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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合體

小說:異世為僧 作者:蕭舒
第632章 合體

  "應該不輕。”雪妃搖搖頭, 臉又紅了一下, 嬌yan若花, 想起了當是的情形, 忙擺擺手, 驅散了回想:"把大哥帶回去吧。”

  方懷義點點頭:"好, 大哥的穴道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解開, 李先生的手法玄妙, 沒人能解得開。”

  "哼, 咎由自取!”方懷智冷笑一聲, 道:"若不是他記恨李先生, 也不會ng成這樣, 照我說, 封了他的穴道還是輕的, 要是我, 早就把他打個半死了!”

  "老三, 你就少說兩句吧!”方懷義瞪他一眼。

  方懷智哼道:"大姐, 你是沒看到大哥剛才的嘴臉, 無論咱們怎么勸, 好話說盡了, 軟硬兼施, 都沒用, 非要進來, ……我只怪自己不該嘴快, 說李先生不能被驚擾, 讓大哥看到了機會, 他才不管大姐你的傷勢, 只想著趁機除去李先生, 這種人不配做我的大哥!”

  "嗯——?”雪妃黛眉蹙起來, 掃一眼方懷義。

  方懷義忙道:"別聽老三胡說, 大哥可能也是關心大姐你心切。”

  "狗屁的關心!”方懷智不屑的叫道:"他到最后甚至請動了侯老, bī著侯老出手, 把咱們都封了穴道, 他才進來的, 你說他是不是瘋了, 為了一點兒小怨, 就置大姐你的xìng命不顧, 虧你還一直幫著他呢!”

  方懷義瞪了他一眼:"老三別說了!”

  雪妃嬌yan的臉龐漸漸冷下來, 蹙眉道:"二弟, 真的?”

  "這……”方懷義遲疑一下, 道:"大哥確實做得有些過火, 不過也是一片好心, 他對李先生成見極深, 可能不相信他會救大姐你。”

  方懷智惱怒的跺腳, 大聲道:"二哥你還幫他說話, 真是氣死人了!……哼, 大姐都那樣了, 再怎么ng也不至于更壞吧, 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他扭頭道:"大姐, 你不知道吧, 當時我們過來看的時候, 你的心脈都斷了, 只剩一口氣了, 馬上便要去見閻王, ……大姐, 你們皇宮有秘, 能不死?”

  方懷義哼道:"什么見閻王, 呸呸,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

  方懷智挭著脖子不理他, 只盯著雪妃。

  雪妃搖搖頭:"心脈斷了就要死, 皇宮雖有靈丹妙, 也沒這樣的, 我真傷得那么重?”

  方懷智道:"我與二哥都探過了, 那時候老大在哪兒呢?還躲在別處不敢過來呢!”

  方懷義張了張嘴, 想替大哥辯兩句, 但看了看三弟的神色, 還是收住了嘴, 他倒不是很愛戴大哥, 但為大哥辯解已經成了習慣, 下意識就會如此。

  雪妃眼中mí蒙, 失去了焦距, 臉又紅了起來。

  "大姐, 你不舒服嗎?”方懷智忙問, 盯著她嬌yan如花的臉:"你臉紅得厲害, 是不是心火上升, 太過虛弱了?”

  雪妃臉更紅, 薄嗔道:"胡說什么, 我哪臉紅了!”

  "不信你問二哥!”方懷智扭頭望向方懷義。

  方懷義瞪了他一眼, 笑道:"大姐是太虛弱了, 你別再啰嗦, 擾了大姐休息, 走吧!”

  方懷智不服氣的道:"我要給大姐說明白大哥的真面目, 別讓他再蒙了!”

  "大姐哪有你這么笨, 趕緊走!”方懷義拖著他便往外走。

  方懷智掙扎著叫道:"大姐, 你可別再信老大了, 他純粹就是個小人, 相信不得的!”

  方懷智看起來身材魁梧雄壯, 好像一手就能把方懷義舉起來, 但他武功稀松平常, 方懷義卻是高手, 他大手一搭, 方懷智根本抗拒不得。

  雪妃搖頭失笑, 擺擺手:"好, 知道了, 你就別喊了!”

  方懷智無奈的掙了掙:"二哥, 你放開, 成何體統, 我會自己走!”

