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世界上沒有垃圾，只有放錯位的資源

古鐵知道自己對陰謀詭計不擅長，卻低估了自己有多么不擅長。
毒液一說起‘將計就計’，古鐵就感到一陣陣的頭痛，如同整個學期無所事事，期末臨時抱佛腳的大學生。他自暴自棄的搖搖頭，苦笑著說：“不用解釋背景和原理，直接告訴我該做什么吧。”

毒液唇角彎起一抹弧度，柔聲說：“這個任務完全由你負責，我們提供技術援助。”

古鐵心生糟糕的預感，連忙問：“這個任務……只是指收養米蘭？”

“不是，真理兄弟會的所有相關事件。”毒液唇角的彎起更加明顯：“我不是靈能者，不擅長與靈能者交涉，更不擅長對付真理兄弟會之類的巫師神棍。而且，我在蜂后尸體中發現一些有用的技術，需要專心研究。灰燼需要修理遠古的傳送機關，只能偶爾兼顧煩瑣雜事，不可能一直盯著。所以你要盯著真理兄弟會，談判，交換情報和物資，所有事。”

“老師，我的斤兩，你比誰都清楚。”古鐵說。

毒液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古鐵，什么都沒說，卻堅定了表達自己的立場。

古鐵更郁悶了，回頭向灰燼，期望這個好管閑事的魔女能強勢介入，分擔這份沉重的苦差事。灰燼抿嘴一笑，憑空變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桌上，倒出一疊相片和一個金屬外殼的對講機。她拿起相片攤開，笑瞇瞇的說：“今天只是初次見面，我和羅格都只是點到即止。我送出古鐵的x光片和體檢表，羅格送出一個女兒和一疊特殊工作組的成員靚照。”

相片有四十多張，應該都是用針孔相機偷拍的，鏡頭角度并不好，畫質比較模糊。但玩家都是奇形怪狀，只要身體和臉型的輪廓，就能分辨出不同人。這四十多張相片是二十多個玩家，每個玩家兩張相片。一張正臉一張側臉。古鐵見到了剛見過的羅格和奎恩大公，更早先見過的冰霜巫妖和瘟疫術士，幾個基雷德人，以及一個久違的老朋友。

其他女人見到灰燼展示情報，就圍著桌旁聆聽。灰燼拿起一張骷髏鬼臉。笑嘻嘻的說：“這是極地巫妖。具體名字忘了，他拿到了古鐵的血液樣本。然后白王組建一個‘特殊工作組’，試圖分析古鐵的血液，弄出一些麻煩事情。羅格很厚道。每個特工都拍了兩張。”

“他們拿著我的血液，能夠做出什么麻煩事？”古鐵問。

“他們可以利用血液，逆向推演出一個‘模型’。模型會告訴他們，你有什么弱點。他們會準備針對性的武器，或者直接利用模型詛咒你。雖然詛咒對惡魔術士不大有用。”灰燼笑嘻嘻的說：“沒有血液，他們不知道古鐵是什么東西，心里疑神疑鬼的，緊張害怕，想讓隊友送死。有了血液，他們就知道你是什么東西，心里有了譜，不怎么容易緊張了。”

“如果只是這樣，問題也不是很大。”古鐵說。

“那得他們怎么利用。”灰燼拿起那個對講機。笑嘻嘻的說：“這個是‘惡魔電報機’，一種了不起的工具，可以讓你與羅格聯絡。用法跟對講機差不多，只管對著它說。它會把你的話傳遞給一只亞空間的惡魔。惡魔再轉告給羅格。電報的長度不超過分鐘，語速不要太快。大約每分鐘00字。電報大約要一個小時后送達，所有費用由羅格支付。”

“還繞到亞空間，這麻煩？”古鐵驚訝的問。

“但絕對保密，不用擔心被竊聽。也不會被追查。”灰燼把對講機扔給古鐵。

古鐵拿著對講機掂了掂，終于明白兩大魔女是一樣想法。

灰燼眨眨眼睛。微笑著說：“工作報告完畢，鐵爺，還有什么問題嗎？”

