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天下武功出長留

?    眾人皆點頭，人有“向善之心”眾人都認同，即便是粗鄙不堪、嗜殺成性的蠻夷也是非常向往大漢的繁榮的，但這不能說明“性本善”的人之本質。

    盧敏見眾人認同他的觀點，繼續道：“人之思想千變萬化，易受外物影響，但人之思想受魂魄和軀體的影響，魂魄乃上天所賜，軀體為父母精血，人之念受魂魄影響，有向道之心，人之念宜受驅使，饑餓時便想進食，困倦時便欲休憩，面臨生死而恐懼，艷遇美色而+欲，此乃人之本性也。胡人地處蠻荒之地，物質匱乏，為了生存相互劫掠爭奪，雖有人軀，卻是狼子之心，所謂教化不達，圣人不出，我等以懷柔之策善待之，以物資糧草救濟之，以圣人之學教化之，以仙門武力震懾之，其感恩戴德，又畏懼仙門強大，自然會為我漢人同化，穿漢服習漢俗，學漢語婚漢人，如同漢人一般，勤懇勞作，心地良善，再無狼子野心。”

    眾人撫掌大笑，口中稱贊，公孫瓚卻心中惱怒，冷哼一聲道：“盧少師此言雖然不假，但你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咱們漢人自家都吃不飽，餓著肚子逃荒躲災，憑什么給一群蠻夷吃喝玩樂？”

    盧敏頓時啞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公孫瓚又氣呼呼道：“胡漢相爭數百上千年，史上有很多人實行懷柔之策，將蠻夷漢化，成功者極多，但失敗者更多，盧少師覺得自己有信心做到？”

    他現在是一肚子鳥氣，前幾日追殺那個逃亡的慕容風，不想那家伙非常狡猾，竟然化整為零，隱藏在了烏桓、夫余等胡人之中，他恨不得將那些依附漢人的胡人全都殺了，這些蠻夷即便是呆在漢地。也是不會老實服教的。現在盧敏又提出同化胡人，自然立馬反駁。

    盧敏微微一愣，皺眉道：“那你覺得應該如何處理胡人？”

    公孫瓚冷冷道：“如秦朝一般，拒之長城之外。讓他們自生自滅，若敢侵犯漢境，哼哼，盡殺之！”

    說著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盧敏頓時全身汗毛都直豎了起來。這會才意識到眼前之人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血氣方剛、青春懵懂的少年了。而是一個殺人盈野，心如鐵石的悍將。

    盧敏搖頭道：“此法有失仁義，非圣人所為，我大漢乃泱泱大國，當有大國氣量和胸襟，豈能行此匹夫之事？”

    公孫瓚冷笑道：“非我種族，其心必異。何況我大漢現也無力做這婦人之仁。”

    看著兩人爭論，白子云暗自搖頭，看來這時代人以仁義治國，家國天下的觀念太深入人心了。以做人的標準來衡量國家大事，在現代來說這只是小民思想，但在這個時代卻很盛行。

    在對待胡人的事情上，白子云還是認同盧敏的同化之策的，但公孫瓚也說的沒錯，自家都快過不上日子了，還資助別人，真是不知所謂。

    白子云瞪了公孫瓚一眼，擺手道：“今日是允明歸來，是把酒言歡之日。不要做這些口舌之爭。”

    鄭玄也打圓場笑道：“不錯，今日歡聚當說一些歡心之事，尊上，在下倒是對那方世界皇帝如何鉗制武藝超群的內臣非常敢興趣。不知尊上能否詳細說一下？自尊上來到塵世，這天下便大變，我涿郡人人習武，現在其他郡縣也爭相效仿，可以預見將來武林高手必然增多，自古俠以武犯禁。若是沒有一套有效制約的法子，怕是要天下大亂了。”

    白子云微微一滯，又是一個麻煩家伙，這文人怎么就這么喜歡空談國事的，就不能安安靜靜地做一個美男子，嗯，不，做一個學者嗎？

    鄭玄此問題一出，眾人都點頭，這也是他們一直擔心的事情，便齊齊看向白子云。

    白子云微微凝眉，笑道：“此等事其實并沒有什么好擔憂的，你們之所以擔心或害怕，不過是自古以來，從未聽聞哪朝哪國超凡武力的人物有如此多的，心中沒有依仗，便無所適從。人便是如此，遇到新鮮事物，喜愛追捧，一旦發現此物有害，又彷徨不安，以為要大禍臨頭了一般，其實也不過是有些害處罷了。這武功便是如此，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武林大時代便要來臨，飛檐走壁的武林高手隨處可見，有武林高手作惡，便讓武功更高的人去捉拿便是。”

    眾人都露出了沉思之色，白子云此話透露出了一個信息，將來高來高去的武林高手會越來越多，但天下武功出長留，武功最高的肯定是長留仙門的人，將來難道要依靠長留仙門來安邦定國？那樣的話置大漢皇朝與何地？這皇帝成為傀儡，還是說尊上想取而代之？