  方懷義松開他, 方懷智理了理衣衫, 嘟囔道:"唉……, 我要去李先生那里陪罪, 真是沒臉見他啊!”

  "我與你同去。”方懷義道。

  雪妃忙道:"慢著!”

  兩兄弟到了門口便要跨步出去, 聞言收回步子扭頭望去。

  雪妃臉又紅了一下, 淡淡道:"你們不必去了, 他受了重傷, 這會要閉關療傷呢, 去了也是吃閉門羹。”

  "那不成, 咱們總要去看看, 即使見不到李先生, 看看明月姑娘也好!”方懷智搖頭, 忽然雙眼放光, 往后走幾步湊到了榻前, 呵呵笑道:"大姐, 你是不知道, 那明月姑娘好生厲害, 你那幫神宗衛拼命拖延那些刺客, 死了十個, 都沒氣了, 卻硬生生被她給救了回來, ……這可是我親眼見到的, 一點兒沒夸張, 不信你問二哥!”

  方懷義點點頭:"二弟這回倒沒說大話。”

  "這么厲害?”雪妃點點頭, 卻沒露什么驚奇神色。

  方懷義恍然, 笑道:"名師出高徒, 怪不得李先生能救得了大姐你, 咱們就不多說了, 大姐你好好休息, 明天我們再來。”

  雪妃點頭:"嗯, 明天傍晚你再過來, 我要好好睡一會兒。”

  "大姐, 我也要過來!”方懷智忙道。

  雪妃嫣然一笑:"嗯, 你也來吧, 雖然聒噪一些, 聽著卻有趣。”

  方懷智頓時胸脯一挺, 咧嘴樂起來。

  方懷義笑著搖搖頭, 扯了他一把, 兩人出了屋子, 外面正有白公公含笑點頭。

  兩人對白公公行一禮, 笑笑, 然后下了樓梯。

  方懷智走到方懷仁跟前, 冷笑道:"我的好大哥, 這滋味怎么樣?!”

  方懷義忙一扯, 把他扯到了身后, 不讓他再說話, 對方懷仁嘆道:"大哥, 老三說話沖, 你甭見怪, 大姐不想見你, 我去跟李先生求求情, 看能不能解開你的穴道。”

  方懷智冷笑道:"解開穴道, 做夢吧!”

  方懷義扭頭瞪他一眼:"你給我閉嘴吧!”

  "二哥, 你走不走, 我懶得理他!”方懷智撇撇嘴。

  "把大哥送回他那里。”方懷義道。

  方懷智邁步便走:"要送你送, 你才懶得碰他!”

  方懷義喚了兩聲, 方懷智權當沒聽到, 大步流星而去, 眾人神色各異, 默然無語, 兄弟三人的恩怨他們實在不好bsp;  方懷義無奈的搖搖頭, 轉頭望向侯老:"侯老, 你看……”

  侯老點點頭:"二公子放心, 大爺給我了, 我會送回去。”

  "有勞侯老了, 我去跟李先生求求情。"方懷義忙點頭苦笑。

  他說罷對方懷仁抱抱拳:"大哥, 我去了。"

  他轉身也走了, 幾個起落追上了方懷智, 與他一塊兒走, 搖頭嘆道:"老三, 你太沖動了, 不該對大哥那樣的。”

  "我才沒這么個大哥!”方懷智惱怒道。

  方懷義道:"無論怎么樣, 他畢竟是咱們大哥。”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李慕禪的小院而去, 很快到了院前, 對兩個黑衣勁裝少女溫聲道:"通傳一聲。”

  一個少女搖頭道:"二公子, 三公子, 明月姑娘已經放了話, 什么人也不見, 先生要閉關療傷。”

  "什么人也不見?”方懷智哼道:"咱們也不見?”

  少女面露為難之色:"明月姑娘說了, 便是二爺與三爺過來也不成, 她要替先生療傷, 不能驚擾了。”

  "唉……”方懷智無奈搖頭。

  方懷義想了想, 嘆道:"既如此, 咱們就等等吧。”

  兩人轉身離開了李慕禪的小院, 往練武場后面的大廳而去, 一邊走一邊說話。

  方懷智嘆道:"二哥, 我看大姐身子骨太弱, 臉動不動就紅, 虛火上升啊。”

  方懷義看看他, 搖搖頭沒說話。

  "我說得不對?”方懷智問。

  方懷義道:"我看不一定是因為虛火上升, 算啦, 要是讓大姐知道咱們在議論, 定要給咱們點兒苦頭!”

