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被赤身裸體困在冰窟窿里的幼女

幾分鐘后，龍宮酒吧的倉庫里，古鐵站在售貨機前面，認真琢磨交談的措辭。
先前的戰斗中，紅白穿著一身來歷不明的神裝出現。從前后的各種跡象表明，紅白去娘家偷了東西，然后被抓回了娘家。現在他要找回這只沒節操的魔寵，也只能向娘家要人。問題在于娘家很勢利，他剛剛揮霍了存款，已經成為身無分文的窮光蛋，還受娘家歡迎嗎？

古鐵猶豫一會，才把手按在櫥門上，低聲說：“泰拉。”

櫥門很快亮起金色符文，傳出柔和悅耳的聲音：“喲，玩家古鐵，有什么需要？”

“那個……呵呵，你吃過早飯沒？”古鐵說不出口，只好聊聊家常。

“我們的時區不一樣，我們剛吃過宵夜。”泰拉笑嘻嘻的說。

“是嗎？你們難道是傳說中的一日六餐？！”古鐵問。

“作為殺戮廢墟最龐大和唯一的壟斷企業，我們有用不完的錢，不揮霍簡直對不起良心。”泰拉笑嘻嘻的說：“日出時起床，一個小時后早餐，三個小時后上午茶，五個小時后午餐，七個小時后下午茶，九個小時后晚餐，十二個小時后宵夜，十五個小時后睡前甜點。作為龍族，我們不論怎么暴飲暴食，都不會長多余的贅肉，呵呵呵，真是太幸福了。”

“是嗎？這確實很幸福。”古鐵笑著說，暗中卻在咒罵‘原來是一家吃貨。’

泰拉笑嘻嘻的說：“玩家古鐵，你早餐吃了什么？”

“四個煎蛋。五條香腸，一鍋燒雞肉。四張煎餅，兩大杯蔬果汁。”古鐵說。

“你在結實嗎？只吃這么一點？”泰拉好奇的問。

“抱歉，這已經是四個成年地球男人的食量。”古鐵說。

“噢，抱歉，我剛吃了一條白鯨，認知還沒調整過來。”泰拉笑著說。

古鐵聽得傻眼了，不敢置信的問：“你一定是龍形態吧？”

“嘻嘻，白鯨比地球的藍鯨大三倍。”泰拉笑得更開心了。

古鐵見泰拉這么開心。也鼓起勇氣說：“泰拉，你見過那個……元首嗎？”

泰拉語氣驟然變冷：“我怎么知道你家的寵物狗，售貨機與玩家可沒有關系。”

“是是是，我知道售貨機絕對中立，我只是發布一個懸賞尋狗啟示。”古鐵說。

“賞金多少？”泰拉的聲音驟然又停止降溫。

古鐵估算賬戶剩余的星鉆，訕訕的說：“2400星鉆夠嗎？”

泰拉重重干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我不知道你家的寵物狗在哪？但那些未成年的寵物狗心智不成熟。容易離家出走到處亂逛，然后被怪獸咬死，被天朝人吃掉。你家的寵物狗性情兇惡，可以排除這兩種威脅。如果她沒有回來，很可能是困在什么地方，比如赤身的困在一個冰窟窿里。被凍得渾身青腫。冰窟窿很深很滑，很難爬上去。”

古鐵頓時傻眼了，納悶的問：“迷霧森林有冰窟窿嗎？”
“當然有，現在是迷霧森林的冬末，因為臨近海岸線的緣故。白天的迷霧森林還算暖和，晚上的迷霧森林就冷颼颼的。氣溫會降到冰點以下。冷空氣會往低處移動，越低洼的地方往往越冷。”泰拉蠻認真的說：“你需要一份迷霧森林的衛星地圖和一個熱能探測器。”

“這里有賣嗎？”古鐵問。

“這種基本的冒險工具，任何一個售貨機都有。”泰拉說。

“什么價？”古鐵問。

“呃，我沒找到你家寵物，但提供了線索。”泰拉語氣突然很委婉。

古鐵連忙說：“感激不盡，你至少能得000星鉆。”

“那衛星地圖加熱能探測器是400星鉆。”泰拉說。

古鐵早有預料，裝出很感激的樣子：“真是感謝不盡，太物美價廉了。”

……………………………………………………………………………………

現在已經是上午，但迷霧重重的森林依然昏暗，勉強能伸手見五指。嬌小的惡魔飛機優雅穿行在陰暗迷霧中，靈活避開一條條突然出現的樹枝。突然間，她緊急掉頭下沉，飛到一朵絢麗奪目的奇異植物前。這植物沒有葉子，只有一朵讓人驚艷的花朵，花瓣是一片片溫潤的白玉，花蕊是一根熒光明亮的黃色晶體，正散發讓人倍感溫暖的柔和光芒。

