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哦!“這話說得不中聽,什么叫我們之間自己的事?”趙宗陽很不滿地搖了搖頭,之后才隨口問了一句:“你說本侯最想要的,是什么?”
御天寒皺了皺眉:這家伙真是夠難纏的,到了這個時候,倒拿起架子來了!
“愚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連寫了三道奏折,才說服了大周天子,來之不易啊。 / / 記住哦!”御天寒凝重地說道:“為了你的事,我可是費盡了心,跑斷了腿,磨破了嘴皮子……”
“御兄不要訴苦了,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到底給我帶什么來了?”趙宗陽裝傻充愣道:“都知道本侯缺錢,御兄該不會是把大周的國庫給我搬過來了吧。”
“你缺錢?這倒是開元城里最好笑的笑話了。你能瞞得住別人,難道還能瞞得住愚兄?富可敵國不敢妄言,日進斗金,那是手到擒來吧……”御天寒笑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就直說了。得大周天子恩準,赦免前開元國大將軍成落炎,即日便可回國!”
“什么?成將軍要回開元了?”趙宗陽難以掩飾震驚的神色,心中卻是涌起一陣狂喜:御天寒這次的誠意,比侯爺預計的還要足!
“在大周苦寒之地,牧了十二年的羊,也該回來了。”御天寒嘆道:“我們大周,無數次想要征召他,卻一無所獲;天子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想殺了他,但最終都沒舍得下手。曾經的天下第一帥,殺之可惜,又怕污了大周的名聲……”
成落炎,先皇時代的大將軍,統帥開元軍馬。戰功赫赫,威震天下。隨先皇橫掃。定鼎江山,立下了蓋世之功,也博得了不朽之名——天下第一帥!
可惜十二年前,隨著先皇遇害,他也遭了伏擊。在倉促之間,他以五百人馬,與三萬強敵周旋了三天三夜,殺敵無數。但最終山窮水盡,僅剩的一百人馬,盡數被大周所俘虜。
大周皇帝威逼利誘。許以難以想象的富貴。但他不為所動。大周為了折磨他,羞辱他,就把他和所有俘虜,發配到極北苦寒之地牧羊。
一個志在四方的大將軍,被困在這么一塊荒蕪之地牧羊。可想而知,有多么地痛不欲生。大周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屈服,但卻沒想到,他這一牧,就是整整十二年!
十二年間,大周天子無數次送來了金銀珠寶,美酒美人;也送來過長槍短劍,匕首利刃。但他選擇抓在手中的,永遠都只有那么一根牧羊鞭……
而現在,這一切終于結束了,大周終于同意遣送他回國了!
只是,這么重大的一個決定,真的只是因為自己的要求么?趙宗陽對此有些疑惑。 記住哦!
“御兄。恕兄弟愚鈍,難以理解,放成將軍回國之事,莫非只是為了給兄弟面子?”趙宗陽搖了搖頭:“雖然我對大周而言,或許很有價值,但是不至于有這么大的臉面吧!”
“要不怎么說,我最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呢,宗陽你問到點子上了,愚兄也不瞞你。”御天寒開誠布公地說道:“你的要求,縱然是很重要的一個緣由,但不是全部。
其一,成落炎知道當年的一些事情。你以為成落炎回來之后,有些人能睡得穩么?開元的局勢會很混亂,這符合大周的利益;
其二,也許你以為這是放虎歸山吧?但愚兄不怕告訴你,你想錯了,成落炎現在已經不可能對大周構成威脅了?”
趙宗陽有些驚訝地問道:“你們把他廢了?”
“不是我們把他廢了,是他自己把自己廢了。”御天寒神秘地一笑,說道:“最遲明日,他就能回到開元城了,到時候你一看便知。”
趙宗陽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哈哈,宗陽,你的要求,愚兄可是辦到了哦。”御天寒笑道:“愚兄知道你想做大事,最需要的就是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是統帥!
所謂千軍易得,一帥難求。放眼整個天下,還有誰,比成落炎更適合做你手下的帥?
我的事情,算是辦好了,至于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希望你能有一個好的造化吧,哈哈……”
趙宗陽心里有一種不妙的預感:聽御天寒這語氣,怕是不容樂觀了。其實身體殘了廢了都好說,本侯有辦法讓他恢復;怕就怕,心里廢了,這可就不太好辦了……
想想也是,一個縱橫沙場的大將軍,被關到那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牧羊十二年,什么雄心壯志,也都消磨殆盡了。
“宗陽,明日早點去城門口迎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不定會讓他老人家重新燃起斗志的。”御天寒這話,就有點打趣譏諷的意味了:“一定要早,免得別人捷足先登。我估摸著,成落炎回國,會引起不小的動蕩,必定會有很多人都有興趣去會會,你可別被他們搶在前面了。”
“本侯這幾天要閉關,沒空搭理這些事,誰愿意去誰去。”趙宗陽毫不在乎地說道,讓御天寒大吃一驚。
這家伙是怎么了?想放棄?
