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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九章 收徒

小說:異世為僧 作者:蕭舒
第619章 收徒

  約一刻鐘過去, 肖如如慢慢睜開眼, 好奇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看了一會兒上空藻井, 又緩緩轉頭。

  "如!”肖老上前, 一把攥住她的手。

  "爹……”肖如如勉強笑笑。

  李慕禪上前, 溫聲道:"肖姑娘, 昨日種種已死, 如今復生, 你算是重新作人了, 好好活著吧。”

  肖如如1ù出一絲笑意, 搖搖頭。

  李慕禪道:"你出家吧, 做一個世外之人, 這具身體就是臭皮囊, 不必看得太重了!”

  "臭皮囊……"肖如如眼睛一亮, 輕輕點頭:"多謝先生點撥!”

  李慕禪道:"你入我門下如何?”

  "先生也是佛門中人?”肖如如怔然問。

  李慕禪笑了笑:"家師是僧人, 我嘛, 入紅塵歷練, 還算不得僧人, 只能算是半個。”

  肖如如想到了李慕禪先前念誦心經, 字字如珠, 每一個字都蘊著令人平和的力量, 比起堪空寺的高僧人更勝一籌。

  "好, 我愿入先生門下, 師父在上, 受弟子一拜!”肖如如翻身掀開錦被, 直接拜倒。

  李慕禪任由她跪倒, 伸手按上她頭頂, 輕輕撫過她如黑緞般的秀, 溫聲道:"從今以后, 你乃澄靜寺第三代弟子, 賜你法號明月。”

  他手過處, 秀簌簌飄飛, 如一陣風卷著, 一堆秀落到了g下, 她頭頂光潔如jī蛋。

  她頓時如換了一個人, 清麗脫俗, 如明珠yù1ù。

  "慢著……”肖老反應過來時, 她已經變成一個女尼, 他跺腳道:"李先生, 你怎么……怎么……!”

  李慕禪轉頭微笑:"肖老, 肖如如已經死了, 如今只有明月。”

  "先生你也太……, 總要跟我商量一下!”肖老惱怒非常, 瞪著李慕禪:"她……她……”

  他惱怒之極, 恨不得上前給李慕禪一巴掌, 但又是他救了如, 心里實在糾結, 郁郁難舒。

  肖如如看向肖老, 慚然道:"爹, 女兒不孝。”

  "如, 你何必如此, 這又不是什么大事, 有什么想不開的!”肖老跺腳急道, 滿臉的惱怒。

  "爹爹常教導女兒, 女兒家的清白重于一切, 失命是失節是大, 這件事女兒實在不能忘懷, 終生要被纏著, 與其如此, 還不如解脫了, 如今女兒出家, 算是世外之人了, 心中終能安寧了。”

  "唉……”肖老無奈嘆息, 透著悲驚與滄桑, 心下悔恨。

  李慕禪起身微笑道:"肖老, 出家又不是生離死別, 我就在方府, 明月她隨時能回來。”

  肖老嘆了口氣, 無奈道:"事到如今, 我再說無益, 請先生好好照顧如, 老夫感jī不盡!”

  他說著深揖一禮。

  李慕禪生受了, 點頭道:"明月是我弟子, 我自會照料, 肖老不必擔心, 可以常來方府看看她。”

  "哼, 方家我是不會去的!”肖老撇撇嘴。

  李慕禪笑笑:"那我會讓明月常回來看看。”

  "好, 多謝先生!”肖老點頭。

  肖凡嘿嘿上前:"妹, 恭喜你啦, 你能拜到李先生門下, 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不過你何必非要出家呢!”

  肖如如淡淡一笑, 搖頭不語。

  兄長是個好人, 卻是個粗心的, 這些話說了他也不明白, 他xìng子與自己截然相反, 即使遇到折辱, 當時會氣得要命, 很快就會忘了, 不會放在心上, 就像自己很難理解他怎么會這樣, 他也很難理解自己。

  多說無益, 唯有笑著搖頭。

  李慕禪抱拳道:"肖老, 麻煩你去ng一套僧衣給明月穿上罷。”