小飛機如癡如醉的盯著花朵，終于忍不住從機腹下伸出兩條機械爪，輕輕撓了花瓣一下。但花株下方的泥土突然噴發，迅雷不及掩耳的探出一張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小飛機。原來這是一條類似安康魚的丑陋蜥蜴，頭部大得不成比例，幾乎占據全長的三分之一，額頭長出一條觸須，末端是那朵溫暖的奇異花朵。它把小飛機囫圇一口吞下去，然后趴回到地坑中，用掃帚一樣的尾巴把周圍的泥土掃到身上，試圖再度偽裝成溫暖美麗的花朵。

但一股難以衡量的巨力無聲無息的降臨，像抓小雞一樣抓起怪獸，然后粗暴的勒緊。怪獸的胸骨接連斷裂，爆發一連串刺耳的嘎啦聲，腹部被壓縮成中世紀歐洲的仕女，內臟嚴重移位。小部分內臟從菊花內噴出，更多內臟從口中噴出，包括那只剛剛被吞下的小飛機。她帶著一身惡臭的粘液搖搖晃晃飛起，立刻掉頭開火，把已經瀕死的怪物打成一個爛蜂窩。

怪物轟然落地，古鐵從迷霧中出現，笑著說：“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是吧？”

小飛機嬌哼一聲，很迅速的掉頭離開，找水清洗身上的胃液。

古鐵目送青琉璃的消失。拿起地圖和熱能探測器。地圖和熱能探測器價值400星鉆，當然不是劣質貨。地圖是精美的卷軸。烏木軸桿，土系魔獸的高等皮質，寬度大約四十厘米，長度大約六十厘米。圖畫使用魔力墨水畫成，還附著神奇的效果——當古鐵在迷霧森林內打開地圖時，可以見自己的具體位置，由一個紅色三角標注。熱能探測器比較簡單，只是一枚水晶片。越是冰冷的地方。水晶片越藍。越是炙熱的地方，水晶片越紅。

現在的水晶片已經是正藍色，表示溫度降低到冰點。
古鐵拿著地圖一會，就收起水晶片和地圖卷軸，打起精神繼續探索，時不時用靈能視覺觀察周圍。但現在是霧起的上午，整個森林充斥著超自然的濃霧。就算靈能視覺也不到十米外。古鐵只能硬著頭皮探索，希望自己不清敵人的時候，敵人也不清自己。

古鐵又探索一會，突然發現迷霧變得稀薄一些，空中飄蕩著一些雪花。原來這怪異的迷霧也怕冷，竟然被凍成了雪花。讓能見度提高一些。古鐵起初贊嘆大自然的奇觀，但很快感覺不對勁。因為維納斯收集大量關于迷霧森林的情報，確實提到冰雪讓霧氣減弱的現象，那是幾十年前一個百年一遇的寒冬。最近幾年冬天很溫暖，不可能出現這種現象。

古鐵拿出水晶片一會。發現顏色變成深藍，大概是零下0度的左右。

“這溫度絕對不正常。”古鐵說。

“紅白是火系龍。”星彩石在古鐵心中提醒：“特別討厭冰冷。”

“所以一個超級冷的冰窟適合教訓紅白。”古鐵說。

“或者是冰系巨龍的龍息。”星彩石說。

古鐵連忙加快腳步。來到一片迷霧與冰雪混雜的小山谷中。谷底有一個廢棄的礦洞，不斷噴出冰刺骨的凍氣。滾滾的迷霧剛一靠近洞口，就變成一片飛揚的雪花。古鐵見周圍沒有異常，小心翼翼的走入礦洞。洞內有半米厚的積冰，簡直就像一個南極的冰坑，非常的滑，就像涂抹潤滑油的玻璃。古鐵沒辦法站著行走，用蛛行術在冰面上爬，一路爬到了礦洞盡頭。青琉璃已經到達這里，正蹲在一口豎直向下的深井前，拿著冰塊笑瞇瞇的扔。

“紅白在這里嗎？”古鐵低聲問。

“在。”青琉璃笑瞇瞇的說。

井下頓時爆發一陣尖銳的叫喊：“古鐵……哥哥，不……不許……過來。”

