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取信于穆拉,杜尚主動交出了自己的監聽手段,監聽的對象,也只有兩個而已,其一是特工宅邸,有一只小蜘蛛在堅守著三樓,其二是議長的宅邸,有一只大白鳥停在院子里的樹上打盹。監聽這種事情,實在是枯燥之極,杜尚自己實在是煩于做這件事,綠林也沒有其他人才能夠做這件事,只有受過反間諜訓練的穆拉,才能勝任下來。
耳機里沒有畫面,杜尚隱匿了自己的蜘蛛監視器。偶爾傳過來的聲音也是議長的各種瑣事,這只是讓穆拉確認了一件事:議長宅邸確實在準備一場豐富的盛宴,以及確實邀請了許多的議員。為了操辦宴席,議長沒有再去辦公室,一直在宅邸里接見親信,所說的也是一些沒有營養的話,所有的人都在恭維他的英明決斷,并好奇地打聽宴會的主題,但議長一直在堅持,這只是一次普通的社交宴會而已,并沒有設定什么主題。
這些內容極其普通,路只掃了一眼,就扔給了對此深感興趣的庫洛。庫洛拿著那張紙,反復看了半天,皺著眉頭對路說:“德爾加多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候,舉辦如此無聊的一個宴會,他肯定有其他的目的。我們要在宴會后半那么大的事情,必須得先搞清楚這一點,否則,很可能陷入被動之中。”
路皺著眉頭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出點靈感。這也在庫洛的預料之中,杜尚不在,這個大塊頭失去了智囊。而且他們畢竟是外來人,對于朱萊政壇嚴重缺乏認識,想不出來自然也很正常。
想起最近一直傳得沸沸揚揚的礦山兼并議案,庫洛相信,這一定是一個攤牌的聚會,不是總督向議員們攤牌,就是議員們向總督攤牌。至于到底是哪種結果,就取決于德爾加多議長的風向。那么,德爾加多這只老狐貍,他會有膽向總督攤牌嗎?如果在這件事上他贊同了總督,勢必要在議員中失去人心。而如果贊同了議員們的立場,他有膽略得罪總督嗎?
庫洛想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過了幾秒鐘,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個機會。
不管德爾加多心里是怎么想的,是如何打算的,他都可以為這件事再增添一把火,從而燃起總督的猜疑和兩人關系的決裂。想到這里,他興奮地用被子蓋住頭,全心全意地構思起細節。
“前邊這個鎮,叫落水鎮,就是第十九師團的駐地。”在車上,坐在副駕駛位上的阿金,指著路邊的一個鎮子給杜尚看。
杜尚順便往右邊看了一眼,托駐軍的福,這個小鎮倒是像模像樣。
“這車真不錯,我們也應該學學開導力車,以后也弄一輛開開。”阿金羨慕地看著杜尚在嫻熟地操控著導力車。
“這車干脆就留給你們算了,如果朱萊的糧食生意做起來,有輛車來回跑起來方便,不過,大伙得去學學開車才行。”杜尚大方地說。
“真的!有車后我一天就能學會。”阿金拍著胸脯說道。
從朱萊到雄鷹關,有八十公里的路。
雄鷹關,作為朱萊與加塔普尼亞的界關,坐落在阿奇格山脈外圍,這座關卡是朱萊人在幾百年前修建的。而對面的加塔普尼亞人沒有修建界關,對于他們來說,險峻幽深的阿奇格山脈足以阻擋任何敵人,而在歷史上,也幾乎沒有人對加塔普尼亞這塊不毛之地發動過主動戰爭,加塔普尼亞的軍隊和人民手中的武器,主要用來對付每過幾年就要爆發一次的獸潮。
眼下,雄鷹關的關門緊閉,所有想要前往加塔普尼亞的人,得排隊從旁邊的一扇小門進去,交驗身份證明,然后填寫申請表。杜尚很想吐槽一番,既然現在大家名譽上都并在一個國家了,為什么還需要出入境申請表這種東西。
阿金的身份證明是朱萊人,又沒帶武器之類的東西,對他的審核很快就通過了。輪到杜尚時,杜尚沒有填表,解釋說:“我是來送他的,明早還要返回朱萊。”
盤查的軍人大聲地對所有過關的人說了一遍出境的規矩,對于隨身攜帶的物品,尤其是日用品,有著嚴格的規定,甚至有規定每個人攜帶超過一個人三天能吃完的食物,就算走私。
所有人敢怒不敢言,這里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去加塔普尼亞走親或販賣草藥毛皮一類的小生意,許多人攜帶的干糧數量超過了規定,也要扔掉。受其干擾,在關上過夜的旅客并不多。為了照顧往來的旅客,關上除了住宿外,還供應三餐,但味道真不敢恭維,兩人吃了一點后,都覺得沒胃口,草草收工。
回到兵營式的房間,杜尚和住在旁邊的人隨便攀談起來,住在同一個房間里的都是一些小販,從他們口中聽到的,盡是一些怨聲載道的牢騷話,大致是不僅出關的時候要進行嚴格的搜查,就連進關的時候,也要根據攜帶草藥皮毛的數量交稅,貨物多了,或許還會有被查扣的麻煩。
晚上,杜尚借口上廁所,溜出去探查了一番,關上的防衛十分嚴密,晚上除了執勤的哨兵小隊,還有值班的軍官,整個關卡有整整一個中隊的士兵在執勤,也就是50名荷槍實彈的士兵。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第二天天色微亮,在關上寄宿的旅人就起床準備過關。不出所料,過關的時候,每個人檢查得更加仔細,阿金那簡單的行李,被要求一件一件地拿出來進行展示,確定無誤后再自己收回去。
過關后,阿金在停車場的周圍,找了一個角落蹲下來抽煙,后面還有許多人等著過關。趁此機會,杜尚把貓頭鷹放了出去,貓頭鷹繞了一個彎,越過關卡,把一個圓筒扔在阿金面前,阿金趁人不注意,撿起來放到自己衣兜里。
過了一會兒,他看看過關的人已經差不多,扔掉煙屁股,上了巴士。從此地去弗洛嶺,還有1600賽爾距的路程,也就是接近160公里的山路,照巴士這樣的速度,非得走上七八個小時不可。
等巴士出發后,杜尚信步向停車場走去,他一邊發動了引擎,一邊思考著在朱萊的步驟。趁著天色還早,去拜訪一下議員們,也許是個不錯的主意。
就在他把車開出了雄鷹關,朝著朱萊城的方向進發時,對面開來了一輛綠色的小轎車,在這種地方,導力車是非常少的,所以杜尚和對面的司機都不由得在錯車時相互打量了一眼,雙方都有些愕然。杜尚那掩藏在墨鏡下面的眼珠,更是緊張得滴溜溜直轉。
特工一眼就認出了這輛外型顯眼的導力車,以及帝都的車牌號。而杜尚也一眼就認出,對面的駕駛員就是那名黃發的神秘特工,眼下,他竟然穿了一身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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