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來到靈州府衙。
公人交了犯人，拿到押解回文，返回洛陽，這趟美差他二人心滿意足。
經過陰暗潮濕的牢房通道，韓牧被帶到一個單間，霉味混合著臭味，沖擊著人的神經，好在沒等多久牢頭過來喊。
“洛陽府韓牧，賀蘭關提人！”
一系列手續辦完，韓牧2跟著一個大胡子軍將。
“會騎馬不？”那個軍將問
“回將軍，會！”
“給他一匹馬！別他娘的耽誤時間了，”其他問也不問，竟然直直打馬離去。
一名隨行兵士給了他一匹馬，幾人出了靈州城往西北而去。
這里地貌已經不同于中原了，基本見不到多少農田，都是一片片已經發黃的草原，覆蓋了整個大地，人煙稀少，天地都靜了下來，偶爾能隱約聽到遠處牧羊人傳來的牧歌，成群的牛羊點綴在草原上，此時還未下雪，牧羊人在抓緊給牛羊補膘過冬。
此時已至深秋，韓牧氣血雄渾，雖然穿的單薄卻不覺得冷，一行人走馬一個多時辰，到了一個不大的關口，進了關，關內很冷清基本沒有商家，只有寥寥幾個酒肆，想想也是關外便是匈奴。
大胡子軍將把韓牧帶到一處營房，說了句“進去吧楚將軍在等你。”轉身就走。
進了營房，卻沒見到人，韓牧耳聰目明聽到里屋還有呼吸聲，似乎在……睡覺？空氣中還有酒味……韓牧雖然從未到過邊軍軍營，不山莊內的士兵他卻耳濡目染，這什么將軍這么不靠譜，只得耐下性子打量起營房來，擺設不多，將軍大案，岸上放著一把環首橫刀還有一竹筒，筒里還有不少令箭。下面兩排椅子分列左右，最顯眼的就是掛著的那張碩大地圖，韓牧打量地圖，將地形一一熟記于心。
空等一陣，韓牧干脆盤膝坐地運起鍛骨篇心法……起身，打拳。
“拳風赫赫，氣血奔騰！看來老子賺大了！”不知道何時這楚將軍醒了，站在那里看了一會，發聲道。
韓牧心中一驚，他居然沒有察覺，行了個軍禮：“小子孟浪了，大帥恕罪！”
“當過兵？”楚將軍高大威猛，須發皆白，但是看上去精氣神不輸年輕人。
“回大帥！未曾！”
“可會騎馬？能開幾石弓？”楚鎮熊又問
“會騎馬，能來三石弓！”韓牧不卑不亢。
“喲，你特娘的還真是個人才，”楚鎮熊想了想：“韓茂德這廝整天跟我要人，你持我令箭去斥候隊報道吧。”
“喏！”韓牧收下令箭。
“等一下！”聽聞停住腳步。
“你外祖送了我五千兩，老子愛錢，收了保你一命，但若你武藝不精那便怪不得我，另外你是配軍，在取得十個匈奴斥候首級之前，不計軍功，你記下了？”
“大帥，小子記下了！”楚鎮熊揮揮手，韓牧退出營房。見楚將軍矢口不提義父，反倒松了口氣。
……
到了斥候隊報道，斥候隊旅帥韓茂德很熱情，聽聞韓牧也姓韓，還問他是不是穎川韓家，韓牧也不知是不是，韓茂德說我就當你是了，我與你說說我們斥候隊的詳情。
斥候隊下面有三個哨，不過斥候乃軍中精銳，三個哨都不滿編，每哨約五十人，這還是馬馬虎虎湊起來的。韓茂德親自帶甲哨，另外還有乙、丙兩哨分由兩名哨長率領，斥候隊不點卯，不出操特權十足，不過他們需要每天出關搜集情報，有時候還會與匈奴斥候交手，每日都游走在生死線上。
“現在正值秋季，匈奴馬力正肥，年年過來打草谷，今年肯定也不例外。”韓茂德臨了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三哨都要出巡，明日你便隨我一起！”
……
韓茂德帶著他領了一身皮甲，一把制式橫刀，三石弓，箭矢，椆木槍，來到營房。
“老鐘，這個新人就放你們這一伍吧，你帶帶，至于……”韓茂德拍了拍這個老鐘的肩膀啥也沒說就走了。
“新兵，我是伍長鐘大勇，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回伍長，我叫韓牧，洛陽人，配軍。”
“配軍也不要緊，只要斬首一級就能提升軍功，你就睡這張鋪吧！”鐘大勇給他安排了鋪位。
不是要斬首十級嗎，韓牧總覺得哪里不對。
“那是老疤的鋪！他不能睡！”韓牧循聲望去一個精瘦黝黑的漢子，正在磨他的橫刀，不時用手試試刃口。
“猴子，老疤已經死了，來了斥候隊都會有這一天，下一個可能就是你我了，”伍長看的很淡，對韓牧說：“這個伍連我才五個人，我、猴子、老疤還有兩人是兄弟倆，姓楊，前兩日老疤死了，為了救猴子死的，老疤叫……算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們要出關，你做好準備。”
“小子，我叫侯魏寧，明天別丟老疤的臉！”猴子停下手中磨刀動作，盯著韓牧。
一夜無話。找書苑 www.ｚhaoshuyｕan.cｏm
清晨，韓牧起的很早，他還沒習慣集體生活，調息完之后到外面打了一會拳，就聽到梆梆梆的聲音。
“士卒出操了，不必理會，隨我去吃早飯，我們巳時出關。”鐘大勇拍了拍韓牧肩膀。
“是，伍長！”
“什么長不長的，和他們一樣叫我鐘頭兒就行，我也這么喊哨長，”
“是，鐘頭！”韓牧還不太習慣，到了用餐的地方發現軍隊伙食還不錯，肉湯胡餅管飽。
“也就咱斥候隊平日里有這個伙食，普通士兵只有戰時才有這個待遇。”鐘頭吃了三張大餅三碗肉湯。
但是看到韓牧的飯量之后……
“你小子比我飯量還大，”鐘大勇不算練武之人，不知道練武人的飯量，不過他是軍中精銳斥候，真要生死之戰未必輸于練武的人。
巳時已到，韓牧披掛整齊，隨著伍長一起到關門口集結。
“你擅使槍？”鐘大勇皺眉看著韓牧，“三石弓？”
鐘大勇開始教起韓牧，“匈奴游騎人多勢眾，一般碰到我們不與他們短兵相接，帶橫刀方便快捷。”不過兵器是各人習慣，只是幾乎沒有見到帶槍的斥候，都是弓箭結束戰斗，弓……
“對了，還有這個弓，斥候一般用騎弓，馬上難以發力，雖然騎弓軟，射程只有幾十步……”看到韓牧坐在馬上，輕松的將三石弓拉了個滿，鐘大勇不說了。
“嘎吱！”關門開了。
旅帥韓茂德一馬當前，出了關門，三哨人馬分往西北，正北，東北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