“有。”古鐵毫不猶豫的說：“你可以提供一些建議嗎？”

“建議？當然有！”灰燼笑瞇瞇的說：“跟姐姐回老家結婚吧。”

“你……”古鐵長長的嘆息，知道灰燼又進入節操散失的不靠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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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后，鶯鶯燕燕云集的觀察室只剩下古鐵一個人，另外還有星彩石和紅白。不過星彩石是惡魔，紅白是惡犬，都不算是人。古鐵坐在玻璃窗前，一邊撫摸不知何時睡著的紅白，一邊著審問室——青琉璃和小米蘭還在玩跳舞機，雖然已經嬌喘吁吁，紅撲撲的小臉上滿是汗水，卻完全沒有停止的跡象。青琉璃原本就喜歡跳舞，擅長跳舞也不奇怪。小米蘭走路都有些踉蹌，在跳舞毯上卻輕盈靈活，如同一只漂亮的燕在林間飛舞。

古鐵默默了一會，忍不住問：“米蘭已經跳了將近一小時，不累嗎？”

“她有一半的魅魔血統，魅魔是天生的舞者，越是激舞越是神采煥發。”星彩石說。

“羅格不是被動交出女兒，而是主動送出女兒。他不像是交出人質，更像把一個間諜打入敵人內部。我不知道灰燼和毒液怎么想的，但既然已經帶回米蘭。”古鐵皺眉想了想，沉聲問：“那么第一件事情，是先確定這個米蘭，確保她沒有任何威脅，是這樣嗎？”

“不僅是米蘭，還有這些。”星彩石輕拍手中的文件袋：“所有東西都要徹查。”

“我什么都不懂，就完全交給你和青琉璃了。”古鐵說。

“我會做任何事，而你，只要做一件事。”星彩石盯著古鐵，眼中閃耀凌厲的冷光——不是夸張的形容，她的眼睛真的射出光束，長度大約十厘米，邊緣棱角分明，像針一樣尖銳，像剃刀一樣鋒利，像冰霜一樣冷。古鐵被嚇了一跳，連忙說：“冷靜冷靜，有話好好……”星彩石一把抓住古鐵的護頸，冷冷的額說：“少給我敷衍，馬上給我弄到黑白。”

“等紅白醒了。我馬上讓紅白聯絡，她可以聯系龍群。”古鐵說。

星彩石在紅白腦門上啪啪連彈三個腦崩，冷冷的說：“紅白，00萬金幣的任務。”

紅白立刻睜開小眼睛，迷迷糊糊的瞅著古鐵。粉嫩的小嘴半咧著。唇角還掛著一滴濕潤的口水。星彩石收攏裙擺蹲下，撫摸著紅白的小臉，吐出一種柔媚甜蜜，似乎直接滲入大腦。溶入骨髓的妖魅之音：“紅白，古鐵哥哥可以給你00萬金幣，只要你聯系龍群，讓古鐵哥哥與龍群說話。你聯系得越快，獎金越高。分鐘完成是00萬，少秒加萬。”

紅白立刻合上小眼睛，蹲在古鐵腿上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簌簌發抖，小尾巴像天線一樣豎得筆直。不到半分鐘，紅白離奇的懸浮飛起，體內綻放明亮的白光，釋放出一股讓人窒息的沉重壓力。她睜開小眼睛，眼中綻放絢麗的金光。嚴肅的板著肥嫩的小臉，吐出嚴肅而稚嫩的童音：“古鐵，你的部下們恢復良好，但要回到現世，至少還要半個月。”

古鐵眼睛一轉。連忙問：“這種超時空心靈感應很費神嗎？”

“我還行，對紅白的負荷不小，有話快說。”‘紅白’瞪著古鐵，很嚴肅的督促。

“我能搞到紅白的小姐妹。第二只自由的魔龍，但需要一批純凈的秘銀和精金。”古鐵說。

龍群眼中金光綻放。急促的問：“多少數量？純度多少？”

