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張致命緩緩地出了口氣,將那十人的力量完全吸收,看著狼藉的戰場,有些苦惱地撓撓頭:“這不是還要我收拾吧?”
“不用了。”
流蘇的聲音傳來,張致命回頭看著起身離開的流蘇等人,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血腥的戰場已經被打掃一空,除了地面留下一些斑駁的血痕在青苔之間什么都沒有剩下。
“這些青苔….”
張致命突然起了一些奇怪的念想:“它們不是依靠著食肉喝血長成現在這樣的模樣吧?”
確實,之前那種修羅一般的場景突然就變得這么清新,換誰都會有這種想法。
搖搖頭,甩開那些念想,張致命踏著青苔走回去。
還有一些云劍化作的霧氣沒有散去,張致命甚至能夠聞到其中包含的血腥味,皺了皺眉頭,張致命屏住呼吸繼續前進。
我也是很奇怪呢,居然會開始討厭血腥味了,張致命這樣想著,步履輕快地走回府門前,看著門上那個“柳府”兩字,心想你究竟見過了多少次廝殺?
眾人已經離去,只有鄭袖和林蔚留下,等著張致命歸來。
“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這么厲害。”
鄭袖看著張致命道,張致命笑笑道:“當然了,哈哈!”
“唉,”林蔚卻是苦著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道:“這下我就成了你了。”
張致命奇怪道:“怎么啦林蔚?”
鄭袖忍著笑意將事情從頭到尾給張致命說了出來。
“什么!他們居然像看戲一樣來觀看我的戰斗?”張致命聽完后勃然大怒。
鄭袖看著張致命哭笑不得道:“不是你叫人出來看你的表演嗎?”
“額,仔細想想好像還真是這樣呢。”
張致命恍然道,然后看著要哭的林蔚道:“沒事,道友不必泄氣,我將我的二次魔化心得傾情傳授給你,讓你能夠早日達到二次魔化的地步,助你早日脫離苦海,怎么樣?高興起來吧!”
“我,好,高,興,啊…”
林蔚有氣無力道。
“哈哈!高興就好,我們走吧!”
張致命一手攬一人的肩膀走入了柳府。
“喂!放開!我和你很熟嗎?”
這是鄭袖不滿的聲音。
“道友,你身上有種特別的味道,還有,我還得搬凳子呢。”
這是林蔚無奈地控訴。
“呃…”張致命嗅嗅自己身上,然后大大咧咧道:“這是戰斗的氣息,男人的味道!林蔚,你也要多多感染一些啊。”
“好啦好啦,我已經被你傳染了,好了我去搬凳子。”
“你不是會御物之術嗎?直接用法術將它們浮空運走不就行了?”
張致命不愿松手,對鄭袖道:“你也幫下忙好不好?”
“好吧好吧,”鄭袖無奈道:“不過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張致命依依不舍地松開手,也松開了攬著林蔚的手,三人一起將門口的凳子運回廳堂之中。
馨兒笑吟吟地給他們每個人遞上了一杯香茶。
“呼,好香,真好喝!”
鄭袖喝完之后非常喜歡。
張致命一口牛飲喝下,一點滋味沒能品出來,只覺得很好喝。
林蔚畢竟是修道之人,對于茶還是略懂一些,但喝到這香茶也是只能如張致命一般贊不絕口,因為實在無法找到更好的語言來贊美這香茶了。
“嘻嘻,你們喜歡就好~”
馨兒總是那么溫婉地笑著,就連張致命在面對她的時候心里也是發自內心覺得這是一個可親的大姐姐。
“那么我們走啦。”
張致命起身告辭,他和林蔚等下還得交流一下入魔心得。
“喂,你們也帶我一起。”鄭袖覺得一個人呆著很無聊,雖然張致命入魔的樣子確實挺可怕,但想來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所以鄭袖覺得不能放過這樣一個提高武功的好機會。
“好~對了,錢水亭說要找你們有事,等下如果有空的時候就過去找找他吧。”
馨兒笑著道。
“嗯,那我們走啦。”
張致命和林蔚帶著鄭袖走出門去。
“要不然我們先去找錢水亭吧,省的到時候跑來跑去挺麻煩的。”
林蔚提議。
“我贊同。”
鄭袖道。
張致命想想道:“好吧,那我邊走邊和你說,首先是這樣的…”
三人邊走邊聊,一路到了錢水亭的庭院前。
錢水亭的庭院非常簡單,簡單到只有一間屋一張床,連其他基本的生活用品什么都沒有。
林蔚指著庭院糾結無比道:“每當我看到他的庭院的時候我總是希望聽到他說一聲,我立馬就能把他的院子全部布置的非常好,結果這家伙偏偏就不喊我,每次都讓我心癢癢的,你說這事怪不怪?這人怎么就有閑心管著府里大大小小事情樣樣都是有理有條,偏偏到了自己的事情卻這么不上心。”
