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只有不求最好只求最貴，才能算貴族

    晚上八點u，酒吧生意最紅火的時段，即使是專為玩家服務的龍宮酒吧，也迎來一日的高峰期。暗淡的燈光下，馥郁的熏香中，相貌各異的玩家三三兩兩的拼桌坐著，交流著本日的情報。古鐵在彩虹花園的屠殺當然是本日頭條，盡管基雷德家族諱莫如深，但神通廣大的玩家們還是得到許多片段。零碎的片段胡亂拼湊，就成了萬花筒般的流言蜚語。

    十六獨坐在吧臺前，一邊品嘗回味悠久的海妖美酒，一邊聆聽各個版本的流言，唇角似笑非笑的彎起  。常客們都認得她的身份，所以與她相鄰的幾個座位都空著，唯有調酒師維納斯站在她面前，僅僅隔著吧臺。十六慢慢喝完一杯，放下杯子輕輕一點。水晶杯隨著桌面滑到維納斯跟前，維納斯加上半杯，把酒杯推到十六面前，微笑著說：“請慢用。”

    十六端起酒杯輕嘗一口，似笑非笑的問：“古鐵與蔻蔻有一腿？”

    “這與我無關。”維納斯微笑著說：“我的消息很嚴謹的。”

    “可以隨意兵器化的機械左手？”十六問。

    “這個情報賣了8800星鉆，賺得好爽。”維納斯得意的說。

    “高性能合金骨骼？”十六又問。

    維納斯說：“整套情報拆成8份，每份從3000到6000星鉆。”

    “很不錯的營銷策劃。”十六贊許。

    “你猜，什么情報邁出最高價？”維納斯說。

    “墮落神力？”十六試探著問。

    “墮落神力賣出15000星鉆，但不是最高的。”維納斯得意洋洋的說。

    十六端起酒杯慢慢品嘗。露出饒有興致的眼神。

    “古鐵的精液。”維納斯說。

    十六一口酒噴在杯中。隨后è咳嗽起來。連忙拿出紙巾捂住嘴。

    維納斯微笑著說：“單份價格不高，只要1000星鉆，但細水長流，總量非常大。至今為止，已經有87人次購買，平均每夜賣出5份。我統計了客戶群體，發現本地客戶只占16%，另外84%來自城外。城外的客戶不好追蹤。但可以確定，不僅僅只有同盟會。”

    十六擦干凈嘴，把紙巾塞在杯內，皺眉問：“你還真敢玩。”

    “如果只是我，當然不敢。”維納斯拿走酒杯，給十六換上新的一杯酒。

    “他知道嗎？”十六問。

    “你會告訴他嗎？”維納斯問。

    “我只是競技場的聯絡官，不干涉玩家的事情。”十六說。

    維納斯微笑著說：“我給你調一杯‘冰火漩渦’，我請客。”

    冰火漩渦是一種神奇的美酒，能讓烈酒的灼熱和甜酒的冰霜交替口腔。十六露出了期待的眼神，迅速喝完現有的這杯。突然間。酒吧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ǎ空氣已經凝固。十六沒有聽到腳步聲，但能感覺到那股氣息，唇角的彎起略微更明顯一些。幾秒鐘后，古鐵挨著十六坐下，向維納斯眨一下右眼，低聲說：“給我一杯香檳和一些吃的。”

    不少玩家不正經吃晚飯，在酒吧解決晚餐，所以酒吧也有簡單的食物賣，沒法讓客人吃得特別好，但可以讓客人吃得飽。維納斯很快端上一盤香腸和肉串，又為古鐵倒一大杯香檳。古鐵端起香檳一口喝掉半杯，然后拿起肉串猛啃，吃得非常快，但也非常安靜，與毒液一模一樣。十六斜視著古鐵，唇角彎起的弧度更是鮮明，似乎在微笑，又像是嘲諷。

    作為戰神的使者，她見過無數玩家，勇敢的，英俊的，殘酷的，瘋狂的，文雅的，什么類型都有。大多數玩家在她眼中，與成人眼中的小學生沒有差別，簡單、愚蠢、自以為是。但這個年輕的魅魔術士讓她感到特殊，甚至不得不承認他的魅力。論外表，他不能算英俊；論力量，他不能算強大；論行動，他不能算敏捷；論智慧，他不能算淵博。但他有難以置信的意志，還有一種極其寶貴的品質。為了他，她甚至產生一種凡人的情緒嫉妒。

