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狹路相逢的勝者不是勇者，而是小個子

    “作為綜合能力最強的克萊普頓玩家，不至于被炸彈炸死吧？”古鐵不安的嘀咕。

    “那要看這枚炸彈多大。”星彩石輕哼一聲：“爬起來看看周圍，蠢貨。”

    古鐵收起手機，提著兵蜂槍慢吞吞爬起。頭暈得有些厲害，兩眼也是模糊不清，從頭到腳都火辣辣的撕痛，傴僂的身體甚至無法伸直，僵硬得一動都不想動。他咬牙悶哼一聲，猛的挺胸直起身，整根脊椎爆發一連串嘎啦嘎啦脆響。劇痛讓兩眼發黑，不過痛過后，身體不再那么僵硬，腰背能夠伸直，腰和脖子能夠轉動，還能夠自由轉動，頭也不那么暈，整個人精神許多。古鐵舒暢的長吁口氣，舒坦的轉身睜開眼睛，然后眼歪口斜的傻掉了。

    足足過了一分鐘，他才略微清醒一些，踩著崎嶇不平的碎石瓦礫走到一個大坑旁，然后繼續怔怔發呆。這個大坑有六層樓的深度，至少有四個足球場的面積。大坑周圍的建筑直接被夷為平地，遠處的建筑也受損嚴重，管道破裂，廠房起火，但越遠受損越輕。古鐵粗略的目測一下距離，發現半公里內的建筑基本全部報廢，不是全塌就是半塌。半公里外看不怎么清楚，火災濃煙和管道泄漏的氣霧形成一片迷障，損失絕對不是咬咬牙就能忍住的。

    “怎么會這樣？”古鐵不敢置信的說，心中隱隱有些得意。

    “親愛的主人，你是一個天才。你用槍彈創造術煉制的無頭子彈很強，威力至少是等重量tnt的10倍。在第一個倉庫。你煉制了3個集裝箱的無頭子彈。在第二個倉庫，你煉制了4個集裝箱的無頭子彈。每個集裝箱大約是30噸。主人，你繼承了天朝制造業的偉大傳統，使用不到三個小時，就煉制出210噸的超級炸藥。”星彩石畢恭畢敬的說。

    “有這么多嗎？”古鐵有些靦腆：“我只管煉制尸體，練好的炸藥都是蘋果處理。”

    “因為主人，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蠢貨。”星彩石語氣突然一變，冷冷的咒罵：“210噸的超級炸藥。相當于2100噸tnt，這已經是戰術核彈級別。你引爆這枚戰術核彈的時候，距離僅僅不到400米。好在綠洲鎮的建筑和地基足夠結實，吸收了大部分的沖擊力，你只是輕微的顱內出血、不怎么嚴重的內出血，還有可有可無的大面積肌肉損傷。如果換做天朝的豆腐渣房子，主人就算有終結者金屬。就算奴幫主人吸收大量沖擊，主人還是要……”

    “等等。”古鐵突然插話：“星彩石，你剛才的自稱好可愛。”

    “什么……自稱？”星彩石語氣不自在起來：“我又用什么自稱嗎？你一定聽錯了。”

    “你剛才自稱‘奴’……”古鐵笑瞇瞇的說。

    “你一定聽錯了。”星彩石冷冷的說。

    “沒聽錯，我……”古鐵連忙說。

    “不，你一定聽錯了。”星彩石斬釘截鐵的說，彌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

    “好吧。你沒說。”古鐵退讓了，卻不懷好意的笑了。

    星彩石沉默一會，別扭的說：“別告訴青琉璃。”

    “什么別告訴青琉璃。”古鐵好奇的問。

    “就是……剛才的對話。”星彩石說。

    “剛才的對話的什么別告訴青琉璃？”古鐵興致勃勃的問。

    “就是……”星彩石突然停止心靈通訊，增強魔甲的力量進入戰斗狀態。

    一陣稀里嘩啦的碎石磕碰聲遙遙傳來，伴隨著地面的微微震動。附近不遠的什么地方有什么東西正鉆出地面。古鐵跳到旁邊一堵半米高的斷墻旁，星彩石魔甲急速變幻。讓他與焦黑的斷墻融為一體。大約二百多米外，古鐵沖出地面留下的坑旁，又有一團碎石正在隆起。過了一會，一團暗紫色水晶球浮出地面，又嘎啦嘎啦的破裂，那黑衣女巫踉蹌走出。古鐵暗暗的吃驚，這個玩家竟然還活著，那九個死鬼是誰？就算加上晨星也多一個啊。

