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你和白允是怎么認識的?”
“是在那個連名字都沒有的旅館里認識的,”
“是不是。那個旅館發生了兇殺案?”
“是的。”
“兇手找到了嗎?”
“好像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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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落盡葉子,田野呈現出巨大的寧靜與安詳,天空的態度仍不明朗。在一層薄薄霧霾的后面,太陽如同月亮一樣,會不時地露個臉,在試探著寒冷的深度、冬天的深度。等一場雪來,雖然在心里念叨過許多次,但面對大地的空曠與陽光的軟弱,期盼的人們心里便多少有了一些遺憾。
沒有雪來的北方冬天,便少了些許詩意與浪漫。沒有雪來,就聽見冷風正旁若無人地掠過地面,帶起涼森森的寒意,微微有些許莫名的香氣。當然是花香。二十四番花信風,就是從小寒開始的。“墻角數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在二十四番花信風中,梅花居先,楝花殿后。這個沒有雪的冬天,有可以想象空間的是梅花。在北方,如果說有什么花兒能讓人想起冬日,那就是梅。
冬季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姹紫嫣紅的滿園春色,在寒風中傲立霜雪的梅,就顯得彌足珍貴。想起梅花,就仿佛看到,似蝶翼般蹁躚的飛雪中,一株株紅梅開得熱烈奔放,披錦帶繡,芬芳四溢,像漫天的紅霞落滿枝頭,讓人心醉。紅梅點點,似少年懷春示愛的明眸,火熱而純潔;似少女情竇初開的心靈,神圣而靦腆;紅梅點點,似智者超然物外的深沉和溫煦,似仁者遠離紅塵的寧靜和恬淡。
“萬本凍欲折,孤根暖獨回。前村深雪里,昨夜一枝開。風遞幽香去,禽窺素艷來。明年如應律,先發映春臺。”梅花卓爾不群,點染先春,絕不媚俗爭艷,在萬物蕭瑟、寒風刺骨時,芬芳隨風而至,花香襲人而來。視線落在一片白茫茫的曠野上,一株紅梅突兀崛起。這景象,該是上蒼揮動如椽大筆,飽蘸濃墨畫出來的。它就那么隨意地立著,恰似月下隨意吟就的一首晚唐詩篇。
梅的品性是堅韌的。偏偏是明艷的紅色,偏偏有宜人的香氣,但生得大方,不輕佻。這稀疏的花兒,只開在寒冷的冬日,有著生命的頑強與倔強。不是為了裝點本已極佳的景致,而是因為有了它,冬日才有生動的成分。
很欣賞一句話:梅是靜止的雪,雪是舞動的梅。深雪蓋地,夜中奇寒,萬花沉寂,而梅花一枝獨麗。讓人既稀罕其早放之奇,又驚嘆其傲然之骨。在北方的冬日,雪和梅往往是聯系在一起的,好像少了誰都不圓滿。要不盧梅坡怎會這樣說:“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梅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并作十分香。”雪和梅在伯仲之間,清香與潔白是絕好的佳配。當天空降下瑞雪時,梅用它的身軀,勇敢地承接住雪;雪在梅上留下痕跡時,哪是雪花哪是梅花,還真不容易分出。“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是很自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