  肖老嘆著氣點點頭, 拖著tuǐ慢慢出去了, 背影滄桑而蕭索, 肖如如眼睛一酸, 差點兒流淚。

  李慕禪看出她的心緒, 溫聲道:"明月, 你常回來就是了, ……出家人雖說斬斷塵緣, 卻不禁人xìng倫常, 孝道該盡還是要盡的。”

  "是, 多謝師父。”肖如如輕頜。

  很快肖老便拿了一套灰色僧衣來, 還有一頂帽子, 李慕禪諸人出去, 離開屋子下了樓梯, 在樓下等候。

  等了一會兒, 一身緇衣的肖如如緩緩下樓, 寬大的僧袍掩住了她美妙的嬌軀, 雪白瓜子臉越顯白皙, 楚楚動人。

  一陣風吹來, 僧袍貼到她身上, 玲瓏有致的曲線若隱若現。

  方懷智咽了一口唾沫, 惹來了李慕禪一掃, 他忙訕笑著撓撓頭, 轉開眼睛, 不敢再看。

  不過心下卻暗自贊嘆, 真是一個絕色美人, 她穿上緇衣更增了幾分麗色, 像是天生該穿這一身衣裳的。

  肖老與肖凡怔怔看著她, 眼前這個肖如如變得陌生起來。

  李慕禪與肖如如, 方懷智一塊兒出了肖府, 在府外頭, 李慕禪站定:"三爺, 你先回去吧, 我帶著明月去跟蹤玫瑰hua盜。”

  聽到玫瑰hua盜四個字, 肖如如臉色變了一下, 緊抿住飽滿的紅bsp;  "先生你現在就要去?”方懷智問。

  李慕禪點點頭:"他隨時會有驚人之舉, 不能不防!”

  方懷智道:"這家伙是個瘋狂的, 先生去獨自去跟蹤太危險了, 再請兩個人幫忙?”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不必, 我巴不得他來打我, 我自有對付他的辦法。”

  "先生能對付得了他?”方懷智頓時一喜, 驚奇的問道。

  李慕禪點點頭:"得試試看。”

  "好啊, 那我就等先生的好消息了!”他呵呵笑道。

  他一直覺得這位李先生高深莫測, 奇門異術一門又一門, 讓人眼hua繚1uan, 好像沒什么能難得住他, 總有法門。

  那玫瑰hua盜厲害, 九大供奉奈何不得, 但李先生說能制住他, 方懷智卻相信了, 覺得他說試試看, 就一定能。

  李慕禪道:"三爺莫跟外人說, 免得落空了丟臉。”

  "呵呵, 好, 我不跟別人說。”方懷智用力點頭, 這可不是個容易事, 他心里藏不住事, 總想跟別人說, 不然心里癢得厲害, 實在難忍。

  李慕禪也清了他的xìng子, 見他回答得咬牙切齒, 笑著搖搖頭, 拉起肖如如的手, 身形一閃, 消失不見。

  方懷智下頜, 看著李慕禪身形消失處, 暗忖, 這李先生如此快法, 說不定真能逮住玫瑰hua盜。

  肖如如只覺眼前景物飛逝, 很快就眼睛hua, ng口一陣陣的惡心, 恰在這時, 一道溫暖的氣息從手心傳進來, 在身體里流轉, 周身頓時清爽, 渾身輕飄飄的, 像要飛起來。

  雖然眼前飛逝, 但卻沒有風, 她低頭一瞧, 腳不踏地, 如在空中飄動, 委實有些詭異。

  她心下好奇, 這么快的度, 應該大風刮過來, 阻擋著度的, 就像跑, 吹會迎面吹。

  而這么快的度, 風應該很大, 卻一點兒感應不到, 真是古怪, 一定是師父ng的, 不知道用什么法子。

  李慕禪溫和的聲音傳來:"記住這股氣的流動, 等會兒你自己驅動!”

