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才到五月,天氣就已經熱的不行了。可憐的沈百萬躲在公交站臺下,躲避著天空降下的一絲毒辣。大學剛畢業的他,選擇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不過苦于不善表達的他,面試已經失敗了兩次,教師資格證久久未能考出,現在在一家書法工作室,當書法老師。憑借著在小學校長教的書法基礎,讓他可以在這個地方混口飯吃。說來也怪,他目前的這個書法工作室格外的佛系,不熱衷于招生。對于教學也只是盡力就好,相對而言,會輕松許多。
公交車拖著懶洋洋的步伐趕到,讓沈百萬可以能掐著點趕到工作室上班。當沈百萬急匆匆的趕到工作室的時候,發現有些許奇怪,平時那面墻上掛的是學生寫的毛筆書法作品。他清楚記得是學生仿照顏真卿的風格抄寫的古詩。怎么今天換成一副拓片了啊。沈百萬仔細湊上前去看了看,發現這張拓片上的字筆力筋道,字的結體優美,筆畫之間帶著一絲瘦金體的味道。但字體結構又比瘦金體更加自由,但又不散,失了法度。美中不足的是,這是一張殘缺的拓片。作為一個書法老師,先看字寫的怎么樣,再看文章的內容,這是一種常態。待沈百萬仔細看完字體結構時。從第一排開始讀去“亡妻李氏,故朝散大夫浙東安撫司”
啊,這?
毫無疑問,這是一篇墓志銘,可是這種悼念亡人的玩意,就這么掛在工作室真的好嗎?沈百萬心里陷入了一陣沉思。這時老板出來了,看著傻站著的沈百萬,向他吹噓到:“這是我無意間搞到的一張拓片,我看著字寫的不錯,就拿去裱起來了。”
沈百萬不假思索的道:“字是好字,可問題這是墓志銘啊,就這么堂而皇之的掛著怕是不太好看吧,老大我們也是要開門做生意的啊,我看著也發怵。”沈百萬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哭笑不得的神色。
老板見狀滿不在乎的說道:“平時我們臨摹別人墓志銘上的字體,抄寫別人的墓志銘,又沒人說什么,我們只會去感慨這些字寫的有多好看,優美。從來沒有在乎別人寫的什么內容,所以說關鍵還是看人,你把它當書法作品看,它就是書法作品,你把它當墓志銘看,那就是墓志銘咯。“沈百萬也不再多說什么,畢竟這個老板看著十分不靠譜,但是人的脾氣倒是相當的好。老板叫葉銀東,家中富有,開書法工作室只是單純的想體驗生活,賺不賺錢都是無所謂的。對朋友,對員工都是沒話說的。哦,對了。目前只有我一個員工。
“對了,你這張拓片哪里來的?”話風一轉,沈百萬好奇的問答。
“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送你好了。”
“君子不奪人所好。喜歡歸喜歡,還是算了”沈百萬目光猶如一潭死水毫無波瀾。仿佛根本看不上眼的樣子。
“那要是再加上一方老坑的硯臺呢?”老板看著我的眼睛說道。冰冷的目光帶著一絲玩味。
“什么,老坑硯臺。老板,你再說一遍。什么老板啊,分明是我爸爸啊,只要你把那方老坑歙硯送給我,我保證你多了一個兒子,不過我好奇的是,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我只是一個長得一般的男生”
“滾”
老板嚴肅的說道,相信你也看出來這塊拓片是什么時期的。
我剛想回答,這時候門口走進了一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