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江楚這膽小鬼到底敢不敢出來，莫不是的從后門逃跑了吧？”
居高臨下的看著張家看門的小廝，落水的口中滿是戲謔，“要不，你去告訴江楚，讓他別怕，只要出來把星核指演示一下就行了，我保證不傷了他如何？”
身后的隨從哄笑著附和，得意洋洋的吆喝著，將更多看熱鬧的人吸引了過來。
說話之間，江楚緩緩從后院踏出，淡淡的看著面前這一場鬧劇，看不出絲毫異常來，仿佛，這一切都無法讓他心中產生半點波動。
而哄笑的聲音，卻不知不覺的雖然江楚的出現而消失，不需要撂什么撐場面的話，不需要殺氣騰騰的叫罵，甚至江楚都不需要開口，僅僅站在那，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一切的中心。
“你就是江楚？”打量著江楚，落水似乎也感受到這異樣的氛圍，率先打破了平靜，盡管，這話本身就無聊透頂。
“你要挑戰我？”
單手按劍，江楚看著落水，還有那把鑲著無數華貴寶石的寶劍，淡淡開口。
“不錯！你終于敢出來了么？我還以為你要一直做縮頭烏龜呢，哈哈。”點點頭，落水得意的拍了拍懷中的長劍，“羨慕么？這樣的寶劍，可不是你這種鄉下土包子能玩的起的。”
江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淡淡道，“劍不是用來玩的，你，根本不懂劍。”
一開口就被江楚如此譏諷，盡管江楚的口吻似乎聽不出戲謔來，但是這種看似很認真的語氣，卻更加討厭。
“妒忌么？”落水的表情冷了下來，“聽說，你居然參悟了星核指，我看多半虛言杜撰，嘩眾取寵，你可敢與我一戰？”
并不理會落水的嘲諷，江楚只是平靜的開口，“一千星石，你輸了就留下。”
“什么？”落水猛然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頓時大笑道，“哈哈，剛就聽說，張家積攢的星石被盜了，現在看來，傳言不虛啊，哈哈，莫非你是窮急眼了么？”
聞言，周圍的人也同樣跟著起哄，似乎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值得嘲笑的事情。
當然，江楚并不這么認為。
所以，他的表情依然平靜如水，根本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你想要感悟星核指，想要踏著我的腦袋，賺取聲名。”靜靜的看著落水，江楚繼續說道，“而我，擊敗你并沒有任何好處，你身上唯一能夠讓我看中的，僅僅只有星石而已。”
“........”
聞言，落水更是臉色鐵青，差點沒跳起來，這話也太傷人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非常清楚的表明，說他落水實力不夠，甚至連挑戰江楚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贏了。
“放屁，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貪財紅眼了就直說，這么繞圈子，丟不丟人？”
“你想要名聲，我想要星石，這很公平。”微微搖頭，江楚淡然說道，“不止是你，任何人都一樣，一千星石為賭注，你如果自己也沒有勝的信心，又何必來丟人？”
“啪！”
臉色陰沉的從腰間摘下空間袋，嘩啦啦瞬間，清點出一千星石，倒在了地上，落水冷冷說道。
“看清楚了，星石就在這，看你有沒有本事來拿了。”眼中帶著一抹譏諷之色，落水抬起腳，踩住一塊星石道，“你在我眼中，就跟這塊星石一樣，分文不值。”
刷一聲，將劍從劍鞘之中拔出，秋水般的劍身透出一股流暢的美感，也讓落水搬回了些許臉面。
“好劍！”
見到這等寶劍，即便是江楚也忍不住贊了一聲。
“劍分九品，我的劍法，也分九品。”得意的持劍，落水哼了一聲道，“當然，你這種貪財有膽小的廢物，是沒機會見到九品劍法的，對付你，最多二品劍法就已經足夠了。”
落水或者不算太有名，但是九品劍在荊襄九郡卻是素有威名的，傳說，當初創造九品劍法的老祖，赫然是踏入了碎星境的強者。
“你根本不懂劍。”搖了搖頭，江楚輕聲開口，并非刻意嘲諷，而是平靜的訴說，簡單卻偏偏更為傷人。
“你找死！”再次被江楚這樣呵斥，落水頓時大怒，咬牙啟齒的罵了出聲。
“我倒要看看，你這只會裝腔作勢的家伙，能讓我使出幾品劍法來，也敢如此大言不慚。”
單手按劍，江楚淡然開口道。
“何須分品，一劍足矣！”
劍，就是劍！何必強行劃分出九品來？從根源上來說，無論是劍，還是劍法都不分好壞，真正決定勝敗的，永遠只是用劍的人。
