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走到張致命面前,皺眉看著坐在柳府門口不起身的張致命,眼中有疑惑和不屑之意。
張致命并非不想起身,只是,腿麻了…
“拿去。”
在張致命努力用雙手撐地試圖站起來之時,紅衣女子卻在腰間摸索一陣,掏出幾個銅板扔到張致命面前,張致命一愣,抬起頭不解地看著紅衣女子。
“本來看到你這種好吃懶做的乞丐我都會直接殺掉,不過看你敢在柳府門前乞討,也是有幾分膽量,這些錢你拿去,以后找個正事做。”
女子冷漠的聲音傳來,張致命老臉頓時通紅,頭腦被氣得一片空白,想說什么卻不知道怎么說。
眼看紅衣女子就要抬腿離去,張致命心中大急,自己守了這么久的門莫非就要這樣失守?!
“你不準走!!!”
張致命一聲大喝,不再試圖站起來,伸出雙手一摟死死抱住了紅衣女子的大腿不肯松手!
“你!”
紅衣女子頓時無法保持冷漠了,羞怒交加,也顧不得出手輕重運氣狠狠打在張致命頭上,卻感覺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中,卻是張致命運勁悄悄把這一擊的勁氣化解。
知道張致命不簡單,紅衣女子尖叫道:“你快放開!再不放開我就拔劍了!”
“不放!你不能進去!”
張致命和他最后的倔強,抱著大腿緊緊不放,悶聲答道。
紅衣女子又急又氣,偏偏拿張致命毫無辦法,兩人就這樣僵持在了那里。
一方像只樹袋熊緊緊抱著不撒手,一方像只憤怒的小貓咪卻無可奈何。
這就是柳白衣悠然走出的時候看到的一幕。
“張致命呀…額?”
緊緊抱住紅衣女子大腿的張致命和紅衣女子同時看向了柳白衣。
柳白衣愣住了,良久幽幽道:“致命啊,雖然我是說讓你不要傷害她,不過…你這也實在是保護的太周全了吧。”
“呃,這是萬不得已之策啊。”
張致命尷尬笑著道,那紅衣女子卻是伸腿踢了踢張致命:“你還不放開?!”
張致命大怒,老子怎么也是在外面闖蕩過的男人,你居然如此不尊重老子!但苦于現在雙手沒空,于是伸頭狠狠頂了紅衣女子小腹一下。
“啊!”
紅衣女子尖叫一聲,更是氣惱非常,看張致命依舊不肯松手,突然哭了起來,張致命一看不好,連忙松開手,那紅衣女子卻是不肯罷休,就在原地蹲下大哭不止。
“這…”
張致命手足無措,只有坐在旁邊看著她哭。
“唉,”柳白衣走到面前,板起臉:“不準哭了!鄭袖!”
紅衣女子聽得柳白衣喝止,漸漸停下了哭泣,抽抽搭搭指著張致命:“柳叔!他欺負我!”
“額?你不是挑戰者?”
張致命終于站起了身,問道。
“你!”紅衣女子鄭袖還想說什么卻被柳白衣制止:“好了好了,進去說吧,這外面怪涼的。”
…….
張致命扭了扭身子,避開鄭袖憤怒的注視低頭仔細觀察手中的茶杯,林蔚緩緩喝了一口香茶,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問道:“老爺,所以說鄭袖姑娘要在我們這里長待一陣子?”
“嗯,一會兒你和錢管家去安排一下她的住所,”柳白衣道。
錢管家大名錢水亭,是林蔚沒來之前柳府的大管家,平時最喜歡游手好閑不管事,林蔚一來頓時讓他如獲至寶,把自己不用處理的事全部一股腦扔給林蔚去做,自己就處理處理一些關鍵事宜,之后就和其他家丁湊成四人組出去閑逛。
“好的。”
林蔚哀嘆,又得自己去打掃鋪床了,這偌大的柳府加上柳白衣,自己和張致命也就八個人,不過還好挺清凈的。
那侍女上前替林蔚添茶,林蔚受寵若驚道謝,侍女展顏一笑,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那么我就先下去了。”
將杯中香茶飲盡,林蔚告退,同情地看了張致命一眼。
張致命正在研究木椅把手上的花紋,眼神卻不時瞟那鄭袖一眼,被發現狠狠蹬回來又是慌亂地看向別處。
“咳,張致命呀,”
柳白衣開口嚇得張致命一激靈,看張致命的樣子柳白衣大笑道:“你不用擔心,鄭袖她只是平時刁蠻了一些,人是很好的,我有事要出去一趟,馨兒,”柳白衣對那侍女道:“這幾天府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嗯,好的老爺。”馨兒輕聲細語答道。
“那就這樣了,相信你們之間一定能相處的很好的!我走了。”
柳白衣化作一陣清風,飄然而去。
張致命和鄭袖也向馨兒告辭,馨兒微笑地看著他們離去。
“呃….”
