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兒和巖花是在莫棟家吃了晚飯才走的,巖花和莫棟雖然認識,卻沒有什么交情,所以莫棟的葬禮她沒有參加桂芝也不會怪她,過門是客,況且她們是沖著舒逸來的,桂芝更不會說什么了。
按照舒逸的交待,巖蕓在守護著重要的東西的事情沐七兒暫時連巖花也別告訴,這并不是說舒逸不相信巖花,而是舒逸不希望事情多大多不可控的因素。舒逸也交代了巖花,目前的情勢太復雜,各方勢力仿佛已經蠢蠢欲動,所以這個時候最好是以不變應萬變,不要輕舉妄動,他還特別要求巖花不要動輒就下蠱,更不要隨意傷人性命。
因為舒逸知道,一旦“蚩尤血”的事情塵埃落定,那么會有相差部門出來收拾這個攤子的,那時候搞不好很多原本看上去理所當然的事情都會發生變數。畢竟國法大于天,這個道理是亙古不變的。
巖花和沐七兒回到了住處,巖花并沒有急著進屋,而是站在走廊上向遠方眺望:“沐姐姐,這里的事情結束了你和舒大哥會去哪?”沐七兒想了想說道:“假如你舒大哥沒有任務的話,我們可能會回麗江。”
巖花嘆了口氣:“是回去結婚嗎?”沐七兒楞了一下,她和舒逸還真有過這個打算,她點了點頭,這樣的事情她不會瞞住巖花。巖花說道:“我能跟你們一起去嗎?”沐七兒笑道:“當然可以,歡迎你到我家去做客!”
巖花說道:“要不我就認你做姐姐吧!”沐七兒心里一陣酸澀,她能夠理解巖花的感受,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巖花已經再沒有親人了,她知道巖花已經打心眼里將自己和舒逸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她和巖花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巖花是個善良而富有正義感的女人,或許是因為她一直呆在西鄉,沒有太多的接觸人群,所以她也很單純。這樣一個女人就算是沐七兒也是十分的欣賞,她早就想過,等這件事了了,就讓巖花和他們一起離開,這對巖花來說是個傷心地,留在這兒除了徒添傷感之外對她并沒有什么好處。
現在巖花主動提出來,沐七兒自然是高興的一口答應了下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整個西鄉被籠罩在夜幕之中,雖然也有著燈光,卻稀稀拉拉,遠遠看去就象夜幕中綴著的點點螢火。
肖哥和莊子云很快就來到了后山的那片小樹林。
到處都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兩人都沒有打開手電,肖哥輕聲問道:“莊子語就是在這被打傷的嗎?”莊子云回答道:“還在前面一點,大約還有三十米吧!”肖哥點了下頭,一個縱身躍向前去,莊子云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后。
“誰?”林子里發出一聲詢問,肖哥淡淡地說道:“‘巴蜀酆都’的,閣下既然有本事打傷我們的人就別躲躲閃閃的了。”肖哥話才說完,林子里亮起了幾束火把,肖哥看到前面不遠處站了四五個人,為首的是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藏人。
“我告訴過你們,今晚十二點前別再來了,你們竟然三番五次跑來搗亂,好吧,既然來了,就都給我留下!”說話的人是葛爾丹大喇嘛,此刻他的臉上滿是戾氣,雙眼露出殺意。
肖哥冷哼一聲:“好大的口氣,如果是密宗的大活佛說這話或許肖某人還會有些顧忌,可惜你不是!”葛爾丹大怒:“你竟敢小看我們黃教?”說罷口中用梵文吟誦起經來,他的目光也變得凌厲,緊緊地鎖定了肖哥。
肖哥的神色也變得凝重,他輕聲對莊子云說道:“你快捂住耳朵,不停數數!”
莊子云此刻覺得五臟六腑翻騰起來,酸水差點冒出了喉嚨!肖哥見莊子云已經捂住了耳朵,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大喝一聲,一旁捂著耳朵的莊子云心里嚇了一跳,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異樣一定是黃教的這個大喇嘛使了什么法術,可是他沒想到肖哥不但沒有受到影響還能夠發出這樣一聲巨喝。
莊子云是個古武者,他明白這聲巨喝意味著什么,這個肖哥是個練氣的人,而他的功力相比自己不知道要高出多少!莊子云饒是捂著耳朵還是被震得心神亂顫!
可他卻不知道還有人比他更震驚,那就是葛爾丹,葛爾丹是大喇嘛,他最厲害的法術就是“音殺”,各種經文到了他的口里都是殺人的利器,剛才他用的就是“奪體梵音”,雖然比不上“索命梵音”那么厲害,可是卻能夠讓聽者渾身不適,痛苦欲絕!