“噸秘銀和噸精金，純度都是995%。”古鐵說。

“我需要一些準備工作，你也一樣。”龍群說。

“你們那邊遍地都是秘銀和精金，怎么還要準備？”古鐵好奇的說。

“現實世界滿地都是沙，你能馬上拿出一噸純度995%的沙？”龍群不客氣的反問。
古鐵愣了愣，訕訕的說：“我想當然了，我的錯。”

龍群也不計較，急匆匆的說：“你的部下人數眾多，個個都是全身重武器，這給奈瑟能核造成極大的負荷。如果有一個合適的傳送站，他們能更快的抵達。我會利用盡快傳送一批材料和一份建造圖，你們按照圖紙建造。傳送站落成后，我們的聯系可以更方便。”

“這很好。”古鐵突然想起灰燼的任務，又問：“你對奈瑟人的傳送機關有了解嗎？”

“暫時沒有，這方面高更是大師，你別守著寶山不用。”龍群說。

“這樣啊？那只狒狒一天二十三小時有機化學，我差點忘了它的過去。”古鐵說。

“還有什么事？”龍群問。

“代我問候沙暴、知更鳥和兄弟姐妹們，敵人的數量雖然多，但斗志不高，也不團結，整天想著怎么賣隊友。”古鐵笑著說：“所以我們的壓力一般般，小日挺滋潤的。讓他們好好的休養，完全康復后出來。但也不要太拖沓，最后拿不到人頭，可不要怪我。”

“我會轉達。”龍群又盯著古鐵打量一會，才閉上金閃閃的小眼睛，光華和威壓隨后完全消失。她噗通落在古鐵的大腿上，隨后就睜開小眼睛爬起來，像小狗一樣搖著小尾巴蹲著。古鐵拍拍紅白的小腦袋，莫名惆悵的嘆息：“唉，

00萬獎金，50萬額外獎金，總共250……萬金幣。古鐵哥哥身上沒有帶錢，待會去銀行取錢給你，外加250……金幣的獎金。”

紅白開心的瞇起小眼睛，抱著古鐵的脖蹭蹭小臉，順勢偎在古鐵懷里，帶著甜美的笑靨繼續酣睡。古鐵撫摸著紅白香香軟軟的小身，低聲嘆息：“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那么熱衷黑白，但我希望，黑白不要貪財，至少要取之有道，絕對不能像紅白這樣。”

“其實紅白很可愛。”星彩石說。

“哦，第一次聽你這么說。”古鐵蠻驚訝的說。

“只不過我更喜歡黑白那種類型。”星彩石說。

“為什么？”

“不需要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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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時分，狩獵聯盟又一次進攻，沒有士兵，也沒有炮火，只是源源不斷的投射腐尸。有人類的尸體，也有家畜和野獸的尸體，一塊塊一坨坨，全都是流膿長蛆的爛肉。從黎明一直到傍晚，狩獵聯盟不停的投擲腐尸，把白城的前線陣地變成一片濃汁橫流的化糞池。

古鐵戴著防護面罩站在糞池邊緣。不斷碎碎念著咒罵。不論哪個混蛋想出這個辦法，都是太缺德了，實在是喪盡天良。白城位于山腹，通風條件并不好，這大片爛肉散發的惡臭已經充滿整個山腹。逼得滿城盡帶防毒面罩。但戴著防毒面罩沒法吃喝。脫下面罩立刻哇哇嘔吐，吐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這讓白城的士氣遭到重挫，所有人都是軟綿綿的。

娜迦姐妹和蜘蛛姐妹站在古鐵身后，臉上的表情被面罩遮蔽。但眼中的怒火顯而易見。維納斯咬牙切齒的說：“這絕對是瘟疫術士的主意，用大量腐尸做生化武器，讓敵方的餐飲業遭到毀滅打擊。我發誓，接下來的一周，龍宮酒吧會冷清得太平間一樣。”