    古鐵很是后悔，自己不該偷懶，只看短信的數量，沒有看短信的內容。擊殺提示中都有被淘汰的玩家名字，他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有沒有晨星。星彩石察覺到古鐵的煩惱，不客氣的嘲諷：“不錯嘛，一個爆乳女玩家在你面前，等著你推倒，你竟然一門心思想男人。”

    “少羅嗦，小心我把你的自稱告訴青琉璃。”古鐵說。

    “你……”星彩石憤怒的冷哼：“我告訴你，我沒有用除‘我’之外的任何自稱。”

    “你當然沒用。但只要我開心，我就不會胡說。”古鐵說。

    “卑鄙。”星彩石十分憤怒，但無奈一失足成千古恨，被古鐵抓住了小辮子。

    這黑衣女巫狀態很糟糕，衣服破破爛爛，火焰法杖和寬檐帽已經不見，露出凌亂的紫色長發和遮蔽雙眼的皮制眼罩。她的右臂已經粉碎性骨折，像蛇一樣彎彎曲曲，超乎尋常的大出血表示不止一根大血管斷裂。她竟然是瞎子，用左手在身上摸索，似乎在尋找什么。不過她注定是徒勞，她的皮大衣千瘡百孔，甚至讓一整只肥碩渾圓的右乳暴露在外。

    不論她過去攜帶什么寶貝，但現在什么都沒了，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古鐵躡手躡腳接近她，她徒勞的尋找一會，漸漸停止了動作，用左手理了理頭發，擦掉臉上的碎石，拉起衣襟遮住右乳。過了一會，古鐵在二十米外停下，收起兵蜂槍拿著終結者，她低聲說：“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你少得一筆擊殺獎金，得到一個永遠追隨的侍者。我知道，你對我的很感興趣。我可以用‘不死者盟約’發誓。像性奴一樣服侍你。除此之外，我還擅長結界和封印。比如無聲無息控制目標的次元禁錮，我能為你做任何事。”

    “十殺獎金，你的，你的力量，我都要了。”

    古鐵咧嘴一笑，隨后急速橫向奔跑。黑衣女巫也立刻張開左手對著古鐵，從五指尖射出大片紫色能量箭，猛烈轟擊古鐵的位置。但她站都站不起來。只有左手能移動，存在明顯的射擊死角。古鐵沖到她的右后方，讓終結者立刻化作長鏈射出，像蛇一樣一圈圈纏繞黑衣女巫，然后強勢收縮。女巫被累得渾身咯咯作響，發出一聲痛苦凄厲的慘叫。

    古鐵用靈能之手抓起她再用力砸下，她哇哇連吐兩口血。叫都沒法叫出聲。古鐵又抓起她放在跟前，然后騎在她的身上，低聲說：“在綠森，我對上百個女玩家干過這種事，當時沒感覺，就像餓極了狼吞虎咽。但是現在。我會慢慢的享受，噢，有些太興奮。”

    幾分鐘后，女巫消失了，古鐵開始翻閱擊殺短信。十連殺的獎賞極其豐厚。尤其是十個玩家都不是新手，個個都是獎金2000+的老鳥。但古鐵更關心死者的名字。黑衣女巫名叫‘西風’，賞金高達2950星鉆。另外九個名字都不是晨星，這讓古鐵著實松了口氣。

    “唔，主人，咱搞定飛機了，你ok了沒？”青琉璃的慵懶聲線在古鐵心中響起。

    “搞定了，不過紅白還下落不明。”古鐵說。

    “嗯，那主人找到紅白小寶貝，咱再接主人。”青琉璃說。

    “好吧，找紅白。”古鐵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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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分鐘前，一個凌亂黑暗的倉庫里，被破壞的管道正在呲呲噴射熱氣，讓昏暗的倉庫更加難以看清。紅白蹲在一臺不知名的儀器旁，探出半個小腦袋，小心翼翼的窺視著外面，如同受驚的小狗。小米蘭蹲在紅白身后，正捧著一瓶營養藥劑小口小口的喝。她只是一只半魔人，可沒有紅白的無窮精力，會疲憊、受傷、困倦，所以鬧騰一會就喝一瓶營養藥劑。

