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記不記得他們的死相?”鄭秋竹問出了這個宛如變態般的問題。
店主聽到他的問題后果然是一臉錯愕地看著他:“不是……你問這個干嘛?”
“感興趣嘛……”鄭秋竹弱弱地解釋。
“說真的……哪還能讓你看到尸體啊?現場全部被封鎖了,當時我們這一片全部清空了,就是為了防止給居民帶去負面影響,雖然我覺得這么做反而有更大的恐慌……”店主對他的話將信將疑,搖著頭說道。
“那當時……對于他們的死亡?肯定是有點說法的吧?”鄭秋竹步步誘導。
“說法?說法多了去了,有說是老王欠了高利貸不還被人報復了,還有說是被入室搶劫的殺了,不過有一個我覺得……”店主這個時候卻遲疑了一下,“算了……這個還是不說了……”
鄭秋竹一下就急了:“不是大哥,我在你這兒買了這么多東西了,你做人要講信用是不是?自己才說的只要是知道的就告訴我。”
店主張了張嘴,委屈巴巴:“問題是……這種話誰也不敢亂說對不對,我們這兒對于那些神鬼什么的不說是完全相信,但是多少還是有點顧忌的……所以這種事情還是不能亂說的……”
“你這……”鄭秋竹也是無奈了,隨后又從貨架上抓起了兩條芙蓉王擺在了老板門口,利索地掏出手機掃碼付款,豪橫至極:“現在就一句話,說還是不說?!”
老板也是沒見過這種陣仗,雖然不知道鄭秋竹為什么對這種事情這么感興趣,但也不敢問,思量了一下權衡利弊,估計覺得這人都出了這么多錢了,只為了在自己這里聽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故事,自己要是還不說,可就真有點不夠意思了。
“這個……當時這個說法是這樣的……等下,我提前跟你說哈,我說的都是我聽說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板遲疑著開口,又喝了一口茶水。
“知道了知道了,抓緊點吧您。”鄭秋竹催促著。
老板看他一眼,又喝了口水,終于開始了講述。
“當時那個天同工廠有一個外地來的員工,在江城無親無故,什么人都不認識,”店主回憶著,對兇殺現場記得十分清楚的他,在這件事上卻說得有點磕磕巴巴,不時還要回想許久。
“那個時候也是天同工廠最鼎盛的時候,員工很多,魚龍混雜,漸漸地,這個員工的情況就被不少人知道了,當時有一些牛高馬大的本地員工就喜歡在下班喝完酒之后捉弄這個外地人,聽說還有什么很過分的惡作劇。
什么剪衣服啊往床上丟蟑螂啊往他的飯里面丟死蒼蠅啊這種都是家常便飯,但是那個外地人一直也沒有反抗。這點我們確實是可以理解,因為人生地不熟,如果真的鬧起來了,也沒人會幫他的忙,而那些本地人,在去工廠打工之前,說得不好聽,就是些地痞流氓,可無奈勢力大啊。
當時我們這邊的一些商鋪見到那個小伙子都是能幫一把是一把,有的時候他來我這里買東西我也是能少收一點錢就少收一點錢,只有老王……那種事確實是做了有損天良啊!
只要那個小伙子在他那里吃飯,他就以各種借口多收費,那個外地人本來就懦弱,經過他這么一嚇唬,即使要的再過分都會給,我們幾個和他關系稍微好一點,說的開話,都苦口婆心地勸過他了,可是還是沒用啊。
后來不知道什么時候,那個外地小伙子再也沒來過了,問工廠里面的人,說是一幫醉了酒的本地員工,下班之后把他扔到了一個比真人還大的一個木偶里面,然后把木偶封死了,還說什么第二天再把他放出來。
可是那個木偶雖然比真人大點,可也就那么大點地方,全封死了那氧氣也進不去不是?人會活活憋死啊!可是那幫喝醉的畜生哪會想這么多,甚至第二天都忘記了這個事情,后來廠里面實在是找不到這個人了他們才想起來,估計都已經過了快兩個星期了。
把那個木偶一打開,好家伙,不說死不死了,就連尸體都臭掉了!當時那幾個犯事的都嚇得魂不附體,全部被抓進去坐牢了,只是……又喝醉了酒,又想著是惡作劇,就判了個過失殺人,沒有死刑,判的是幾十年記不清了,反正不短。
后來聽他們講,好家伙,在監獄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都死了,而且說是身體都被卸成一塊一塊又拿那種螺絲什么的生生像拼木偶一樣拼起來,但是就流行厲鬼殺人的說法了……嘖嘖嘖,想著都挺滲人。
老王死的時候,街坊們也是這種說法,就是幾年前死的那個外地人變成了厲鬼,所有以前對他不義的人都會被他索命。
好了,真的,我啥都沒隱瞞了,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老板放下茶杯,攤開手顯得很誠懇。
鄭秋竹是聽的嘴巴張開忘了閉上,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那……那個外地人叫什么名字?”他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這我真不知道。”店家沒有什么猶豫就回答了,看樣子不像是撒謊。
鄭秋竹聽到他的回答,不免有些失望,畢竟如果知道了鬼的名字,在這個任務里,可是個不小的收獲。
“那您知不知道那幾個欺負他的本地人叫什么?還有那個老王的名字?”鄭秋竹隨口一問,其實這個問題關系不大,但有效線索總是多多益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老王的名字我肯定知道,叫王開,但是那幾個本地人……還真不太記得……”店主搖了搖頭,突然又靈光一閃,“不過有一個人……我之前聽別人談論,記下了一個名字……好像是……是……錢勝!”
“錢勝?!”鄭秋竹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驚駭。
如果按照店主所說,錢勝在入獄的時候就已經死在了監獄里面,那……剛來的時候在宿舍的錢勝……是原來那個錢勝嗎?難道這個任務里的鬼是錢勝?
但是又不太對,如果真的錢勝是鬼,那吳天同的異常怎么解釋?而且在這個故事里,最可能變成鬼的是那個外地人才對啊!
原本有些頭緒的任務此刻又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鄭秋竹拿起自己買的東西,暫時不去想那些復雜的推理。
他向店家微微點頭致意:“那行,我就先走了,今天謝謝您。”
“害,不謝。”店家一招手,整理貨架去了,看得出,雖然鄭秋竹這一下在他這里花了快上千塊,但是他絲毫沒有半點波瀾,反而有點巴不得他快點走的感覺。
周泰安和劉子琪早就在外面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但是看到鄭秋竹也是費心費力在套線索也沒發什么牢騷。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沒有?”周泰安站起身問。
“有……”鄭秋竹把手里的煙塞給他,他跟周泰安還算熟,知道他雖然癮不大但有時候還是抽上幾根。
“現在不說,回去再說。”鄭秋竹看起來沒有立刻分享線索的意思,反倒是拖著兩人往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