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莊園。
梁度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然能好到銀子自己主動送上門。
他剛才明明查探過一遍,真的沒有注意到腳下還有銀子。
這下鬧騰出了動靜,只能說是玄學。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再怎么懊悔也沒有用。
不如索性大大方方出來,反正這些陰司余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之前就是怕還有人躲在暗處,自己一出來會打草驚蛇,把暗中之人嚇走。
“你是誰?”
此刻紅衣女子,瞇著眼睛看著梁度,貌似殺氣騰騰,心中卻十分謹慎。
要不是剛才那一聲極為細小的聲音,她還真的發現不了莊園內有人進來。
梁度這時候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漁網當中。
此時,無臉河神已經重新化身成人型,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能看出一絲傷心。
這讓梁度竟然有些感同身受,當即準備出手,把河神搶過來。
當梁度的眼神一放到河神身上,那幾個壯漢就全部戒備起來,小心看著梁度。
可是還沒等他們看清楚對方是怎么出手的,手拿著漁網的漢子,感覺手心一疼。
接下來就看到漁網已經到了梁度手上,而那漢子這才反應過來,痛苦大叫。
他的半個巴掌已經掉落,但卻一絲血沒有,只是斷了巴掌而已,詭異至極。
剩下的幾人被這個變化,嚇了一大跳,不自禁地圍在一起,面對梁度,小心戒備。
紅衣女子這時候也沒有動手,剛才梁度的動作她也沒有看清楚,這時候她只能防備梁度對自己出手。
只不過,雖然梁度的動作很快,但是他周身流動的空氣,說明剛才眼前男子親自出手。
這也可以推斷出,這男子可能是個武夫,因為沒有其他神異手段的氣息,這樣一來,事情那就稍微好辦一些了。
雖然練武是所有修行者的基礎,但是掌握了神異手段以后,他們的戰力可謂成倍增加。
“嘻嘻嘻。”
突然女子笑了起來。
就連剛才痛的哭天喊地的男子,立刻停止了哭聲,臉上顯出詭異的笑容,重新停止了腰。
其它幾個漢子,更是臉色通紅,滿是激動轉身,表情竟然有些如饑似渴。
梁度可沒心思管這些,他看了一眼河神的狀態,發現它身上沒有什么外傷,不由松了一口氣。
不過,暫時他并不打算把河神放出來,先把這里的人解決再說,以防萬一。
“你的真身在哪里?”
梁度突然開口,紅衣女子花顏失色,這是女子第一次這么大的反應。
眼前這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竟然能一瞬間看出自己的底細,實在是不能小瞧。
不能再拖延時間了。
梁度感知到女子,不,包括這些壯漢都沒有陽氣,說明不是人,那就是說這些只是陰司人的手段傀儡。
紅衣女子像是已經感知到,自己今晚可能不得善終,就在這時,女子厲喝一聲:“給我上。”
幾個壯漢這時候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向梁度撲來。
幾個壯漢撲來之時,他們的肉身瞬間發生變化,全身雪白,臉上烙印著紅腮,用筆點出的五官。
扎紙人。
梁度瞬間想起了以前被自己干掉的扎紙匠老嫗,不過這一次遇到的扎紙人,可比之前遇到的強多了。
雖然他們是紙糊身,但是他們攻擊之間,猶如金石之聲,大開大合,頗為勇猛。
梁度沒有其他動作,只是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瞬間一絲小火苗,從指尖飛出,彈向幾人,他們來不及閃避,眼神驚恐。
這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紙糊人當然最怕火,何況這還是眼前男子陽氣之火,他們連后退都做不到,瞬間撞上火苗。
“轟。”
只見陽火大盛,瞬間由小火苗,化成一輪太陽。
這幾個紙糊人,此時猶如水下油鍋,瞬間炸裂,幾人頃刻之間,就徹底蒸發。
梁度卻有些失望。
這些扎紙人看著很強,竟然也只是堪堪如一個兇魂。
也就是說,梁度這一次竟然只點亮了五個灰色印記,這買賣,沒有想象中利潤豐厚。
而漁網里的河神,此刻看向扎紙人的方向,一臉好奇,天真爛漫。
當然,還有一絲絲恐懼,畢竟河神是水中精靈,對火天生畏懼。
可是他全部精力還是看著紙糊人,剛才一個人怎么就變成了紙,好像自己把魚兒變成人啊。
這是和自己一樣的紙精靈嗎?
那放火的豈不是壞人?
梁度此刻看到河神的反應,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自己就像是窮兇惡極的壞人呢?
剛才可是自己把你救回來的。
你雖然沒有臉,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你散發出來的嫌棄氣息是怎么回事?
不過紅衣女子看到的情況角度卻完全不一樣。
這青年陽氣竟然恐怖如斯,可以在體外陽氣成火,瞬間消滅自己的手下。
若不是如此,自己這幾個手下也不會如此不堪,他們雖然說是扎紙人,但可是刀槍不入。
看來這一次,自己不用點手段,是絕對沒有機會逃脫了。
梁度不管河神的小情緒,正準備抓住紅衣女子,可還沒等他行動,一陣陰風襲來。
只見整個莊園突然如夢似幻,梁度一開始有些戒備,接著卻滿是驚喜。
原來,莊園里的奴仆全部跑了出來,手上拿著菜刀鐵棍,踉踉蹌蹌間就跑了出來。
而梁度驚喜的原因在于,這些鬼東西依舊不是人,還是紙人。
和剛才那些壯漢一樣的紙人。
而且這些紙人的陰氣,雖然比不上之前壯漢,但比之前自己遇到的扎紙匠老嫗的紙人要強一點了。
恐怕這次來的扎紙匠,也就是紅衣女子的真身,就是日游使級別的存在。
而這個推斷,也讓梁度更加興奮。
日游使,那可是銀韭菜!