張致命覺得還是要說些什么比較好。
“閉嘴!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鄭袖直接拒絕交流。
張致命苦笑,然后擋在了鄭袖面前,一本正經地比劃著來表達自己的歉意。
“…….”
鄭袖無語,看著張致命的臉道:“怎么這么久不見,你還是這么奇怪。”
“額?我們見過面嗎?”
這回輪到張致命疑惑了。
“你忘了?莫國,王宮。”
鄭袖盯著張致命的眼睛,用可憐兮兮的語氣道:“那個,你們可不可以把我送出去?”
“走…是你!”張致命恍然大悟,臉瞬間紅透。
“一開始我就覺得你有些眼熟,只是不敢相信你居然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看起來你似乎遇到了很多的事?”
鄭袖道,看向張致命躲閃的目光:“后來我才知道,原來當時我目睹的是一個國家滅亡的落幕。”
“不過,”鄭袖看向天空:“現在的你真是讓我很失望啊,你的同伴呢?是死去了嗎?現在的你,真是落魄的不像樣子,就和當時天真的以為憑自己在家偷偷學習的武藝能夠橫闖天下的我一樣,只不過,我真的很崇拜那時候的你們。”
“雖然我確實很討厭那個家伙,不過我可不認為他會就這樣死去啊。”
張致命聲音低沉道,然后臉上露出笑意“而且我可不是天真,我是真的能夠橫闖天下喲,只不過這回栽了跟頭,遇到你柳叔了,不然老子現在已經成為西方大陸之王了!”
鄭袖還未回答,“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走到了大門處,四個人大笑著走了進來。
“小張子!你又在裝比了!”一個粗礦大漢高聲笑道
“哈哈老雷!多理解理解吧,小伙子年輕氣盛,當然是要在女孩子面前多處處風頭嘛,哈哈!不過真的很好笑呀!哈哈哈!”一個紫衣青年笑道。
剩下兩個人臉上帶著醉意,勾肩搭背,其中一個黑臉咕噥道:“你們先聊,我和小白去睡一覺。”然后兩人搖搖晃晃走向一個方向。
“喂!賈黑!你去的方向是茅房!你們的屋子在那邊!”
紫衣青年忍著笑意指道。
“哦,謝謝流蘇。”賈黑帶著醉意道,然后走向了那個方向。
“雷犇,我們走吧”
流蘇看看張致命和鄭袖,笑著對雷犇道。
“流蘇叔叔,你又笑我!”
鄭袖不滿地嘟起了嘴。
“哈哈,你們慢慢聊,我們走了。”
流蘇摸摸鄭袖的頭,然后和雷犇走開了。
遠遠傳來他們大聲談笑的聲音。
“哈哈,老爺這次出去好幾天,又可以隨便在府里玩啦!”
張致命和鄭袖無奈地對視一眼,這一刻兩人竟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誒?你在這里啊。”
滿頭大汗的林蔚御劍飛來,對鄭袖道:“你的房間已經鋪好了,這是導向符。”說著把一塊玉符交到鄭袖手中。
“咦?為什么以前我不知道有這種東西?”
鄭袖好奇地把玩著手中的玉符道。
“嘿嘿,”林蔚神秘一笑道:“這可是我之前抄書的時候從古籍中發現的制作方法,正在實驗當中,只要研發成功了就能大規模運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到時候…”
林蔚仰天長笑:“只要是這無空霸海的每一個角落,我都能找到!哈哈哈哈!”
“……”
張致命和鄭袖完全搞不懂這有什么可高興的,
“咳,”一聲蒼老的咳嗽傳來,一個恍若神仙老頭的老頭子出現在三人面前,腳下踏著一根木杖。
“咦?這木杖好生眼熟!”
張致命看這老者腳下的木杖,然后想起來這不是原先林蔚那根嗎?
那老者淡淡笑道:“林蔚啊,你做得實在是太棒了!你為整個柳府做出了貢獻!我代表老爺感謝你!”
“錢老頭!!!”
林蔚如同見鬼一般尖叫出聲,擋在鄭袖面前:“你休想打我導向符的注意!”
“年輕人….你說的是這個嗎?”
老者攤手,露出手心的玉符。
“誒?什么時候!”
鄭袖這才發現自己的玉符不見了,面對林蔚痛心疾首的注視,她也是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道:“對不起啦。”
林蔚直欲吐血,但也無可奈何,有氣無力對張致命道:“致命…你帶她去房間吧…就原先我們兩那間…我已經打掃完了….我需要休息…我的心好疼…”
“哦?”錢水亭看到林蔚一副快不行的樣子同情道:“真是可憐啊,這樣吧,你和我走一趟,我帶你去寶庫挑一件東西作為補償。”
“真的?!”
林蔚頓時來了精神。
“當然!”
錢管家肯定道。
于是林蔚興沖沖和錢管家離去。
張致命對早已目瞪口呆的鄭袖道:“走吧,久了你就習慣了。”
于是張致命帶著鄭袖一起朝一處庭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