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八十五、刀尖上跳舞的操作

    “賴總。”李唐來到了華鋁集團總部，跟賴向榮見面。

    華鋁集團總部現在就在燕京，他過來的距離并不遠。

    整個華鋁集團，主要的大小事務，基本上都已經交給了呂才清打理。

    賴向榮還沒有正式退休，不過手頭已經基本上不負責任何事情了，每天到辦公室坐坐，喝杯茶，倒也挺清閑。

    “你這個大忙人，真的是太難見一面了。”他把報紙放下來，站起來做到會客區，招呼李唐也坐下來喝茶。

    呂才清接住賴向榮的秘書小王泡好的茶水，在一旁親自斟茶倒水，“還有些燙手啊。”

    李唐微笑著點頭致謝，把茶杯放下，抬起頭看向賴向榮，笑道：“馬利河鐵礦項目的建設，遇到了一點麻煩，都沒能過一個好年。”

    李唐閑聊了起來。

    他一直以來，對以前的華州鋁廠，還是現在的華鋁集團，因為有賴向榮在，所以對他們一直很有好感。

    能夠合作的項目，心里也會想著，要不要把他們拉上，一起發財，也能利用華鋁集團和賴向榮的影響力，給項目更多的幫助。

    對伽鋁集團的投資，把華鋁集團拉上，就是這樣的打算。

    因為有華鋁集團、華信泰福這兩家蟄伏深淵的巨龍的參與，也才能夠順利的在江大證券那里，獲得完全的信任，需要的貸款，說之即來。

    “今天過來，有個正事。先聊完正事，然后咱們再敘敘舊。”他正襟危坐，一本正經道。

    “我現在不管事了，要聊正事，我就當個聽眾。”

    賴向榮端起茶缸喝了一口，心態倒也非常寬松。

    李唐點點頭，對此事不予置評，直接說事：“我們對伽鋁集團股票的投資，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目前取得的收益，遠遠超出我的預期！”呂才清在一旁感嘆道。

    哪怕賴向榮已經不管事，呂才清還是一直有事就向賴向榮匯報。

    對于伽鋁集團的股票投資項目，他都是隨時跟賴向榮通氣，目前已經獲得了超過八億鎂元的總賬面收益。

    而且這個項目，僅僅短短數月時間，可謂是賺得盆滿缽滿！

    賴向榮自然是知道這些情況的，端著茶缸，看著李唐，意味深長道：“你恐怕不知道，起初你過來跟我說，要投資伽鋁集團股票，我個人是持反對意見的。畢竟我不懂外國的投資環境，也不懂伽鋁集團的經營狀況，到底是外面鮮亮里面爛透了，還是表里如一，很有發展前景。對于這些情況，我一概不知，所以心生畏懼，敬而遠之。”

    他開誠布公的說出這些話，就不怕人笑話。

    他朝呂才清投去贊許的眼光：“才清當時也是狠下決心，要跟著你投資，用集團自有資金三億鎂元，投入了這個冒險的項目！我知道，他這幾個月來，承擔了巨大的壓力。他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聽到這話，呂才清既感到感動，也感到自豪，“若沒有賴總給我撐腰，給我足夠的支持，這樣的壓力，我承受不住的。賴總，你就是我們華鋁集團永遠的精神領袖！”

    “我是個老家伙，思想保守，有時候態度還很固執。華鋁集團要走出去，在世界舞臺上馳騁，與那些礦業巨頭扳手腕，得靠你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

    賴向榮對呂才清也是挺欣賞，轉頭看向李唐的時候，臉上滿是笑意：“既然才清堅持要投資你提出來的項目，我只能支持。當然，我是個快退休的人了，不管事，只能態度上支持。但我越是要離開崗位，卸下了背在肩膀上幾十年的壓力，人輕松之后，越是看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李唐連忙搭腔。

    “明白一件重要的事情，相信你的眼光，跟著你投資，準沒錯！”

    賴向榮用手指著李唐，滿眼的喜愛和欣慰，“有你帶領為我們的礦企走出去，我相信一定會闖出一番名堂！”

    “賴總這是在給我壓力呀。”李唐笑道：“我也就能做點小事，力所能及的事情，真正事關國家利益、行業發展前途的大事，還得賴總把控大方向！”

    “我可不是跟你客氣，我說的是真心話！”

    賴向榮放下手里的茶缸，凝視著李唐的眼眸，語氣深沉道：“咱們也算是交情，我雖然要退休了，但我對華鋁集團的感情，不會變。我希望華鋁集團在才清的帶領下，發展的更好，能夠完成上級領導的更多任務。華鋁集團下一步，一定會逐步走向國際舞臺，因為我們在國內，年產氧化鋁數百萬噸，可以說已經沒有對手。想要謀求進一步的發展，想要為國家經濟建設做更大的貢獻，只有一條道，那就是走出去！”