眼前這些紙人無所畏懼,奔赴戰場,梁度眼里,這就像是一棵棵韭菜。
紅衣女子這時候后退兩步,慢慢往莊園后面退去。
“今天,爺就表演一下,什么叫火燒連營。”
撲上來的紙人,他們還沒有近梁度的身,就被梁度一把火燒的干干凈凈。
轉頭間,梁度卻發現紅衣女子已經逃進了莊園后院,立刻帶著漁網裝著河神追了過去。
“你能逃到哪去?”
梁度縱身一躍,一掌而下,卻發現莊園后院漆黑一片。
呵。
梁度心中冷笑一聲,這又是什么手段,可我豈會怕?
當初膽小謹慎的梁度已經遠去,膽大妄為無所畏懼的無敵梁度,已經站起來了。
最起碼,就像杜志山所說,這個階段的世界,他梁度就是最有種的男人。
只見梁度身上再度陽氣涌動,小心避開了漁網,整個空間金光閃耀。
多日不見的大日昭昭,烈焰灼灼,再度出世。
陷入黑暗的莊園直接就被點燃,整個幻象徹底消失。
這哪是什么莊園,明明就是一頂紅色紙餃子。
紅衣女子已經不復婀娜多姿,變成了大紅色的紙人,描眉畫筆之間,栩栩如生。
可是她整個紙身軀,都被梁度的手掌壓住,動也不能動。
哎,紙人就是紙人,平坦至極,毫無溝壑,無趣!
而紅衣女子一看自己逃不了,竟然自己把自己的頭扯下來。
整個身軀紅紙直接自燃。
她的紙頭顱一臉惡毒,緊接著身軀紅紙直接自燃。
怨氣十足的聲音,詭異晦澀,仔細一聽,卻是詛咒。
梁度只感覺溫度瞬間降低,一股陰冷氣息,從他的脖頸只見進入。
可是還沒等他們靠近自己的皮膚,就發現自身體內的陽氣要反彈,梁度連忙壓下。
因為他的背后竟然是女紙人的頭顱,附在他后腦旁邊。
而這紙頭顱一臉詭笑,就想鉆入梁度體內。
自己這身材料可是用無數人血浸泡而成,自己單單材料都可以比擬夜游使。
再加上自己的詛咒,這個青年男子,死定了。
可是她剛靠近梁度的腦袋,卻發現怎么也鉆不進去,直接傻眼。
自己都鉆不透的皮膚,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這個青年是日游使,皮厚的強如自己最強的手段,都對付不了。
可是自己原身資料庫中,并沒有這么一號人物。
也就是說,他不是大夏朝派來的增援,這個家伙就是那個神秘的邕城日游使。
她這時候才醒悟過來,頭顱越發紅的鮮艷,就像是被血剛剛浸泡了一番。
“想不到,你竟然是邕城日游使當面,只可惜原身不在,不然倒要指教一番。”
梁度沒有接話,這姑娘肯定是在套自己的話,或者在拖延時間。
畢竟她剛才可是一不合就出手,現在又突然搭話,這肯定是陰謀。
可惜紅衣扎紙人的頭顱在梁度后腦勺,看不到梁度戲謔的眼神,不然恐怕會立刻停下她的動作。
只不過梁度不搭話,她卻沒有太在意,這家伙油鹽不進不要緊,不要拖延自己自爆就好。
不錯,在日游使面前,自己是絕對不可能逃出去了,那自己還有一條路可走。
那就是自爆,不留下任何線索。
這時,紅衣女扎紙人的頭顱,臉上涌現笑容。
不能弄死你,也要給你留一地雞毛。
自爆!
嗯?
怎么沒反應?
突然,一股巨力壓在紅衣扎紙人身上,瞬間平坦,貼在梁度后背上。
“我倒要看看你原身到底躲在了什么地方?”
不錯,梁度有意識地控制的力道,讓女子頭顱剛好化身為紙人,此時紅衣女子處于半死不死的狀態。
這樣一來,紅衣女子紙扎人根本就傳遞不出消息,自己也可以有機會找出它的幕后黑手。
正所謂吃一墊長一智,梁度怎么可能讓她自爆?
她藏在身后的日游使境界扎紙匠,才是最大的韭菜。
而且,梁度這一次還學了乖,準備把紙人帶給杜志山。
他的手段多,經驗足,說不定他可以通過紙人,找到陰司的日游使扎紙匠所在位置。
梁度收好紙人看向漁網里的河神,發現它眼神中還有一些好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一直看著他背后那壓平的紙頭顱。
梁度有些無奈,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家伙。
接著,梁度就準備點腳,沖天而上,可是臉色突然一陣尷尬。
又是硌腳的感覺。
他挪開腳一看,果然是一塊銀子。
河神面無表情的無面臉上,也是無比好奇。
梁度無奈,竟像是逃跑一般,瞬間沖天而上。
縱云梯!
地上,只留下一片燃盡后的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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