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拉開窗簾,刺目的日光透過偌大的窗子,光芒狂涌地填滿了整個屋子。只見床上躺著一名男子,雖臉上略有幾處傷痕,但也能大概地認知到個年齡范圍。是個很年輕的一小伙子,雖昏迷了近一周,但現在縱使不打扮卻也能看出幾分清秀模樣來,想必是個富家子弟。畢竟從床邊一直守候的中年婦女渾身散發的氣質就能知道肯定不是一般家庭,那么能讓這么個氣質非比常人的婦人這般連夜相守的,想必也只有母愛了。
“張女士,您能跟我說說案發當天下午三點至五點的兩個小時之間您和當事人的父親都在什么地方嗎?”窗戶邊上,一名身著便裝但持質問語氣的氣盛年輕人邊挽著剛拉開的窗簾邊開口說到。
而屋內僅有的那位婦人,坐在床邊一副想要開口回答卻又張不開嘴的樣子。
還未等那位婦人開口,另一頭的年輕人又補了一句“我們調查過,當時你們夫妻二人可都不在公司,近兩周也沒有過任何他省的出差記錄。而經過保姆的口供,表明案發當時的兩個小時之間你們夫妻恰巧同時消失在住所,那么請問,你們到底去哪了?”
“我當時確實不在公司,也不在家,至于孩子的父親……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婦人猶豫了會兒,才臉色極為難看的低聲說出這么一句。
“那你去了哪?!”年輕人見對方終于承認了,有些抑不住激動的順勢再次詢問到。
沒想到問題剛一出口,對面的婦人竟突然性情大變,一副想要撒潑的樣子,哭著吼著道出了自己丈夫出軌的信息,這一下給對面的年輕人整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動靜其實并不算太大,但還是一下子就引來了三個人。當然其中肯定會有醫院的護士,另外兩個一男一女,女的是個少婦模樣,看著裝打扮可以斷定同樣家境非同一般。另一個男的,是一副三十來歲的模樣,雖也有幾分氣質環繞,但肯定就不如名牌服飾給人的沖擊力直接了。
“二嫂,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那位一身名牌的少婦剛上來就貼到中年婦人身邊,一副關心的模樣。
原先的中年婦人好似瞪了少婦一眼,隨即又慢聲說到“沒事,只是見孩子都昏迷快一個星期了,怕出什么問題才……”
這時護士也上前寬慰了兩句,才讓婦人表面稍顯平復。然后所有人的焦點才轉向對面的年輕人。
還未等其他人開口說話,剛才三人中的那個男子直接開口把剛才的年輕人喊了出去“程陽,你出來一下。”
年輕人看神情有些不太情愿,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出去了。
“他是?”那位渾身名牌少婦這才疑問道,但她好像又有些漫不經心,因為她能隨另一名警察來到這里,且親眼目睹以命令的語氣喚走她疑問之人,那么就實在不好說發出這樣的疑問出自何種原因了。
而那名中年婦人好像并沒有打算回答她的意思,只是這時神情好似僵住了,雙目無神,像是在思考什么。
在外面,剛剛被喚出去的名叫程陽的警察,正在被訓斥“我有說過讓你去問話嗎?我讓你好好看住他們,誰讓你去審訊他們了?!
程陽一臉不服氣的樣子,但只是站著挨訓,并沒有開口說說什么的意思。不過也只是簡短的被教訓了兩句,就被令派他處了“行了,你先去老趙那邊吧,好好協助他調查,別再出什么差錯。”
雖沒有按計劃行事,但也是急于偵破案情,再多的不服氣也都是出于迫切的為社會求得一個真相與良好的風氣,
隨著一聲剛毅的“明白”,一個硬朗的身形漸漸消失在走廊。
另一邊,只見一個少年模樣一身便服來到現場,少年一眼就看到了讓他熟悉的身影,整個人一下變得寬松起來,心情視乎也頓時好了不少。能讓他這樣一副冷酷模樣瞬間融解掉的,想必也只有他那位好大哥了。
那位同樣身著便服的青年警官撇了程陽一眼,但并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起身和邊上一位中年女性交談了起來,并沒有要搭理程陽的意思,也并在乎學校保安是如何放他進來的。
“好了,感謝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啊,應該的。那個蒲森陽,怎么樣了?”
“尚未蘇醒。”你好像是他們的輔導員對吧。
“是,但平常其實和他們接觸的也不多,那個李心很少簽到,很少見到他去上課。”
“好。”
“李心,找到了嗎?”
“沒有。”
“還沒有啊,都快一個星期了。”
“接下來可能還會有需要你們的地方,也請你們一如既往的積極配合。”
“好。UU看書 www.uukanshu.com ”
隨即,他們出了校園大門,就和隨行的幾位警官分開了,程陽終于可以和這位冷漠的好哥哥好好吐訴一番了。
“你怎么又來找我了?”
“這回真不是我想要來的。”
“難不成是爸讓你來的?”
“還真就是他讓我來的。”
“讓你來干嘛?一天到晚就會瞎晃悠。”
“當然是配合你調查了。”
“得了吧你,還調查。先考上再說吧。”
“嘿嘿,不然你以為老頭讓我來找你干嘛。”
“你考上了?”
“那當然。”
“那你離當真正的警察還遠著呢,別以為考上了就能妨礙我辦公務。”
“那是遲早的事,不過現在為了慶祝一下,要不要去吃一頓去?”
“要知道你來找我就是說這些,我早就和老劉他們一起回去了,現在要我自己回去就算了,你還想讓我擅離職守?你小子!”
“開玩笑的,那不然就等到周末吧。”
“什么意思?你還想來來回回跑多少趟?!”
“你還不信啊,不信你現在就可以跟老頭打個電話,真的是他讓我來和你住一段時間的!”
哥哥猶豫了一會兒,姑且就信了這小子,也不再多說什么,就把鑰匙交給了他,然后就自己搭上公交車往局子那邊趕了。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年哪里說了讓老哥不高興的話,他遞鑰匙前后竟沒囑咐任何一個字,少年也絲毫沒察覺什么,而上車只是在遞鑰匙的接連一瞬,仿佛一切都很突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