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魏希清想哭卻又不敢哭的聲音,“我一直在睡覺。”
“我也不知道。”陸騰揚的聲音倒是要鎮靜很多,“我跟她不熟,甚至連她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行了,別打了!”方臉開口,“打壞了,可就不值錢了。真是奇了大怪了,那么個小不點是怎么逃出去的?莫不是土遁了不成?”
“都是你!”圓臉指責,“如果不是你節外生枝非要順手牽羊,哪里會打算全盤的計劃?原先說好了在城中藏個十天半月的,等到風頭過了再出城的。現在怎么辦?”
“大不了再換一處藏著就是。”方臉道。
“放屁!那小不點跑出去了,只要通知了官府,自然也就知曉了咱們的打算,只怕要全城搜索了。這城中,哪里還藏得住?”
“那要是全城搜索了,是不是城門口就松懈了?咱們就可以趁機出城了,豈不更好?”
“你是豬啊!”圓臉大吼,隨即是嘭的擊打聲。
明昭挪動了一下小身體,掏出剩下的半荷包瓜子,一粒一粒的往外丟。至于這些瓜子的命運,是進了鳥的肚子,還是引起人的注意,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大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許是馬車太普通了,并沒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有沒有見過這么高的小女孩?穿著嫩黃色的衣服,梳著兩個小鬏鬏,長得很好看的。”
路邊突然傳來的問話聲讓明昭打了個激靈,看看自己身上已經臟污了的嫩黃色,是否可以認為那是在打聽自己?
是周承頤!肯定是周承頤在找她了。
她張了張口,未等出聲,卻又很快閉上了。一夜未飲水,她的聲音肯定是啞的。外面又人聲嘈雜,車輪滾滾的,縱使她聲音很大,怕是也會被淹沒的。到時候,非但引不來救兵,還會驚動車上的人,那可就是自尋死路了。
都過了大半個時辰,馬車還沒有到城門口。坪縣并不是很大,哪里需要行駛這么久?唯一的解釋就是馬車一直在城里繞圈圈了。
明昭很是著急,她覺得自己快要脫力了,再這么繞下去,她只怕是要掉落了。這具身體,終歸還是太小了。
“停車!檢查!”一聲厲喝后,車輪終于停止了轉動。
明昭一喜,這個聲音分明是衛雙的。
“官爺這是做什么?”圓臉從馬車上下來,低頭哈腰的道。
衛雙道:“城里丟了孩子,縣令大人有令,所有馬車一律不準出城,并且全都得例行檢查。”
“這……”圓臉故作遲疑狀,“我家公子是出來游歷的,說起來眼下正要去投奔莒州同知陸大人。我家公子乃是陸大人的侄子。”
車門打開,探出了陸騰揚的臉,“差爺有禮了,陸同知乃是我……我叔父。”
“陸同知來了,也得查!”吐字很慢,卻異常清晰,不容置疑。周承頤利落的下馬,一臉的寒霜。
“八個字!主子一口氣說了八個字!”衛雙驚喜道。
“你們不要太過分!”圓臉拔高了聲音道,“就算你們不把陸同知看在眼里,那么江南陸家呢?在朝的陸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