    過了一會，小米蘭喝干了藥劑，跪在地上抱著頭休息。紅白縮回頭，輕輕撫摸小米蘭的翎羽頭發，細聲說：“加油，米蘭準下士，別跟得了禽流感一樣。知道天朝人怎么對付小雞小鴨嗎？他們為了預防禽流感，把小雞小鴨一籮筐一籮筐的倒進開水里，吱吱的燙死。”

    小米蘭小眼睛頓時紅了，沮喪的說：“紅白姐姐，米蘭想古鐵哥哥。”

    “唔，我們打爆這兩個混蛋，就可以見到古鐵哥哥。”紅白說。

    “可是……他們太厲害了，我們打不動。”小米蘭耷拉著頭。

    “一定可以的，只是一個瘟疫術士和一個泰坦。”紅白抓住小米蘭的小手，自信的說：“瘟疫術士全都很慢，速度是他們的弱項，我們能輕松甩開瘟疫術士。泰坦的直線沖刺快，但不靈活，我們可以輕松躲避他們的攻擊。他們剛剛攆了我們半天，也不是沒追上我們嗎？”

    “可是……米蘭害怕了，好累好累，只剩一瓶營養藥劑了。”小米蘭委屈的嘀咕。

    “沒事，我們可以用意志力去彌補。”紅白瞪著小眼睛說：“古鐵哥哥是天朝人，天朝的優良傳統是‘自信’、‘堅強’，用意志力彌補科技的不足，用精神原子彈炸平資本主義列強，解放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孤島人民。天朝軍隊信仰的主義乃是宇宙的真理——自信，自信，還是自信。嘛嘛，米蘭，你只要相信自己，堅定決心，就能成為世界第一的美少女戰士。”

    小米蘭怔怔發呆一會，細聲說：“紅白姐姐，我確實才三歲，但不是弱智。”

    紅白咧嘴一笑，拍打著米蘭的小腦袋：“嘛嘛，現在有精神了？”

    “有一點了。”小米蘭細聲說：“不過米蘭想聽古鐵哥哥的真實故事。”

    “紅白說的都是實話，當然最后那一句除外。”紅白摸摸小米蘭的臉蛋，兩只小眼睛笑瞇成月牙兒：“你不可能成為世界第一的美少女戰士。因為紅白才是世界第一的美少女戰士。不過紅白允許小米蘭成為世界第一的美少女法師，嘛嘛。你想做刺客也是可以的。”

    小米蘭聽得傻了，像孵蛋的小母雞一樣一動不動蹲著。

    紅白笑瞇瞇的說：“其實，我們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天朝有一句俗話叫‘狹路相逢勇者勝’。其實是錯的，‘狹路’相逢不是勇者勝，而是小個子勝。狹路的空間肯定不大，小個子的個頭更小，動作更靈活，可以蹦蹦跳跳來去自如。所以現在。我們要發揮優勢。”

    紅白一把抱起小米蘭，屁顛屁顛的狂奔。幾乎同一時間，她們身后的儀器被轟然掀開，一頭瘴氣彌漫的怪獸嘶嚎著沖出。它上半身像人，有三對類似觸手的肢體，下半身類似蟒蛇，長度超過七八米。潰爛的傷口遍布全身上下。蛆蟲在里面翻滾，簡直就是一個活動的大膿包。它蠕動著蛇尾追擊兩只小幼女，但速度確實不快，至少追不上狂飆的紅白。

    紅白懷里摟著小米蘭，瞪著小眼睛瘋狂奔跑，兩條腿又短又細。但節奏奇快無比，只能看清一片模糊的殘影。瘟疫術士追不上紅白，就噴射出一連串的尖刺。紅白奮力高高躍起，像炮彈一樣沖入一臺機械下面。這臺機械與地面的縫隙只有三十多厘米，紅白摟著小米蘭輕松滑進去。沒有任何一點阻礙。尖刺密集釘在機械上，對紅白和小米蘭沒有半點損傷。

