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意外的收獲,德爾加多議長竟然就是朱萊商業銀行的董事長。”
“議長??”路的眼中閃著精光。
“以他的職務,很方便,對不對?”
“但是還需要證據!”
“證據就在銀行里,今天去的時候,我已經看準了放存根的地方,要不,我們晚上就走一趟。”
路的眼中,一下就放出了精光。
商量定之后,杜尚略帶遺憾地對奧利維爾說:“今晚你就呆在這間屋子里了,我和路去一趟。”
“但是……”
“沒有但是,聽著聽著,小奧利,我們只是出去散個步,沒有風險,也不會驚動任何人,當然我們也不會拿銀行里的任何東西,只是看一眼它的賬簿而已。”
“但是你們總需要一個開車的吧。”
“干這種事情的時候,我們不開車。”
杜尚義正辭嚴地拒絕了奧利維爾的請求。
“但是你們總需要一個望風的吧!”
小王子的牛皮糖異常堅韌,最后,他們還是三個人一起出發了。
“記住,你如果今晚捅出簍子,就再也沒有下次了。”在朱萊商業銀行對面小巷的墻角下,杜尚狠狠地警告奧利維爾,然后,拿出三個歹徒面罩,遞給奧利維爾一個。
“知道了!我們怎么進去?大門肯定是行不通的。”奧利維爾戴上面罩,頓時覺得自己有了怪盜紳士的風范,他滿心歡喜地打量著對面銀行那厚重的包銅大門,企圖找到這家銀行的防御弱點。
正面當然不行,大門后面就有一個保安在打瞌睡,同樓層還有另一個保安在兢兢業業地守著監控系統。杜尚與路嘰嘰咕咕地商量了一番,終于決定了一處潛入地點。然后,杜尚的身影在月光下慢慢地消失了。
雖然已經看過一遍,但奧利維爾還是看呆了。
路輕輕拍了一下這個新手,示意他跟上。他們從小巷的另一邊,三拐兩拐,繞到了銀行的后面。這是銀行的辦公區域,一共五層,每個窗戶外都覆蓋著結實的鋼筋,角落還安裝著攝像頭。
一個模糊的身影,戴著一雙奇怪的手套,順著圍墻的陰影往上攀爬,把一張接近透明的紙覆蓋在攝像頭上。過了一會兒,一根結實的繩索從房頂垂了下來,路和奧利維爾順利地爬了上去。
這間銀行雖然古老,但防范設施一應俱全。銀行里有兩個保安,通常他們在一層,守著監控和地下金庫的入口,過上兩個小時,也會在各層巡邏一道。而檔案室在四樓,杜尚打算直接潛入這一層。
杜尚貼在銀行的外墻上,巴著繩索,壓著聲音鼓搗一扇窗子上的防盜條,想把它弄下來一根,完事后再焊回去。
路從旁邊吊了下來,試了試這些鋼筋的硬度,兩手運力,掌心逐漸發紅。他使用了最蠻橫的進入方式,把窗戶上的鐵條朝兩邊拉開,足夠像杜尚這么瘦的人擠進去。
“回頭再把它拉直好了。”路嘀咕了一句,用一片薄薄的鐵片頂了幾下,窗戶插銷被頂開了。
杜尚微微一笑,這樣弄,回頭也許會被有心人看出來的。他擠了進去,躡手躡腳地直奔檔案室,白天他已經看好位置。
“當然了,先生,歷年來的記錄,我們可都是保存完好的,可以隨時調取查詢。”那位經理是這么說的。
現在,小蜘蛛就蹲在這道門的后面,等著與他會合。
路拉著繩索翻上天臺。奧利維爾興奮地把手中的繩索遞給路。“你拉著,我翻進去看看。”
“不用,斯泰瑞說他一個人能搞定。”路斷然拒絕了他的要求。
“什么,我們來這一趟,難道就只是在樓頂拉拉繩索嗎?”奧利維爾失望地說。
“本來拉繩索也用不上你!我一個人就行了。”
“可是……”奧利維爾深感失望,他本來還想看看杜尚怎么打開防備森嚴的檔案室的門。
檔案室的門口,一個密碼鎖在閃爍著幽蘭的光芒。
杜尚伸出手,毫不遲疑地按下了一組數字。
白天,他可是完整地通過小蜘蛛,追蹤了這間銀行的整個業務流程。
這些檔案并沒有放在地下金庫里,它們只是按照年份,分門別類地放在大排大排的文件柜中。畢竟,歷年的流水存根,各種單據,積累下來可是一大堆東西,而且又需要經常歸檔和查閱,所以放在了辦公區域這個巨大的檔案室里。
“1194年,在這里了。兌票的編碼是94103572和94103573,讓我看看,你們是從哪個賬戶開出來的吧。”杜尚興奮地打量著那個貼著1194標簽的文件柜。
當然,銀行的文件柜,造得也特別結實,上面沒有密碼盤,但有鑰匙孔。杜尚沒有開鎖技能,可他有更高科技的東西。他拿出了筆記本電腦打開,又連接上一個針孔探頭,伸進了匙孔中。
幾十秒鐘后,這個匙孔的3D模型就出現在電腦屏幕上。
杜尚拿出了一個小型塑形盒,連上電腦,又拿出幾瓶工業原料。幾分鐘后,一把嶄新的塑形鑰匙成型。
杜尚用銼刀挫了一下新鑰匙上粘連的磨具材料,小心地把鑰匙伸進文件柜,轉動了一圈。
文件柜開了。
“耶!”杜尚得意地比劃了一個剪刀手。
滿滿的成就感。
這套工具并不是導力工作臺有的東西。而是杜尚在獲得電腦后,經過一番探索,自己研發的新功能。
他拿起文件柜里裝訂成冊的底單,迅速翻找起來。
三十分鐘后,他順著原路返回。
“找到沒有?”
