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之間,狼王猶如白色流星撲閃而來,犀利的瞳孔對準男孩和許子殿的脖頸處,一副高級捕獵者的姿態。
男孩依舊不信邪,站在原地主動投懷送暖。
“哎,這傻子。”許子殿一手摟住他,一個如影隨形步,貼著白狼王柔順的皮毛極限躲避。
眼看撲了空的狼王,在堅實的土地上掏出了一個土坑,上面還有三只深入土壤的爪印,如果抓到人身上,后果不堪設想。
男孩一把坐在地上,絕望的眼神,紊亂的呼吸,似乎是頭一次遇到難以與自己溝通的野獸一樣。
其實白狼王之所以能號召群狼,不是單純因為它能帶領狼群酣暢捕獵,而是受此處自然眷顧,本身開啟了靈智,再加上尊貴變異的白色毛發,可以算得上一只真正意義上的源獸了,雖然遠不及火蟒的品質,但引導群狼卻是綽綽有余。
許子殿貌似注意到了這一點:“這頭狼跟之前那頭傻猩猩可不一樣。難怪你不能靠你那能力輕易忽悠它。”
男孩此時無心反駁,哭喪著臉,沒了之前那股皮勁:“爹地,媽咪我要回家。嗚嗚嗚嗚嗚——”
“我是來參加復試的,還不想少年夭折,還有那么多事情沒干過。”
許子殿眼下情勢緊迫,自然沒空安慰這個愛哭鬼,這考王道之觀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一邊內心腹誹,一邊做好了迎戰措施。
站在邊緣磨利爪的狼王并未輕舉妄動,由群狼圍成的包圍圈越縮越小,列陣有序,一步一步將兩人逼往絕路。
“這群畜生好生敏銳啊。”許子殿暗自贊嘆,之后他咧嘴一笑,透露著陰森與嘲弄:“但是,你們遇到了我,可真算倒霉了。”
“唰——————”
深紅凝珠爆破,一股灼熱的氣息擴散開來,速度之快,讓狼群瞬間失去之前的井然有序,劇烈的危機感在它們心頭蕩漾開來,但此時再逃已然無濟于事,蒸汽在它們毛皮上只是輕輕帶過,就輕易的腐蝕了它們的血肉,哀叫和嘶鳴聲打成一片,許久之后,只剩下一灘濃水和白骨。
狼王警惕性極強,災難到來之前瞬間跳上一顆古樹,才幸免于難,看著自己族群湮滅,它本就猩紅的雙眼變得更加浮凸,全身白毛彷佛豎立起來,此時的它已經暴怒了。
待深紅色毒霧稀薄之后,狼王不給許子殿任何喘息的機會,直逼他要害而去。
“哧喳————”
狼爪揮如雨下,完全不像是野獸的動作,抓,撓,拍,砸行云流水,卻都被許子殿頻頻躲過。
之所以沒有選擇攻擊較弱的獸皮男孩,是因為明顯眼前這個綠發的男人對他的生命威脅更大,而且族群的生命都葬送他一人之手,大仇不報,愧對于群居動物的名號。
黑夜中,一人一狼在華麗的起舞,男孩在一邊看的直呆滯,他之前也見過純靠力量而通過初試的學員,但又能近戰搏斗,又能釋放出那般華麗的范圍性傷害,絕非普通人能夠企及的高度。
‘莫非這個綠毛,還是個狠人?’
現在他終于能接受自己的猩猩沒了,因為他找到了更好的“猩猩”。
纏斗持續了短短幾分鐘,周圍的場景已經一片狼藉,雖然許子殿身上有極明道的源剛流體,白狼王無法傷及他分毫,但是周遭怪異古樹還在抽離自身的源力,一旦源核枯竭,全身的防御覆蓋就會消失殆盡,到時只能成為這獸王的盤中之餐。
‘得想個辦法,速速結束這場爭斗了。’許子殿心中默想。
隨后,他趁著白狼王喘息的一秒,強行開啟如影隨行步,利用野獸正面視野的死角竄到空中,又如電光石火騎在狼王身上,突然背上傳來的負重感讓白狼拼命掙扎,但任憑他甩得如何厲害,許子殿就像不干膠一樣死死附著在它毛發上。
“好久沒使這一招了,雖然有點殘忍,但對不住了。”
許子殿心境放松,但肌肉卻繃得很緊,舒適的放空感讓許子殿直翻白眼,隨后潛意識的抬起一只手,一掌落下。
心如止水,羈魂無度。
看似綿軟無力的一拳,如無聲海浪一般層層起伏,雖然白狼的毛發上沒有任何傷損,但卻讓它直接跌落在地,四腳一動不動,宛如一具軀殼。
男孩在一邊人都看傻了,這是什么招數,一擊斃命了?
外人無法感知,可許子殿那超乎常理的雙瞳卻看得清清楚楚,白狼原本那璀璨的魂燈如今已經變得黯淡,直至完全黑暗......
這便是魂轉萬行賦予他的秘術之一,當開啟魂燈之眼時,無聲無息,似實似虛的縹緲一拳,就能將生物的靈魂直接摧毀,這便是他的底牌之一。
這招雖然暴力,但對于前置條件過于苛刻,要不是白狼王無法強制讓許子殿從它身體上下去,那隨意的一拳根本無法命中,自然也就沒有這些后續了。
盡管源力幾乎消磨殆盡,但鑒于剛才那一戰,最少二十幾個殘魂收入囊中,最大的戰利品還是一只類源獸的殘魄,這玩意蘊含的能量能頂最少一百只普通野獸的魂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許子殿盤腿坐于原地,吸收著別人看不見的魂魄,本來干涸的源核又如汪洋一般浩瀚無垠。
“喂,你原來這么厲害啊?”男孩逐漸靠攏過來,拍了拍許子殿的肩膀:“我現在正式認可你了。”
“今天開始,你就做我的猩猩。”
許子殿:“???”
“哦,對了。”男孩眼中一副匪夷所思的目光,疑惑道:“這里的古樹有吸納生物源力的能力,你為何還能如此順暢的與那只白狼纏斗如此之久。”
“我還想問你呢。你是為啥能用綴明道啊?”
男孩望著明月,自詡道:“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吧。我這綴明道可是稀有中的稀有,不僅威力無窮而且還極其節省源力,厲害吧?”
“是,確實沒啥卵用。”許子殿訕笑道:“我看你這能力,去當個動物管理員應該能不錯。”
“畢竟是說鳥語的。”
男孩頓時面紅耳赤。
......
“這不可能。”合美的左護法突然一吼。
眾人被這一聲尖叫提起了心,合美又揚起扇子蓋在嘴邊:“小一,什么情況?”
“我在這園林里布的獸陣被破了一角。”小一面色失措:“這只要是個明白人都會想法設法避開源獸,怎么還有人主動上門找的呢?”
“難不成這統招考,竟然還真有些好苗子?”王道之觀高層撫須感嘆。
陳冰依然冷如霜雪,對外界事不敢興趣,落落大方的盤坐在地。
合美好像意識到些什么,喃喃道:“難不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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