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我們找到殺害你老公的兇手了。”
“我老公不是自殺的嗎?”
“不是。”
“兇手是誰?”
“兇手已經自殺了。”
“畏罪自殺?”
“不清楚,反正兇手已經死了,但是有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殺害你老公的手槍,我們還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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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路延續著雪楓堤的柔韌與堅定,走上去就能感受到它的沉穩與厚重。自從它誕生的那天起,就引領著村莊年復一年地走過春夏,走過秋冬,走過互助組,走過初級社,走過大集體,直至包產到戶。也正是有了這條路,村里人才有了依賴,情感才有了歸宿。
如果說村莊是農家人心靈的港灣。那么中心路就是連接港灣通向外部的橋梁和紐帶。路深深地留下了故鄉人的足跡,那足跡或鏗鏘,或豪邁,或沉穩,或矯健。中心路也猶如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見證著一代又一代村里人走進走出,見證著過去,預示著未來。
中心路印證著那句名言,世上本無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再延伸一步,路走的久了,走的人多了,便成為輝煌之路。眼下的這條路已成了村民們追逐夢想的希望之路,幸福之路。
村莊是樹的歸宿,路的兩旁有柳樹、棗樹、楊樹、槐樹,或高或底,上下錯落,綠色的樹冠起伏著,交錯著,形成一道綠色的走廊,幽靜而又深遠。依偎在房前屋后的樹,將房舍緊緊的呵護著,包圍著,站在壩堤遠眺,村莊便淹沒樹叢中。然而,村莊的樹絕不同于城里的樹,城里的樹長的不大,一年四季一個樣兒,顯得單調,被鋼筋混凝土壓制著,似乎只有生命沒有生機。
麻雀和燕子是村莊的常客。麻雀念家念人,寒來暑往,風霜雨雪,麻雀對村莊從來都不離不棄,作永久的堅守。燕子不像麻雀那樣念家,每年冬天都會南遷,次年春天返回。燕子南飛的那段時間,在村里留下許多空巢,大的,小的,泥的,草的,造型各異,成為村莊一道特殊的景致。
看到燕子們留下的空巢,就會想起村里的空巢老人。前些年,村里人一股腦地外出打工,留下老人看家守室,村莊似乎沉靜在一片孤寂之中。近些年,隨著打工族選擇回鄉創業,村莊又恢復往日的景象,空巢變成了暖巢,蕩漾在空巢老人臉上的笑容,猶如一道特殊的風景,點綴著他們守候的那個村莊。
水有兩大善德,即“善利萬物而不爭”與“處眾人之所惡”。故鄉人深深懂得上善若水的道理,但是他們不是從古章典籍中獲得,而是從生活歷練中悟出。在他們看來,是水孕育了生命,有水生命就可以延續。于是,每家門前都有一個池塘,那是村莊的生命之源,立命之本,希望之水。只是自來水走進尋常百姓家的時候,池塘才變成了魚塘荷塘。家鄉的池塘有自己的特色,沿著中心路一字排開,每家的池塘既相互間隔著又相互聯通著,一陣風來,淡淡的荷香從村的這一頭氤氳到村的那一頭,整個村莊都沉靜在淡淡的荷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