這是紅白的聲音沒有錯，只是說話十分困難，似乎得了最嚴重的痢疾和咽喉炎，一邊哆嗦一邊說話，每句話都喉嚨燒痛。古鐵快步走到井口探頭一，發現在很深很深的井底，一只光溜溜的小動物抱著頭縮成一團，冷得不停哆嗦。盡管白皙的肌膚凍成了烏青色，盡管小臉上滿是眼淚凍成的冰渣，盡管火紅的頭發也凍成了黑色，但古鐵根據那條夾在小屁股中的尾巴判斷，這是紅白沒有錯。古鐵很是心疼，責備的青琉璃一眼，就要跳入這口深井內。但青琉璃拉住，笑瞇瞇的說：“這口井充斥著來自冰霜界域的冰元素，你不能下去。”

“那要怎么辦？”古鐵說。

“很簡單，你下去，我拉你上來。”青琉璃笑著說。

古鐵起初以為青琉璃在開玩笑，這口井大約二十米深，凡人確實難以攀爬，但他的蛛行術可以無視任何地形。但他注意到青琉璃的自稱是‘我’，不是‘咱’，這表明青琉璃是正經說話，不是開玩笑。他還是接受青琉璃的意見，讓星彩石分出一股發絲，編織成繩索讓青琉璃拿著。青琉璃把繩索纏在腰上，又在一根結實的冰柱上繞一圈，才示意古鐵爬入深井。

古鐵用蛛行術爬入井中，起初爬得還很順暢。但下降一半深度時，他感到渾身的刺痛，似乎有無數冰針在扎，星彩石魔甲竟然抵抗不住寒意。他繼續向下爬，每深入一米，就感到加倍的寒冷，牙齒不由自主的打戰，每次呼吸都是嗓子眼劇痛，被無數冰雪剃刀殘酷刮過。距離紅白只差最后三米時，他不僅控制不住身體，連靈能都失去控制。失手從冰壁上掉了下去。所幸青琉璃拉住了繩索，他懸停在紅白的頭頂上。伸手剛好夠到紅白。

他意識到自己最初錯怪了青琉璃，青琉璃不是不救紅白，而是沒法單獨救人。

“紅白，古鐵哥哥來了，馬上帶你到暖烘烘的地方。”古鐵強行克制雙手的顫抖，伸手抱住紅白嬌小的身體。紅白緊張的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臉埋在膝蓋上。古鐵起初以為她這個姿勢是御寒。因為身體縮成球型最適合保存熱量，哪知道紅白剛剛被他碰到，就哇的一聲大叫，笨拙的爬行逃跑。古鐵得納悶，抓住紅白的小腳：“紅白，你還要留在這？”

“不要，紅白……要……要暖烘烘的……”紅白結結巴巴的說。

“古鐵哥哥帶你去暖烘烘的地方。”古鐵說。
“討厭。古鐵哥哥好下流。”紅白蜷縮躺在地上，用另一只小腳踹古鐵，不過力氣很小。古鐵懶得跟紅白計較，強行抱住紅白，讓青琉璃拉起自己。紅白剛開始鬧得很兇，但被古鐵摟抱嚴實之后就安靜了。小身子蜷縮成一團，顫抖得比先前更加厲害。

……………………………………………………………………………………

兩個小時后，迷霧森林東部邊緣的一處山腳，古鐵貓著腰走出迷霧，身體壓得非常低。幾乎趴在地上爬行。胸甲高高隆起一塊，似乎裝入一團0公斤的米。紅白正在里面取暖。經過一個小時的回復，她基本痊愈了，但賴在里面呼呼睡著了，怎么都不愿意出來。古鐵想給她換個地方，她還迷迷糊糊的咬人，一口一個牙印，連魔甲都抵御不住。所以古鐵只好像袋鼠一樣攜帶紅白，同時也納悶紅白的體格之柔軟，竟然能完全塞入他的懷里。

依靠青琉璃的偵察，古鐵已經知道周圍的情況，所以移動非常快，不一會兒跑到一處山坳的森林里。一處草叢內伸出一只眼球，瞅著古鐵眨巴幾下，然后鉆出一條形狀像蛞蝓的橙色軟體動物，柔軟的身體扁長，頭部伸出兩條觸手，觸手末端是兩只眼球。

“歡迎古鐵親王，哨兵檸檬祝你武運昌隆。”檸檬咧開一張獠牙利嘴說。

“少廢話，其他人呢？”古鐵警惕觀察周圍。為了尋找失蹤的紅白，他不得不與毒液分頭行動。毒液率領子爵和檸檬前往一號目的地，搜集必要的情報。他去尋找紅白，找到紅白后再與毒液會合。古鐵很順利的找到紅白，只耽擱三個多小時，應該不會錯過精彩任務。

“是的，親王殿下，毒液和諸位大人正調查一處怒蜂巢穴，尋找什么信息素。”檸檬說。

古鐵嘆了口氣：“帶我過去。”

