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一個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年在一旁,一只手搭在張致命肩上道:“你真厲害!加入我的隊伍怎么樣?”
“你是誰?”張致命警惕道,眼前這個少年怎么看都不是一個強者的樣子,但也正是這樣才給了張致命如此巨大的壓力,真正的強者從來不會刻意顯示出自己的氣勢,張致命自身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我叫符悲,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大大咧咧道。
“張致命。”
張致命冷冷道,肩膀用力,抖下符悲的手。
符悲絲毫不在意,順手將手搭在張致命腰間,歪著頭自言自語:“張致命?真是個很有趣的名字。”
“你的名字比我更加有趣。”張致命看向符悲眼睛,并沒有看到什么復雜的情緒,純粹是一種處于思考之中的樣子,就好像…他本來就應該是這種樣子。
張致命心中驚異更甚,符悲的境界超出了他的想想,雖然不知道確切的境界,但肯定是離識期之后,因為張致命自己處于離識期也是有這樣一種感覺,自己仿佛和這片天地之間有了一層隔膜,就像是看著一面鏡子里面的自己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一般。
而現在張致命在符悲身上看到了離識期境界之后的樣子,那就是和這片天地契合,完美的融為一體,甚至一言一行不自覺都切合了天道。
出乎張致的意料,符悲在思考一陣之后嘻嘻道:“哈哈,你這人真有意思!好了!我們就是同伴了!”
張致命有些無語地看著符悲道:“雖然并不是我的本意嗎,不過我還是先加入吧,話說其他人呢?”畢竟跟著強者再怎么說生存的機會也會增加不少的吧,張致命這樣想著,而且看符悲的樣子也不像惡人,張致命遇到過無數對手,對人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符悲無辜地看著張致命:“同伴?現在就我們兩個不久足夠了嗎?”
“….”
張致命長嘆一口氣道:“好吧,果然,你和我一樣都是無法用常理來決定的家伙,那么,你是什么境界?”
“我到了合體期啦,這次去北海是為了尋求突破碎虛期的契機!”
符悲自信滿滿道:“只要讓我看過了北海冥君的《大冥經》,我一定能夠突破碎虛境界!”
“你們都在說《大冥經》…一本書有那么重要嗎?”張致命緩緩道。
“當然有!”符悲睜大了眼睛道:“大家都說它非常有用!而且北海巨妖的出現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這個道理,還有,我感覺到了,北海那邊出現了虛空不穩的跡象,一定和北海巨妖和北海冥君的寶藏有關系!還有,你不也是去尋找《大冥經》的嗎?”
張致命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話是這樣說沒錯,我現在確實需要《大冥經》,但等我看完之后我就會把它扔掉或者是撕碎,因為我要走一條從來沒有人走過的道路!”
“喂喂!那你在撕碎之前一定要拿給我看看!”符悲道:“你要是一下子撕碎了我看不著就突破不了碎虛境界,這對我之后的天劫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行,那到時候我把《大冥經》給你看看再撕碎,這樣好了嗎?”
張致命就和哄小孩似得哄到。
符悲眉開眼笑道:“這才對嘛。”
我去,這家伙就是一個從小在府中長大沒有經歷過外面風雨的小孩啊,張致命心中想到,卻并沒有對符悲起什么壞心思,不說符悲的實力遠遠超過張致命。光從心理上來說畢竟張致命也是從那一步過來的,對于這樣的人自然是有一些同情,卻不知符悲也在暗暗觀察張致命的表現,看他并沒有流露惡意也是在心中滿意點了點頭,暗道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張致命實力強大嫉惡如仇卻又心懷善念,不欺弱,不懼強,確實是一個好同伴。
兩人相視而笑,遠遠傳來一人的吆喝聲:“都準備好了嗎?要準備出發了!”
“我們走吧!”
張致命對符悲道,踏出一步,背后突然傳來一聲嬌喝:“張致命!你給我等一下!”
張致命身體巨震,想裝作聽不見離開,卻怎么也挪不動腳步,心中苦澀地回頭看去,鄭袖身著一身紅裙站在那里看著自己。
“你要走,怎么不和我說!”
鄭袖指著張致命氣憤道,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慌張,這么生氣。
張致命對符悲道:“等等我。”符悲點點頭。
張致命向鄭袖走去,每一步都覺得無比艱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卻又必須走出,待走到鄭袖面前,張致命想說點什么卻說不出口,鄭袖就這樣看著張致命,一言不發。
“快點好嗎?我們要走了!”
人群中傳來不耐煩的催促,也是有人認出了鄭袖,頓時對張致命產生了強烈的敵意。
見張致命不說話,鄭袖紅了眼眶,泫然欲泣轉身,卻被張致命一把抱住,混亂中溫柔的雙唇貼到了一起。
很溫柔,絲毫沒有平時的霸氣,卻像溫暖的夏風拂過,讓鄭袖瞬間沉醉,閉上眼睛,積蓄已久的眼淚終于流下。
輕輕移開嘴唇,張致命抱住鄭袖柔軟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如果一個月后我還沒回來,就不要等我了。”
鄭袖閉著眼睛,只想停留在這一瞬間,聞言輕聲道:“我會等你一生。”
“….我一定會回來,用你最意想不到的方式。”
張致命不喜歡承諾,但他做出的承諾至死方休。
鄭袖抱著張致命,她不想他離開。
“我走了。”
輕輕離開鄭袖,張致命絲毫不停留走向茫茫人海。
擦干眼淚,鄭袖一直看著張致命的身影上了魔府巨大的木舟,漸漸騰空。
魔府內一間小庭院,流蘇一杯接著一杯將杯中酒飲下:“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聲音有些嘶啞。
他在張致命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他不想讓張致命變得和自己一樣。
但人有時候,真的無法和整個世界對抗。
“我還要變得更強。”
流蘇捏碎手中酒杯,輕聲道,眼神恢復了平靜,常人越飲酒越瘋狂,而瘋狂的人越飲酒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