張致命大膽假設道:“我猜是他懶得動手吧。”
鄭袖道:“錢叔一直都是這樣的,他從入府到現在都是以簡樸著稱,柳叔每次給他添置的東西他都自己推了回去,而且他人很好的,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過來他就是非常照顧我。”
“小時候?”張致命突然想起來道:“話說鄭袖,有個問題我很久之前就想問了,你的家族和柳白衣是什么關系?感覺你們很熟的樣子。”
“我們兩家是世友,我爹和柳叔曾經是一個宗門的師兄弟,后來不知由于什么原因他們都要離開宗門,我爹和柳叔也是因為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要分開行動,柳叔選擇了這無空霸海,我爹則是自己創建了一個王國,他們在經過了很多年之后也是漸漸開始有了聯系,所以漸漸地我們兩家就又恢復了之前的關系,而我也是時常來這邊玩。”
“原來是這樣,”張致命恍然道:“那令尊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鄭袖狡黠一笑道:“不告訴你~”
張致命滿頭黑線:“不告訴就不告訴,我還不想知道了呢。”
“好了,我們到了。”
林蔚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前方,錢水亭和雷犇,賈黑,賈白在說著什么,流蘇躺在搖椅上看天,懷中撫摸著一尊木雕。
“誒,流蘇大哥懷中的那個木雕怎么這么眼熟呢?”林蔚奇怪道。
張致命撓撓頭,嘿嘿笑道:“那個是你做的,我自作主張給他了。”
林蔚對張致命怒目而視,張致命摸頭嘿嘿直笑。
“唉….算了。”面對無恥的張致命林蔚也是拿他毫無辦法,只得作罷。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很大方的,來,抱一個!”
張致命給了林蔚一個大大的擁抱以示歉意。
“別鬧了我們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吧。”
鄭袖出聲阻止嬉鬧的兩人。
“喂,你們收拾下行李。”
錢水亭他們似乎決定了什么事,向張致命三人走來,流蘇也是從搖椅上起身,面帶笑意看向三人。
“額?發生了什么事嗎?”
張致命奇怪問道。
“老爺可能出事啦,”流蘇道:“所以我們要去找老爺,看看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鄭袖帶路,你應該知道老爺和你爹會在哪里會面吧,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張致命林蔚你們跟著,就當長長見識,我和雷犇和你們一起走,錢水亭,賈黑賈白和馨兒守家,就這樣決定了,你們把家伙拿好,帶點治傷止血藥什么的,還有林蔚你煉的那什么補氣丹也帶一半,我們也去收拾,一會兒就在門前集合。”
“嗯,好。”
張致命迅速答應了下來,他知道流蘇從來不說廢話,一句話能夠解決的事情他不會用兩句話,這次看來是真有什么大事情發生了,所以張致命也不廢話,直接帶著林蔚和鄭袖轉身就走,去收拾東西。
“不錯嘛,”雷犇拍拍流蘇肩膀:“這兩個小子還是挺好的,老爺可真是有眼光!”
“老爺從來沒有看走眼過,”流蘇撥開雷犇的手:“一會兒路上多照顧照顧他們,如果通天塔之戰失敗就得靠他們來撐起柳府了。”
“是啊,”錢水亭走到流蘇身前,眼中帶著回憶道:“直到現在我都不適應沒了那個老家伙的生活。”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想改變,寧愿一直保持那間院子原先的模樣?”賈黑笑道。
“…”
錢水亭沉默,緩緩答道:“不是。”
“在你說謊之前還是先閉上眼睛吧,淚都快出來了。”賈白拍拍錢水亭肩膀,低沉道:“不過…誰不是這樣呢。”
“這次的通天塔之戰,我們不能讓馨兒去。”
流蘇說完這一句,然后轉身離開:“好了,我們準備去看白衣究竟是遇到什么事!”
“現在要叫老爺了,不是很久之前就說要改口的嗎。”
雷犇提醒道。
“….”
流蘇的身影已經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