    這一番話，也是肯定了華鋁集團的發展，也為這家企業的未來充滿期待。

    但這一番掏心窩的話，對李唐說出來，顯然是有著另外的打算。

    “李唐，在咱們國家，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國際礦業市場的情況。”

    他對華鋁集團傾注了畢生的精力，臨退休前，仍是放心不下，“你要幫助我們華鋁集團，行不行？”

    李唐可不敢領這么大的情，“我哪有資格對華鋁集團指手畫腳，要說幫助，那也是華鋁集團幫助我。我孑然一身，實在是能力有限。”

    “你這就是過度謙虛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來自華夏的李唐，在全球礦業市場呼風喚雨，是一條遇水化龍的東方巨龍！”

    賴向榮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如果我們華夏自己人，都意識不到你的重要性，以及對整個行業的領導力，那只能說我們這些人，都是瞎子！”

    “賴總言重了。”李唐尷尬一笑，倒也沒有推脫：“有需要的時候，華鋁集團隨時跟我聯系，能幫的我一定盡力。”

    賴向榮也不可能強求梨糖太多，能夠得到這么一個承諾，也就放心了。

    “我啊，年紀大了，喜歡嘮叨，說的都是重復的話。我孫子就時常說我是復讀機，一個話題，來來回回倒騰說許多遍。”

    他自嘲一笑，擺了擺手，“你繼續聊正事。剛才說到哪了？”

    呂才清連忙搭話：“剛才咱們聊伽鋁集團股票的事。我們跟著投了三億鎂元，占股28.5%。因為這次投資，在李唐的帶領下為，采用了資金杠桿，撬動了三十億鎂元的巨額資金，掌握了伽鋁集團大約12%的股份，還有一部分可轉債。”

    “這是一個大投資，風險極大！”

    賴向榮拍了拍胸口，“我這老心臟受不了，也就你們這些年輕，敢打敢拼，還真被你們拼下來了一個足以彪炳的輝煌的投資戰績！”

    他心情舒暢，難得的情緒比較高昂：“漂亮，干得漂亮！你們的所作所為，給咱們礦產行業，也給咱們投資界爭臉！現在全世界的資本界、礦業界，誰還敢小看我們！”

    “我們這次投資，確實給華兒街那邊的金融大鱷們嚇了一大跳。現在很多國外的金融評論員、經濟分析師，都市場把我們的投資案例拿出來，單獨分析。畢竟咱們的投資，時機把握確實很精妙。”

    呂才清指著李唐，嘖嘖贊嘆：“這次的成功投資，全部歸功于李唐的敏銳嗅覺和強大的行動力、執行力，以及難以想象的膽魄！我們華鋁集團跟著李唐投資，真的是沾光了，跟著吃香喝辣。”

    李唐聽到這話，顯然明白了呂才清的心思。

    他們的話語中透露出來，所有的思想都集中注意在投資收益上面，并沒有其它的想法。

    這一點與李唐不同，他可是要利用這次投資，完成其他目的。

    這也是他今天過來，跟賴向榮和呂才清面對面談話的原因。

    這么大的項目合作，必然是要開誠布公。

    要是互相猜忌，內部必然分崩離析，麻煩就大了。

    現在要做的，是同意目標。

    “我們這筆投資，收益很高。尤其是最早的二十億鎂元投資，收益率跑贏了大部分股票基金。”

    他沒什么遲疑，敞開天窗說亮話，“你們是否覺得，現在這個時機，是出售股票套現的時間了？”

    “你不想套現？”呂才清問道。

    所有人都認為伽鋁集團現在的股票價格，直逼80鎂元，已經遠遠超過起本身的價值。

    這就是吹起來的氣泡，遲早會被陽光刺破。

    “現在套現，確實能夠賺很多錢。”

    李唐也認為如果單純是一筆投資的話，現在確實是很好地離場機會。

    當然，如果以一個未來人的眼光，提前知悉了伽鋁集團的結局，其實最佳的時機還沒到。

    他話鋒一轉，“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們說一件事情。我們不但不會現在套現，而且還要追加投資！”

    “嗯？”賴向榮正端著茶缸吹氣，其實不是很渴，但就是一種在認真傾聽狀態下的習慣動作。

    聽到李唐的話，他頓時有些吃驚的抬起頭，挑起眉毛，褶皺的眉頭越發的溝壑縱橫。

    呂才清也是大吃一驚，而后是滿心的困惑：“這個時候繼續追加投資，是不是太冒險了？”