  肖如如精神一振, 忙點頭:"是, 師父。”

  她知道這是師父傳她武功, 大是興奮, 對于武功她如今渴望之極, 有了武功, 再也不怕別人, 采hua賊更是見一個殺一個。

  李慕禪先搬運內力, 轉了四五圈后, 把內力留在她體內, 讓她自己試著搬運, 肖如如聰穎非常, 一下記住了, 學著搬運起來, 先是磕磕絆絆的兩圈, 第三圈開始就能純熟自如。

  李慕禪暗自感嘆, 果然不愧精神強健, 遠勝一般人, 學起武功來快得很, 尤其是內力運轉, 毫不吃力, 一學就會。

  李慕禪身形如電光閃爍, 轉眼功夫出了城, 鉆進一片樹林里, 三轉兩轉, 眼前是一座廟。

  廟看起來已經很破了, 無人打理, 殘亙斷壁, 紅墻碧瓦原本的顏色看不大出來, 處處透著歲月滄桑, 風雨痕跡。

  李慕禪握著肖如如的手, 飄身進了院子, 落在正北大殿的臺階下。

  "師父……?”肖如如奇怪的看看四周, 除了正北的大殿, 其余幾個廂房都破敗不堪, 沒了門窗, 唯有正北的大殿還算齊整, 雖然破, 起碼有門有窗, 能夠住人。

  她身體暖洋洋的舒服, 內力不停的流轉, 她仍能一邊搬運, 一邊說話, 天生的一心二用本事。

  李慕禪呵呵笑道:"屋里朋友, 現身一見罷!”

  除了他的笑聲再無聲音, 空寺寂寂, 外面清風掠過樹梢的聲音隱約傳來, 她能清楚的聽到, 這種感覺很奇妙。

  李慕禪又笑起來:"呵呵……, 也是, 像你這般藏頭1ù面, 不能見人的, 不能指望光明磊落, ……放心罷, 我只是一個人過來, 這是徒。”

  "吱……”大門被拉開, 飄然走出一個藍衫青年。

  他yù面朱, 手上一柄折扇, 雖是冬天不適合拿扇子, 但他拿著卻絲毫沒有做作之感, 反有飄逸不群之氣。

  李慕禪笑瞇瞇的打量著他, 點點頭:"好一個玫瑰hua盜, 這般相貌也是易容的吧?”

  他拍拍肖如如的肩膀, 一道內力轟然進入, 肖如如自見到他, 身子一下僵硬了, 動彈不得, 那一夜的情形再次涌現。

  這人雖改變了容貌, 與先前一點兒不像, 但那雙直勾勾, 像是要把人的衣衫看透的眼神卻記憶猶新, 一看就認出他來。

  李慕禪這一掌灌入內力, 直接融化了她的身體, 仿佛溫泉般暖融融的包裹著她, 又像是回到了媽媽的懷抱里, 溫暖舒適, 又安全寧靜。

  李慕禪之所以帶她過來, 就是為了破了她的心魔, 心魔不僅對于修行之人有危險, 對練武之人同樣有。

  而且他要傳授給她的武功, 不僅僅是內力搬運, 還涉及到精神, 心魔尤其重要, 不但是危險, 還是機會。

  "是你!”藍衫青年掃一眼李慕禪, 落在明珠yù1ù一般的肖如如臉上, 1ù出一絲笑意:"咱們差點兒就能做1ù水夫妻了, ……一向都是我采hua, 主動奪得美人, 頭一次有美人兒送上門, 你看破紅塵出家為尼, 這是給我布施u身?, 呵呵……”

  "你……”肖如如緊抿嘴bsp;   她容貌溫婉, 雖然眼神惡狠狠的, 仍沒有什么威懾力, 惹來了藍衫青年一陣哈哈大笑:"現在我更有興趣了, 來來, 咱們進去吧!”

  他渾沒把李慕禪放在眼里, 說罷身形一閃, 到了肖如如另一側, 探手去捉她香肩。

  "砰!”他手還觸上肖如如, 驀的飛了出去。

  他像是被巨大的石頭撞上了, 直tǐngtǐng的倒飛, 李慕禪踏前一步, 食指虛點, "嗤——!”一道劍氣破指而出, 追上空中的藍衫青年。

  藍衫青年臉色大變, 忙dang開身形, 堪堪避開, 卻不曾想劍氣隨之變化[ 天珠變 ], 拐了一個彎兒, 重新撞上他。

  "砰”又是一聲悶哼, 他再次橫飛出去。

  "好好, 今日之禮, 來日我必百倍報之, 我去也!”他在空中吐出一道血箭, 嘶聲大笑, 身形驀的加, 如被線拽著遙遙而去, 轉瞬不見, 消失在了外面的樹林里。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 沒有去追。

