夜。
幾人聽從許子殿安排,藏于廣場一角,靜靜地注視著架子周圍的異動。
“我們蹲誰呢啊?”花慕云埋怨一聲,隱匿在這里已經近一個小時,他顯然不耐煩了。
許子殿并沒有回答,這種智商不夠的,你廢了口舌也解釋不清。
黑冷鳶從未懷疑過他的計劃,既然提出,即為合理。
今夜云很沉,皎月被遮蔽不見,整個廣場黑壓壓的一片。
俄頃,一縷縷光亮從遠處散出,在這黢黑廣場上猶如太陽的光熙一般。
隨后架子上也出現異變,從空無一物變成一具高聳的雕塑,雖然輪廓被夜色遮掩,但隱然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果不其然嘛。”許子殿好像早早料到這一幕,沒有很是驚訝。
陸佳鑫窩在一旁,掩飾住自己訝異,小聲嘀咕:“這是什么情況啊?”
“這賊還能良心發現,這就把紫霄大人歸還了?”
許子殿一看自己的好兄弟都被蒙在鼓里,搖搖手指,解釋道:
“據我猜測,紫霄大人壓根沒離開過架子。”
“那人應該有什么別樣的目的,才不得不將雕塑隱藏起來。”
黑冷鳶保持冷靜,問:“那你推理的依據呢?”
比起許子殿的推測,他更想傾聽證據,成年人的世界是講邏輯和理性的,毫無倚靠的推測太過唐突。
許子殿侃侃而談:“首先,就是那奇怪的源力波動。正常來講賊人盜竊走城寶之后,源力至多也就維持兩天就會散了,而今日已經時隔案發兩個月,很輕易就能推斷得出賊人近日也發動過綴明。”
“目的就顯而易見了,城寶依舊在廣場。”
“第二點就是盜竊其中發生的不自然,沒有聲響,沒有目擊者,只有一個半夜胡亂打拳的人。”
“那人不出我所料,就是賊人所扮,讓人故意看到他的怪異舉動,來做障眼法的,這樣讓人誤以為賊人已經帶著城寶開溜了。”
“而且城寶被盜之后,幾乎就沒人在意夜晚的廣場了。”
這招可謂是煞費苦心,主要賊人大費周章設計這一場戲,目的是為何呢?
眾人想法相同,都定睛許子殿想聽他下一步的分析。
“我去哪知道他的目的,你們別這樣瞅著我成嗎?”許子殿很是苦惱,他整日動得腦筋比這幾人加起來都多。
看來,想真正知道賊人的目的,只能審問他本人了。
花裳兒站起來就想去給那賊人一拳,卻最后被攔了下來。
理由是,許子殿想靜觀其變,畢竟有些人不吃以死相逼那一套的,如果賊人之后的行動能暴露他的目的豈不是更穩。
花裳兒強行壓抑住自己的怒火,萬一她現在爆發了,那賊人肯定就逃遁了,她沒心思搭理那人,先給自己心境降降溫。
不多時,賊人動了,他逐漸向幾人方向靠攏,體格穿著清晰起來。
那人穿了一身黑色制服,面目倒是沒被遮擋,但由于夜晚的原因不是很清楚,腳步輕盈,就連細微的聲響都撲捉不到。
黑衣賊在紫霄大人腳下停住,先掃了一下周圍,警惕心還是很強的,但感知一圈之后,開始進一步行動。
幾人都屏住呼吸細致觀望著那賊到底要干嘛,熟知...
那人竟然把頭貼在雕塑腳上,雙手緊緊抱住呈環形,時不時還發出怪異的哼鳴聲。
“這特么也太辣眼睛了吧?”
“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心思我們大半夜偷窺人家跟個石雕親親我我。”
“我們還要等嘛...”上淵不敢直視,沉吟道。
“額...再欣賞一會兒吧。”許子殿好似意識到此話有些不妥,連忙改口:“咳咳,再等等。”
那賊突然變本加厲,腳下運用著源力,逐漸浮空,但上半身還在保持原有姿勢,眼看就要挪移到石雕的胯下,樣子無法讓人直視。
還能再浮夸點嘛?
許子殿還在忍耐,不到最后時刻,沒人能料到結果。
但花裳兒終于克制不住了,血絲密布的朝天一吼,狂獸化發作。
賊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