但不知怎么的,自己總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覺得這家伙別有深意……
管他的呢,到時候,一切自有分曉!
送走了御天寒之后,趙宗陽陷入了沉思,這時通報的下人又來了……
“沒完沒了了?這次又是誰來了啊?”
“稟告侯爺,人沒來,只有一封信……”
趙宗陽接過信看了一眼,是徐凌天寫的,他也聽到了成落炎回國的風聲,覺得這是順侯的一次好機會。同時,他也聽說很多家族已經為此摩拳擦掌了,徐家更是備足了厚禮,由徐相國親自帶隊,明日到城外三十里去迎接……所以,希望順侯早別人一步,可不要被搶先了。
趙宗陽微微一笑:本侯這關,還非閉不可了!明日就在府里睡大覺,哪也不去!
翌日,天剛蒙蒙亮,開元城東三十里開外的甬道上,一輛破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響,還夾雜著一兩聲羊羔的咩咩叫聲。
驅車的人,是一個衣衫襤褸,蒼老不堪的老漢,滿臉花白的胡須,雙目無神,顯得極為委頓,看起來,與一個破落潦倒的莊稼漢沒有什么區別。
唯一的區別是,在不堪重負的破車后面,還跟著一百來個同樣是衣衫襤褸的人,這些人高矮不一,但都同樣的面黃肌瘦……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里來的一群災民。
“吱呀”一聲,破車停住了,老漢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那無比盛大和奢華的排場,沒有什么表情。
“成將軍,久違了!”衣著光鮮的徐相國很熱情地迎上前去,欣喜無比的握住老漢的手:“多年不見,將軍風采不減當年!”
一些不知內情的徐家下層奴仆,一個個目瞪口呆:如此興師動眾,還以為有什么貴不可言的大人物,難道就是這個窮困潦倒的老家伙?
老爺是如此禮賢下士之人么?怎么平日里不覺得呢……
“草民身上臟,不敢污了相國大人的金手。”老漢不動聲色地抽出了被徐相國握著的手,埋頭繼續驅車。
“將軍這是什么話,太見外了!”徐相國熱情地邀請道:“我在寒舍里略備了薄酒,要為將軍接風洗塵!”
“這里只有草民,哪有將軍?一路風塵,何必洗,又怎么接?”成落炎自顧自驅車離開,頭也沒回一下。一百“災民”緊緊跟上,都沒多看徐相國一眼。
有下層的奴仆在心里小聲嘀咕:這一群風餐露宿的災民,也太牛叉了吧!
成落炎的破車,并沒有繼續前行多遠,面前就出現了大隊的軍馬。
“成帥!你終于回來了,弟兄們都盼著你啊!”
林戰波帶著北大營的軍士們,排成了兩行隊列,個個神色激動,看著須發花白,蓬頭垢面的老漢,齊刷刷一個軍中的大禮。
“老伙計,你受苦了!”很少在公眾場合露面的老太師林正清也破天荒地來了,伸手扶著成落炎,微微有些顫抖:成落炎年紀并不大,也就四五十歲,應該說是正值盛年,但卻已經如此蒼老。可想而知,這十二年來,過的都是什么日子?
“成帥,現在可等到你了,弟兄們都有主心骨了!”林戰波率領著軍士們,大聲歡呼道。
成落炎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依然是一臉木訥:“林將軍叫錯人了,草民一介只是牧羊翁罷了……”
接著,揮起牧羊的破鞭,驅車緩緩前行。
“成帥!”林戰波要追上去,被林正清拉住了。
老太師重重地搖了搖頭:“哀莫大于心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沒辦法勸回來么?”林戰波不甘心地問道。
“不可能了,他所有的心氣都已經被磨滅。”林太師無奈地說道:“就是神仙來,也無能為力。”
成落炎的破車,繼續在前行著。
這一次,倒是順暢了許多,原本很積極的各大家族,見到了徐家和林家都吃了閉門羹,都很自覺地收斂了,不去碰這個軟釘子。
特別是林家,可以說是與成落炎走的最近的了,尚且如此,這開元城里,還有誰能與他多說一句話?
成落炎的破車,就這樣晃晃悠悠,一路進了開元城,直奔皇宮而去。
老漢喃喃自語道:“陛下當年真果決啊,有句話憋在心里十二年,我要親口問一問……”(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記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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