  "師父, 他受傷了, 為什么不追呀?”肖如如忙道。

  李慕禪笑了笑:"不急, 且讓他跑一跑。”

  先前一記, 是他以指出滄海神劍, 雖以至剛至陽的內力催動, 仍無聲無秘, 暗算于無形。

  再加上后面的一劍, 挨了兩道劍氣, 這玫瑰hua盜練的是陰柔內力, 與自己的三陽真解內力恰好相克。

  自己內力精純凝一, 他想要驅除出去, 千難萬難, 他采hua不僅僅因為好色, 還因此而練功, 采女子陰元, 精純其內力。

  如今他受了傷, 想要恢復修為, 只有一條路, 就是去采陰元補棄, 幫助他對付自己的三解真解內力。

  李慕禪道:"咱們一邊追他, 你一邊修煉, 莫要耽擱了。”

  "是, 師父。”肖如如忙點頭, 她現在最喜歡修煉, 經過這一會兒功夫, 她便感覺到了益處。

  這么快就有感覺, 并非她修為增長, 而是因為借用了李慕禪的內力, 李慕禪內力精純如水, 效果自然非凡。

  李慕禪伸出大拇指, 緩緩點上她眉心, 頓時一道精神鉆了進去, 進入她的心湖秘境, 一幅情景映入她腦海, 清晰如在眼前。

  李慕禪將一段太陰練形傳入她腦海, 然后拉起她的手, 飄身出廟鉆進樹林里, 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兩人的度不快, 李慕禪腳下飄飄, 信步而行, 仿佛踏青一般, 肖如如則心神全部浸入腦海, 鉆進體內, 開始修煉太陰練形。

  對于筑基的心法而言, 李慕禪覺得自己所創的這門太陰練形最佳, 度最快, 內力也純正, 她的精神力量強, 更適合修煉。

  太陰練形不僅修煉身體, 更練精神, 形神兼備, 遠勝當下武林任何一門心法, 放在星湖筑里, 他估計一下, 足可躋身九品之列。

  甚至還出九品范圍, 只不過比品還差一些, 他修煉的上古練氣術乃品武學, 修煉之后可以長生不死, 太陰練形雖強, 卻是不如。

  兩人度不快, 但一直不停, 終于停在一座山腳下, 眼前的大山巍峨雄壯, 氣勢森森, 樹木郁郁。

  李慕禪道:"沒想到他會來這里, 進去瞧瞧。”

  "師父, 他會不會在里面設埋伏?”肖如如道。

  李慕禪1ù出笑容, 沒想到這個弟子的思維縝密, 行事心謹慎, 這具備了行走江湖的素質, 即使不能闖出名堂來, 也能保命。

  李慕禪笑道:"兵來將擋, 水來土淹, 有埋伏也要進去, 不過心一點兒總是好的。”

  "是, 師父心。”肖如如點頭。

  李慕禪握著她的手, 細膩如軟yù, 飄飄進了山腳下的樹林, 然后踏著樹梢而行, 宛如一陣風。

  一直往里走, 過了這片樹林, 然后是嶙峋怪石, 再接著是草地, 又是一片樹林, 最終停在一個山谷前。

  肖如如轉頭看四周, 若不是師父帶自己過來, 自己絕現不了這里有一個山谷, 入口實在隱蔽。

  李慕禪驀的出一聲長嘯。

  嘯聲滾滾如水, 往山谷直直鋪陳過去, 如水漫山谷, 嘯聲灌入山谷里, 傳遍四野, 鳥獸驚走。

  "師父……?”肖如如不解。

  李慕禪笑道:"這是打草驚蛇, 讓他成為驚弓之鳥。”

  肖如如恍然道:"師父是不是也沒把握?”

  若是師父武功強于他, 根本不必有用這些手段, 直接上去殺了便是。

  李慕禪笑了笑:"怎么, 失望了?”

  "師父想到哪里去啦!”肖如如嗔道。

  李慕禪笑道:"那就好, 先教給你一個道理, 不管什么時候, 武功永遠要排在第二位, 智取第一!”