  方懷智臉色微變, 忙點點頭, 不敢再多說。

  雪妃靜靜倚在榻上, 抬頭望著上空, 臉紅如醉, 容光大盛。

  她忽然搖搖頭, 紅暈忽的涌上來, 似要打斷什么思緒。

  "娘娘在想什么?”一聲沙啞聲音響起, 她忙回頭看, 見到是李慕禪, 頓時松一口氣, 緊繃的身子松馳下來。

  她扭過頭不看他, 哼一聲, 沉臉冷冷道:"你又來做什么?”

  李慕禪一襲青衫, 緩步到了榻前, 低頭俯視打量著雪妃, 真是美得驚心動魄, 無法拒絕, 尤其這個時候。

  雪妃臉紅了, 卻扭過頭不看他, 嬌yan的臉龐冷牟, 黛眉輕蹙著。

  李慕禪道:"剛才是我救你, 如今是要請你救我了。”

  "我救你?”雪妃扭頭望過來。

  李慕禪嘆了口氣, 苦笑道:"沒想到你那大哥忽然來打擾, 我這條xìng命丟了半條!”

  雪妃哼了一聲, 看看他, 諷刺的話沒說出口, 覺得不妥。

  李慕禪道:"你那大哥真是梟雄人物, 為了對付我, 連你也能舍得掉, 這份狠絕端是讓人佩服!”

  雪妃哼道:"你別口是心非了, 把我大哥怎樣了?”

  李慕禪搖搖頭:"不過封了穴道, 不能1uan說話罷了, ……他把看到的說了出去, 咱們都要玩完, 你們方府也要完蛋!”

  雪妃yù臉漲紅, 冷冷哼道:"都是你做的好事!”

  李慕禪笑道:"娘娘, 我若不這么做, 你如今已經去閻王殿見祖宗了, 還能在這里跟我脾氣?”

  "好吧好吧, 算你救了我!”雪妃冷冷哼道:"從今往后, 咱們恩怨就一筆勾銷, 我不會再找你麻煩, 你也別再來找我!”

  李慕禪失笑搖頭:"還真是恩斷義絕呢!”

  雪妃哼道:"不管是不是為了救我xìng命, 這件事若真被人知道, 咱們兩個都要死, 我可不想陪你一塊兒死!”

  李慕禪笑道:"娘娘還真是薄情, 無情最是帝王家, 果不其然!”

  他說著話坐到了榻上, 雪妃大惱, 伸腿蹬他, 卻被他捉住了小腳, 她用力掙扎兩下, 頓時酡紅了臉, 嬌喘吁吁。

  李慕禪放開她的腳, 嘆道:"娘娘, 你難道要見死不救?”

  "我都自身難保, 怎么救你?”雪妃嬌喘著捋一下鬢邊的落, 剛才這么一廝鬧, 她秀松散開了, 蓬1uan慵懶。

  李慕禪看得呆了眼, 她白了一眼:"說話!”

  李慕禪道:"一陰一陽謂之道, 咱們兩個得接著療傷, 否則你的傷勢永不會好, 石罔效, 將纏綿一輩子床榻。”

  雪妃紅著臉嗔道:"不是說不成了嗎?”

  李慕禪搖頭, 臉色凝重:"只能試試看, 不試沒有希望, 試一試總有一線希望的。”

  "我才不跟你試!”雪妃扭過頭。

  紅暈從兩頰到yù腮, 接著蔓延下去, 染紅了天鵝般的脖頸, 一直往下, 鉆進兩團高聳, 被衣裳遮住了, 讓人忍不住想扒開衣裳看看紅到了哪里。

  李慕禪嘆道:"那我只能等死了。”

  "等死——?”雪妃望過來。

  她臉龐冷冷的, 卻又紅得嬌yan, u到一起冷yanbī人, 她目光卻有些躲閃, 泛著一絲羞澀, 不復先前的銳利。

  李慕禪道:"咱們療傷只進行了一半兒, 我把生機渡給了你, 未能返還大爺就來了, 我如今生機全無, 只憑一口氣吊著, 沒幾天壽命。”

  "真是這樣——?”雪妃蹙眉問。

  李慕禪嘆道:"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 我直接把大爺給宰了, 這也能消我心頭之恨!”

