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病患

　　「帶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又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江舞麗帶著他們來到另外一處醫學中心。

　　「這里是我的地盤。現在我們既然被人盯上，在外面亂跑總是不安全，更何況我也想給大叔你看一看，我們到底在做的事情是什么。」

　　比起前一座醫學中心，這里出入的人穿著打扮平民化的許多，人數也多了一些，看起來不像是先前那座專為有錢人服務的地方。

　　不過環境和建筑設備，并不輸給之前那座醫學中心，看來也是砸大錢下去做的。

　　在一棟獨棟的特殊建筑內，陳默看到了許許多多的病患。他們都有一個相同之處，就是江舞麗之前手臂上的那種丑陋的傷疤。

　　有的在身上，有的在腿上，有的在臉上，有的甚至全身都是。

　　不管是黃種人、白種人、黑人，在這里他們都只是病人。

　　他們有些坐在一起說話，有些獨自望著天空。

　　但是陳默能從他們眼神中看到，他們對未來只有著絕望。

　　「他們都是C物質的受害者，一部分是我們從世界各地救回來的，同時也是研究對象，還有一部分則是慕名而來。他們好不容易自苦難中存活下來，但丑陋的外貌卻讓四周的人以異樣的眼光看待著他們。只有在這里，才能讓他們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江舞麗有著感嘆。手臂上的那條傷疤，看來也帶給她很多不好的回憶。

　　這棟建筑的后方，有另一棟五層樓高的寬廣建筑，規劃了很多研究室和實驗場地。

　　江舞麗一邊向他們介紹，一邊帶他們游覽整棟建筑，甚至是參觀江舞麗自己的私人實驗室。

　　大概是前次被陳默刺激到，這次江舞麗換炫耀似的說著自己實驗室內各種超高價位的儀器。

　　聽著江舞麗滿嘴的專業術語，陳默有種不明白，但是感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過段時間后，陳默突然想到的問：「就在這里研究C物質，不會出問題嗎？」

　　「最主要的研究中心當然不會是在這里。那種危險東西放在人口稠密的地區，一旦發生意外，將會是一場恐怖的大災難。這里主要研究的是C物質對人體的危害和如何治療。另外我們也是借助這里的地利，用實例向人們告誡C物質的危險性。」

　　陳默聽到這，就點了點頭。

　　「大叔你給我的那個反C物質，可以用在這些人的治療上嗎？」

　　江舞麗把能瓦解C物質的東西，簡稱為反C物質，陳默對此也沒有意見。

　　「根據我知道的理論上，那東西應該不會對人體產生危害，不過還是小心點好。妳這里那么多實驗室，就安排做一些實驗吧。」

　　對此陳默倒是蠻謹慎的說。

　　「那連傷疤也能消去？」江舞麗亮出以不見疤痕的手臂。

　　「這就不行，治好妳傷痕的是治療藥劑的作用。我做出來的東西頂多是瓦解病患體內殘留的C物質，讓他們的情況不會在惡化下去而已。他們那種傷疤，依靠人體的治愈能力不太可能消去。」

　　「所以說，大叔。你就想想辦法吧。」

　　江舞麗雙手合十的拜托著。

　　「妳這ㄚ頭，原來是設計在這里等著我啊。」

　　陳默恍然大悟，這位大小姐從未放棄過打他主意的念頭，死活也要讓她掏點東西出來。

　　不過想到那些病患絕望的眼神，陳默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畢竟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

　　想了想后，陳默開口說：「治療藥劑那種東西就別想了，里面的能量不是現今科學手段能合成出來的，而且那效果也太驚世駭俗了。我試著用這里能找到的東西來代替，看看能做出些什么。妳的實驗室就借我用幾天，對了，那些儀器……玩壞了沒關系吧。」