    “我想把持股比例，提高到14%。”李唐只是這么一說，對面兩人，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你要影響伽鋁集團的并購結果？”呂才清越發的困惑。

    這種做法，看起來很過癮，能夠在國際上大出風頭。

    但強加干涉兩個集團的并購結果，一定會無端樹敵。

    理智上來說，這么做，其實沒有太大的利益。

    甚至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一旦阻止了鎂鋁集團的并購，伽鋁集團的股票很有可能會在證券市場遭到冷落，股價雪崩式下跌。

    這樣一來，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們這個第一大股東！

    真到了最壞的情況，他們的投資會血本無歸！

    他們的本錢總共是十億五千萬鎂元，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就是刀尖上跳舞的操作！

    “你跟鎂鋁集團有仇？”賴向榮語氣沙啞道。

    “我跟鎂鋁集團沒有過任何接觸。”

    “你跟理查德或者伽鋁集團有過命的交情？”

    “我跟理查德也僅僅是萍水相逢。”

    “你非常強加干涉別人的并購，這是為何？”賴向榮也是挺納悶，完全看不懂李唐的騷操作。

    投資嘛，賺錢才是最快樂的。

    你好我也好，只要鎂鋁集團給出足夠有誠意的收購價，直接把股份兌現了，大家都高興。

    “你們都認為鎂鋁集團能夠收購伽鋁集團，或者被拒絕。”

    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李唐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徐徐分析：“沒錯，鎂鋁集團跟伽鋁集團接觸時間最久，而且并購意圖最為強烈。哪怕他們提交的268億鎂元的正式報價，被伽鋁集團迅速聚集，但伽鋁集團立刻做出了反應，也采取了行動，跟華兒街的大投行簽訂了融資協議，準備了三百億鎂元的資金！可以看得出來，鎂鋁集團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拿下伽鋁集團。”

    這樣的咨詢，現在全世界的資本界都已經知曉了。

    所有人都覺得，鎂鋁集團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勢必要吞下伽鋁集團，重新奪回鋁行業的天下第一！

    去年俄國鋁業的兩個大手筆的并購，榮登第一的寶座，恐怕是引起了鎂鋁集團的不滿。

    這些礦業巨頭，有時候為了爭一口氣，真的是揮金如土。

    “沒錯。”呂才清當然知道這些咨詢，“現在大部分人都看好鎂鋁集團能夠完成并購。”

    “鎂鋁并購伽鋁，就算伽鋁集團的董事會同意了報價，但還有一道難怪，那就是鎂國和伽國的壟斷調查！”賴向榮提醒道：“這筆并購，還存在諸多變故！所以啊，咱們不要覺得我們手里的股票，一定能夠實現利益最大化！投資，關鍵不是賺了多少錢，獲得多高的收益率，最重要的是能夠保命，保住本錢，不能太貪婪！”

    這話無疑是給李唐敲響警鐘。

    李唐理解賴向榮和呂才清的擔憂，但也知道他們都誤會了他的意思。

    他們以為他是一個貪婪地人，一定要把利益最大化。

    其實不是，他有其他打算。

    “大家都覺得鎂鋁集團一定會完成伽鋁集團的收購，也有被拒絕的可能。”

    他不徐不疾，緩緩地說出口：“其實有些人已經意識到，在這樁注定創造礦業史上最大金額的并購中，有可能會存在突襲收購！”

    “突襲收購？”

    “哪家企業？”

    “立拓、咸水海谷、施特蘭塔這三家企業，已經明確表示，對鎂鋁集團和伽鋁集團的并購，保持高度關注。”

    李唐沒有直指立拓，但也算是籠統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認為會有企業發起突襲收購！”

    “為什么？”呂才清一直時刻關注著國際鋁業的動向，目前為止，沒有接受到過任何突襲收購的消息，至少是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表明還存在這樣的選項。

    “伽鋁集團作為世界第三大鋁業巨頭，以前還是咄咄逼人的氣勢，全世界各地到處并購，在一百多個國家設立辦事處。這樣的大企業，淪為獵物，實在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對于其他礦業巨頭來說，錯過了，真的就很難再找到這樣的機會了。”

    李唐這話雖然是分析，但言語鏗鏘，看起來對自己提出來的說法很強的信心。

    “你認為哪一家企業可能性最大？”