    稍后，維納斯送上一杯‘冰火漩渦’，微笑著看一眼十六，什么都沒多說。

    十六輕捏著杯腳轉動一會，淡淡的問：“知道潘多拉嗎？”

    “希臘神話的一個角色，真有這個人嗎？”古鐵好奇的問。

    “不是，我對你做背景調查時，了解了一些神話故事，潘多拉的故事很有趣。”十六微笑著說：“宙斯首先命令火與鍛冶之神赫淮斯托斯，把水和土混合攪拌，依照女神的形象做出一個美麗的女人，再命令愛與美之神阿芙洛迪特，為這個女人淋上讓男人發狂的香氣。智慧與工藝女神教授她智慧和才藝，讓她更加迷人。赫爾墨斯傳授她花言巧語的天賦。眾神替她穿戴衣物，頭戴絲帶，項配珠鏈，讓她無與倫比的嬌媚。赫爾墨斯建議‘叫這個女人潘多拉，是諸神送給所有人類的禮物。’眾神都贊同他的意見，稱她為‘潘多拉’。”

    古鐵沒有說話，一邊吃一邊聽，好奇十六為什么這么說。

    十六斜視著古鐵，淡淡的說：“宙斯給潘多拉一個密封的寶盒，里面裝滿災禍和邪惡，讓她送給娶她的男人，然后讓她嫁給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到達人間后不久，潘多拉被好奇心驅使，打開了那只盒子。里面的所有邪惡一些都飛出來，潘多拉十分驚慌，連忙關上盒子。但邪惡無法收回，反而把雅典娜為了挽救人類命運，悄悄放在盒子底層的禮物關住。”

    “希望。”古鐵說：“我記得，潘多拉把最后的‘希望’關在盒子里。”

    十六凝視著杯中藍紅相間的酒，輕輕的說：“是的。希望。”

    古鐵等待一會。才問：“然后呢。你想用這個神話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隨口胡說。”十六淺飲一口美酒，表示自己不想多說。

    古鐵露出介乎便秘和郁悶之間的表情，沒好氣的說：“好吧，我相信你曾經是神。”

    十六瞟古鐵一眼，有些感興趣古鐵的感慨。

    “神都是高深莫測的。”古鐵笑著說：“我打算閉關修煉，要一起嗎？”

    “聯絡官相當于經紀人，你要訓練。應該找教練。”十六說。

    “教練兼任經紀人，也是有的吧。”古鐵說。

    十六不感興趣的繼續喝酒，暗示‘不關我的事，我干嘛要管’。

    “如果你愿意做教練，可以跟紅白和黑白一起玩。”古鐵笑著說：“訓練場比現實慢100多倍，你有一百多倍的時間可以玩。對了，紅白正處于雛龍與幼龍之間的過渡期，最近發育會很快。或許下個星期，你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一只身高一米三的蘿莉。”

    久違的火焰在十六心中燃起。沒錯。她確實喜歡紅白，喜歡那雙亮閃閃的小眼睛。喜歡那精shén抖擻又清脆悅耳的叫喊，喜歡那沒有猶豫的戰意，喜歡那渾然天生的自信，還有那條不知疲倦的小尾巴。早在古鐵存在之前，她就認識紅白，只是一直有緣無分，沒機會跟紅白一起娛樂。但她很不爽古鐵利用紅白做誘餌，作為戰神的使者，作為最強的冠軍勇士，她的身軀和心靈都硬如鋼板。喜歡可愛的小動物是一種軟弱的表現，不符合她的身份。

    理智告訴她，現在應該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把他砸入地心，或者拍出大氣層。但紅白的模樣很快在她腦中浮現，那金閃閃的小眼睛，那白里透紅的小臉，那炮彈一般的飛翔頭槌，那驍勇剽悍的撲咬，那充滿爆發力的嬌嫩小身體。如果有100倍的時間，她可以撫摸紅白的頭，揉搓紅白的小臉，教紅白怎么成為冠軍，還可以摟著小紅白一起睡……？！

    十六一口干杯，緩緩轉頭盯著古鐵，冷冷的說：“做好下地獄的準備。”

