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前幾名學員的悲催模樣,排隊試煉的氛圍降到冰點,好幾人都轉頭走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跟這個鐵球是沒有緣分了。
由于場地上的鐵球滾下山了,黑冷鳶不得不爆發源力,從備用中扛起一個就直接扔到正中央,那力道把在場的眾位驚嚇的有些失魂,議論聲四起:
“我靠,這老師真帶勁。”
“臥槽...”
“牛掰。”
黑冷鳶沒理會學員們的崇拜與折服,繼續放狠話:
“能不能有一個稍微有點的勁的?你們中午是沒吃飯?”
許子殿回應道:“我們確實沒吃,這還沒到中午呢。”
“行吧,那你來做個示范吧。”
“來了。”許子殿面對鋼鐵猛獸,絲毫不虛。
他沒有擺出任何架勢,也并沒有散發出恐怖的源力,就當諸位學員以為他和之前那幾人并無兩樣時,令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許子殿仰身一躍,倒掛于鐵球的正上方,右手食指凝練成深紅色,宛如天邊的流霞一般璀璨,外行人看了也知道這指法不簡單。
他之所以從空中下指是為了鉆試煉的漏洞空子,這樣既可以防止鐵球亂動,又不用擔心它移出白線。
所有學員都定睛觀察著,不漏看每一個細節。
一指落下,頓時周遭出現白煙,但這次卻格外的安靜,沒有任何碰撞的響聲。
霧漸漸散開,鐵球屹然不動,甚至連陷進土地的凹痕都沒有。
眾人:“切~~競整這些花的,然而并沒什么卵用。”
然而黑冷鳶卻一言不發,暗藏秋水的眸子死死的盯著鐵球,始終不能移開。
“差不多了吧。”許子殿走回大隊伍,幾位學員與他打趣:“什么差不多了,差不多要吃午飯了?”
“確實。”
“嘶——————”
話音未落,鐵球猛地散發出巨量蒸氣,那溫度如同巖漿般爆發,裊裊升天。
在熱氣中,隱約能看到地面上一灘鐵水,正融化著旁邊的嫩草,不久后又與之凝固。
眾人看著地上流淌的金色液體,這不就是剛剛神采奕奕,欺耍別人的鐵球嘛,在跟許子殿對峙一個回合后,連物理性質都發生改變了。
本來嘲弄他的人也京劇變臉,生怕自己也被這大哥融化,改話道:“哥,差不多到按摩的時間了。”他開始在許子殿的背后敲打起來,劇烈的舒適感從許子殿的后背傳來:“兄弟,你這手法專業的吧。”
“對啊,我家觀星山牧場放牛的,經常給奶牛按摩催乳。”
許子殿聽得此話,瞬間跑去一邊,擺出一個搖手的姿勢:“客氣了。”
黑冷鳶一邊感嘆許子殿的實力,一邊清理戰場,那鐵水顯然已經徹底黏在地面上了,此處變得凹凸不平,沒法再放置鐵球了。
“考試有變,你們跟我走吧。”
之后的考生開始暗自慶幸,要是換了考試形式,說不定還有幾分被錄取的幾率,他們開始猜測起之后的安排。
......
校長室內,翁彥溫正端詳著茶盞里的漂浮的黃金葉,突然一聲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進。”
一個眉頭緊蹙,有些斑禿的教職人員進門,匯報道:“校長不好了,我剛才去統計幾人通過第三關測試,居然發現人都沒了。”
“然后一個垂頭喪氣的學員告訴我,新來的教職人員帶著學員去隔壁山上了。”
黑黑,沒想到你考個試還這么有情調,知道他們累了還帶他們去野游。翁彥溫一臉癡迷著,問道:“哪座觀景山啊。”
“就是平日里封禁那座。”
“什么???”
......
許子殿其實早就可以回去領盒飯,但是對花裳兒和陸佳鑫存有好奇,便也跟著黑冷鳶去往了隔壁荒山。
山上荊棘叢生,各種羊腸小路間竄梭,如果沒有黑冷鳶的帶領,很容易迷失。
大概行了幾公里,最后眾人停在一處泥濘前,看著地面一個又一個巨型的地洞,還以為這是地鼠的家。
看著地面這些讓人眼花繚亂的地洞,看著卻有些熟悉,但許子殿就是想不起來。
“所以這測試從打碎鐵球變成打地鼠了?”一個考生笑得很怪異。
黑冷鳶含糊道:“差不多吧。”
聽完這話,諸位重燃信心,要知道這考試可比打碎鐵球簡單太多了,這反差也忒大了,這位老師終于良心發現了?
“你們可別會錯意,確實是讓你們打洞里的東西,但里面住的是蜈蚣。”
“蜈蚣??”
這看似半尺的地洞,究竟得多大一只?
這時許子殿才恍然,這特么不就是當時出產那只變異蜈蚣的地方嗎,當時自己差點沒死在這,幸虧獲得了毒免疫。這黑冷鳶也真是夠虎的,把一群整日暢游在天真海洋里的孩子帶到這種危險四伏的地方。
“老師,請告訴我們,你在開玩笑。”一個女生顫顫巍巍,好懸沒栽在地上。
“你們可以隨時回去,沒人逼你們。但這考核一旦開始,就沒法停下來,你們還是得做好心理準備。”黑冷鳶說話很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轉眼間又有至少十人放棄考核,只剩下區區六人還在堅守著自己的原則,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他們知道想一步登天必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王道之觀可不收貪生怕死之輩,盡管能享受到鐘鳴鼎食的生活,但修源者最后還是要踏上真正的戰場的,為了護國獻身,為了榮耀赴死。
眼前的測驗才是真正的試煉,不見血的紛爭只能叫嬉鬧。
看著剩余幾人堅定的眼神,黑冷鳶問道:“我再最后確定一次,這次試煉我不會插手,命只有一條,你們好好斟酌。”
“畢竟十日后還有統考。不需要為了一個保送名額赴死的。”
慕思盈催促道:“你這人咋這么墨跡呢,趕快開始。”
陸佳鑫說道:“黑阿姨,溫室里的花朵不可能茂盛馥郁的,只有經歷過雨水的沖刷,才能開得無暇純粹。
花裳兒也附和的點點頭。
“那么你們六個人就一人站到一個巢穴前,釋放源力驚動它們吧,如果你們能成功擊殺一只,就算通過考核。”
六人頭上冒著冷汗,站在蜈蚣的巢穴前,思忖起來。
當黑冷鳶開始倒數計時,那種如同死神捏心的恐懼蔓延在場面上,因為無人知道洞內會出現何種東西,六人望著漆黑如墨的坑洞,彷佛在凝視深淵一般,突然剩下的三人最后的內心防線也徹底崩潰,在生死的抉擇面前,人性是誠實的。最終三人果斷放棄考核而逃得遠遠的。
“害,真廢物。”慕思盈不屑的瞥了一眼臨陣脫逃的三人。
死亡倒計時又一次叫響,當黑冷鳶念到零時,鋪天蓋地的源力擴散,傳入了那未知的坑洞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