但面前的這個中年人卻只是一聲吼就把自己的“音殺”給破了!
如果說上一次被但增“六字真言”破了他的“索命梵音”,那總是佛法的較量,而且敗在但增這樣的活佛手下他并不覺得稀奇,可現在就不一樣了,對方明明是不懂什么法術的人,可偏偏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破了自己的“音殺”,葛爾丹的一張臉漸漸漲得通紅:“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問肖哥。
肖哥淡淡地說道:“你就沒聽過‘獅子吼’么?”葛爾丹楞了一下:“你用的是‘獅子吼’?你是少林傳人?”肖哥冷笑一下:“是,也不是!”葛爾丹不解地問道:“怎么說?”肖哥背著雙手,傲然抬頭:“我與現在的少林寺沒有半分瓜葛,不過我學的確實是少林的功夫,只不過是幾百年前的少林功夫,與現在的花拳繡腿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葛爾丹笑了:“明白了,隱宗的古武者!”
肖哥靜靜地望著葛爾丹:“說吧,為什么要打傷我的人,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我愿意再領教一下黃教的其他絕技!”他這話已經表明了,你葛爾丹的“音殺”對他一點用都沒有,要不就挨打,要么就換人,要么就老實認錯給個解釋。
葛爾丹有些尷尬地說道:“大家都是佛門一脈,我們之間或許存在著什么誤會。再說了,下午的時候明明和你的這位朋友說得好好的,可偏偏傍晚他們又來了,這就怨不得我們了吧?”肖哥皺起了眉頭,這些情況莊子云都向他說過,他顯然對葛爾丹的說法不以為然。
肖哥說道:“我們憑什么要聽你們的?不就是因為你覺得自己能耐嗎?我還偏就不信這個邪,現在我就要進去看看你們到底在玩些什么,有種你們就攔住我!”
葛爾丹心里一驚,卓布大喇嘛此刻正在用功的關鍵時刻,一旦讓他們闖入那將會前功盡棄!葛爾丹沉下了臉:“好吧,既然閣下堅持要與我黃教為敵,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為閣下是代表了‘巴蜀酆都’來向我們黃教下戰書呢?”
肖哥楞住了,單單是自己與葛爾丹之間的事情還好說,如果把“巴蜀酆都”扯進來這就不是他所愿意的了,人家藏教可是光明正大的宗教,黃教更是藏教的大分支,而“巴蜀酆都”雖然有些名氣,但卻是不能與黃教同日而語的,再說了,還見不得光呢!最重要的,黃教中的隱世高僧太多,他們的能力就算是自己也是抵擋不住的。
如果黃教真正集合其全部力量來對付“巴蜀酆都”的話,根本要不了幾天就能夠讓“巴蜀酆都”土崩瓦解。
肖哥的猶豫被葛爾丹看在了眼里,葛爾丹淡淡地說道:“其實各家都有各家的秘密是不足為外人道的,我知道你的兩個兄弟是為了去尋辰家的晦氣,我只是讓他們錯過了今天,或許到了明天我們還愿意助一臂之力也未可知,可偏偏他們竟然不給我這個面子。”
葛爾丹看了莊子云一眼,莊子云的心里一顫,他和莊子語第二次來分明就是為了受他們一掌,以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他生怕肖哥想通其中的奧秘,趕忙說道:“我們兄弟也是奉命行事,當天的任務完成不了回去怎么交待?”
肖哥沉默了,葛爾丹的話在理,這件事既然人家已經說明了,莊家兄弟還要硬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出了事自己這邊也有責任,他看了莊子云一眼,卻不忍心責備他,畢竟“巴蜀酆都”也有嚴格的紀律,他們這樣做自然是無可厚非的,肖哥嘆了口氣:“好吧,這件事情就此揭過,不過明天肖某再來希望大喇嘛別再這樣咄咄逼人了!”
葛爾丹也松了口氣,雖然他以整個黃教把肖哥的氣勢壓住了,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肖哥橫了心要拼個魚死網破,那自己這邊的損失就太大了!
他忙說道:“那是自然,其實我們也不待見辰家,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幫你們一把。”肖哥冷冷地說道:“謝了,這倒不必,子云,我們走!”
出了樹林,肖哥的電話響了,是羅藝打來的,羅藝的語氣很急:“肖哥,打了你好久的電話,總算打通了。”肖哥心里一緊:“出了什么事?”羅藝說道:“莊子語死了,衛夫人也受了重傷!”肖哥的心亂了:“怎么會這樣?”羅藝說道:“不知道,我當時被人打暈了!”肖哥掛了電話把莊子語的死訊告訴了莊子云,莊子云呆住了,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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