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頤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明昭自顧站上石頭去夠柳枝。
“危險!”周承頤將她抱下來,“這有什么好玩的?”
明昭道:“承頤哥哥給我編個花環,戴在頭上,我就成春姑娘了。”
“你怎么就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周承頤嘴上抱怨著,還是抬手去扯柳枝。
明昭賊賊的笑,“從前見別人家的小姑娘戴過,都是哥哥做的。我從前沒有哥哥,自是沒有戴過。現在有了,自然要享受一次。”
周承頤折柳枝的動作就積極了起來。
編花環是個技術活兒,周承頤顯然以前沒做過,動作上就有些笨拙。
明昭也沒閑著,就近采了些野花點綴。
花環做的雖然不怎么規整,明昭戴在頭上卻異常的興奮,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頭上戴了鳳冠呢!
周承頤看不下去,想要再去折柳枝重新來做,被明昭阻止了。“我就喜歡這一個!承頤哥哥親手做的第一個花環,獨一無二,千金難換。”
周承頤的心里軟軟的,牽著她的小手走在石子路上的腳步都異常輕快了起來。“你爹的傷已經穩住了,你別擔心。”
明昭之前不好意思開口,是怕他誤會自己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如今既然他先提及了,那她也就沒有顧忌了。“這次確定了嗎?那個不是假的了嗎?”
周承頤道:“基本上確定了,回去咱在好好確定一下。如今,人還在密州養傷。”
“沒事就好。”明昭干巴巴的道,沒有接觸過,自然也就沒有什么感情,過多的關心的話也就說不出。“那個假爹張狐怎么樣了?扭送去縣衙了嗎?”
周承頤道:“還沒有,正猶豫著是送去縣衙還是府城。他一路上可有欺負你?”
明昭做沉思狀,“把我扔在馬背上,差點兒把我顛散了架算不算?”
“沒打你?”
明昭哼哼兩聲,“我沒敢跟他撕破臉,哪怕已經看出了他是假的。”
“他什么時候暴露的?”周承頤嚴肅的問。
明昭便將自己如何看出破綻的簡單的說了。
周承頤道:“當時找到馬車的時候,發現了藥物粉末,你那時候可是受傷了?”
明昭咧嘴笑,“不是我,是那個張狐。他故意拿了把匕首在我面前耍著玩,可能是想嚇唬我,卻不知玩火者自焚,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手給割傷了。我作為‘孝順女兒’必須得貢獻出外傷藥啊!”
周承頤怎么也沒想到,擔心了這么久的事情,居然是一場烏龍,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明昭道:“張狐狡詐,帶著我沒有往南,而是往西跑,承頤哥哥是怎么找來的?”
周承頤極目遠眺,“我以為你會更好奇我父親的身份。”
明昭眼眸流轉,“是挺好奇的,只不過覺得知道不知道,都不會影響我跟承頤哥哥的情義的。能夠讓范老爺子這樣子禮遇的人,身份應該非常的不簡單。”
周承頤翹了唇角,“簡單。他就是一介商人。”說得平靜而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