　　陳默不小心說出真實意圖，惹的江舞麗對他一陣怒視。

　　由于這不是個短期工程，江舞麗就先去安排他和趙靈兒的住宿問題。

　　「陳大哥，你真是個好人。」

　　趙靈兒一路上都在默默的看著，江舞麗離開后才出口說。

　　「只是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而已。」

　　陳默臉上沒有什么得意的神情。換做之前的他，就算知道這件事，也只是個什么都不能做的小人物而已。

　　那個，才是真正的現實。

　　「靈兒，現在妳還認為這個世界很和平美好嗎？」陳默問了一句。

　　「這個世界，是比我所想象的要有些可怕……」

　　不管是哪個世界，都有這種為了私欲禍害百姓的人。

　　這個世界的人為了金錢如此。仙劍世界中，拜月教主也是為了自己，引發了苗疆大水，進而產生后來一連串的故事。

　　「到哪都躲不開這種人。」

　　陳默則是想到了奧頓。

　　追根究底，能決定命運的，只有力量。

　　而后幾天，陳默就開始了在實驗室里生活的日子。

　　不過每天還是會固定去探望艾蕾莉亞，順便暗中偷渡一些生命能量。所以就算艾蕾莉亞外表上看起來沒什么變化，但實際上身體卻是好轉了很多。

　　安潔莉娜注意到，每次陳默來了之后，艾蕾莉亞心電圖上的心跳都會變快。發現到這點后，安潔莉娜都會把空間單獨留給他們兩個，以求這外來的刺激能成為艾蕾莉亞蘇醒的希望。

　　「也不知道妳在那邊的情況怎樣了，善惡陣營不知道有沒有去找你們的麻煩。我很想立刻回去，但我現在走不開，艾莉，我不會就這樣看著現實中的妳死去。妳在那邊保護者我，所以我也要保護好這邊的妳。」

　　一如往常，陳默拉著艾蕾莉亞的手說話。

　　「別笑我是個大叔啊，但我認為妳是個能一直互相依靠的伙伴，不管是在戰斗中，還是人生上。不過我活了一大把年紀了，真要追求女孩子也沒有經驗，更別提和女孩子相處了，只敢對這現在的妳說這些話，感覺還真是丟臉。」

　　「妳的那位女仆，安潔莉娜，告訴了我很多妳過往的情況。說實在的，那和我認識中的女騎士不太像是同一個人，我想大概是這十多年的經歷改變了妳。想畢這段歲月妳也過的很艱苦吧，要是早點遇到妳就好了……」

　　「這些天我在小舞那，看到了很多為C物質所痛苦的人們。我在想，為什么人類總是要給人類制造苦難，就為了金錢和權勢？我想我是瘋了，艾莉，我選擇將卡辛德蘭解放到這個世界來，并在紐約種下第二個晶種。因為我心中有一個念頭，并且漸漸茁壯著，既然人類的存在如此丑陋，那么不如就將他毀滅了吧。」

　　「艾莉，那個天使在我身上所顯示的黑與白，我想我大概明白了，什么是我的天命。強大的力量，正在引誘我走向黑暗的邊緣，然而至今我依然不知光明在何處。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瘋狂到無可救藥了，那就請妳殺了我吧。」

　　獨處的空間，陳默說了很多平時悶在心里的事情。

　　在江舞麗那邊慘事看的越多，陳默的心就越冷。

　　為了不沉默下去，陳默尋求著力量。可是當掌握著超乎想象的力量時，陳默卻萌生掀翻整個局面，誰也別想玩下去的念頭。

　　力量的可怕就在于此。

　　你總以為自己能掌控它。

　　可實際上，你才是被掌控的人。

　　陳默現在就像是個幼童開著一輛狂奔的大車，雖然目前勉強能把持著方向，但以后會不會出意外，這誰也不能保證。

　　突然房門傳來敲聲，然后被打開。

　　進來的是一個年輕的金發男子。

　　他看到房間里只有陳默在，明顯愣了一下。

　　「你是誰？安潔莉娜呢？」對方用著英語問。

　　「我是艾莉的朋友，安潔莉娜小姐出去了一下，將艾莉托付給我照顧。」

　　陳默以為對方是來看望艾莉的人，所以也詳盡的回答著。

　　那男子看著陳默握著艾蕾莉亞的手，表情相當不滿的說：「把手放開，你不該隨意握著別人未婚妻的手。」

　　「我記得安潔莉娜小姐說過，艾莉可沒什么未婚夫。」陳默懷疑的說。

　　「現在有了，雖然只是名義上的，不過為了接收她名下產業的安排。但現在，這個快要死的女人是我的未婚妻，請你馬上離開。」

　　對方說話很不客氣，而且一點也不把艾蕾莉亞和陳默放在眼里。

　　「該離開的人是你，找書苑 www.zhａoshuyuaｎ．com費奇先生。不管家族中做出了什么決定，我都不會讓你靠進艾莉一步。」

　　安潔莉娜出現在金發男子身后說。

　　她一直都在注意病房內動向，自然也發現到金發男子的到來。

　　「安潔莉娜，妳又何必在乎一個快要死去的女人。」費奇不以為意的說。

　　「你也曾經艾莉的追求者之一，為何現在要如此對待她！」安潔莉娜生氣的說。

　　「妳也說是曾經，要不是看上她家的財勢，誰會去追捧那種傲慢又驕氣的大小姐。現在不用了，她們家族中有人和我搭上關系，要榨干這個快死女人的剩余價值。我會用艾莉未婚夫的身分，去接收她以前營造出來的關系網和人脈。既然妳如此盡心，就好好幫我照顧這個快死的未婚妻吧。」

　　金發男子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得意洋洋的走出病房外。

　　「艾莉，看來妳的家人還真不怎樣，我是不會把妳交給他們的。」

　　陳默握著艾蕾莉亞的手，心中開始有了一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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