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有回到了那個鋼筋水泥的世界,正躺在床上,悠哉的打著游戲。
母親的嘮叨聲,妹妹的說話聲,還有父親的嘆息聲,全都在他的耳邊回響。
這一刻,似乎很長,又似乎很短。
伴隨而來的,便是頭痛。
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后腦勺打了一棍一樣,劉平努力的想要睜開眼,這種睜眼只是下意識的行為。
夢隨之消失,但眼前卻是黑暗。
除了持續的頭痛外,他感覺到了身下的涼意。
“我剛才好像看到了不干凈的東西!”
劉平終于想起來,他方才遇到了什么,正想著一只手撐著站起來。
卻突然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給人的感覺是非常的冷,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一樣。
“你醒了!”
劉平的眼珠轉了轉,有了剛才的暈倒后,這一次,他到是沒有暈倒,盡管他想一暈了事。
緩慢的轉過頭,借著外面滲透進來的微弱燈光,他只能看到,原來背后站著的,還是方才的黑影。
黑影腳踏實地,再聽之聲音,顯然是個女子。
“你是誰?為什么在本公子的屋子里!”
劉平發聲問道,其人在不知不覺間已經站了起來。
但若有燈火在前,就能發現,劉平的臉色,已是白白一片,毫無血色。
黑影動了動,只見她往油燈處一移動,手中出現了一個火信,速而點在油燈上,整個房屋頓時亮了起來。
“有人讓我保護你的性命!”
燈火之下,劉平也終于看輕了屋內的面孔,這是個女子,年紀不超過二十,皮膚有些黝黑,但雙眼很亮。
手中拿著一柄彎刀,似乎隨時都處于爆發狀態。
劉平的心,慢慢靜了下來,往后坐在凳子上,瞇眼道:“女俠的意思是,有人想殺我?”
他喉嚨有些發干,下意識的想拿起茶壺倒水,卻發現茶壺是空的。
遂而又放下了手。
似乎是對劉平的這個女俠稱呼有些滿意,言簡意賅的少女,一口氣竟多說了些。
“害你的那人,已經死了。不過、大概、也許,還會有人來!所以,未來一段時間,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劉平點了點頭,注視著跳動的火光,他想到了白日見到的女尸,盯著少女的眼睛,問道:“那歌姬,是你殺的?”
女俠將彎刀抱在懷里,頷首道:“是我殺的,她要殺你,所以我殺了她。”
劉平皺眉道:“那自首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
“那是誰安排的?”
“我不需要知道。”
房子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從這突然出現的女護衛口中,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訊息,但劉平沒有放棄。
停頓后,追問道:“這么說,你會輕功?”
“會一點。”
“要殺我的那個歌姬,她也會輕功?”
“是。”
氣氛又是沉默,劉平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漿糊,突兀出現的女護衛,還有那想殺他的歌姬……
劉平決定把問題放回本身,再問道:“那為什么你殺了人,尸體又重新扔到了我的院子里,沒有拋的遠遠的?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官府很容易懷疑到我的身上嗎?”
女俠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劉平,道:“人又不是你殺的,你為什么要怕?還有我沒有學過拋尸,所以看到你家的水井,只是覺得順手。”
“只是覺得順手?”劉平有些無語。
這次女俠沒有馬上回話,沉默片刻道:“你的話有些多了!明天不是還有事做嗎?該睡覺了!”
又是咻的一聲,不知她手上飛出去了什么東西,遠在數丈外的油燈突然滅掉。
楊昭老老實實的爬上了床。
但今日一天遭遇的離奇事,尤其現在所遇,讓他無法入眠。
當他再次望向面前的黑影時,發現黑影忽然間又消失了。
他側躺在床上,試探性的問了句:“在嗎?”
一道聲音從頭頂傳來:“說事。”
好家伙,原來躲到房梁上去。
此人說保護過他,可能已經保護了很長一段時間,難道都在房梁之上,或是其他隱秘角落待著。
那這樣,自己的的一些秘密是不是早就暴露了?
比如藏得銀票所在?再比如說的夢話?
劉平咽了咽口水,偷偷瞄了瞄上面:“請問貴姓?”
“李。”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劉平是被小翠的敲門聲吵醒的。
在劉府也好,在外面也罷。
如果說丑奴是移動的取款機,那小翠就是移動的鬧鐘。
其人對時間的把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在劉府之內,無人能及!
“公子,日上三竿,該起床洗漱了!咦?公子,你的門怎么是開的?”
小翠只是輕輕的敲擊了兩聲,發現這門就輕易推開了。
當她入屋時,發現自家公子正四腳朝天的躺在床上,然后,突然坐了起來,向四周看了看,尤其多望了兩眼頭頂,奇怪的說道:“怎么人不見了呢?”
“公子,你沒事吧?”小翠悄悄的走了過來。
沒有發現那位李女俠,劉平心道這人白日不知道躲哪去了,昨日決定出來見面,大抵是想讓之自己也防備一二。
他輕呼一口濁氣,看著小翠道:“沒事,扶我起來更衣。”
半個時辰后,劉平從這臨時住處出發,轉了個大彎,路過自己被焚燒的府邸后,直接往宮門處駛去。
前半天,處理完街上的生意。
后半天,便是去王家要賬的時間。
至于這被焚毀的院子,鐵定是不能住人。
待過兩日,便去外面建個莊子。那位李女俠的話,讓他堅定了到東京城外,避避風頭的想法。
在劉平的車馬不遠處,有幾個人疾跑者跟隨著。
這些人從面孔上,看起來平淡無奇,但腳力卻是不凡。
于這些跟蹤者的身后,李漁一直注視著。
從莊子出來,接到父親的命令后,她保護著這個劉姓的少年,已于一年半的時間。
近半年來,關注這位劉家少年的人,不知不覺多了起來。甚至于前兩日,那會武功的歌姬,竟想著入內,行刺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