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離雀戲弄道:“黑冷鳶在哪?”
女孩在他手上,花慕云不敢造次,只能俯首道:“你別傷她。”
“少廢話,黑冷鳶定然與你們躲在一起,讓她來見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動用手指抵著女孩兒的喉頸,她表情十分痛苦。
“別,我去找。”
花慕云安慰一句,撒腿就向身后跑去,他趕緊想把這件事通知給陸遙。
“離雀,他來了。”花慕云聲音嘶啞:“他還把盒子里的女孩子抓走了。”
陸遙幾人聞聲,立刻沖出茶室與離雀正面對峙。
黑冷鳶望著遠處的紅發青年,一股怒意生出,破聲道:“你把我二哥和三哥怎么了。”
離雀看著生龍活虎的黑冷鳶,不由邪笑起來。
要是受傷了,折磨起來就沒什么樂趣了。
“你二哥三哥在地獄下等你呢,別急,我一會兒就送你去見他們。”
“不過,你得先經歷痛苦。”
“老夫今日在此,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刁難這丫頭。”陸遙嗓音通天透地,氣海籠罩整個山莊。
離雀沉思片刻,這老頭子果然叛變了,自打他入邪教的那一天,就有種說不出的浩然正氣,與藏于陰霾之下的邪教顯得格格不入。
再聯系起先前黑冷鳶干擾他辦事,不難想象,陸遙當日放走的人絕對是他故意為之。
不然光憑黑冷鳶一己之力,根本無法阻攔融鑄境半分。
但就憑這信口雌黃,就連主教青逆川都被蒙在鼓里,確實有幾分手比。
感嘆之余,離雀眼中透著兇煞之光,他早就與陸遙矛盾不斷,今日以叛教為由與之一決雌雄也不失為一件快事。
“阻撓我辦事,那便受死吧。”
離雀手腕一招,將掙扎的女孩送入一個密封的匣棺,作為后手。
寶物成山的他,隨身攜帶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這寶棺乃是境外秘石所造,存放之物必須以他源力為食,方可開啟。
而且伸縮自如,大小可變,絕對神物品質。
匣棺飛于高空之中,穿入云層,被隱蔽起來。
藏好手牌,離雀身邊紅光大作,猶如璀璨的朝陽,散發出無與倫比的熱量,那溫度吞吐著,燒蝕著周圍的空間。
這便是火力全開的融鑄境強者嗎?
許子殿不禁感嘆自己的渺小,自己距離真正的強大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光是站在距離十里的地面上都能感受到那不可不視能量,那種龐大海量甚至能將普通修源者直接擊垮。
陸遙自然也是不甘示弱,四面八方的源力朝著他花白的發絲上凝聚,不多時一個長如巨龍的弓弦哈成,勢頭相比離雀來說只強不弱。
兩人都是融鑄境有境的至強者,他們周身環繞的能量稱為“境界”,當源力融入天地,鑄造共鳴,故稱為融鑄境。
下一秒,離雀先動了,他揮著似是能遮天的巨翼,一股無形的強溫襲來,盡數向陸遙狂奔而去。
陸遙咂舌,隨手從袍中抽出幾張鵝黃色的符紙,由心而繪,金光般的字體形成,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將其一把丟出。
陸佳鑫從地面上喟嘆道:“這是隔覺符的符印?”
這東西不是封鎖聲音的么?
無形之火觸碰符箓的那一刻,產生了火光粼粼的爆炸,天上沉淀著的云霧都被炸開一道裂縫,僅僅是第一次碰撞,就引起異象。
離雀咬咬牙,別人感受不到,但他太過明白,這一次碰撞他是輸家,那以柔克剛的紙符到底是什么東西?
神物?
從來沒聽說過拿紙符造神物的。
邪教內有明確條例,各自的綴明必須毫無保留的相互告之,如有摻假,被發現之后必然是付出慘重的代價。
難不成,他有保留并沒袒露上級?
“你可真是老狐貍啊。”離雀冷嘲道。
陸遙反唇相譏:“你個老家鳥別在這里嘰嘰喳喳了,我聽的頭疼。”
天地間,兩人浮在空中,連譏嘲都能令周圍失色,縱橫傲世。
離雀不再保留試探,使出之前隨手覆滅百人的大殺器。
“無形湮滅。”
空中毫無波瀾,不過陸遙本就殘缺的右腿,轉瞬化為灰燼,無聲無息,悄然毀滅。
“嘶———”
陸遙強閉著褶皺無光的雙唇,疼痛感讓他頭腦略微眩暈,本來強盛的勢頭突然被反超,之前的神氣蕩然無存。
“哈哈哈。”離雀揚聲大笑:“我這招連青大人都贊許有加,你還是乖乖受死吧,叛徒。”
突然,陸遙也笑了起來,他不是那種失去理智的瘋癲,而是雙眼有光,明顯在謀略著什么。
地上眾人紛紛絕望,他們懂得陸遙一旦殞落,整個解憂山莊都要跟著陪葬。
陸佳鑫看著爺爺的傻笑,眼中某些情感在打著轉。
“虛張聲勢罷了。”離雀雙手合十,再次使出無形湮滅:“再吃下我這一招,你就徹底跟這個世界告別吧,老不死的。”
話音剛落,陸遙頭上的巨大弓弦突然抖動,地面上所有生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圣石雪山凸現純白的能量光點,像是某種內在的東西被剝離了一般。
許子殿幾人也不例外,有身體內部飄飛出去的光點集于弓箭之上。
起初幾人還有所擔心,那光芒究竟對身體有何影響,之后才發現好像并沒什么異樣的感覺。
天空中的弓弦之上,一個純白色的能量箭矢出現,其中蘊含的力量讓離雀毛骨悚然。
他剛想阻止,那亮如白晝的光芒侵來,劃破云霞,暈開長空,仿佛流星永墮。
“嘣——”
流星正中離雀,巨大的火光漫天飛舞,一朵蘑菇云迎著氣旋飛于穹頂,這一擊驚覺寰宇。
地面上幾人都看傻眼了,這是什么東西?
離雀中了這樣一擊,怕不是連塵埃都不剩了吧。
陸遙源力耗費巨大,有些吃力地下降,朝著地面一處走去。
爆炸正下方,寸草不剩,連土壤都被炸了個巨大無比的凹陷,正中間躺著一人。
他紅發與鮮血摻雜,身上衣冠不其,右臂歸于虛無,宛如殘枝敗葉一般在地上茍活,熟能想到數秒之前,他還是孤傲的王者,俯視著蕓蕓眾生。
爆炸的前一秒,離雀開啟了身上另一件神物,一件抗拒傷害的盾牌,可惜還不足以抗擊如此威力。
他艱難的喘著粗氣:“陸...陸老前輩。”
“放...我...我一馬。”
他左手費勁的指著天空,威逼利誘示意著頭頂的棺,他這以人質向逼的底牌還是施展出來。
陸遙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