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集團又爆黑幕了,旗下的工廠被人舉報排污超標還牽扯了人命,等著吃官司巨額罰款。
以前總是出雙入對的張氏兄弟在新聞發布會上也只出現了老二,據說老大生病在床不方便出席,誰知道是不是又一個大瓜。
齊枝浩倒吸一口涼氣,心中猜測這事是不是與黃皮子有關,如果黃皮子這么邪門兒,報復心這么重,跟他合作是不是與虎謀皮?
供奉其實是件大事兒,相當于一種信仰,信了光明大神,就如同加入了正規組織,能不能受其庇佑先且不論,一心向善誓走正途的決心算是表了。
倘若一時眼拙供了座邪神,那就等同于加入了邪|教組織。一旦邪神逆了天地,造出罪孽,供奉之人便算是助紂為虐了,成為了幫兇,也會承擔連帶責任。
齊枝浩思前想后還是決定晚上離魂后去張家看看,弄清楚這些究竟是巧合,還是黃皮子有意報復,合作伙伴的底細還是要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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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大別墅建在城南的富人區,這里的別墅都以億為單位計算,整個別墅群像個度假區建在湖中島上,一條兩車道瀝青路連接著小島和入口。
大門外的安保團隊統一穿著裁剪得體的定制黑西裝,時刻嚴陣以待,極具素養。
來人先齊刷刷敬個標準的軍禮,一看就是經過嚴格軍事訓練的。
再仔細盤問,沒有業主的門禁卡或者業主的邀請卡是不得入內的。
齊枝浩很慶幸自己離魂后以靈體形式過來,就見一旁的小胖對著保安嚷嚷:“我來找我家親戚,我有電話,你可以給他打電話確認。”
“對不起先生,電話需要您來打,您可以請業主把門禁卡或者邀請卡送過來,我們只認這兩種卡,見卡才能放人,這是規定,還請您配合。”
太嚴格了,齊枝浩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手背在身后像個村里德高望重的老干部,腳一抬毫無阻礙的穿進了大鐵門。
齊枝浩沒有穿配置的無常服,穿著牛仔褲套頭衫,外加戴了個黑色口罩。所以剛才那套老干部走路的姿勢很是違和。
張家的院門很好找,張氏集團標志性的logo就鏤刻在大門上。
前院是個大花園,左邊是修剪平整的大草坪,右邊有個人造沙灘和泳池。
這里別墅與別墅之間隔得很開,保持了極好的私密性,頗有一家獨享一方天地的奢華感。
一切顯得安靜怡然,但隨著齊枝浩穿進院門后,別墅里的吵鬧聲像高壓鍋的閥門被推開,一股腦兒的泄了出來。
這么熱鬧,開party呢?
不對,這不知是在念還是唱的節奏,和含糊得聽不清語句的唱腔,很是熟悉。
前一陣爺爺去世時,請了幾個道士做法事,連續三天耳朵都浸泡在念經聲中,能不熟悉嗎。
死人了?
齊枝浩摸出魂盤,沒有任何動靜。
他趕緊飄了進去,只見四個道士打扮的人在偌大的客廳里扭擺著道袍,跳著大繩。
其中一個年紀五六十的老道揮舞著桃木劍,嘴里振振有詞念叨著什么。
另外三個年紀三四十的應該是他的徒弟,圍在他身邊不停向上空拋灑著紙錢,嘴上也在忙碌著。
他們的前方好像坐著一個人,齊枝浩所在的位置正好被四個道士擋住了視線。
為了看清楚些,他輕輕往上飄高了一些。
大別墅就是氣派,一樓客廳的高度都有人家兩三樓高。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飄在上空的齊枝浩哇了一聲,地上居然畫著一個大法陣。
之所以齊枝浩認出這是法陣,是因為這跟書上的太極八卦陣有些相似,一個大圓圈內被分成了黑白兩半,黑白兩半里不管是圖案還是擺放位置都是對立的。
而整個客廳的裝飾本就以黑白為底色,不飄到高空,只在下面根本看不出來。
一個垂首盤坐之人便處在整個法陣的中心,即黑白最中心的交界點。
整個客廳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兒,齊枝浩一進來就聞到了,但這些并不是人血。
成為陰差后,這鼻子還挺好用。
仔細分辨,圓圈里的黑色部分就是味道來源,應該是灑的某種動物的血,不出意料應該是黑狗血。
再加上這里的燈光比較昏暗,血跡干了之后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黑色。
齊枝浩凝神看了看中間坐著那人,靈體很孱弱,和之前的秦晴很像。
但又有些區別,秦晴割腕自殺后生魂離體去找肖孟,靈體看起來暗淡模糊。
而這人的靈魂分明還沒有離體,就已經有些暗淡模糊,有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魂魄和身體粘合度不高,好像隨時都可能離魂似的。
又或者,其實已經離魂,正因為這個法陣起到了回魂的作用,魂魄是回來了,身體卻不接受這個靈魂,有些排斥了。
所以……
齊枝浩再次掏出魂盤,沒有半分異樣,并未發布拘魂任務。
再環顧四周,整個別墅很干凈,沒有任何“臟東西”。
“叮鈴鈴~”
老道右手的桃木劍終于收勢垂下,左手拿出一個鈴鐺搖了搖,三個徒弟也停止了拋灑紙錢的動作。
四人對中間始終垂首盤坐的人鞠了一躬,便后退出了陣圈。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老道對客廳后的一扇門點了點頭,一號人立即開門魚貫而出。
幾個仆人打扮的男女麻利的架起垂首之人的雙臂,抬起雙腿,小心抬了進去。
聽腳步聲,是上了二樓。
從門后出來的人瞬間都退了回去,除了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對四位道士雙手合十道了謝,便帶其踏出了客廳的大門。
那位老道被引領著往外走時,嘴里還不停的向中年男人小聲囑咐著什么。
齊枝浩看過新聞,這位中年男人正是張氏兄弟之一,老二張洪明。
那位被抬進去,看背影也是個中年男人。雖然低垂著頭看不清臉,沒猜錯的話就是老大張洪光了。
看來老大真的是病了,還病得不輕,自詡不信迷信的張氏兄弟也請來道士做法了。
齊枝浩飄上了二樓,見護工打扮的兩個人從一間臥室出來后,遂即穿墻進去。
臥室很大,一張兩米的大床擺在正中間。
床上張洪光沉睡著,只留了一盞床頭燈,燈光調得很暗,但也看得見他眉間苦擰著,像在做噩夢,夢里正與誰在膠著著。
齊枝浩靠近了些,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厚重的陰氣,像狠狠搖了幾下再打開的可樂,從張洪光的身體里快速迸發鋪漫出來。
“嘶嘶~”
床頭燈也跟著閃了幾下。
昏暗的暖光居然顯得有些青灰。
齊枝浩還來不及反應,就聽呼的一聲,張洪光陡然坐立起來,睜開雙眼,眼里一片死灰,空洞中帶著陰寒。
不似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