  雪妃哼道:"大哥也是關心則1uan。”

  李慕禪嗤的笑了一聲:"你倒能狡辯, 胳膊肘到底是往里拐的!”

  雪妃道:"你真有說的這么嚴重?”

  她仔細打量著李慕禪, 眼中閃著懷疑, 想從他臉上看出真假來, 是不是要占自己的便宜, 療傷的法門太過羞人了!

  李慕禪臉色一沉, 冷冷道:"我還不至于卑劣至此!”

  屋里的空氣一下子變得冷肅, 沉重, 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即使是圣上怒也沒這般嚇人。

  她不甘示弱的瞪向他:"什么脾氣, 你不心虛何必怕人說!”

  李慕禪懶得再說, 身形一倒, 直接把她壓低在身下, 大嘴堵了上去, 她忙伸手去推, 卻如螞蟻撼山, 根本推不動。

  強烈的男子氣息讓她窒息, 隨即嘴被頂開, 舌頭被勾住, 一陣陣如電般的酥麻從舌頭傳向周身, 嘴唇傳來的火熱與柔軟直透心底。

  她推拒的雙手越來越無力, 慢慢從推變成了抱, 心神恍惚中, 開始熱烈的反應起來, 兩具身體糾纏到一起, 越來越緊密, 李慕禪一伸手, 兩邊幔帳垂下, 遮住了床榻, 只能隱約見到里面錦被翻滾, 衣裳紛飛。

  一聲長長的呻yín驀的響起, 床榻開始晃動起來, 幔帳隨之輕晃, 如湖面的波光dang漾, 夾雜著低低的呻yín。

  白公公在小屋外微微顫抖著, 臉色蒼白而驚慌, 卻一動不敢動, 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裝作什么聽不到。

  他不敢1uan動, 免得引起別人注意, 裝作什么事沒有。

  這樣的事委實太可怕, 一個不小心, 要有無數人頭落地的!

  他一顆心七上八下, 幾乎要跳出腔子, 焦慮而擔憂, 不時轉頭看看四周, 還好這是深夜, 沒有人過來。

  一個時辰過后, 里面安靜下來, 只是偶爾傳來一聲輕yín, 他松一口氣, 卻不敢出聲打擾, 站著一動不動。

  不知不覺中, 他抬眼一望, 卻是晨曦微露, 已經一夜過去了, 他輕輕活動一下, 手足已經僵住了, 像是被凍住。

  他雖穿著上好的裘腋錦衣, 溫暖舒適, 這么一動不動的站一夜, 仍是被寒氣凍住了。

  他心急如焚, 天昏地間, 根本沒覺身體的異樣, 這時想動卻動不了, 頓時心驚, 難不成自己要活活被凍死了?

  恰在這里, "吱”一聲門響, 李慕禪一襲青衫從里面出來, 容光煥, 昨晚的憔悴與病容一絲不見。

  他來到白公公跟前, 輕輕一拍他肩膀, 笑道:"公公辛苦了!”

  一團溫暖的氣息鉆進他小腹, 在小腹驀的炸開, 整個身體頓時一顫, 周身孔一下張開, 森森寒氣從萬千孔鉆了出去, 身體溫暖如浸熱水里, 舒服得想睡過去。

  "李……李先生……”白公公苦笑。

  李慕禪笑道:"公公, 有暇過來玩吧, ……娘娘睡下了, 不要讓人打擾, 估計要中午才能醒來。”

  "是。”白公公點頭。

  李慕禪點頭, 飄然而去, 白公公看著他的背影, 一顆心不停的往下沉, 還好他沒殺自己滅口, 不過這種事就是一顆毒, 隨時會要人的命, 現在不敢奢望別的, 就盼著娘娘能馬上起駕回宮, 離開這是非之地, 是非之人。

