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抖什么,這么怕死的話就把文件里面的字簽了明白嗎。”
“好。”
此時葉秋乖巧得就像個孩子,畢恭畢敬,可是心里卻將絕子千惠的祖宗十八代統統罵了個遍,什么日本鬼子不得好死,彈丸之國,口吐之淹爾張口就來。
表面說得多很好聽啊,就做個交易啦,可到最后還不是想騙我簽這該死的賣身契,這下好了,賣身都賣到日本去了。
“罵夠了嗎?”
絕子千惠瞪了一眼。
葉秋伸長脖子看了看四周,“罵,誰敢罵我的姑奶奶,我葉秋第一個跟他拼命。”
絕子千惠默默攥緊了煙桿兒,要不是宗族長老特意叮囑過要完好無損地將葉秋帶到日本,不然非得把葉秋捏成一團渣滓不可。
過了一會兒,葉秋把文件上的表格全部填完,小心翼翼遞到了絕子千惠面前。
“我填完了,你看看字寫得可還行。”
絕子千惠對著眼前的文件吹了口煙氣,數十張白紙飛向空中,旋轉著燃燒了起來,飛舞的龍卷在燃燼后漸漸黯淡,只留下一排血色發光的文字。
“這是?”葉秋對于眼前魔法般的景象驚得合不上嘴,就像電影里高清特效一般。
紅色符文連結成串兒,一個接一個地涌入葉秋的額頭,當最后一個符文也印入葉秋頭頂的時候,葉秋心臟爆出一道刺眼的紅光。
等光芒消散,葉秋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身上并沒有發生太大變化,只是胳腕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一串“10000”的字樣,并向外發著白光。
“我這胳膊上的電信號碼是什么意思?”
葉秋揪著腦袋摸不著頭腦。不斷擦拭著數字,卻怎么也擦不掉,像是嵌入了皮膚。
“這是你的初始靈力值,當靈點變為零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死亡。”
“什么?”葉秋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剛一起身,絕子千惠身后的地獄武士,眼睛隨即亮起紅光,手也不約而同地放到了刀柄之上。
葉秋半起的身子瞬間又坐了回去。
絕子千惠攤坐在沙發上,單手枕著腦袋,“慌什么,目前你是我見過初始靈點最高的,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達到這樣的高度。”
“不管多少,我可以選擇不要嗎?”葉秋覺得這東西長在手上不僅奇怪,而且還有一種被約束了的感覺,簡直就像多了個累贅。
“當然可以,靈點可以交換學院里你想要的任何物品,如果不要送給別人也行,只要你不怕死。”
“這東西不就是錢嘛。”
“錢?”絕子千惠感覺很荒唐,荒唐得可笑。
“用生命換來的東西,你覺得它能用來購買生命?”
葉秋這下明白了,胳膊上的數值其實就是自己的生命,數值流逝也就等于生命的流逝,消費數值也就等于消耗生命。
“那如果我的靈力值增加了,也就是說我生命力也就越旺盛對吧?”葉秋繼續問道。
“看來你也沒我想的那么蠢,不過靈力值越高并不是說你的生命力有多高,它只是代表你的等級與實力,所以,看到靈力值比自己高的人,最好不要輕易去招惹,要不然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以隨便殺人?那學校不就成了黑社會了嗎!”
“不行,我不能跟你去日本。”
絕子千惠笑了笑,“這時候想要反悔恐怕晚了些,我們已經抹除了你在這個世界存在的痕跡,以及一些無關人員的記憶,就算你待在這里,也沒人叫得出你的名字。
絕子千惠站起身子,召回了地獄武士,“趁現在還有一點兒時間,好好跟你的小女友道個別,也許這將是你們最后見面的機會。”
葉秋壓低著頭,表情有些不太對勁兒。
“明日上午,我會派人去接你,這是我能容忍的最大期限。”
絕子千惠走后不久,松果兒后腳便跟了進來。卻看見葉秋雙手緊握成拳,一臉陰沉。
“葉秋,她沒把你怎么樣吧?。”松果兒關切地問道。
噗~
“把你的手拿開。”葉秋擋住了松果兒前來安慰的手。
“你們太過分了。”
說完,葉秋便沖出了酒店。本來還萬里無云的天空,在葉秋沖出酒店后便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雨點擊落在葉秋的衣服上,很快浸濕了全身。熙熙攘攘的街道只有一個瘦小的身影在道路上狂奔。
“不,不會的,這一切都是夢境。”
葉秋不愿相信絕子千惠可以刪除他人的記憶,更不相信李思思一家會忘了自己。
“滴滴~”
葉秋在道路上奮力狂奔,全然不顧過往的車輛,被撞倒就爬起來,又撞倒又爬起來,最后一瘸一拐地來到李思思的家門口,狼狽又驚恐地敲了敲門。
楊璦莉打開房門,卻看見一個全身濕濕漉漉的男孩兒站在自家門口,很是疑惑,“你是?”