  "養不成這個習慣, 就是自取滅亡, 切記切記。”李慕禪正色道。

  肖如如輕輕點頭:"師父, 我記住了, 不過我想不明白。”

  李慕禪又仰天長嘯, 嘯聲越剛猛霸道, 如雷滾滾灌進了山谷, 仿佛要把山谷炸開。

  李慕禪道:"世間最強大的力量并不是武功, 而是人心, 一個人武功修煉得再厲害, 也總有弱點, 只要抓住弱點, 很容易擊倒他, 一個人若把運用武力放在第一位, 必然是處處仇家, 寸步難行, ……頭腦不用, 越來越簡單, 會被人玩ng于股掌之上, 最終難免被人所害。”

  肖如如恍然大悟:"師父, 我明白了!”

  李慕禪道:"正常來說, 憑我的武功能勝得了他, 但武林中人幾乎都有壓箱底的絕學, 都有殺手锏, 突然一擊, 威力無窮, 我可不敢保證一定能接得住, 何必冒這個險?”

  李慕禪接著道:"能不貼身相搏, 就不貼身, 如放風箏一般最好。”

  肖如如抿嘴笑道:"聽師父一席話, 真是……, 我從來沒想過這些。”

  "江湖險惡, 人心更險, 武功再高也不能大意。”李慕禪道, 笑了笑:"你從前是大姐, 躲在閨樓里, 自成一片天地, 一切由你作主, 所以不費心思, 如今可不成了, 你要學著適應。”

  "是, 師父。”肖如如用力點頭。

  李慕禪再次長嘯一聲, 隨后拉著肖如如飄身往前, 進了山谷中, 乍一踏進去, 眼前是一片茵茵綠草, 綠草盡頭是一個澄靜如鑒的湖, 山谷周圍是斜坡, 坡上遍布樹林, 像是一個綠環環繞山谷里的一切。

  一道寒光射至, 直奔肖如如ng口。

  這一道寒光來得突兀, 恰在景物轉變之際, 難免分神, 往往忽略了這一道寒光, 反應過來時晚了。

  李慕禪從容揮袖一拂, 寒光落下, 卻是一枚飛刀。

  隨后一道綠影在坡上桃樹林閃了一下, 消失無蹤, 李慕禪卻并不去追, 而是站在谷口, 仰天又是一聲長嘯。

  嘯聲震得山谷轟隆隆響, 如同bsp;   肖如如明媚的大眼轉了轉, 想著師父用意, 以嘯聲來干擾, 讓那家伙不能運功療傷吧。

  聽大哥說過, 武林中人受了傷, 可以不必吃, 運功能夠療傷。

  李慕禪又是一聲長嘯, 半晌過后, 他搖搖頭, 笑道:"這家伙又溜了, 還真是狡兔三窟!”

  他飄飄上前, 轉眼到了湖邊, 湖對面是一個懸崖峭壁, 直上直下如一柄劍放在那里, 壁下半部布滿青苔, 上半部是紫藤。

  李慕禪拉著肖如如手, 飄身踏上湖面, 在湖面上如履平地, 走過湖面到了對面的峭壁前。

  他在青苔上來去, 忽然停住, 輕輕一按, 頓時手底塌陷, 1ù出一個ng口, 一塊兒大石頭四分五裂落在腳下。

  肖如如看著這塊兒石頭裂在這樣, 心下咋舌, 師父果然厲害, 竟然一掌能把這么大的石頭震碎了。

  這塊兒石頭與她差不多高矮, 是當石門用的。

  "師父, 他藏在這里面?”她好奇的看看黑乎乎的山ng。

  李慕禪搖頭:"進去看看吧。”

  他走在前, 肖如如緊跟著, 兩人進了山ng, 里面黑乎乎的, 走了十幾步遠, 眼前忽然一亮, 竟是一間石屋。

  石屋里就像一個房間, 石桌石榻, 還有隱約的水聲, 好像一條河水經過這里, 屋上空懸著一顆夜明珠, 散出rǔ白的光芒。

  榻上坐著兩個秀美少女, 身子抱成一團往后縮了縮, 驚恐畏懼的望著兩人, 臉色蒼白。

  李慕禪皺眉, 屋里有空氣清新, 一點兒沒有異味, 倒是難得, 看這兩個少女的臉色, 關了不少日子了。

  他溫聲道:"別怕, 咱們是來救你們的。”

  "你們……”一個綠衫少女目光銳利, 看看李慕禪, 又落向肖如如臉上, 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肖如如轉頭道:"師父, 怎么回事?”