  李慕禪靠近小院時, 閃爍了幾下, 無聲無息中回了自己的小屋, 他不想讓明月她們知道這件事。

  他坐到榻上, 努力驅除腦海中雪妃的身影, 曲線曼妙夸張, 抱在懷里宛如羊脂白yù般細膩, 又帶著驚人彈xìng, 真是無上享受。

  而且她身體別有妙處, 別有一番滋味, 讓人流連忘返, 李慕禪若不是定力強橫, 一定會整天纏著她不放。

  他并非童子之身, 與別的女子有過, yù寒宮的蘇云云, 滄海山的梅若蘭, 皆是萬中無一的美人兒。

  但論起滋味, 雪妃當屬第一, 是男人都無法拒絕, 他盡興之余, 生出強烈的嫉妒心, 恨起了當今南理的皇帝。

  這等美人兒, 竟屬于他, 而不屬于自己, 實是難以忍受之事。

  他深吸一口氣, 把腦海雪妃的美妙yù體驅除, 恢復清凈。

  他返歸自身, 只覺內力活潑如珠, 越的精純, 仿佛要變成水銀一般, 虛空中現出黑佛的影子, 待其清晰之后, 腳下是一片青色火焰, 先是一小片, 后來越來越多, 聚成一片火云。

  他心神進入佛像內, 附體而入, 灼熱之感頓時撲面而來, 似聞到身體出的焦糊味道, 被烤成了熟u般。

  他強忍灼疼, 盤膝坐到火云上, 收斂精神入定。

  但這股疼痛不同與u體的疼痛, 而是從精神里傳出來的, 避無可避, 即使定力也驅不去, 擾得他無法入定。

  過了片刻, 虛空再次化為碎片, 他從觀想中醒來。

  他強忍昏沉, 再次進入觀天人神照經中恢復, 不知過了多久悠悠醒來, 反視自身, 內力越的精純, 威力再次大增。

  但他失望的是, 仍沒有質的突破, 仍停留在三陽真解第二元境界, 總覺得快要進入第三層, 卻總無法進入, 隔著這一層紗, 怎么也捅不破。

  他仔細分析過, 知道這一層很難, 從元氣到神元的變化[ 天珠變 ], 是從練精化氣進入練氣化神的一層, 是從武學進入道的層次, 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 但心下總抱著一分希望。

  這一次合體雙修他大有進境, 卻仍差了一點兒。

  雪妃的元陰醇厚, 遠勝尋常女子, 真是天賦異稟, 老天鐘愛于她, 造就出如此的美人兒。

  他從入定中醒來, 輕輕咳嗽一下, 頓時響起腳步聲, 輕盈緩慢, 停到了窗外, 傳來明月柔美的聲音:"師父?”

  "進來吧。”李慕禪道。

  "吱”門被推開, 明月一襲yù色僧袍盈盈進來, 到了他榻前, 打量他一眼, 露出喜色:"師父好了?”

  她見李慕禪容光煥, 神采飛揚, 比受傷之前還有好幾分, 忍不住高興, 笑靨如花。

  李慕禪輕頜:"大致不要緊了, ……唔, 你這次可傷了元氣, 傻丫頭, 何必逞強!”

  明月秀臉似乎瘦了一圈, 整個人也憔悴如旱了的花朵, 目光黯淡, 整個人也精神不濟, 像是有病在身。

  看到她這番模樣, 李慕禪心疼的道:"能救多少個是多少個, 生死有命, 富貴在天, 你若想不透這個, 你學這延命術反而是禍非福, 會害了你的xìng命!”

  明月無奈道:"我辛苦一些, 就能救回一條xìng命, 我實在忍不住。”

  李慕禪打量她一眼, 搖搖頭:"唉……, 你呀——, 算啦, 以后不準你再用此術了, 權當作沒學過罷!”

  "師父!”明月急道。

  李慕禪道:"明月你要明白, 你不是什么觀世音菩薩, 就是觀世音菩薩, 救苦救難, 也不會把死人救活, 你這么干是有傷天和, 以后除了非救不可之人, 不準再1uan用此術!……再用兩回, 你的壽元也盡了!”

