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里安的眉頭微微挑起，但并沒有急于辯訴，而是保持住一副安靜傾聽的禮貌姿態。
望著白幽靈表現出來的儀態，伽治的眼底登時劃過一抹異色。
自從成為杰爾馬王國的國王以來，他不知道與多少強大人物打過交道，見過的海賊數量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數不勝數。
像白幽靈這樣表里如一的禮貌海賊，簡直如同深海珍珠一般罕見！
停頓片刻，伽治構思好內心想法，緩緩提出一個問題。
“白幽靈大人，您覺得惡魔果實的本質是什么？”
出乎伽治預料的是，白幽靈給出的回答竟然是——
“特異能力的載體。”
坦白來說，阿德里安對于惡魔果實的研究并不深入，哪怕他現如今已經是大海絕無僅有的雙重果實融合者。
但是，他對于惡魔果實的研究也并非一竅不通。
且不說原本儲藏在奧哈拉小島全知之樹圖書館中的那些關于惡魔果實研究資料的豐厚館藏。
阿德里安本身所擁有的諸多副職業當中，【博學者】伴生的專長能力，正是能夠解析對手使用出的惡魔果實能力的【理性解析】！
伽治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阿德里安的回答，但緊接著又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白幽靈大人，您的回答再正確不過，可有些偏離我們此前的話題了。”
不等阿德里安回答，伽治又說道：“在我看來，惡魔果實的本質，就是那一粒粒的【血統因子】。”
阿德里安默不作聲，他與伽治的兩個不同答案，只能說是從不同的角度解析了惡魔果實。
“血統因子，或者說是【生命設計圖】。”
伽治的神情變得狂熱起來，語氣都忍不住提高了幾分。
“它的存在以及被使用，實際上，完全可以看作是被蘊含在惡魔果實當中的血統因子，對于服用者的生命基因的內在改造、全新設計！而改造之后的不同結果，反映到服用者本身，便會呈現出不同品類的特殊能力。”
學識淵博的羅賓抬起手掌，掌心當中綻放出一朵粉嫩華麗的花朵，“伽治博士您的意思是，像這樣的超能力，實際上是惡魔果實對人體改造之后的結果？”
“沒錯！”伽治大聲回應著，他看著羅賓掌心當中的那一株花朵，“是超人系·花花果實吧？”
得到羅賓的準確回答之后，伽治又接連說出了一大串的話。
“以這位小姐的花花果實為例。當之前她吃下惡魔果實——
不管是吃下了一小塊惡魔果實的果肉，還是全部吞吃——
在她確切地吃下花花果實的果肉之后，那塊果肉當中所蘊含的血統因子，便會以難以想象的速度侵入到這位小姐的原身基因當中，并將原本的基因能力修正或覆蓋，并讓她自身的血統因子開始朝著特定方向【變異】。”
深呼吸幾口氣，伽治喘了喘，繼續講解道。
“是的，【變異】。
每一位惡魔果實能力者，實際上都是脫離了原本族群的變異者。
無論是人類，還是長手族，亦或者是毛皮族，只要他她吃下了惡魔果實，他她就已經與原本的種族徹底脫離了。
例如這位小姐——好的，羅賓小姐——之前是純正不過的普通人類，但是吃下花花果實之后，就變成了‘花花人’這樣一個全新的生命體。”
會客廳當中，只剩下伽治那滔滔不絕的講述聲。
待話音落下之后，好一會兒才有人舉手提問。
“假如……”
潤媞舉起她的小胳膊，像是個在課堂上向老師舉手提問的乖乖學生一樣。
毫無疑問，剛剛伽治所說的那一切，已經徹底將她震懾住了，忘記了此前對方妄圖挑戰白老大的丑態。
“假如有一個人類，吃下了動物系果實，那會怎么樣？”
伽治雙眼微微發亮，他端起茶杯小飲一口，緩解了快要冒煙兒的嗓子。
“事實上，動物系惡魔果實正是支撐我的【血統因子改造理論】的最大基礎。
根據數據統計，只要吃下了動物系惡魔果實，服用者的性格就將會或多或少地朝著該種動物轉變。
例如草食系動物果實將會令得服用者的性格變得偏向溫和，肉食系動物果實將會讓服用者的性格變得激進暴躁，這些都是有著具體切確的案例當做參考的。
深層性格的改變，總不可能是因為獲得了一項全新能力吧？這是由基因改變造成的！”
阿德里安摸了摸下巴，他這一路來遇到的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并不算少，尤其是百獸海賊團，都快要成為了動物系能力者的大本營了。
參考著伽治給出的說法，再對照之前遇到的那些動物系能力者的大致信息，確實對得上個七七八八。
潤媞被伽治的一長串話語講得有些迷迷糊糊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松開，她剛剛想問的問題可不僅僅只是那樣。
“要是我剛剛說的那個人吃的是【動物系·人人果實·人形態】呢？”
“……”
原本老神在在的伽治瞬間被噎了一下。
普通人類吃下普通人人果實，這是什么鬼搭配？
別人都是‘花花人’、‘飄飄人’、‘火焰人’，他是個‘人人人’？
素養極強的伽治博士被“潤媞號”一發擊沉，找書苑 ｗww.zhaoshuyuan.com腦海陷入混亂當中。
日常生活在父親強壓之下的蕾玖與山治，看見伽治陷入尷尬的沉默狀態，好險沒有笑出聲來。
好死不死的潤媞，又像是插刀一樣地補充了好幾句，“人類吃下人人果實，也會像您剛剛說的那樣進行【變異】嗎？如果會變異的話，會叫【人人人】嗎？如果是【人人人】，那變異的地方會在哪里呢……”
阿德里安給羅賓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將這只小杠精“沉默”一下。
雖然潤媞的問題非常值得探討，之后的大海上也確實會出現50貝利一只的“人人鹿”。
但是……
現在是提這個問題的時候嗎？
待羅賓按住躁動不已的潤媞之后，伽治又連忙喝了好幾口茶，這才終于恢復冷靜。
“白幽靈大人，剛剛我說的那些，正是我不認可惡魔果實融合的理由。”
伽治誠心誠意地說道。
“回憶一下，大海上可從來都沒有哪個人同時吃下過兩顆惡魔果實。如果一個人的【血統因子】已經被一股惡魔果實力量取代覆蓋，屆時要是再吃下第二顆的話，第二枚惡魔果實的力量便會與第一顆惡魔果實的力量展開正面沖突！”
伽治思索片刻，又補充說道。
“無論是身體素質何等強橫的怪物，他們的內里基因都是相對脆弱的。在兩股惡魔果實力量的沖突之下，服用者只會迎來一個結果，那就是——嘭！”
伽治擺出了一個煙花爆破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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