檸檬隨后變成一個籃球大小的肉球，搖晃著尾巴飛在前面，速度倒是不慢。古鐵一手摟著懷里的隆起，一手持槍奔跑，心理倒是松了口氣。這個檸檬據說聒噪無比，但在他面前還算老實，竟然沒有廢話。他有些得意，以為自己是粘著毒液的威風，讓這個檸檬老實。

過了一會，檸檬突然說：“古鐵親王，據說你什么蟲子都吃？”

“這個不一定，我《博物百科》來，百科說能吃我才吃。”古鐵說。

“那親王殿下吃不吃軟體類？”檸檬突然問。

“這個情況吧，法國蝸牛不錯，高蛋白的烏賊章魚是我的最愛。”古鐵說。

“古鐵殿下，以后你說啥，檸檬就是是啥。”檸檬突然斬釘截鐵的宣誓。

古鐵愣了愣才醒悟過來，暗中疑惑：‘難道這貨跟紅石一樣有微妙的誤會？’

檸檬一路安靜高效的飛行，到達一處極其怪異的林間空地邊緣。土地原本是肥沃的黑土地，覆蓋著大量枯枝落葉，但前方是一片慘白的干裂土地，沒有任何生機。空地有三個足球場那么大，聳立著七座高矮不一的灰白尖塔，高塔有十多米高，底部有三米高的大洞；埃塔只有二三米高，底部有一米左右的小洞。古鐵沒見到任何活物，卻聞到一股極其惡劣的臭味，仿佛附近有一個濃硫酸池，正在猛烈腐蝕尸體，散發的硫化物和尸臭混合在一起。

旁白一叢灌木蠕動幾下。變成一塊寬大的迷彩斗篷。身著動力裝甲的子爵探出頭，向古鐵輕輕的揮手致意。隨后蓋上迷彩斗篷，又變成一叢灌木。古鐵也蹲在一叢灌木后偽裝藏匿，檸檬又變成蛞蝓鉆入枯枝下，露出一只眼球眨巴眨巴，很起勁的瞅著這片灰白土地。

古鐵靜靜的觀察一會，試圖尋找毒液的位置，但什么都沒找到。好在一種血脈相連的無形羈絆連接著彼此，古鐵能感覺到她的大致方向——她竟然在地下。古鐵不知道這里的‘怒蜂’是什么玩意。但這個巢穴這么死氣沉沉，怒蜂絕對不是什么善茬。

古鐵移動到子爵身邊，低聲問：“這怒蜂是什么玩意？”

“上古神孽。”子爵低聲說：“簡單的說，神孽是神魔造的孽。更準確的說，強大的神魔不小心創造出自己也搞不定的危險東西，也就是‘神孽’。怒蜂據說是上古某位戰神與怪獸滾混生下的半魔生物。怒蜂的特點是‘戰爭進化’，低級幼蟲如果不戰斗。一輩子也無法成長。在戰爭中，怒蜂會受到憤怒的刺激，逐漸進化成高級形態。怒蜂據說分五個形態，最初級的幼蟲，中級的戰士，高級的首領。更高級的蜂王，最終還有一個形態，但沒有任何人見過。據說怒蜂一旦進化到最終形態，可以吞噬神魔，然后毀滅整個世界。”
“有沒有這么夸張啊？”古鐵瞠目結舌的說。

“這只是傳說。神話故事都是很夸張的。”子爵低聲笑著說：“怒蜂首領已經是極限，連蜂王都很罕見。至少我沒聽什么怪物獵人吹牛‘我操。我費了好大勁干掉一只怒蜂王’。毒液大人告訴我，怒蜂的一種腺體對隆斯人很重要，那個隆斯人肯定不會錯過。”

“噢，她很緊張怒蜂，怒蜂很強嗎？”古鐵問。

“不清楚，只知道怒蜂首領勢不可擋，連玩家都無法正面對抗。”子爵說。

古鐵聽得將信將疑，難道連灰燼、毒液這種等級的玩家都應付不過來？過了一會，毒液從一處尖塔下的洞窟內爬出，跑到古鐵身后蹲下，低聲說：“那個隆斯人已經來到這里，摘走七頭怒蜂戰士的進化腺。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否則他的麻煩可不只是撕裂人。”

“進化腺是什么？”古鐵問：“能讓隆斯人也進化？”