  "是, 師父。”明月松一口氣, 這樣總比禁用好。

  "去把雪娘她們也叫來, 我替你們療傷。”李慕禪道。

  "……是。”明月慚愧的低頭回答。

  俄爾四女都進來, 都坐到他榻上, 頓時顯得有些擁擠, 陣陣幽香鉆進他鼻中, 他正吃著u, 聞到u味自然心dang, 忙深吸一口氣壓下了, 闔起眼簾, 兩掌輕輕搭上雪娘背心與明月背心。

  約過了一盞茶時間, 四女恢復了容光, 像花兒重新澆了水, 她們下了榻, 謝過了李慕禪。

  李慕禪擺擺手:"算啦, 你們這次也是立了大功。”

  桑娘身著淡粉色羅衫, 嬌yan如一朵玫瑰, 嬌笑道:"可不是要, 先生, 咱們救了十個人吶, 把十個人還陽, 真是刺激!”

  雪娘笑著搖頭:"沒明月你能救人?”

  "明月自己能救幾個人吶, 還不是多虧了咱們?”桑娘撇嘴哼道。

  明月忙點頭:"是, 沒有三位姐姐, 我最多能救兩個人。”

  她又道:"也不是我的功勞, 全靠師父的秘術。”

  李慕禪擺手:"行啦, 這種事你們以后少干, 出風頭可不是什么好事, 萬一將來真有十二大寇之流受了傷, 或者身死, 他們想救命, 很可能把明月你們綁了去, bī著救人!”

  "……不會吧?”明月一怔, 臉色變了一下。

  若真是這般, 還真是大麻煩, 自己可安寧不了, 且不說壞人, 就是好人也不成, 每人都來求自己, 自己就是把命賠進去也救不了幾個人。

  她這才明白師父剛才的話, 這世上的事真不簡單。

  李慕禪道:"明月, 你去大廳見見二爺, 把大爺的穴道給解了。”

  "是, 師父, ”明月應一聲, 又道:"神宗衛那邊……?”

  李慕禪道:"我過去看看, ……小心點兒大爺, 他對我一肚子火氣, 可不會太友好。”

  明月輕笑一聲:"我知道。”

  隨后四女退出了小屋, 李慕禪也出去, 外面太陽到了正中, 陽光明媚, 他伸展一下身體, 到了后院開始練功。

  明月則離開小院, 穿過練武場, 到了大廳里。

  方懷義正獨自坐在大廳里, 一只手支著頭, 一只手敲著桌子, 若有所思。

  聽到腳步聲忙抬頭, 看到是明月, 忙站起來:"明月姑娘!”

  明月襝衽一禮:"見過二爺, 師父命我過來, 說請二爺帶我去大爺那里, 幫大爺解開穴道。”

  "李先生答應解穴啦?!”方懷義失聲道。

  明月點頭:"是。”

  "好好, 快隨我來, 請——!”方懷義忙不迭的往外走。

  他生怕明月反悔一般, 腳下匆匆, 轉眼到了一個小院前, 小院里正圍了七八個人, 都是十大供奉中人。

  見到方懷義過來, 眾人轉身見禮, 看到了明月, 接著正色見禮, 神情客氣, 沒一個人敢托大, 以長輩自居。

  明月身懷延命之術, 若是處好關系, 攀上情, 無異于多了幾條命, 實是最合算的事, 豈能自討沒趣去得罪!

  方懷仁站在院子中央, 臉色蒼白, 憔悴不堪, 雙眼黯淡沒有了光彩, 好像隨時會昏mí過去。

  看到明月過來, 他臉色不變, 麻木的掃她一眼。

  明月見狀暗嘆了口氣, 他們定是又試著解穴, 造成了這般局面, 師父的手法外人是解不開的, 反而是害他。

  她上前兩步按到他背心處, 片刻后搖搖頭, 扭頭道:"二爺, 我只能幫大爺把穴道解開, 至于他受的傷, 我治不了。”

  "受了傷?”方懷義一怔。

  明月看一眼眾人, 遲疑一下, 道:"師父的手法奇特, 旁人解穴往往會造成嚴重后果, 輕則傷, 重則亡, 還好諸位前輩下手輕, 大爺沒有xìng命之憂。”

  這話一出口眾人頓時臉紅, 忙轉過眼睛左右顧盼, 或看天空, 或看地面, 或看旁邊的樹木, 唯恐與旁人的眼神對上鬧得尷尬。

  方懷義輕咳一聲, 忙道:"好好, 還請明月姑娘出手!”