    在坐的眾人各懷心思，有喜有憂，歡喜的自然是公孫瓚等人，憂愁的便是鄭玄這類保皇派。

    公孫瓚得意道：“天下武功出長留，以后這武林正道自然于我長留維持，我師不是創立了一個六扇門嗎？這個衙門便是專門擒拿武林敗類的。”

    在坐的不是名士就是長留仙門的人，對六扇門還沒有深刻的認知，但在涿郡的武林人士對這個衙門是如雷貫耳，平常見到這個衙門的人都會忍不住的矮幾寸，不敢絲毫冒犯六扇門的人。

    太守劉基撫須呵呵笑道：“自從有了六扇門，整治了數十個兇徒之后，那些武林人士老實了很多，不敢再囂張跋扈，涿郡的治安也好轉了。諸位擔心什么呢，我涿郡那么多的武林人士，不是也相安無事嗎？”

    這翁婿倆一吹一唱，鄭玄是只翻白眼，他倆都是長留仙門的人自然給自家門派鼓吹。

    盧敏看了劉基一眼，不動聲色道：“劉太守廉政勤明，治郡有方，特別是最近一年，貢獻卓著，將涿郡治理的井井有條，想來不日就要高升了，到時身受龍寵，劉太守務必要盡力盡責，為君分憂。”

    劉基聽出了盧敏是在點醒他，當做不知，哈哈笑道：“自然，自然，老夫這功名之心頗重，若能身居高位，在下定然盡心盡力。”

    公孫瓚冷哼一聲，問道：“師傅，洛陽乃大漢國都，想來英杰不少，為何不在那里開設分堂招收弟子？”

    眾人俱是一驚，齊齊看向白子云，這是他們一直關心的事情，終于有人當眾問出來了。尊上會怎么回答呢？會不會插手凡塵之事？

    白子云知道眾人的想法，搖頭道：“洛陽世家門閥眾多，英杰自然不少，但那些英杰不是我想要的。那洛陽在你們眼里或許繁花似錦、顯赫無比，但在我眼里不過是一個簡陋山村而已，那皇帝也不過一介里正罷了。”

    這話說的很狂傲，但白子云有資格這么說，眾人也深以為然，但難免有人欣喜也有人失望。

    盧敏卻怫然道：“天下武功出長留不假，尊上來自上界，來塵世歷練，開啟民智，推廣武功，自然是功德無量，但大漢皇帝秉承天意治理天下，皇權神授，乃天之嫡長子，地位并不比天神差，豈是山野村夫之徒？尊上此言大大不妥，傳之天下，怕迎來紛爭。”

    在坐有不少人心中贊同，白子云卻是嘆息一聲，這一句“尊上”表明兩人身份再一次疏遠了。

    宴會繼續進行下去，卻顯得有點沉悶，老油條劉基連忙叉開話題，聊起了他在洛陽時見的有趣之事，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的丑事，什么誰家的小妾偷男人啊，誰家公子欺男霸女，眾人都是大笑，但慢慢地就品出味來了，這些國家重臣世家子弟如此不堪，再相比一下仙門弟子的自律自愛，誰高誰低，一目了然了。

    宴會結束之后，白子云怏怏不快，往后院走去，公孫瓚跟了上去，兩人進入書房。

    公孫瓚躊躇了一下，問道：“師傅，瓚聽聞師傅要進行拍賣會，以糧草對換武功秘籍，是否有此事？”

    白子云點頭道：“確有此事，你為何問起此事？”

    公孫瓚頓時著急道：“師傅，這武功乃我長留仙門的根本，豈能輕授外人？那些購買秘籍之人應當加入我長留仙門才行，即便是一個記名弟子也好鉗制他們。”

    白子云卻微微一笑，搖頭道：“不妥，拍賣秘籍的事情我會一直持續下去，以后擁有秘籍的世家會越來越多，若賜予他們記名弟子的身份，他們依仗此身份為非作歹，會毀掉我仙門名譽。”

    公孫瓚聞言一愣，想起世家的尿性，符合道：“師傅言之有理，只是為何師傅要大力推廣武功？我漢人學了倒也吧了，要是那些蠻夷學了，豈不是成了禍害？”

    白子云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伯圭，你是否最近修煉內功有心無力，總覺得自己吸收的靈氣不夠？”

    公孫瓚雙眸一亮，找書苑 www.zhａosｈuｙuan.ｃom 連忙道：“是的，師傅可有解決之法？”

    “有，天地間的靈氣不夠用，那便提升天地間的靈氣，而提升天地間靈氣的方法便是讓更多人學習內功。修煉內功的人身體會發出一種波動，影響樹木花草而產生靈氣。伯圭，現在你知道為何為師要大力推廣武學了吧？”

    “原來如此，這天地奧秘當真神妙非凡。只是這練武的人多了，難免會有禍亂。”

    “無妨，不過是一些三流內功而已。”白子云笑道：“三流內功泛濫了，你們的功法也該提提了，過些日子我便傳授給你們一門新的功法。”

    公孫瓚頓時大喜，“多謝師傅。”

    “師傅，你要傳什么功法？我能學嗎？”

    一個童稚的聲音傳來，但和聲音不相配的是進來的是一個壯碩的身子。

    這人自然是張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