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自立信心滿滿:“放心吧,叔,大好日子,不會讓你丟面子的。”
熱鬧完了,親朋好友都在各自尋座位,這時大老執托著托盤,帶著喇叭來廚房行開刀禮,謝廚師。托盤里放著香煙,一百元錢,毛巾,香皂。
王自立拿了香煙,毛巾,香皂,錢推讓不要,大老執又發香煙,說了感謝話忙去了。
黃曉云跟李倩說:“咱們農村規矩真多,我結婚要像電視里那樣,在教堂,穿著婚紗,挽著我的白馬王子,說著做陶醉狀。”
李倩說:“黃毛丫頭,說這些,不嫌害臊。”
趁著這個空,齊知味要去賬房上禮,王自立掏出一百塊錢給他,告訴他一塊上。齊知味推脫不要,但是拗不過王自立,接著了。
賬房和廚房一樣,就是在支的棚下面。一張桌子,鋪著紅布,放著喜煙,一人收錢,一人記賬。在禮單上看到了劉紅雙,一個讓他愛恨交加的人得名字,院內院外尋望數遍,也沒見人影,估計是禮到人未到。
正席開始前,不少和齊峰熟悉的朋友,也和齊知味熟悉,打了招呼后,便開始忙碌起來。
齊知味說:“王哥,大叔說的差一桌菜怎么辦?”
“這個好辦,大菜,肘子,魚,雞都不缺,買的時候給齊峰說過了,擴出來2至3桌。散菜那就看分量,稀稠了。咱們不能讓客人吃的特別明顯,隔壁桌一看,比人家少了小半盤,那不行,咱們首先要勻,然后勾濃芡,分量看不出少,菜還顯得實在。”
“多虧了你,如果請了別的廚師,估計在賓客面前要丟人了。”
李倩用不銹鋼盆盛著自拌湯料,白糖,鹽,生抽,老抽,自己做的甜醬油,自己做的復合油,香醋,味精,除了原味涼菜,其余涼菜澆上秘制湯料。一只長盤端四盤涼菜,慢慢減少,心里的負擔就少幾分,就像心里的石頭,一點點搬走。
熱菜最是爭分奪秒,不能讓客人吃了涼菜吃半天,不見熱菜,那就又有人罵廚子了。
炒菜最重火氣鍋氣,投料順序,王自立左手用布執鍋耳,右手執炒勺,鍋起鍋落,勺上勺下,默契的猶如融為一體,再加上喇叭聲響,配合著鼓點,膝蓋一蹲一起,肩膀晃動,腰部旋轉。
黃曉云跟李倩說:“倩姐,你現在想象成姐夫面前沒有爐子,沒有鍋,沒有勺子,這動作像不像跳舞,街舞。哈哈。”
李倩笑道:“你小腦袋里一天到晚想啥呢。”
燒菜就不需要那么趕時間,可以輕松些,牛羊肉都是半成品,回鍋加高湯,再加調料加熱下就可裝盤。齊知味負責荷葉米粉肉,李倩負責裝整貨,整雞,整魚,上到魚基本上菜所剩不多了,上完拔絲,負責饅頭的忙人提著饅頭筐挨桌派發饅頭了。
給客人留出一定時間吃菜時間,已經開始準備雞蛋湯,雞蛋湯里加的是煮各種肉類的復合高湯,燒開加碎蔥花,碎番茄,碎姜末,加紫菜,燒開后勾芡,用大盆打雞湯,勺子舀著蛋液一勺勺潑向滾沸的湯里,蛋花飄起實在好看,再加鹽,胡椒粉,香醋,重酸,重胡椒辣。裝湯碗點綴香菜,淋上香油。
這時大人們多會喊小孩,快來喝雞蛋湯了。湯美不夠喝,有臉皮厚點的到廚房要著喝,一邊喝一邊贊道:“師傅,你的雞蛋湯,絕了!”
王自立自是喜不自勝,不過正席才完成一半,因為席開28桌,底子是14桌。還有二排席。
二排席的客人還沒等頭排客人走,就站在身后了,接著打包的打包,收拾剩菜的收拾剩菜。趁著這個空,王自立又檢查了一遍料。
所有席結束,齊鋒的父親來說感謝的話,陳滿滿也來了,又給李倩當面道歉。
忙到兩點半,王自立做好廚房里的人的幾個菜,就燒水,以方便負責刷碗筷的清洗。
吃飯時,王自立說:“我這來兩三天了,也沒來得及去你一趟,你媽的腿好了吧。下午不看病人,明天一大早,我和你李姐,去你家看看你媽媽。”
“我媽早就好了,不用看,再說,明天咱們店里該開門營業了。”
王自立有些不高興:“小齊,你是沒把我當哥哥吧,嬸子的腿傷了,我不該看嗎,別說了,明早我們過來。”
王自立回去時讓齊知味把齊峰留在店里的煙還給齊峰了。
第二天七點多,齊知味弟弟齊知明剛要出門上學,王自立夫妻倆就提著豬肉,雞蛋,來到齊知味家,齊知味母親說:“你是俺知味的老板,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還親自來看我,實在不好意思。”
李倩說:“嬸子說見外的話了,小齊在店里干的特別好,人聰明不說還勤快,都是你老教育的好,我和他王哥都把他當親弟弟。”
齊知味的爸爸,忙招呼客人進屋,說道:“知味這幾個月,明顯的成熟了,多虧了你們兩位的照顧和栽培啊。”
王自立說:“叔,說句不客氣的話,有的方面,小齊能當我的老師了,當然,廚藝還得跟我學兩年。”
幾人又說了些閑話,就去店里了。
一連數日,生意火爆如常,只是總感覺有雙眼眼睛在黑暗處盯著利民飯店。
便民飯店內,薛老板和劉老板在一起推杯換盞。
“老劉,上次死老鼠的事,沒有讓利民垮嘍,他們自己還搞了個停業整頓,生意又火起來了,名頭還比以前更大了。”
“老薛啊,我沒想到,他店里還藏著高人;王自立,咱們都了解,憨大個子,沒啥花花腸子,他老婆,也是個直腸子,那出主意的是誰,想到了沒?”
“你說是那個才來幾個月的伙計?沒看出他有顯山露水的本事啊?”
“人不可貌相,除了他,還有誰能破了我的八卦爐?不瞞你說,前一段時間我找人嚇唬了他們幾次,就想趁熱打鐵,再壓制壓制。不過找的人明確回話了,以后利民的事,絕不參與了。”
“那怎么辦?老劉哥,咱們不能看著他,在咱們倆頭上屙尿吧。”
“那只有讓外地蛟龍吃了這本地羊,哼哼,笑的越歡,哭的越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