  明月心下暗笑, 師父的手法也是他們能解開的!秀臉卻一本正經, 嚴肅的點點頭, 忽然出手疾點。

  她白皙雙手舞成一團, 如蜻蜓點水般落到方懷仁身上, 后面二十幾指, 又轉身到前面點了十幾指, 然后長出一口氣退后。

  "噗!”方懷仁仰天吐出一道血箭, 軟綿綿的往下癱倒。

  "大爺!”李夢白上前一步扶住他, 低頭看看, 方懷仁一動不動, 臉若金紙, 已經昏mí過去了。

  眾人多數在揣摩明月的指法, 想ng懂解穴手法, 他們研究了半天的功夫, 一直ng不明白其中究竟, 為何看上去沒有異樣, 血氣流轉正常, 卻偏偏動彈不得, 大違常理, 其中定蘊著奧妙。

  明月扭頭道:"諸位前輩, 師父的手法千變萬化, 每一種手法一種解法, ng錯了就有xìng命之憂。”

  說罷這話, 她沖眾人點點頭, 盈盈轉身去了。

  眾人都有些尷尬, 明月這話很明白, 他們不必研究, 學了也沒用。

  李夢白道:"二爺, 大爺這傷很重, 得用玄龜丹了。”

  方懷義忙點頭:"好, 用玄龜丹。”

  他從懷里取出一個yù瓶, 便要打開, 李夢白擺擺手, 從方懷仁懷里掏出一個yù瓷, 與方懷義的一般模樣。

  打開后倒出一枚黑色丹丸, 丹丸漆黑如墨, 泛著烏油油的光澤, 好像黑色的玻璃球, 透出一股神秘氣息。

  方懷義搖搖頭, 把自己的放回去, 然后幫李夢白給方懷仁服下, 送到屋里的榻上, 眾人都有些愧疚, 沒有散去。

  方懷義擺手道:"大伙都回去吧, 大哥服了此丹應該不會有大礙了, 大伙也是為了救大哥, 想必大哥不會怪罪的。”

  "唉……, 慚愧慚愧!”項雷撫髯嘆了口氣, 搖頭不已, 苦笑道:"真是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

  "項老何出此言!”方懷義不悅的道。

  項雷道:"咱們練了這么久的功夫, 卻還不如一個小姑娘。”

  方懷義笑道:"明月姑娘的修為不深, 是有個好師父, 李先生如此人物罕得一見, 大伙何必跟他去比, 自尋煩惱。”

  眾人點頭不已, 李夢白嚴肅的點點頭:"二爺這話有理, 人比人氣死人, ……到了這個年紀, 大伙跟我一樣都有些懈怠了吧, 看到李先生這般, 還有明月姑娘, 這會兒都有勁了吧?”

  眾人呵呵笑了起來, 黃宗饒笑道:"不錯不錯, 我現在就恨不得閉關苦練, 即使趕不上李先生, 也別被明月姑娘比下去。”

  氣氛一下輕松了, 眾人七嘴八舌說了一通, 這時候方懷仁醒了。

  方懷義忙上前:"大哥, 怎么樣了?”

  眾人安靜下來望向方懷仁, 他臉色好了一些, 金色褪去, 有了幾分紅潤, 氣息也平穩了一些。

  眾人暗嘆玄龜丹之妙, 見效如此之快。

  方懷仁想要坐起來, 方懷義忙上前扶起他, 拿枕頭墊到身下, 溫聲道:"大哥不要緊了吧?”

  方懷仁搖搖頭, 默然掃了眾人一眼:"大伙該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甭聚在這里礙事。”

  眾人有些尷尬, 方懷仁從前雖盛氣壓人, 卻沒有這般不客氣, 說話沒這么難聽, 但他們有錯在先, 硬不起來, 只能紛紛抱拳告辭。

  待他們離開了, 方懷義嘆道:"大哥干什么把話說得這么難聽, 大伙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受不得這個的。”

  "老二, 你就是太慣著他們, 登鼻子上臉!”方懷仁搖搖頭, 嘆了口氣。

  見方懷義不服氣要辯駁, 他一擺手:"算啦, 我也不跟你爭了, 往后你想怎么就怎么吧。”

  方懷義吃了一驚, 怎么這一會兒功夫, 大哥忽然有些老態, 露出頹廢氣息, 好像心灰意懶了。

  他忙安慰:"大哥, 你的傷不要緊, 服了玄龜丹, 很快會痊愈的。”

  方懷仁搖頭, 抬頭看天, 一動不動的呆

  看著他的模樣, 方懷義更覺吃驚, 忙道:"大哥, 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可是從來不會垂頭喪氣的!”