“姐姐。龍宮酒吧一直沒幾個客人，還有，我們該怎么處理？”水墨說。

“放火燒。”維納斯說：“把它們一把燒成灰。”
“不行。”黑蜘蛛古鐵一眼，淡淡的說：“焚燒會產生大量廢氣和煙霧，白城的無法自然通風，那些空氣調節器估計會累得超負荷爆炸。而且尸體燃燒的煙霧可能有毒，毒煙擴散很快，比腐爛的尸體更嚴重。最好的辦法是噴灑消毒液，然后找個地方掩埋。”

“塞下水道吧。白城以前的下水道滿是尸體。”古鐵說。

“不行，這完成了白王的計劃。”灰燼從虛空中走出，戴著面罩身著金紅鎧甲，有可能是一個幻象。她笑嘻嘻的說：“白王知道以前的白樓城下水道滿是腐尸，所以故意扔這些尸體進來。讓我們拿去塞下水道。這些腐尸比較特殊，會直接分解成沼氣。大量沼氣充斥在下水道，一旦遭遇到明火，整個白城會被炸得底朝天。讓蘋果和高更處理這些尸體。”

“高更到。”一個清朗悅耳的中性聲音突然傳來。

“嘟嘟噠噠嗶……”一個電音隨后響起。

一只大機械烏賊觸手飛揚的飛來，一只結晶狒狒蹲在烏賊的頭上。揮舞著爪喊：“報告鐵爺，尸體特殊處理小組抵達。請交給我們，我們會妥善處理這些尸體。我會把尸體結晶化，蘋果會把結晶化的尸體重組。不需要多久，這些腐尸會成為我們的力量。”

古鐵聽得莫名其妙，納悶的問：“高更，你打算做什么？”

“結晶化，晶石界域的結晶化。”高更說。

“這里是現實世界？你還有能力結晶化？”古鐵問。

高更自己纖細的雙手，恍然大悟的說：“也對，我已經不是昔日的惡魔將軍，只是一只最低等的結晶惡魔。不過處理這些尸體，也不需要多少力量。”他人模人樣的站起，向古鐵鞠躬說：“鐵爺，龍族意志給你送了一批貨，不知有沒有一些下腳料剩余？”

“下腳料不少，你需要哪一種，多少？”古鐵問。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來自晶石界域。”高更說。

“你們在這等一會。”古鐵隨后轉過身，用風行術拔地而起，像火箭一樣射向白塔的頂層。白塔的頂層原本是開放的，現在被厚實的塑膠布完全封閉，頂上三層都是一樣。古鐵飛到第三層的陽臺上，掀起塑料簾走進去。——這些塑料布是靈能版的防輻射器械，在今天上午，龍群把一批貨物直接傳送到白塔頂層。這些來自晶石界域的物品含有強烈的靈能輻射，讓白塔的警報哇哇狂響。所以古鐵用這種塑膠布封閉頂上三層，避免全城被污染。

第三層的地板、墻壁、天花板全部被塑膠布覆蓋，電梯井封閉，樓梯垂著一道道塑膠門簾，除去累贅和憋悶，別的倒沒什么。第二層也是一樣，到處都是塑膠布，但已經有一些熟悉的炙熱。古鐵剛走到最頂層，就感到強烈的炙熱，仿佛從皮膚一直熱到骨里，讓整個人都燃燒起來。古鐵連忙啟動波紋功，讓身體充滿靈能，抵抗這些靈能。

在頂層的最中心。星彩石和十二個魅妖正在勤奮工作，正用各種光芒璀璨的工具修改光華耀眼的結晶石材。一座環形宮殿已經初見規模，水晶的圍墻，綠寶石的道路，黃晶石的立柱。最中央是一座栩栩如生。雄偉威武的紅寶石盤龍雕塑。紅白正蹲在雕塑跟前，小臉紅撲撲的，小眼睛濕漉漉的，不斷的抿著小嘴吞口水。如同守望生日蛋糕的小屁孩。

