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章 極致

    出劍的極限速度不是那種容易被增加的。就算是青篆劍門的人達到八劍以上的時候，每增加一劍幾乎都是一種巨大的突破，需要花費巨大的時間跟精力。曾老頭兒自己的劍法修練到一秒十二劍就花了近四十年時間。

    所以吳天鵬這時心想，“這個時候嘲笑一下這個念小樓，打擊一下他努力的心態也是不錯的。”

    而黃軍旗也樂得去看看，“看看他能達到什么地步吧。”

    其它的學弟們都一齊圍過去，站在教練室的外面。

    教練室里。曾老頭兒把手里的一根青竹棍遞給念小樓說，“你自己全力而為吧。”那棍竹棍兒剛剛被摘下來沒幾天，韌性極好。感覺上跟“黑羊”的彈性并沒有多少分別。

    念小樓在手里抖動了幾下后，把棍子垂了下來。

    念小樓現在的這種手勢比起大多數青篆劍門中的高手想挑戰極限速度時的正規手勢不同。看上去跟玩兒一樣。

    那掛在念小樓面前架子上的二十多個銅錢偶爾會左右的轉動。

    念小樓慢慢的往那些銅錢前面走去。后面的學弟們在小聲議論，“好自信啊。”

    “他不太可能達到一秒十劍吧……”

    念小樓起手，青竹棍兒像吹出去的一口氣。他沒有完全按曾老頭兒每次教的青玉狐的基本功走，而是用黑衣的手法習慣。那第一枚銅錢。被念小樓手里的竹棍兒輕彈之后，連彈第二個第三個，那種感覺像在彈鋼琴。念小樓手里的表竹棍兒很快的就快得幾乎已經無法被看清了。

    到念小樓走到這些銅錢中間的時候，他并沒有直接從這個架子中間穿過去而是站在中間連續的打擊這些不斷落回來的銅錢。

    銅錢叮叮當當的輕響中被擊得來回四散。

    念小樓手里的青竹棍兒幾乎無形了。旁邊者因為看不清竹棍，所以用他們的眼光來看——那些銅錢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所拒，在念小樓的身周飄浮著。

    “一秒能有十一劍了吧？？”曾老頭兒過了幾秒才一臉吃驚的說。

    那旁邊的弟子們幾乎都張大了嘴看著教練室內站在那些銅錢中的念小樓，他那有如無物的快速擊打著那些銅錢。

    良久才有人說，“這個速度已經是師兄弟中最快的了吧？”

    “快跟師傅差不多了……”

    “好快……”

    何貝子這時也在吃驚，“這個小子，快要成大師了。這個速度實在是太驚人了……”

    那旁邊的吳天鵬也驚得發愣。“我看過無數的劍手，能達到這種地步的可不超過三個人……怎么可能作到這么快？這個速度已經差不多跟曾老頭兒一樣了。”這已經不是快的問題了。還有一個大問題那就是準確性。黃軍旗也勉強達到過一秒九秒。但是說到準確性那叫一塌糊涂。這在實戰中是天壤之別的。

    而念小樓現在的一秒十一劍非常的準確，那些被他打飛的銅錢在落回來的時候都非常準確的被念小樓的劍再打回去。而念小樓的劍力度掌握得非常好。

    黃軍旗更是良久的無語，之后冒了一句，“這小子居然能到這種地步！！！”

    曾老頭兒嘆息的說，“就基本功來說，他確實已經可以稱自己做好了。”

    念小樓的實力并不謹謹是他的苦練。還有一個重要部分，就是他總是在一絲不差的模附身狀態的黑衣的動作。黑衣的所有習慣。跟出劍習慣。最正確的習慣被不斷的重復著，最終的就是這樣的結果。而其它的人，如黃軍旗他們是需要自己不斷的在失敗中總結和走彎路的。這種代價往往是巨大的。

    念小樓現在的力度掌握已經是他現在能作到的極致。念小樓在看著這些飛散的銅錢心里也在說，“我對力量的把握已經越來越好了。我已經在向黑衣的實力靠近了。雖然我跟她差得還是很遠。但是距離在接近中。”

    念小樓忽然住手，他收住手里的青竹棍兒。然后走了出去。那些被他手里的竹棍激蕩開的銅錢在他走出去之后，才落了回來。銅錢相互的擊打著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當念小樓出來站到架子外面的時候。外面所有的師兄弟們爆出了一陣熱烈的掌聲。這掌聲久久不停。黃軍旗沒鼓掌。而吳天鵬兩手相互打了兩打就停下來了。對于吳天鵬來說。念小樓有點兒像個故意存在的專門來惡心他的人物。

    所以他心里在咬牙，“你M，這個小子真討厭。”