  方懷仁看向他, 苦笑一聲:"老二, 你說我能殺得了李風嗎?”

  方懷義皺眉, 忙道:"大哥, 你為何非要殺李先生?”

  "唉……, 我就知道他是個禍害, 果不其然!”方懷仁仰頭望天, 長長嘆息一聲, 滿臉無奈。

  方懷義勸道:"大哥, 雖說李先生脾氣壞點兒, xìng子古怪一些, 其實人挺好的, 但這人是吃軟不吃硬, 大哥不該硬要壓著他的。”

  "唉……”方懷仁嘆了口氣, 搖頭道:"現在說什么也晚了, 我不殺他, 說不定他要殺我。”

  "大哥莫要胡說!”方懷義搖頭。

  方懷仁沉yín片刻, 抬頭道:"老二, 我決定向父親進言, 讓你做這個家主。”

  "大哥, 你真是糊涂了!”方懷義嘆了口氣, 起身道:"先好好休息一下, 待傷好了我再來看大哥。”

  "我可沒糊涂!”方懷仁擺擺手, 指了指凳子:"坐下說話。”

  他語氣威嚴, 方懷義無奈, 搬了黃梨縷虎凳過來床邊坐下:"大哥, 你現在要好好休息的。”

  方懷仁搖頭:"想休息時間多得是, 我剛才的話不是試探你, 也不是客氣, 爹在閉關, 這件事就與懷雪說一聲, 她做了決定, 爹也不會改變。”

  "大哥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說起這瘋話來了?”方懷義皺眉看著他。

  方懷仁搖搖頭:"這事我不能跟你說。”

  "難道是見不得光的丑事?”方懷義不滿的道。

  方懷仁只是搖頭:"你還是不知道為妙, 總之, 你去跟懷雪說一聲, 從今天開始, 我不再管府內的事。”

  方懷義忙站起來:"這可不成!”

  方懷仁哼道:"我那一攤子本也沒什么, 各自有掌柜管著, 只要看住帳目就是, 安排一個心腹盯著, 當初爹沒閉關時, 不也是同時管著內外, 你才能更勝爹一籌, 不在話下。”

  "大哥, 到底出了什么事?”方懷義問。

  方懷仁搖頭:"我這次差點兒害了懷雪的xìng命, 你想, 依她的xìng子, 我還能當家主嗎?與其被趕走, 還不如識趣點兒!”

  方懷義怔了怔,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大姐可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 反而有些小心眼, 睚眥必報, 這次大哥確實做得不妥。

  "我去跟大姐求求情, 咱們都是一家人, 沒什么大不了的。”方懷義道。

  方懷仁一搖搖頭:"老二你呀就是太天真, 將來做了家主也不知是福是禍!……行啦, 我也累了, 你去吧!”

  "好, 大哥好好休息, 我去找大姐。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方懷義起身離開了。

  當他來到雪妃的小樓時, 周圍沒有人, 不見秋水師太與洪將軍, 他們想必在養傷, 里面恰傳來一聲嬌喝:"還不滾出去!”

  "是。”白公公的聲音接著傳來。

  他推門出來, 下了樓梯見到方懷義, 抱拳道:"二公子, 你來了。”

  "白公公, 大姐在什么脾氣?”方懷義小聲道。

  白公公搖頭苦笑:"沒什么, ……娘娘想去堪空寺上香。”

  方懷義頓時皺眉道:"這個時候去堪空寺?”

  "可不是嘛!”白公公忙點頭, 嘆道:"洪將軍他們都傷著, 神宗衛能動手的也沒幾個, 這點兒手哪敢出去啊!”

  "大姐非要去?”方懷義問, 他知道大姐的脾氣, 從小被父母及家里寵壞了, 說一不二的。

  白公公無奈的點頭:"我剛開口沒勸幾句, 惹惱了娘娘, 二公子上去勸勸吧。”

  "……好, 多試試看。”方懷義遲疑一下。

  大姐在氣頭上, 他去了純粹自取其辱, 但看著白公公感激的眼神, 卻拒絕不得, 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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