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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風雪夜 第1章:京都入冬 小2上酒

小說:滄海之天劍傳說 作者:一葉楓離

  京都的天氣從入秋開始便漸入微涼,至此晚秋時節已逐見霜雪。寒冷的風吹動著路旁沉寂多時的枯枝,呼呼的聲音使得傍晚時分的京都小巷更見凄涼。林楓本想出來散散煩悶多時的心境,不曾想轉著轉著,就走進了這條深幽的巷子,若非如此,怕是這輩子,他都不會來到這里,也不會知道這巷子的存在。

  “未雨”是這條巷子的名字,巷子路頭一塊古老的石碑刻著這巷子的由來,不過此時的林楓無半點心思去研讀,抬腳便走進了這條古老的巷子。

  巷子很深,兩旁盡是酒館和賣吃食的鋪子,想來平常也是一處熱鬧的所在,不過值此深秋時節,又是傍晚時分,街上卻是沒幾個人行走了。街頭落葉紛飛,伴著不時飄落的雪花,在空中凄涼得甚是美麗。

  林楓緩緩走進一家酒館,柜臺處是一個昏昏欲睡的小二,連林楓進門時也不見得將眼皮抬動一下,酒館里冷冷清清,火爐上燒著一壺熱水,白氣時不時將壺蓋掀起,卻沒有驚動到一旁瞌睡的小二。林楓隨便選擇一處靠窗戶邊的位置坐下,將劍橫放在胸前桌上,這才叫了聲:“小二,上酒”

  林楓的呼叫聲依舊未能將小二從美夢中叫醒,無奈之下,只好起身走進小二,拍了拍肩膀,這時小二才醒來過來,擦了擦惺忪的睡眼,看到一位劍眉星目,英俊儒雅,十七八歲的帥氣小伙站在自己旁邊,馬上意識到這是來喝酒的客人,于是點頭哈腰,連連道歉。

  林楓擺手示意不必,只是重復了一句“上酒”。小二嘴上答應著,卻沒有急急忙忙地去拿酒拿菜,而是打量著這位陌生客官,未雨巷本就幽深,且不如別的巷子有名氣,如狀元巷,杏花巷等雖然也是小巷子,但出過名人名事,所以被人熟知,當今寧國一品公侯秋明侯就是出自狀元巷,而當今寧國十大高手排行第三的滄浪劍宗沈追文則是出自杏花巷,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名人,造就了這兩條巷子的名聲。而未雨巷就沒有出過什么名人,也偏僻,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巷子的存在,所以常來喝酒的都是周邊的熟人,很少有陌生人進來,小二在店里也許多年了,平時來的都已熟識,而今天來的這位,實在是陌生,不禁多打量了兩眼。

  眼前這位客官發髻周正,同是寧國男子常配發髻,衣著樸素但也大方,頂好模樣,只不過眉頭深鎖,似乎煩心勞神之事。小二不敢多有得罪,連忙告問一聲“客官想喝點什么酒?”

  “綠蟻,有嗎?”依舊是平靜低沉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小二卻不覺得有什么,畢竟見過的人多了,什么樣的都有,只是心里暗自琢磨,綠蟻這酒他是聽過,好像最早在杏花巷產這種酒,但在他來這兒做小二開始,一直都沒見過。只是時常聽人說起,什么文壇大家專門為此酒寫詩,叫什么“紅泥小暖爐”什么“能飲一杯無”的,只不過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再沒有產過這種酒了。小二也沒多說,只說是沒有。林楓本想嘗嘗小時候父親常喝的名為綠蟻的酒,小時候父親喝的時候他經常在旁邊,聞著酒香,便也想嘗嘗,無奈父親說小孩子不能喝酒,見他饞得厲害,父親便用筷子一頭,蘸了一點放進他嘴里,辣得他連忙吐了好幾口口水,心想,這么難喝的東西,為什么父親那么喜歡喝呢?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喝酒并不是因為好喝,許多時候,許多事,除了喝酒,還能做什么呢?林楓收回心神,叫小二把店里的好酒拿來便是了,另外再弄兩個小菜。

  小二不一時便拿出一壇酒,給林楓倒酒時說到:“這是未雨巷的特產,因入口冰涼,取名“秋霜”,但下肚之后如同火燒,因此又叫“赤焰”,公子慢飲。

  待小二走后,林楓端起碗一飲而盡,贊嘆到:“果然不負秋霜,赤焰之名”,再次端起碗,林楓看了看外面的街頭,寒風拂過街角,吹落幾片楓樹上本就不多的葉片,使得整條街道看起來更加蒼涼蕭瑟,再看一看遠處的天空,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口說道:“街頭未雨心已霜,一劍山河盡蒼涼。這賊老天,好大的手筆啊!