    古鐵笑了笑，對維納斯說：“我或許做出一個最英明，也是最愚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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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時后，龍神殿的傳送臺前，全副武裝的古鐵正安靜等待，全身上下什么武器都有，后面還有一輛小拖車，疊著四口軍火箱。紅白和黑白站在兩邊，穿著漂亮可愛的鎧甲，各提著一口大旅行箱。在更后面，是一群全副武裝的悍妞，十二個魅妖，毒液和她的克隆戰士，灰燼和她的幻象，還有青琉璃號女武神和機組成員，通通都是性感漂亮的長腿妹。

    他和她們都沒說話，時不時看向遠處的兩個神級存在。龍群正與十六交談，沒有用語言，而是一種比心靈感應更復雜的神通。因為在晶石界域受困無數萬年，龍群對現實世界有些過敏，對十六有一些要求。十六出于一些不為人知的考慮，對龍群也有一些要求。所以她們見面之后，這種神秘的沉默就開始了，一開始就是整整兩個多小時一聲不吭。

    不知過了多久，龍群與十六回到傳送臺前，淡淡的說：“很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作為天朝人，我已經習慣這樣。”古鐵笑著說。

    “嗯，天朝的行政效率很慢，隨便什么證都能等幾個月。”黑白說。

    “紅白呢？難得她這么安靜。”十六好奇的問。

    古鐵走到一邊，讓出身后的小家伙。紅白靠著比身高還高的旅行箱，抱著金剛鏈鋸斧，歪著小腦袋枕著斧頭，正咧著小嘴閉著眼睛，竟然站著睡覺。古鐵拍拍紅白的小臉，紅白吐出小舌頭舔舔上唇，咂巴著小嘴睜開小眼睛，然后怔怔望著古鐵發呆。古鐵抱起紅白捂住小眼睛，輕輕搖晃幾下。紅白迷糊的哼哼幾聲，小身子蜷縮成一團，鏈鋸斧嘩啦掉在地上。

    古鐵撿起鏈鋸斧扔在小拖車上，笑著說：“出發吧。”

    十六略微掙扎一下，才移開粘住紅白的視線，淡淡的說：“出發。”

    龍群開啟傳送臺，露出其中一道蕩漾的光門。古鐵拉著小推車穿過光門，到達一個美輪美奐的世界。這是一個極其龐大的地下世界，放眼看不到邊際，高度超過十萬米，足夠裝入一座大城市。環境也非常復雜，地面有丘陵、溝壑、湖泊、荒漠，空中還聚集著云霧。古鐵頓時看傻了，后續走出的女孩們也看傻了。過了一會，一道大型光門出現在空中，青琉璃號從光門中駛出，在寬敞的空中自由自在的盤旋，做出各種各樣的特技動作。

    “我的女神啊。”古鐵不敢置信的驚嘆。

    龍群閃現在古鐵身邊，淡淡的說：“略微有些小，但對于幼龍和雛龍，差不多夠用。”

    “這是你剛剛創造的？”古鐵震驚的問。

    “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創造的，陸陸續續，大概花了一萬年。”龍群幽幽的嘆息：“當時，我的意識成型不久，還希望能回到現實世界。所以我創造這個空間，讓它盡量模擬現實世界。后來，我放棄回歸現實，這個世界也遺忘了。直到你要求一個幼龍訓練場，我才想起這里。我已經進行時空隔離，時間流逝是現實的157倍，24小時一次重置。”她凝視著古鐵：“在這里，每過24小時，所有物質都會自動恢復，不論被你們破壞成什么樣。”

    “噢，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盡情出手。”古鐵笑著說。

    “你們可以，但她不行，她有能力破壞這里。”龍群說。

    十六跺了跺地面，找書苑 wwｗ.zhaoshuyｕaｎ.com淡淡的說：“有點脆，我會幫你進行適當的加固。”

    “隨你怎么使用，有事叫我。”龍群的幻象隨后消失。

    古鐵張望u，指著前方一處湖泊說：“我們去那里扎營。”

    女人們很能干，迅速找到合適的地方，然后建立營地，除了一排豪華帳篷，還有廁所、浴室、廚房、餐廳。古鐵沒有幫忙，一只手抱著紅白，一只手牽著黑白，厚著臉皮跟著十六，笑嘻嘻的說：“教練，能不能透露一些訓練計劃，讓我們有點心理準備，要不然發慌。”

    “我是血魔。”十六說。

    古鐵愣了愣，笑著說：“對，戰神的手下都可以算血魔。”

    “血魔只有實戰訓練。”十六說。

    “啊，這個……”古鐵有強烈的不祥預感。

    ps：男人是怎么煉成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