    瘟疫術士嘶嚎著撞上機械。但砰的一聲彈開。這臺機械如同一輛重型推土機，支架還用大螺絲釘固定在地上，可不是蠻力能夠撞開。紅白躲在機械下面，兇巴巴的叫嚷：“玩家瘴氣，你這個生兒子沒屁眼的衰人，知道你的兒子為什么沒屁眼嗎？因為你沒有屁眼。嘛嘛，你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你算胎生動物還是卵生動物？胎生對你太危險，你那根東西已經腐爛，不存在直立的可能性。嘛嘛，你肯定是找一個蛋，然后澆在蛋殼上。”

    紅白可是最職業的戰士，嘲諷技能絕對大師級。小米蘭是魅魔血統的半魔人，也被這番沒羞沒臊的嘲諷弄得小臉紅撲撲的。瘟疫術士瘴氣一聽見紅白的辱罵，怒得渾身的膿腫稀里嘩啦爆裂。白花花的蛆蟲一團團的滾出，急速蛻變成拇指大的毒蠅，嗡嗡嗡的撲入機械下面。紅白抱起米蘭拔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噼里啪啦的辱罵，問候瘴氣的授精能力，再問候瘴氣的受精能力。紅白通過一系列刻薄的語言，把瘴氣比喻為一株雌雄同體的桃花。每當到了夜深人靜的發情季節，瘴氣喜歡生兩個蛋，然后哼哧哼哧的擠膿汁，均勻的淋在蛋上。

    瘴氣急怒攻心，緊追紅白和小米蘭不放，不斷把身上的蛆蟲轉化成一群群的毒蠅，從各個方向包抄紅白。沒過多久，大半個庫房都是毒蠅，情況對紅白極為不利。紅白也知道這一點，立刻朝一處墻角的通氣窗跑去，企圖用炮彈一般的飛身頭槌撞開一條道路。

    就在紅白即將起跳的瞬間，墻壁被轟然撞破，沖入一個渾身電光閃耀的巨人。這是一個真正巨大的人，紅石相比之下都是矮子。他身高超過五米，頭幾乎頂著廠房的屋頂，渾身白銀一般的閃亮肌肉，糾纏著一道道轟鳴的電弧。他極其高大，但速度奇快無比，大步一躍就七八米，眨眼沖到了紅白面前，然后大力起腳踢出，貌似要把幼女當足球玩。

    紅白橫向跳出，險而又險的避開巨人的踢擊，然后在地上連續翻滾。當她再站起來時，泰坦巨人和瘟疫術士已經形成包夾，周圍到處都是嗡嗡作響的毒蠅。紅白瞅瞅前面，再瞅瞅后面，然后使勁撓頭上的小犄角，似乎也沒有辦法。小米蘭離開紅白的懷抱，在紅白身后站著，低聲說：“紅白姐姐，米蘭想告訴姐姐，這是米蘭玩得最開心的一天。”

    “少羅嗦，別一副留遺言的傻樣，古鐵哥哥一定會幫助我們。”紅白說。

    “可是，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n.cｏm 古鐵哥哥來不及了，米蘭沒聞到他的氣味。”小米蘭說。

    “你錯了，古鐵哥哥一定會來，還有，古鐵哥哥是紅白的專屬稱呼。”紅白一本正經的說：“古鐵哥哥比你爸爸厲害，跟你爸爸同一個輩分。你要叫古鐵哥哥‘叔叔’。嘛嘛，叫叔叔也太生疏，所以‘干爹’怎么樣。在古鐵哥哥的故鄉，干女兒和干爹最親昵了。”

    瘟疫術士和泰坦巨人原本還怕兩只小怪物逃跑，可看見兩只小怪物一個勁私房話，就有些按捺不住了。瘟疫術士尖嘯一聲，讓毒蠅群嗡嗡的沖上來。但就在這時，地面像波浪一樣劇烈起伏，一陣排山倒海的沖擊波呼嘯而至，摧腐拉朽的夷平了廠房。毒蠅被瞬間吹得一干二凈，瘟疫術士被一根鋼筋橫梁砸爛頭部，隨后被坍塌的屋頂淹沒。泰坦巨人被一輛從天而降的裝甲車砸在頭上，脖子當場折斷，雄偉的身軀像釘子一樣釘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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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如果裝甲車砸在紅白頭上，紅白應該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