  肖如如一襲緇衣, 女尼打扮, 很容易得到別人信任。

  李慕禪搖搖頭嘆道:"應該是那人做的好事, 先救人吧, 你去勸勸她們, 咱們出去。”

  "是。”肖如如忙點頭, 她生出同病相憐之感, 忙上前道:"咱們是追一個采hua賊, 追到了這里, 那人已經被家師打傷, 無暇他顧, 放心罷!”

  她上前, 坐到榻上, 與兩女靠近, 柔聲道:"我也被他搶過, 被師父救回來了, 他逃不出師父的手掌心!”

  這般經歷一說, 兩女頓時松一口氣, 臉上的恐懼慢慢退下。

  "說一會兒話就出來, 咱們離開這里回城。”李慕禪溫聲道, 退出了石室, 到了另一間石室。

  這間石室布局與那里不同, 空曠了許多, 只有一張石榻, 一個石桌, 再無其他, 石榻對面石壁上布滿了坑坑洼洼的ng, 應該是被兵器所擊。

  石榻上還有幾個瓶, 里面應該是丹, 石壁根下是一個溪, 正有潺潺清泉流過, 空氣清新。

  李慕禪搖搖頭, 看來這個石室不是一年半載, 挖了很多年了, 不過被他偶然現, 所以當成了老窩。

  玫瑰hua盜的老窩在這兒, 真是讓人想不到, 兔子不吃窩邊草, 也不知他這回如何放了hún, 隨即笑了起來。

  這玫瑰hua盜也是聰明, 正因為兔子不吃窩邊草, 所以他在很多地方犯過案, 偏偏沒在白靈城犯過。

  后來醒悟了, 怕別人因此而推測出他的老窩就在白靈城, 在白靈城犯案是為了掩飾他的老窩。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 世事真是奇妙, 人算不如天算, 縱使人算再精再妙, 也總有出紕漏的時候。

  "咦?”他忽然走到左邊石壁前, 皺眉掃了幾眼, 又搖搖頭, 這里顯然是被刀或劍削過, 平整光滑, 定是寶劍或寶刀。

  李慕禪閉眼想了想, 嘆息一聲:"這家伙好運氣!”

  他推測出來, 定是這玫瑰hua盜無意中現了這個山ng, 而這石壁上刻著武功, 于是修煉了, 再接下來就成了玫瑰hua盜。

  也不知他修煉的這門心法究竟是什么, 內力精純古怪, 心法想必也怪, 不知道是因為他練得不對, 還是原本就是這般法門, 竟要采陰元練功。

  他轉了一圈, 再沒現什么值得看的, 于是把那些瓷瓶們全收了, 然后出了山ng, 到了外面, 這時三女已經站在外面等著。

  "師父。”肖如如上前, 低聲道:"她們都是咱們白靈城的。”

  "唔, 那就送回去吧。”李慕禪點頭道。

  肖如如忙道:"可是師父, 她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那要去哪里?”李慕禪問。

  "師父, 要不, ……也收她們為徒?”肖如如期期艾艾, 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李慕禪笑著搖頭:"胡鬧, 我哪能隨便收徒弟。”

  肖如如道:"可她們確實很可憐, 一旦回去了, 也很難過好日子, 流言緋語能殺人, 她們未來必然是一片凄慘。”

  李慕禪皺眉想了想, 搖頭道:"我不會隨意收弟子, 她們雖沒破身, 但資質有限, ……這樣罷, 若不嫌棄, 就先做我的shì女吧。”

  "那我去問問。”肖如如為難的道。

  李慕禪笑著看了肖如如一眼, 這個丫頭, 雖然聰明, 對人xìng的了解卻不多, 這也是給她一個教訓。

  片刻后她領著兩女過來, 笑道:"師父, 她們答應了。”

  兩女襝衽為禮, 嬌聲道:"女子的xìng命是先生救的, 隨先生處置!”