    “施特蘭塔在新世紀初的時候，還只是市值20億鎂元的中型礦業公司，這些年接連大手筆并購，成為了多元化拓展的成功典范。這些年來，礦業市場全面高速發展，并購的業務，確實給他們帶來了超大的業務規模，也帶來了巨大的利潤。這幾年的利潤，基本上把他們并購的成本，全部填平了。但是，施特蘭塔剛剛完成了對福爾公司160億鎂元的并購，而且是現金并購。他們現在還在償還貸款，資金壓力很大。”

    李唐這么說，基本上已經排除了施特蘭塔。

    “咸水海谷，因為鐵礦石市場的崛起，一躍攀升到礦業最頂尖的位置。他們也在謀求多元化發展，這些年在銅礦、鋁礦、金礦等等多個分支產業，都有投資。不過，他們在鐵礦石之外的業務，基本上淺嘗輒止。”

    他沒有太多的實質性意見，來佐證咸水海谷的決心是否強烈，只是判斷道：“他們對伽鋁集團很感興趣，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決心拿得出超過三百億鎂元的巨量資金。”

    “立拓呢？”呂才清問道。

    “立拓是突襲并購的最大潛在獵手！”

    李唐這話可謂是鏗鏘有力，“立拓目前是世界第七大鋁業公司，鋁事業部也能夠為他們提供了大量的財務回報。而且他們的氧化鋁產量，能夠占據世界整個市場份額的9%！”

    “是的，立拓在奧國、伽國以及己內亞等主要的鋁土礦產地，都有投資或者收購氧化鋁廠。”賴向榮作為華鋁集團的總經理，當然時刻關注主要的競爭對手。

    按照現在的鋁業的世界格局，俄國鋁業、鎂鋁集團、伽鋁集團可以號稱第一檔的三大巨頭。

    往下順排，華鋁集團能排第四！

    這樣的成績，得益于華夏的巨大生產和需求市場！

    他們絕大部分的產業，都在國內，在國外的影響力幾乎為零。

    作為一家在全世界范圍內，總體規模能夠排的上號的大集團，名聲巨大，但卻只能偏居一隅，實在是讓人不甘心。

    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龐大的身軀挪動都很困難，更別提更大的發展。

    于是乎，他們近段時間以來，才要不得謀求往國外發展。

    也因此，賴向榮光榮退位，更加有冒險精神的呂才清即將完成接力棒。

    李唐順著賴向榮的話，繼續往下闡述：“立拓在鋁土礦開采、氧化鋁生產方面，都是非常有優勢，也占據很大的市場份額。可以說，立拓在上游很有優勢。伽鋁集團這完全相反，在鋁土礦、氧化鋁冶煉等上游產業，相對薄弱，但是在原鋁冶煉、鋁制品加工以及銷售渠道等方面，則是全球領先，他們的銷售網絡遍布全世界！他們在高端硬鋁板材方面的技術，以及市場份額，都是世界獨一檔的！”

    聽到這里，賴向榮和呂才清已經逐漸理解了李唐的分析思路。

    “你覺得立拓如果收購伽鋁集團，能夠實現優劣勢互補？”呂才清問道。

    “是的！”

    李唐很肯定的點頭：“鎂鋁集團和伽鋁集團的優勢都是在產業下游，業務沖突明顯，并購只是為了擴大規模，形成壟斷優勢。立拓如果能夠并購伽鋁集團，真就是一步到位，從鋁產業上游到最高端的下游，實現全產業一條龍服務！”

    “嗯。”賴向榮深以為然的點頭。

    “我相信立拓有足夠的理由，也有足夠的資本，來完成這樣一筆創造歷史的巨額并購。”李唐這話，算是對一番長篇大論的總結。

    “你認為立拓并購伽鋁集團的概率，要高于鎂鋁集團？”呂才清直接問道。

    李唐也沒有搪塞，直接點頭：“是的，我看好立拓能夠完成并購！”

    “呼——”

    呂才清聽到這個分析和結論，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顯然這樣的事情發展，完全脫離了之前的判斷和預期。

    畢竟他們華鋁集團投入了三億鎂元，也一直在推演伽鋁集團被并購的進程，以此判斷市場動向，規避投資風險。

    賴向榮對于李唐的言論，確實也是頗受震撼。

    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大口，順便漱口燃油仰起脖子吞下去，感嘆道：“確實接的人只知道你在勘探技術和礦山開發方面，擁有過人的才華。殊不知，你對投資的預判，也如此的有獨到的見解！”

    呂才清感嘆于李唐大單分析和預測之外，其實內心更關心對自身的實質性的影響。

    現在立拓那邊，還沒有任何動靜，幾乎沒有人覺得立拓會采取行動。

    不過，他們不得不按照李唐的猜測，把立拓加入推演棋盤，并且給予更重要的角色定位。

    “如果立拓加入并購，那么對我們是利是弊？”