葉秋眼皮立馬沉了下來,“我來找思思。”
“喔,你是思思的同學對吧,好,快進來。”
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男孩兒,楊璦莉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要緊的急事兒要找自己的女兒,所以想讓男孩兒先進屋再說。
“她剛才說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東西,就跑出去了,要不你先進來坐會兒,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用了,謝謝。”
葉秋轉身走出了房門,看著腳尖,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
楊璦莉望著漸行漸遠的身影臉上寫滿了疑惑,他從來沒見過如此失魂落魄的背影。
天上的雨依舊下個不停,葉秋找到一根欄桿倚在了上面,坐在地上一臉疲勞,任憑雨點擊打著全身。
就在不遠處,李思思朝葉秋的方向走了過來,葉秋趕忙起身擦了擦臉,微笑著伸出手想要打聲招呼,可還沒來得及張口,李思思便與之擦肩而過,頭也不回。
葉秋胳膊僵硬在空中,慢慢收起了笑容,不久又倚在了欄桿上面。
雨越下越大,像是在為某個被遺棄的男孩兒哭泣。
就這樣葉秋在李思思家院子門口坐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
雨稍微小了些。
絕子千惠撐著傘走到葉秋跟前,“為什么不跟她道個別。”
“葉秋。”松果兒著急地想上前將葉秋扶起來,結果被絕子千惠攔在了后面。
“你們不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嗎?”
葉秋冷冷道。
“我們這么做自然有它的道理,沒有對與錯,又何來過分一說。”
葉秋聽后冷哼一聲,“道理?無緣無故刪除別人的記憶,全然不顧他人的感受,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說沒有對與錯,你們是眼睛長在臉上,看不到厚嗎?”
葉秋一般很少罵人,這還是他一次這么兇別人。
絕子千惠沒有說話。
“你們走吧,我是不會跟你們去日本的,其實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去日本留學,只是想找個方法盡快脫身而已。”
絕子千惠聽后轉身,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可由不得你,瑯塬。”
“是”
瑯塬上前,三加五除二便把葉秋綁成了螃蟹。
松果兒急切,“千惠姐,能不能……”
“想想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吧。”絕子千惠打斷了松果兒。
松果兒只好松開了臂膀。
“葉秋,對不起。”松果兒眼神里充滿自責,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無奈。
由于被施了傀儡術,葉秋罵不出聲,只能用眼睛死死瞪著絕子千惠。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絕子千惠估計早已被其碎尸萬段。
沒多久,葉秋被帶到一個視野相對開闊的地方,一輛直升機盤旋在上空,緩緩降落在了她們面前。
葉秋內心異常抵觸,可奈何傀儡術切斷了身體與大腦的連接,無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只能老老實實地進入了直升機。
飛機上。
絕子千惠解除了施加在葉秋身上的禁制,不過葉秋并沒有到處發狂找人拼命,反而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沒說一句話。
他知道這是在飛機上,如果跳下去,結果只能是粉身碎骨,而且眼前還要兩個“妖怪”把守,自己做什么都已經太遲了。
“葉秋,其實我們這么做是為了保護你。”松果兒打破了這令人難受的平靜。
葉秋沒有理睬,沉默才是表達不滿的最好方式。
“哎。”松果兒又低下了頭。
看著傷心的松果兒,貝斯特跳了出來,停在了葉秋的肩上。
“其實主人,你真的誤會她們了。”
“連你也要替他們說話嗎?”
葉秋本來內心本就很失落,結果連從小陪伴自己的兄弟在關鍵的時候沒有給予幫助不說,現在反倒替敵人說起話來,內心也就更加難過了。
“不是的主人。”貝斯特解釋道。
“她們并沒有刪除李思思的記憶,只是將她們的記憶封閉了起來,等你留學回來自然會解封的。”
“你說真的?”
葉秋問道。
“真不騙你,我以櫻皇神奧菲雅的名義向你起誓,她們沒那種能力。”
“那她們為什么騙我。”
“因為他們不想你對這里抱有一絲留念,他們想讓你永遠留在日本。”
“為什么?”
貝斯特看向絕子千惠,“因為他們在你的血液樣本中發現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