  李慕禪擺擺手微笑道:"不必客氣, 我已經有了三個shì女, 人多也不會太累, 待我給你們ng一個身份, 你們再回家就不會有什么麻煩了。”

  "多謝先生!”兩女再次襝衽謝過。

  這兩女秀美宜人, 資質不算差, 但算不得天才, 收入門下有些勉強, 他的武功雖厲害, 卻需要極強的資質才能修煉, 否則練上一輩子也沒什么進展, 徒耗青bsp;   李慕禪如今曾經滄海難為水, 已經沒有了招hua惹草的心思, 兩女雖秀美, 卻動不了他的心。

  "走吧, 先回去。”李慕禪道。

  肖如如不甘心的道:"師父, 咱們不去追了?”

  李慕禪搖頭:"先放一放, 幫她們盡快回家, 免得家人擔心。”

  "……也好。”肖如如看一眼兩女, 對她們的心情極了解, 也很同情, 想幫她們, 自己若非師父相助, 就要自殺了。

  四人慢慢往回走, 她們內力頗有修為, 但一點兒沒有拳腳功夫, 體力極好, 李慕禪猜想, 她們的武功是玫瑰hua盜所傳。

  為何傳她們武功, 一者是為了讓她們打時間, 更重要的是, 練過武功的女子, 陰元遠勝于尋常女子。

  之所以一直沒有動她們, 保持了處子之身, 想必是要把武功練到一定層次, 再采補, 效果非凡。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他怕是打死也想不到, 藏在那般隱秘的地方, 竟還被自己找到了, 一番苦心化為流水。

  即使不打他, 他也會找上來, 這口氣他是咽不下的。

  沒有這兩女采補, 玫瑰hua盜想恢復傷勢, 難之又難, 他練的心法決定了, 想盡快恢復傷勢, 只有采補。

  兩女一個叫潔, 一個叫寧, 兩人都是書香門弟的女兒, 知書達禮, 舉止溫婉大方。

  他讓兩女拉著手, 然后他左手握住寧的手, 右手握住肖如如的手, 身形飛掠, 三女跟著騰起來, 如風箏般緊隨著他。

  李慕禪內力進入三女體內, 護住她們身體, 免得受不了, 他盡情施展輕功, 一般人的身體受不住。

  李慕禪很快回了方府, 直接進入院, 把兩女都扔給雪娘三女, 讓她們照顧好了, 然后接著肖如如一閃又消失。

  "師父, 還能追上嗎?”肖如如一邊運轉心法一邊問。

  她知道師父是怕潔寧受到連累, 所以才先把她們送回來, 再去追, 可見師父的宅心仁厚, 她大為佩服。

  李慕禪點頭:"不急。”

  他身形閃爍, 肖如如興致盎然的看著周圍, 想著自己什么時候能練成這樣的輕功。

  李慕禪笑了笑:"怎么樣, 現在不那么糾結那件事了吧?”

  肖如如一怔, 用力點點頭:"還真是這樣呢, 真是奇怪了呀!……師父, 這是為什么?”

  李慕禪笑道:"你把那玫瑰hua盜想得太可怕, 如今看到他狼狽模樣, 就知道沒什么可怕的, 待殺了他, 你就會忘掉的。”

  "是呀……”肖如如1ù出笑容, 真如師父所說, 看到那人不堪一擊的樣子, 她忽然覺得可笑, 這么一個家伙, 有什么可怕的!

  李慕禪身形飄飄, 出了城經過二十來里, 來到一個鎮, 這里隔著白靈城甚近, 但比起繁華程度, 天差地遠, 這里就是一個平常不過的鎮。

  李慕禪進了鎮里, 也不減, 顧不得驚世駭俗, 身形閃爍若隱若現, 轉眼到了一座大宅子里, 落到后院, 一聲長嘯隨之從他嘴里出。

  片刻后, 一個青衫男子緩步而出, 臉色臘黃, 氣息粗重, 一臉的病容, 他看了看李慕禪, 咳嗽一聲, 皺眉道:"閣下何方神圣, 為何來敝府大呼叫, 驚擾安寧?”

