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許峰看見了隱藏在霧氣里的陸地,心下一喜,拼命游向大陸。
二十分鐘后,他終于上了陸地,趴在地上的時候,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是怎么堅持下來的,大口的喘息,胸中好似火燒,四肢酸痛,再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休息夠了之后,努力的站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強行運起氣來,讓水汽蒸發,這個過程中,他感覺到自己凝聚起來的真氣竟然精粹了幾分,比之先前更為有力,到了這時,體內的所有精氣終于消化干凈,而且轉為己用了,留下一個寬闊的體內空間。
他居然覺得饑腸轆轆,難道是該下線了嗎,肚子餓了不好耽誤,當他嘗試下線的時候,卻沒辦法下線。
以前的時候,只要意識一動,就好像自然睡醒了睜開眼那么簡單,而現在,他卻感覺不到現實的身體了,許峰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打起精神來,盤坐原地,固守丹田,運行心法,吸納天地靈氣為己用,他感覺渾身的毛孔此時都在呼吸,經過渾身經脈,匯聚一處,將靈氣轉變為了可用的真氣。
消耗了大量能量的肉體此時大肆的吸納靈氣,好像餓了很久一樣,這也真的是他第一次主動吸納靈氣為己用。
許峰吐出長長的一口濁氣,此時再也感覺不到饑餓,傳說修士到了辟谷境界,就可以不食凡間之物,此事果然不假。
他的功力隨之得到了寸進,從煉氣初期到了煉氣中期,也即達到了所謂的辟谷境界。
恢復了力氣,向周圍尋找人煙,走了很久,周圍是青山綠水,就是不見人煙,他覺得隨著小溪走,應該能找到人。
遇到了一個砍柴的樵夫,終于是見到人了,正在劈柴捆起來,他上前詢問:“請問,這附近哪里有其他人?”
“哦,少年人,你應該是來尋仙門的吧,往北二十里,有座仙山,哪里應該有你想要的。”
許峰帶著懷疑,道了聲謝,順著河流,再確定了方向,向所謂的仙山行去。
他邊走邊想,剛才的那個砍柴樵夫,是游戲人物嗎,感覺像是,又不是,回頭看看,那人捆緊了柴,然后挑著柴火走了。
這還成角色扮演游戲了不成?
帶著自己的疑惑,許峰來到了仙山腳下。
有近萬人在此,匯聚一處廣場,朝拜者有,觀賞者有,游玩者有,揮筆作畫者有,放聲歌唱者有,吟詩作賦者有,長長的山上階梯,直通云天,有山門若隱若現。
天門通幽玄,青山比作肩。
長河掛兩岸,云霧不等閑。
向往不知許,寥寥多嘆息。
今生終不悔,但拜山門下。
在人群中有人輕聲吟出這首詩,讓人更覺得此景,此山,更神秘,更深邃。
煙雨飄渺,廣場人群中,有一鼎香爐冒出屢屢青煙,扶搖直上。
請回吧。
自遙遠的空中,傳來一聲蒼老又空曠的聲音,像是說給許峰一個人聽的,又像是說給所有人聽的。
許峰心說,他倒是想回去,只要眼睛一閉一睜就行了,問題是現在他下不了線,只能靜靜的待在這里。
“仙長,務必收下我等啊!”
“我走了兩年到這里,又等了兩個多月,不能讓我說回去就回去啊。”
“仙長!”
“大師!”
“您現身吧!”
好多人此時俯拜了下去,哭喊聲不停,有為聽到仙人聲音感動不已的,也有懊悔不已的,還有激動萬分的,有很多人存活一世,就是為了尋找神仙存在的證據,此時終于哭了出來。
在青石板鋪就的廣場上,陸陸續續越來越多人跪拜了下去,許峰站立中間,就有點礙眼了,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信教的教徒,他們的信仰,是道教,是天地自然,是萬物本心自己。
身為一個堅定的共產主義戰士,許峰是不信教的,甚至有些反感,然而卻并沒有反駁的資格或者能力。
他感覺到自己的衣袖在被人拉扯,一看,跪著的人在拉他的衣袖,期許的看著他,希望他也跪下來祈求仙人。
他感覺到另一手的袖子也在被人拉,原來是個小孩子,只有四五歲,天真的望著自己。
許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反而大步的向前進,走過香爐,走過廣場,來到山前,踏上了石階,一步步的朝著山門走著。
剛開始人們還沒反應過來,隨后眾人一片低聲驚呼,不敢相信這人居然敢踏上山門。
并沒有遇到想象中的阻力,反而越走越輕松,越來越高,當有云霧在腳邊繚繞的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飛起來了,長長的石階不一會便已走完,來到龐大的山門之前。
山下的時候看不清,這時候看見門上有兩個大字,凌霄。
許峰身體一震,這兩個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仔細想不起來,便也放下心思,輕輕叩門。
而在這瞬間,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山門爆發出一陣金光,瞬間將許峰彈飛了出去,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讓他落在了半山腰上。
許峰在剛才感覺到了那股沖擊的力量,不同于他體內的真氣,仿佛有靈,更上了一個層次。
他半跪在山腰的石階上,粗略感知了一下,自己沒有受到傷害,想來是留手了,可半途放棄并非是他的性格,咬了咬牙又重新爬了上去,叩門。
轟!蘊含著巨大的真氣元力,在他胸前爆開,瞬間擊碎了許峰七成的經脈,身形倒飛,仰天噴出了一大口血,跌落山澗,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會遭遇如此嚴重的傷害。
要讓肉體強大的修士吐血,必然一擊之下,有令人全身盡碎之威能,才會在瞬間守不住體內真氣,血氣逆流,噴涌爆發。
許峰并沒有死,捂著胸口疼的要命,那一口血噴的實實在在的,讓他感覺到身體有點虛。
山澗里面,汩汩泉水不過絲絹那么寬,從巖石里,縫隙里,花草樹木里,露水里,積少成多,最終匯成了水流。
在他的胸前有一枚玉簡,護住了他的心肺,讓他瞬間不至于死,但他能感覺到渾身經脈零零碎碎的,隨時會掛掉的樣子。
該如何修復受傷的身體?
此時,許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甚至有種感覺,如果在這里死掉的話,真的就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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