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東西,什么你的東西,這些,現在都是余家的東西,跟你一個銅子關系都沒有,哪來的,趕緊回哪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拿掃把趕人。”
余秋在家是老小,算是余老頭和他婆子老來得女,從小就寶貝的跟什么似的。
也難怪,老婆子連生了幾個兒子,一心想要閨女,可閨女遲遲不來,老了老了,還來了一閨女,能不寶貝么!
余秋比余米兒大那么幾天,剛及笄也沒幾天,可就是到現在還是沒媒婆上門說親,余老婆子也不著急,說是還想留閨女在家再過些日子再說,不想早早的把閨女嫁了人家受罪。
“那明明是我的嫁妝,怎么就成了余家的了,就算是余家的,那也是我閨女余米兒的,什么時候,都輪不到你。”
喬氏這一生,從來都沒有吵過架,這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還是依仗著未來女婿在,沒人欺負得了她,才敢這么大膽的。
“娘,我去村長爺爺家借牛車。”
喬氏的嫁妝真的不少,一套雕花一進拔步床,連帶著成套的家具,十多床被子,一整箱的衣裳,還有不少的首飾。
再加上在余家這么多年積攢下來的東西,那是真真不少。
不僅要找牛車,還要多找幾輛,還有,就是要找村里的木匠拆拔步床,不然的話,拔步床也抬不出房間門的不是。
余米兒的房間,家具雖然一般,沒有喬氏的好,可也是二十多兩銀子買的,喬氏說什么,也不能便宜了這吃人不吐頭的一家人。
“好,再將你幾個叔也找來,幫忙一起搬東西。”
三人來之前,就已經商量好的,先把門個敲開了,人進了院子,就什么都好說了。
進了院子,余米兒去借牛車和找人,秦大河跟喬氏守著院子里等人,順便先鬧騰一翻,把事情鬧開,鬧大了,不怕沒人上門看熱鬧,來的人越多,事情就越好辦。
余米兒一路小跑著,先去了梁光源那里,說明了情況,
“村長爺爺,米兒真不是想為難您,可那些東西,都是當初外婆和外公給娘的嫁妝,娘要是不拿回來,估計,我娘這一輩心里都不痛快。”
“行了,爺爺知道了,你先去找俞木匠,讓他找幾個人過去,再找幾輛牛車,一次把東西拉完,省得往后還有事情。”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軟,唉,誰讓自己拿了這丫頭那么多的好處了呢!
那些個東西,還真不值一張銀票的,可不就想丫頭說的,給了那么一家子人,心里不舒坦才是真的。
余米兒又一路小跑著,去找了俞木匠,跟俞木匠把事情給說了,“俞叔,是村長爺爺讓米兒來找您的,還讓您多找幾個人一起幫忙來著。”
“叔知道了,你先過去,叔一會就過來。”
既然,村長他老人家都開口說話了,他一個木匠,也只有聽令的份了。
再說了,余老頭那一家,說實在的,村里人還真不待見那一家子人。
要不是余大慶幫了很多村里人,估計,那一家子還真沒人愿意理睬。
算了,就算是還余大慶的人情,自己也得去不是,更何況村長開口了呢!
余米兒走后,俞木匠就去找人,將自己一伙一起做木匠的兄弟,一起給找了過來,每兩人趕著一輛牛車,晃晃悠悠的往余老頭家走去。
這會兒的余老頭家門口,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鄉親們,個個七嘴八舌的的議論著,仔細聽聽,說的都是余老頭一家怎么的過分。
而院子里,余老頭家所有人都已經出了屋子,來到余大慶一家曾經住的三間磚瓦房前,
因為顧及秦大河在,沒一個人敢上前,只是遠遠的跟喬氏理論著,而去,聲音還不敢太大,生氣一個不小心,惹惱了那個野人秦大河。
“想要嫁妝也行,你們一家子從老屋搬出去,嫁妝你們就抬出去。”
余老頭婆子徐氏,遠遠的叉著腰,咧著嘴叨叨道。
哼,沒了他們家老屋,看你們晚上住哪兒,這些個家具又想放哪兒,一個兩個都是賤皮子,都不省心,真當老娘是那么好欺負的不成。
“行,老房還給你們,你們都搬去老房那邊,這邊是大慶打獵、種地掙來的銀子蓋的屋子,都還給我們。”
喬氏平時什么都不說,可事情,卻樣樣都非常清楚的記在了心里。
“好了,都別吵了。”
喬氏正和徐氏吵得歡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梁光源牽著牛車晃悠著過來了。
“余志宇,今天你們一家,要么搬去老屋住,把大慶掙來的銀子蓋的院子還給余大慶一家;要么把老屋的地契給余大慶一家,讓喬氏將他們的東西和嫁妝都拿走。要是實在不行,你們一家也可以搬出青山村。”
呵呵,青山村之所以這么安生,最主要的,還是村長給力,定的規矩更給力。
以往,誰要是敢在青山村犯事,那簡直就跟找死似的,小事,只要不捅到村長那里,自個背后解決,村長會當什么事都不知道。
但,一旦發生了重大事故,只要村長一個不高興,直接將你們一家子全部逐出青山村去,還青山村一份安寧。
當然,這么多年,被逐出青山村的人家,可以說是少之又少的,根本就沒幾個人。
每次有新戶來的時候,村長有有義務好有必要,把村里的規矩給講清楚了,省得到時候趕人的時候,人家不服村長。
余家當然也知道關于被逐出青山村的事情,只是,見過的人,也只有余老頭和徐氏,其他人根本連聽都沒有聽過這些事。
“村長,您可不能這么偏心眼而。”
徐氏一聽梁光源的話,不樂意了,“什么事情都順著喬氏母女兩說啊!”
“什么叫我偏心眼兒?”
梁光源被徐氏的一句話給鬧得火大,他在村里,那可是出了名的公正嚴明來著的,這婆娘,竟然敢說他偏心眼兒,
“徐氏你少在這里囂張跋扈,我梁光源做事向來公平公正,說不公的,你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