  待林楓喝完了酒,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雨雪已停,云層漸漸散開,微風輕輕拂過街角,天氣竟是比之前要寒冷了許多,巷子入口街角的楓樹本來也沒剩多少葉子,被雨雪清洗過后,所剩無幾的紅楓葉愈發美麗,卻也愈發凄涼。隨手將銀兩放在桌上,拿起橫放在胸前桌上的劍,林楓緩步走出酒館,在門口左右看了一眼,便從來時的路往回走,依然是緩步,走到巷口楓樹下時卻停下腳步,等了一會兒,四周并無任何異樣,林楓卻輕聲說道:”怎么沒完沒了,看來還是心急了些“

  抱劍于胸,一動不動,天色逐漸暗下來,巷子個別人家已上燈火,卻也難以驅逐這巷子所有的黑暗,尤其是巷口這楓樹下,黑暗中,終于能看到幾個黑影閃動,天邊月亮剛探出頭來,一抹劍光劃破黑暗,月光照在锃亮的劍身上,一閃而逝,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林楓縱身一躍,閃出巷子。此時巷口無人,只是在月光的照射下,隱約可見楓樹下多了幾具尸體,所剩不多的楓葉隨風飄落,隨之落下的,是殷紅的液體。

  下過雪的夜里不會那么黑暗,晶瑩的雪像潔凈的玉屑鋪滿整個大地,隨著呼呼吹動的北風,以及飄落滿地的枯葉,冬天就這樣來了。帶來了徹骨的寒意,也帶來了只屬于這個季節才有的浪漫,只不過浪漫屬于那些無憂無慮的人,大多數人只得到了這徹骨的寒意。

  林楓出了巷子之后,頭也不回,縱身一躍,翻過早已關閉城門的城墻,如蜻蜓點水一般,然后隱身而去。城外三里地的南邊小山頭有一座破廟,早些時候應該是設立供奉此處山神的,然而寧國建立之后,重新封了五岳山神,八部水神,下面大小山頭的山神水神則又由各大山神,水神甄選上報,由寧國司神部頒布任書,統一管理。而此處小山頭,應該是在那時候便沒有了山神。也就沒有人來供奉燒香了。

  冬天馬上就要到了,寒冷的風呼呼地吹打著本就不怎么結實的廟門,這年久失修的破廟怕是撐不住這個冬天。林楓來京幾日,一直就住在這里,第一次遠游江湖的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畢竟十多年來,他一直跟先生住在山上的小村莊里,從來沒有下山過。這次下山,他見識到了很多以前只能從先生口中聽到的場景,也見識到了很多江湖險惡。

  本以為自己進入京城會毫不起眼,卻沒想到短短幾日,便迎來了好幾波人的試探,不過這種程度的試探他還能應付得過來,而且每次,他都沒有暴露自己真正的武功路數。

  之后的幾天,林楓依然每天到城里去逛逛,熟悉京城的每一條路線。此次下山,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游歷到等北清學宮冬季開學,招收新生時,林楓要進入北清學宮求學,這是先生給他安排的任務。另一個則是關于他自己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之后,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林楓決定住進京城。類似以往在未雨巷發生的那種試探也沒再發生,而且本來就得在京城過好幾年,不可能一直住破廟,于是林楓便住進了京城南街的一家酒樓。

  酒樓名叫狀元樓,據說寧國第一次科舉考試的狀元郎在科考之前就是住在這里,等科考名單公布之后,這座酒樓一時聲名鵲起,將以前的名字改成了如今的狀元樓,自那以后,每年科考的時候,很多學子都會住進狀元樓,以求好運。只不過從那以后,狀元樓再也沒出過狀元,生意也就不復當年,不過狀元樓的地段還不錯,因此即便沒有再出過狀元,但依然紅紅火火地開到了今日。

  林楓住進狀元樓的時候,天氣就入冬了,深秋時節就會下雪的京城,在入冬后更是大雪紛飛,幾乎每天都下著鵝毛大雪。酒樓里面的住客沒特別的事一般都不會出去,成群結隊地在酒樓大堂喝酒聊天。林楓從眾人的聊天內容中得到了很多有用的情報。比如寧國開國后的朝中秘史,寧國幾大劍宗的排名更替,幾大劍宗里面哪些成名人物又突破瓶頸,再上一層等等,雖然都是些小道消息,但有些事不可能空穴來風。

  這夜,雪終于停了,久違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來,讓人忍不住要往窗外看去。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月光將整個大地照得如白晝一般,落雪在月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純潔明亮。遠處的小山被雪覆蓋得如同一團團棉花一樣,星星散落在天空四周,整個世界變得幽靜而又深遠。看著窗外的景色,林楓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想起了他和先生在一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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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葉楓離所寫的《滄海之天劍傳說》為轉載作品,滄海之天劍傳說最新章節由網友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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