  "好精妙的易容術!”李慕禪笑著忽然一指, 劍氣嗤的破空而至。

  青衫男子身形一dang, 飄飄dang開, 這一次他有了防備, 精妙的身法展現出來, 躲得甚是輕巧。

  上一次李慕禪用的滄海神劍無聲無息, 暗算人于無形, 他沒有想到, 所以中招, 李慕禪的內力入體, 擾1uan了他的內力, 精妙身法與輕功都施展不出, 栽了一個大跟頭。

  李慕禪劍氣縱橫, 青衫男子飄飄dangdang, 忽慢忽快, 變化[ 天珠變 ]莫測, 每在間不容之際避開, 差之毫厘。

  李慕禪食指輕撥, 劍氣揮舞, 不急不徐的盯著他的身法, 想窺得其身法奧妙, 他有過目不忘之能, 又能一心多用。

  一邊記住, 一邊分析, 一邊推衍, 在腦海里出現青衫男子與自己的身影, 兩人也在對戰, 招式卻不一樣。

  腦海里的他與外面的他出招一樣, 青衫男子的身法不一樣, 這是推衍之法, 顯然推衍得并不正確。

  李慕禪現他這步法有奇門遁甲的影子, 他曾在大衍軍中學過奇門遁甲, 頗有幾分造詣。

  隨著時間流逝, 數百招過去, 李慕禪劍氣源源不絕, 似無窮盡, 青衫男子只避不攻, 臉上掛著戲謔的笑, 想看李慕禪內力用盡。

  即使不大懂武功的, 看到李慕禪的劍氣, 也明白這極耗內力, 一個人的內力再深, 施展劍氣也堅持不了幾下的。

  青衫男子打著如意算盤, 待這家伙內力告罄, 不能施展劍氣了, 他再近身纏斗, 憑著自己的身法, 定讓這家伙吃不了兜著走!

  隨著招式的增加, 他身法施展的增多, 腦海里的推衍越來越正確, 十招只錯個一招, 這套身法確實精妙, 經過這么多招, 還不能完全推衍出來。

  若非他精于奇門遁甲, 更看不出奧妙, 就是如此, 也不能盡衍, 換了不通奇門遁甲的, 就是看一輩子也看不出究竟來。

  又過了十幾招, 李慕禪忽然放開肖如如, 端起兩手, 十指齊動, "嗤!嗤!嗤!嗤!嗤!”十道劍氣同時jī射。

  青衫男子大吃一驚, 劍氣襲來, 他想躲避卻無法, 身法流轉, 好像自己送上去一般, 再要避開, 需強行扭轉。

  他猛的扭腰, 這一下滯了滯, 頓時劍氣襲至。

  "砰!砰!砰!”他不停的后退, 每顫一下后退一步, 一口氣退了十幾步, 李慕禪的劍氣綿綿不絕, 不停落在他身上。

  "噗!”一道血箭噴出, 他軟綿綿倒下了。

  李慕禪飄身上前, 從懷里掏出一瓷瓶, 倒出一枚丹丸送到他嘴里, 淡淡道:"服下這個, 死不了!”

  他身上破了幾個ng, 汩汩冒血, 看著很嚇人。

  李慕禪隨手封了他的穴道, 然后提起來飄身遠走, 另一手拉著肖如如, 離開了大院, 很快回到了城里, 進了方府。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方府的練武場后面正廳, 李慕禪進來后, 把手上的青衫男子一拋, 抱拳笑道:"二爺, 三爺, 幸不辱命!”

  方懷義與方懷智都坐在廳里, 方懷義好奇這個三弟今天古怪, 平常這時候早就跑出去, 不知去哪里胡鬧了, 今天卻乖乖呆在廳里。

  問他有什么事, 他也不說, 只是不時望向大門, 他就隱隱覺得有事, 也陪著他坐著, 想看看有什么事。

  看李慕禪手里提著一個人進來, 兩人同時站起。

  "李先生, 這是……?”方懷義問。

  方懷智大笑:"先生, 這就是那廝?”

  李慕禪點點頭:"應該差不了, 需得找人問一問。”

  方懷智上前低頭仔細看, 嘖嘖贊嘆:"先生, 你可把他傷得不輕, 竟還沒斷氣, 還真是命硬呢!”

  李慕禪道:"我給他服了靈丹, 吊著命。”

  "怪不得呢, 嘿嘿……”方懷智撫掌贊嘆, 笑個不停。

  方懷義瞪大眼睛:"李先生, 他不會就是……玫瑰hua盜吧?”

  ps:今天不能上線啦, 不在家里, 實在抱歉。

(www.. 朗朗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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