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惡人起床時,吐了一地,并且全部都是血,惡人知道,這是癌癥擴散的癥狀,惡人也知道,自己已經一只腳踏進了棺材。
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惡人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死,并且惡人希望自己死的不要痛苦。
還好,守島人總是陪著惡人。
惡人需要吃飯時,守島人就會在床邊喂他吃,守島人對惡人說:
這是自己解除詛咒的一種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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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田筆記」
「看著搬家公司的人,把最后零散的炊具放進屋子,我長長地出了口氣。終于,我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擁有了自己的家了。
無論人在什么地方打拼,有了自己的家,就像是有了依靠。雖然這個房子是租賃來的。那個一臉憨厚,內心狡黠的中介在推薦了無數的“垃圾”房后,看我在他的公司里鬧過一場,怕丟了顏面,才算是拿出了這套房產,來平息我因為房子奔波而帶來的憤怒。
雖然這里距離深圳市區遠一些,但是配套設施很不錯。樓盤也是剛剛把鑰匙交到房東的手中,算得上是新居。大概因為地段原因,房費要的不高,至少讓我感到很滿意。讓我可以有承受的能力。」
「我一邊收拾著室內散亂的家具,一邊感到不公——像我這樣買不起房子的人很多,但是,有些人,卻擁有幾套房子,可以拿來出租養活自己,做個生活滋潤的包租公。當我把房間徹底打掃一遍后,整潔的房間讓我心里變得寬敞和陽光了起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小區的保安悄悄地出現在了門口,他向里面張望著,大概是確定我是不是個小偷。我回過頭去對他笑笑,心想,這里的保安怎么走起路來都無聲無息的?
“新住戶?”他問我。
我點點頭,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但卻終是沒有說出口。我邀請他進來,幫助我把梳妝臺挪動到臥室里去。目的,就是能找個借口,和他熟絡一點,能夠從他這里聽到他感到為難沒有說出的話。」
「他不惜力,做起活來很快。房間整理好后,我說要等他下班后,請他喝酒。他臉有些微微的紅,讓我覺得這個保安有點厚道得可愛。對付這樣的人,我一向有自己的辦法——在小區附近的飯店里幾杯啤酒下肚,他自己就打開了話匣子。
不過,他說的并不是我想聽的話——那讓人堵心。
他神秘兮兮地說:“姐,你怎么來這里住了。據說,這里以前是個荒村,以前戰爭的時候,一個村里的人被圍困在村子里,糧食也所剩不多。最后,這些人為了那些糧食起了爭斗,結果互相毆打,全部死在了村子里。
“自從開發后,這個小區就很奇怪,我在很多地方當過保安,可是,都沒有像這里那樣,頻繁地出事!”」
「聽他這么說,我心里有點堵。剛搬家就聽到這樣的消息實在太煞風景。我咕咚咕咚地把一杯啤酒喝下去了,埋怨自己,趙小曼啊趙小曼,你那么好奇干嗎,這不是給自己找不清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