    “利大于弊！”李唐心中的答案一直是唯一，跟其他人不同，“立拓想要突襲收購，擊敗鎂鋁集團，完成對伽鋁集團的并購，必然要出更高的價格，要不然伽鋁集團的股東沒理由答應。我們就是最大的股東，當然要希望投資回報越高越好。”

    “你剛才跟我們強調，一定要把持股比例提高到14%的門檻，有什么打算呢？”

    呂才清沒有忘記李唐剛才重點說過的話，也一直琢磨著李唐的話，試圖明白背后更深層次的意義。

    “打劫！”

    李唐用了一個相對魯莽的詞匯，但他現在跟個賴向榮和呂才清的關系，算得上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關系，值得把后背托付給對方。

    在這件事情上，可以說的更加直白。

    看到賴向榮和呂才清驚愕的樣子，他解釋道：“立拓旗下有很多非常有價值的產業，比如奧國那邊的多個鐵礦山！我們如果能夠擁有伽鋁集團14%的股份，在股東會上擁有重大動議的否決權，那么，我們就可以以此要挾立拓，利用有價值的礦山作為賠償，來獲得我們的同意！”

    這是一個大膽的想法。

    也是一個非常彪悍的劫匪行為！

    呂才清問道：“如果立拓不同意呢？”

    “如果他們不同意我們的條件，那么他們就不得不放棄對伽鋁集團的并購！”

    李唐對此并不太擔心，“如果立拓真的拿出三百多億鎂元的巨量資金，對伽鋁集團采取突襲收購。他們必然是打著必須拿下的決心，任何的阻力，都是不能阻擋他們實現目標的意志。所以，我相信他們會滿足我們的要求。”

    “很冒險！”賴向榮作為謹慎著稱的企業領導人，最先看到的是其中的風險。

    “這就是一個刺刀見紅的資本角力！”

    李唐目光灼灼，狼子野心暴露無遺，“我們必須要讓立拓掉一層皮！”

    甚至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有一些更加瘋狂地想法，沒有透露出來。

    那就是，不僅僅是讓立拓掉一層皮，還要在未來，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

    “萬一我們的目的都落空了呢？”賴向榮反問道。

    這個問題，呂才清猜得到結果：“兩敗俱傷是必然的。”

    “我們還需要加杠桿，把我們的持股比例再次提高到目標界線。”

    李唐看向他們，“你們是否同意？”

    現在增持伽鋁集團的股票，成本高，風險大。

    賴向榮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噗噗噗……

    他扭頭朝地面不停地吐氣，不知到少茶葉跟著茶水灌進了嘴里。

    顯然是老油條了，對于一位臨近退休的老同志，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想冒險，也不想節外生枝。

    同意不同意，看來還得呂才清繼續一肩挑，把所有壓力扛在肩上。

    呂才清明白這點，也沒有退縮。

    如果他是一個膽小畏怯的人，就不會接替賴向榮執掌華鋁集團！

    “如果我們成功了，收獲的就不僅僅是巨額的資金，還有可能是一座優質的鐵礦山？”

    “是的！”李唐點頭，“一座優質的鐵礦山，那可比數億鎂元的資金金貴得多！”

    呂才清思考了很久，最終還是有了答案，不過沒有直接說出來，而是以詢問的語氣向賴向榮開口：“賴總，那咱們還是跟著李唐的腳步走？”

    “嗯。”賴向榮輕輕深了一聲，又不知是同意了，還是感嘆茶水不錯。

    呂才清反正是覺得賴向榮同意， 于是朝李唐點頭：“我支持你的決定！”

    ……

    在大洋彼岸的北鎂洲，找書苑 www．zhａoshuyｕaｎ.ｃom 鎂鋁集團再次對伽鋁集團發起了進攻，有一次提交了報價。

    很快媒體便通過一些特殊渠道，了解到了最新報價的總金額：280億鎂元！

    這個報價，依然低于當下伽鋁集團的市值。

    這段時間以來，伽鋁集團股價節節攀升，總市值已經超過了三百億鎂元！

    鎂鋁集團還是執行了一貫的作風，哪怕是惡意收購，報價總金額一直是低于總市值。

    這樣的做法，再次引來了伽鋁集團的眾多股東的一片罵聲。

    大家都在叫罵著，說鎂鋁集團這是在瞧不起人！

    毫無疑問，伽鋁集團的董事會和股東會，在稍加討論之后，再次明確拒絕了鎂鋁集團的報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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