“隆斯的蜂后都是幕后指揮戰爭，鮮少走到前臺參戰。根據我的統計，隆斯歷史上從未有蜂后失蹤，表示遴選者不認可蜂后的力量。而大量在前線鏖戰的戰士時有失蹤，其中包括一些功勛卓著的戰爭英雄。這些英雄力量比蜂后強大，但先天的基因設置只是‘戰士’，綜合能力遠不如蜂后。”毒液頓了頓，才說：“怒蜂的進化腺有可能讓隆斯戰士成為隆斯蜂后，只要他能正確提取信息素，確實可以突破基因限制，成為一個危險的蜂后。”

“來我們確實麻煩大了。”古鐵說。

“我們去下一個怒蜂巢穴。”毒液說。

“等等，如果他錯誤提取信息素，會怎么樣？”古鐵問。

“他會變成一頭沒有理智的怪獸，更加的危險。”毒液說。

“操。”古鐵郁悶的咒罵。

…………………………………………………………………………………………

在毒液的帶領下，隊伍不斷翻山越嶺，迅速進入群山峻嶺的深處，一連跑了兩個多小時。在一連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林內，毒液突然停下腳步，比劃手勢示意‘隱蔽’。古鐵想都沒多想，就貼上旁邊一顆巨樹的根結。星彩石魔甲快速改變外觀，變成一個大根瘤。其他人也找地方藏匿，不一會兒，這隊風馳電掣的玩家完全消失在林間，沒留下任何一點痕跡。

過了一會，一輛三輪的山地摩托車從山坡的高處出現，轟鳴著駛過了這片古樹林。騎手是兩個銳人槍手，前面那個是女的，后面那個是男的。古鐵對四只眼的銳人缺乏欣賞，但后面的男銳人很中意前面的女銳人，一只手插入她的前襟，另一只手在褲襠內掏摸，樂得四只眼睛都瞇成縫。古鐵想不到這狗男女這么有情調，暗中咧嘴笑了笑，但也沒做什么。但隱藏在大樹高處的青琉璃似乎施展出一種力量，讓女銳人突然痙攣一下，一腳踩下剎車。

山地摩托險而又險的停下，男銳人差點被甩出去，抽出濕漉漉的手指沖女銳人大罵。但女銳人把他拖到地上，很饑渴的脫衣服。男銳人頓時沒了脾氣，扯下褲腰掏出一條纖細的東西，對著女銳人的下面亂戳。女銳人一邊搖擺屁股一邊揉捏，干得熱火朝天。

毒液躡手躡腳的靠近女銳人的后背，在男銳人大腿根部戳一下，再在女銳人的脖頸上戳一下。兩個銳人全無察覺的蠕動幾下，就徹底不動彈了。毒液得手之后立即撤退，在另一棵大樹下隱藏，沉聲說：“你們已經被瞄準，如果不完全配合，會被立刻射殺。”

“是是是，我完全配合。”男銳人連忙說。

“身份？”毒液問。
男銳人嘴巴蠕動幾下，似乎在說話，但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毒液立刻射出一發子彈，把男銳人的腦袋打爆。女銳人被濺了一臉血漿和腦漿，嚇得死勁尖叫。毒液冷冷的說：“我對你們使用針對銳族體質的吐真劑，你們一旦說謊，將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是是是，我不敢說謊了。”女銳人流著眼淚說。

“身份？”毒液問

女銳人蠕動嘴巴幾下，才竹筒倒豆子的說：“我們是傭兵，找書苑www.zhaｏsｈｕyuan.com雇主是白王。”

“你們的任務？”毒液問。

“協助雷鷹大人。”男銳人說。

“更詳細。”毒液問。

女銳人迅速說：“白王雇傭整個傭兵團，命令我們向雷鷹大人服務。雷鷹大人是一個隆斯人，在大山里的怒蜂巢穴中搜集一種材料。當他搜集時，我們在地上等著，不知道他在干嘛。不久前，雷鷹大人在一個巢穴外發呆一會，讓我們回去通告白王，準備大量燃燒彈。”

“為什么要燃燒彈？”毒液問。

“雷鷹大人試驗了幾次，發現火燒能讓怒蜂幼蟲極快的進化。”女銳人說。

“雷鷹大人正在哪里？”毒液問。

“翻過山口，就能見那片怒蜂巢穴，超級大。”女銳人說。

“除去隆斯人，還有其他玩家嗎？”毒液問。

“五個。”女銳人說。

“問答完畢。”毒液淡淡的說，一發無聲無息的子彈打爆了女銳人的頭。女銳人的腦殼破裂，流出的血液不是紅色，而是詭異的紫色，腦組織也是醬紫色。毒液走到尸體旁，把手插入黑紫的腦殼中，過了一會才拔出：“情報已經完全掌握，隨時準備戰斗。”

古鐵著毒液手上的腦漿，皺眉問：“老師，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