古鐵走到星彩石旁邊，笑著嘆息：“唉……，這珠光寶氣，比煤老板更暴發戶啊！”

“建好之后，能量會納入正軌。不會這樣泛濫。”星彩石皺眉打量古鐵一樣，精美的鼻噏動幾下，便掩著鼻退開一步。古鐵聳了聳肩，苦笑著說：“狩獵聯盟從黎明到傍晚，一直在投射上千噸的腐爛尸體，讓整個白城比糞坑更臭，這里被隔離著，倒是不怎么臭。”

“你想要什么？”星彩石皺眉問。

“高更能處理，但需要一些下腳料。”古鐵說。

“都在紅白旁邊的垃圾桶里。你自己去拿，趕緊去。”星彩石不客氣的督促。

古鐵一眼紅白，發現紅白身邊確實有一口塑膠桶，就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提起塑膠桶轉身就跑。紅白立刻反應過來。哇呀呀呀的憤怒尖叫，屁顛屁顛的飛撲到古鐵腿上，張開小嘴準備啃咬。但一股濃烈的腐臭從古鐵身上散發，紅白的小鼻比人類敏銳千百倍。也聞到千百倍的臭味。她當場小臉發綠兩眼翻白，噗通掉在了地上。雙腿一蹬一蹬的抽搐。
“紅白，古鐵哥哥對不起你。”古鐵笑著喊，拎著桶一溜煙的跑走了。

星彩石和魅妖們對視一眼，假裝什么都不知道，繼續默默的打磨寶石。

娜迦姐妹和蜘蛛姐妹早知道古鐵會帶來一桶生化核廢料級別的危險品，已經率領部下撤退。當古鐵帶著寶石碎片抵達時，前線陣地只剩腐爛的尸體、蠕動的蛆蟲。高更見古鐵帶回這么多碎片，興奮的蹦起老高：“鐵爺，你真是太慷慨了，絕對能建造一支軍隊。”

“軍隊？”古鐵放下塑料桶，納悶的問：“就憑一桶碎片和一堆腐爛的尸體？”

“外加一只結晶惡魔和一個有機金屬生命體。”

高更跳到塑料桶上，抓起碎片大把大把的拋出。他顯然用某種能力，這些碎片不自然的飛出極遠，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落在全部的尸體。不一會兒，腐爛流膿的尸體上灑落星星點點的寶石碎片，遠遠去華麗，近距離依然讓人作嘔。高更又跳到地上，遁入地下消失不見。過了一會，這些寶石綻放明亮的光芒，分解成無數的碎屑，融入到腐尸當中。蘋果飛到腐尸上方，從機械眼中射出一束束的紅光，不斷掃過這些尸體。遭到掃描的腐尸發生驚人的變異，皮膚、爛肉、蛆蟲、濃汁都分解消失，松弛的肌肉變得黑瘦結實，形成一種類似鐵銹的質感。

沒過多久，流膿的腐尸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地黑瘦的干尸。古鐵大吃一驚，卻見到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這些干尸眼窩中綻放紅光，身體也閃耀著星星點點的紅光，掙扎著緩緩爬起。一些干尸是完整的，爬起比較迅速。一些尸體只剩半截，依然掙扎蠕動。

蘋果飛到古鐵身邊，揮舞著觸手嗶嗶嗶嗶的直叫喚。

“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么，不過你們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古鐵大聲稱贊。

“不不，這樣不夠。”高更從地下鉆出，著蹣跚爬行的干尸大軍，不滿意的說：“腐爛的尸體散失太多的生命能量，轉化的黑暗能量也太少，素質太低了。當然，我們的技術也存在問題，至少有7個技術問題，我們可以改進。我們的手藝也可以更熟練。”

“你已經足夠厲害，至少徹底清理了尸體。”古鐵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