即便只最基礎的劍招，削竹為劍，在真正的劍道高手，也能縱橫無敵，毫無破綻。
若是不懂劍，即便把最好的劍，最頂級的劍法給他，也依然渾身都是破綻，百戰百敗。
這道理很簡單，但卻鮮有人懂得。
至少，面前的落水，在江楚的眼中，就根本不懂什么是劍。對付這樣的人，一劍，足以！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劍意的驟然噴薄惹出，劍未出鞘，劍意便驟然充斥空間，緊緊將落水鎖了起來。
一剎那間，落水渾身的汗毛幾乎瞬間便炸了起來，強烈的危機感瞬間涌上心頭。
劍出，不過剎那之間！
快劍，快到甚至看不清江楚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江楚手中的劍，就已經抵到了落水的咽喉之上，甚至即便到了如今，劍也依然并未出鞘。
一瞬間，落水的臉色頓時變的慘白。
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打擊了，口口聲聲的罵人家是膽小鬼，到最后，卻連一劍都接不下來。
不，甚至是，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那依然在劍鞘之內的佩劍，落水整個人似乎都癱軟了下來。
劍意，從很早之前，他就聽長輩說過，真正的劍道高手，劍意凝如實質，威勢無雙，足以撼人心神，甚至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落水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真正決定一切的還是奧義規則。
可是，就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感覺到，江楚這一劍，并未附帶任何奧義規則，又或者......這劍意，本身就是一種奧義規則。
落水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甚至沒有察覺到，江楚是什么時候把劍收回去的，也沒有注意到江楚是什么時候離開的，周圍的人群再沒了一開始的哄鬧，取而代之的則滿是驚駭。
“太強了，那就是江楚么？怪不得，怪不得能在一夜之間，令張家易主，人家那是真的厲害啊！”
“是啊，聽說還修成了星核指，那可是星殿的絕學啊。”
“嘖嘖，人家可是被稱之為劍之修羅的，哪里是隨便什么人就能打敗的。”
“.......”
耳畔回蕩著各種聲音，落水的腦子依然亂作一團，甚至到現在都沒能反應過來。
從小就在家族之中被稱為天才，十九歲凝煉金星為本命星，二十歲踏入凝星境，二十三歲突破到三星境界，一直眼高于頂，認為這世間天才不過如此。這一次偷偷從家族之中溜出來，就是想要一戰成名，而不想，這才剛到楚郡，就遭到了如此慘重的打擊。
“喂，兄弟，落水兄弟？”
突然感覺到有人拍自己的肩膀，落水這才略微回過一些神來。
一個笑瞇瞇的青年站在落水的身邊，搖頭道，“別灰心，聽他說的漂亮，實際上，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ｎ.cｏm 我看那一劍，他也已經竭盡全力了，劍不出鞘，不過是裝B而已。差距沒那么大，下次，說不定你小心一點，避開了他這一劍，就能贏了。”
“啊？！”微微一怔，雖然隱約覺得這樣的說法，實在有些自欺欺人，落水卻還是難以控制的朝這個方向上想，直到身邊的青年遠去了許久，這才終于苦澀的搖了搖頭。
“不行的......那是劍意沒錯！我贏不了他。”
回過神來，下意識的將劍收于劍鞘之中，落水這才猛然發現，原本系在腰間的空間袋，這么一轉眼的功夫，竟然消失了。
............
“我呸，居然就剩下三百多塊了。”遠處，手里抓著空間袋，畢加亮一邊清點著一邊罵道，“不是說九品劍的家族非常有錢么？怎么才這么點，晦氣晦氣。”
突然想起了什么，畢加亮痛心疾首的念叨道，“這個江楚，簡直就是一個笨蛋，這么認真干嘛，一劍就解決掉人家，以后到哪騙那么多冤大頭來挑戰？就不能慢慢打么？不給人家贏的希望，人家怎么會緊巴巴的來送星石？太笨了，太笨了，不行，畢爺我得好好開導開導他，做人不能這么死腦筋啊。”
“對了，還有，一千塊星石這個標準實在太高了！能出的起的人可不多啊，這個要改，隨便出個一百，二百塊的就能打了啊！只要讓畢爺我認準了目標，憑他有多少，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行，這個笨蛋，畢爺我現在就得跟他好好說道說道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