“回去再說。”
路的心沉了一下,他知道這個家伙的性格,如果有好消息,肯定早就忍不住夸耀了。
往下墜的時候,路順手把那四根鋼筋重新掰直,明早也許有敏銳的銀行職業會發現防盜條變形了,但運氣好的話,也許過很久才會有人發現。
回到家之后,杜尚把電腦打開,展示給兩個同伙。
“沒有找到與我們手里的票據相關的存根記錄,然后我把這家銀行1193年和1194年超過十萬米拉的交易底單全部掃描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怎么會這樣?”奧利維爾大失所望,趁機發泄被晾在銀行天臺上的不滿。“看吧,你就應該帶著我去,以我的智慧,肯定能發現些什么。”
“現在就要借用你的智慧了,電腦里有上千張單據,你慢慢地查看吧,然后告訴我答案。”
杜尚給路使了一個眼神,兩人來到院子里。
奧利維爾從窗戶里看著他倆的身影,悄悄地把一個小玩意放在耳朵邊上,院子里的聲音頓時變大了。
“看來,我們還得去問問銀行的經理。”
“現在去嗎?”
“不行,我們不知道他的住址,明天再跟蹤吧。”
“明天那群議員不是要請你上船去玩嗎?不會有風險吧?”
“當然不會。目前還沒驚動到他們,我還是他們眼中的財神爺。”
“我想找找機會,接觸下那個議長,他一定知道很多內情。”
杜尚想了想,搖搖頭。“沒必要硬性接觸,我們知道他的住址,也知道他的行蹤,以后再找機會。明天還是先聽聽他們如何解決加塔普尼亞的糧荒,這也是正事。”
奧利維爾把頭縮回來,繼續專注地查看著電腦里那一張張的票據,笨拙地操縱著鼠標,把它們分類。
幾分鐘后,他就迷上了這臺科技產品,嘀咕著說:“這玩意真好用,回頭讓斯泰瑞給我也弄一臺。”
臨睡前,奧利維爾悄悄地問:“你們想要干什么?綁架那群議員嗎?”
“沒有這個必要,我們只需要在沒有人打擾的條件下,適當地問一些問題就好了。”杜尚巧妙地回答。
他能操縱人的心智這件事情,不想讓別人知道,尤其不想讓奧利維爾知道。
任何人都不喜歡身邊有這樣的人存在,沒有人會與一名心智大師成為朋友。
此外,他也希望這件事能通過一個正常的方式,由路親手結束,由此了卻路心中的阻礙。
基于這兩點考慮,他需要那些議員親口說出真相,而不能太血腥。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就算與那群議員相關,你也不能硬來,斯泰瑞,這兩天你可是用真名和他們打交道的,這樣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好了,我們連真相的一個角落都還沒摸到,操心這個未免為時過早。”
“可是,你在行事的時候,不是應該優先考慮用法律來懲罰他們嗎?就算復件仇這事是正義的,也要顧及到公義的存在。”奧利維爾嚴肅地說道。
“在有條件考慮的時候,我會考慮的。”杜尚無奈地閉著眼睛回應。
“什么叫做有條件的時候?”奧利維爾不依不饒地追問。
杜尚只好耐心地解釋:“首先,要衡量取得的證據,能不能被法律采納。其次,要看到底牽涉到哪些人,會不會給我們帶來麻煩。再次,還要看法院能否主持公道。以上如果均不能保證,那就只好自己動手了。”
“可是,如果我們確信已經取得了足夠的證據,為什么還要擔心不能得到公正判決呢?現在朱萊已經并入帝國,我們可以啟用我們自己的影響來監督判決過程和結果。”
杜尚撇撇嘴,從被窩里把頭伸出去:“我們有啥影響力,一個一事無成閑游浪逛的吟游詩人,和一個父母雙亡無家無業的傭兵,能夠自保已經不錯了,還指望公義啥的,太奢侈了,睡覺!”說完,順手把燈關了。
房間里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只剩下奧利維爾在黑夜里睜著眼睛,想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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