    黃軍旗的臉色極差，他的反感也是明顯的。這個小子專門是來打擊自己的。“這次的準職業賽也是，這小子順風順水。老子現在卻要去那個狗屁小比賽里去拿什么第一。”他自己轉念一想。“準職業賽里高手極多，你小子拿自己別有什么閃失了。” 黃軍旗在青篆劍門里，也算是個天才式的人物，特別是他的真氣修練速度跟對于劍道的領悟速度。連曾老頭兒都很稱贊，也時常說他可能會是把青玉狐練到至極的人物。但是現在的這個念小樓明顯的就像是來損自己的。

    念小樓出來了。吳天朋友已經不想看了。他轉身往外走說，“出去走走。”黃軍旗跟在他后面出去。

    劍館外有種鄉村般的安靜。

    吳天鵬邊走邊說。“這個叫念小樓的不會作人。我看他早晚得有事兒。”吳天鵬的說法其實也只是指念小樓沒順他的意而已。所以他的預言其實更像是一種無聊的詛咒。

    那黃軍旗卻只是無語。

    念小樓停住了手里的竹棍兒。曾老頭兒看著他的手沉默了幾分鐘之后才說，“我走到你這一步花了三十年……”說完后，他搖了搖頭。“你的基礎實力比之你在市大賽時又有了長足的進步。你確實應該學習‘五月劍雨’了。”

    曾老頭兒說到這兒點了點頭，他出門兒對那些正在圍觀的徒弟們說，“你們都去練功吧。不要再看了。”

    所謂的五月劍雨，其實是五月雨擊的加強版。劍雨是一種狀態。它會使你手上的劍處于氣擊的狀態。如果說“雨擊”是小雨。那“劍雨”就是暴雨。曾老頭兒說到這兒，“而且劍雨的攻擊距離要長得多。不過耗氣也要嚴重的多。”

    曾老頭兒說到這兒有點兒黯然，他這一門的人真氣修行是短板。所以一說到耗氣多就有點兒壓抑。

    這天，曾老頭兒向念小樓詳述了關于這一招的運氣要竅。并對他進行了指導。念小樓學習并在模擬了半天之后進行了一次實擊。勉強成功了。但是其中問題非常的多。也不流暢。

    曾老頭兒對于他的行為失誤并沒有太多的問題，相反的還贊他有悟性。“你學得真快。我練這一招勉強作到你現在的地步可是花了一個月。”他說到這兒停住去椅子上拿水喝，然后說，“中級的劍招耗氣更巨，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修練也更麻煩。因為我們不能跟普通的外門劍招一樣不斷的練，一天能實練一次就沒有真氣了。所以想要練熟非常的麻煩。”

    曾老頭兒說到這兒解釋了一下說，“我原本不想教你就是因為這個，你現在只有二十來天，已經不可能練會了。教你，如果你勉強想用，只會誤事。”

    兩人坐下來看著外面練劍的弟子們聊了一會兒。

    “馮氏八荒劍的馮老鬼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在那么短的時間里把馮斌教到會用‘八方鬼舞’。這個人可是你這次準職業賽的重要對手了。”

    念小樓想到當初馮老鬼來要“風起石燕飛”的劍譜時的那個態度。心說當時看那個老鬼的樣子還不怎么在意。現在看來似乎他真的有那么兩下子。于是問道，“師傅照你說，這個馮老鬼要是想指點一下誰，那還是天大的好事兒了。”

    曾老頭兒點點頭說，找書苑 wwｗ.zhaoshuyuan.ｃom “當然是。在整個劍術界能得到他這樣的人指點。那真的是了不得的事兒了。不過嘛。”曾老頭兒低頭喝了口荼然后說，“以這個人過去的柄性。他是不會好好指點別人的。”他說到這兒提醒念小樓說，“小樓啊，你年紀小。但是天份不錯。但是有些事兒你要注意，如果你和作的對像不對頭。不管他多有本事，那最終都不可能會是什么好事兒的。”

    念小樓點頭說，“我明白了師傅。”

    念小樓這時急于回去找黑衣練自己的新絕招。所以中午就跟曾老頭兒告假了。

    回去的公汽上，他看著遠去的青篆劍館心想，“如果我在一天里連著使出兩次‘五月劍雨’搞不好會被當作大成期的劍手了。這個真氣不能快速恢復真是個了不得的大事兒。”

    下午念小樓走后。黃軍旗到曾老頭兒的房間里。曾老頭兒還在喝荼，“師傅，我有個請求。”

    曾老兒看了一眼黃軍旗高大的身材，有點兒好奇的問道，“是什么事呢？”他接著指了一下旁邊的座位說，“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