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三天，就是期中考試的日子，考完之后，學校放假兩天，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作為我們班級的第一次考試，希望大家能認真對待。至于某些長時間不來上課的學生，斯泰瑞·杜尚，你覺得自己能考多少分？”
“額，教授您希望是多少分，那就是多少分。”
58只白眼珠，朝著杜尚瞪過來。
騷年們，我明明說的是實話，你們卻不相信，看來，還得讓現實教育大家如何做人。
一大清早趕到學校，就得聽教授們的各種嘮叨。
趁著下課的間隙，杜尚趕緊去找阿什利教授交作業。
他這次出門，和教授報告的原因，是為了把實驗網絡計劃拿去給拉塞爾博士請教。
“這是拉塞爾博士根據我們的報告所寫的一份建議書，他建議可以先在魯雷工科大學內部嘗試構建一個校園實驗網絡，然后再向能覆蓋魯雷市的實驗網絡方向嘗試，這是在蔡斯可以買到的部分構建校園網絡的實驗設備清單。”在阿什利教授位于導力實驗室三層的辦公室內，杜尚向阿什利教授匯報此行的成果。
“這是拉塞爾博士親自回復的建議書，太好了，真是珍貴的禮物。”阿什利教授高興地說。“構建校園網真是一個金子般的點子，我看看上面所列的預算，以導力實驗室的資金完全負擔得起，太好了。早就聽說拉塞爾博士是一個從不藏私的人，真是太感謝了。”
杜尚心里想：“其實校園網這個概念是我想出來的，不過其余部分就是貨真價實的拉塞爾出品了。”
阿什利教授戴著眼鏡，仔細地把建議書看了兩遍，對杜尚說：“這樣一來，行動步驟就清晰了，你先安心念幾天書，我很快就把這個計劃向學校匯報。”
杜尚小聲地問：“我這么多天曠課，會不會有事？”
阿什利教授不以為然地說：“我早就和教師們打過招呼了，這種基礎課程對于你還有什么意義，多花點時間在研究上。等你從魯雷大學畢業，我推薦你去愛普斯泰恩財團再進修幾年，把整個大陸導力研究最先進的三個地方的知識融而合一，這才有意義。”
杜尚欠身表示感謝。
阿什利教授又感慨地說：“因為某些原因，我一直沒去蔡斯中央工房正式交流過，聽了你對蔡斯的介紹，就更向往了。”
杜尚念頭一動，指著拉塞爾博士的建議書，對阿什利教授說：“既然如此，何不以這個項目為契機，組織導力工作室的教授們，在假期正式去交流一番呢？”
阿什利教授果然心動了，公費出游，誰不喜歡啊。他思忖著說：“嗯，是個不錯的建議，經費由實驗室出，把這個也寫進計劃書里，相信教授們都會期待的。”
杜尚本來想和阿什利教授提提自己可能面臨的危機，看到教授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又放棄了。
“那個，教授，我有一把導力武器受損了，實驗室里有沒有可以加工修補的地方？”
由于翠羽并不是導力工作臺的產品，沒有原始圖紙，工作臺也不能修補。
“怎么銹蝕成這樣？”阿什利教授盯著翠羽上的斑點，
聽說是暗影腐蝕之后，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有點意思，等我拿到機械工房去，重新淬火。”
“您能修嗎？”杜尚嘴碎地問了一句。
阿什利教授得意地說：“當然當然，你也不想想，魯雷工科大學最強的是什么，是導力工學。雖然我現在的主要研究方向是導力理論，但當年，我的主要學科還是工學，而暗影能量嘛，記得我年輕的時候，有幾年也曾經為之著迷過。”
“著迷？”
“沒錯，記得我以前還發表過一篇論文，還獲得了導師的好評。主要是研究暗影能量與時耀的關系。眾所周知，暗影能量是一種不穩定的、極其暴戾的能量，而時耀和其他耀力一樣，具有不可辯駁的穩定性。但是，如果用波頻儀進行掃描，兩者的能量波動幅度卻有許多可以重疊的部分，是不是很有趣？”
還有這種事！杜尚一下子來了興趣。
導力學的基礎在于七耀原理，愛普斯泰恩博士在他的不朽名篇《導力原理》的第一章，就這樣寫道：“由女神所定下的七耀平衡與穩定之規則，是塞姆里亞世界穩定的基石，也是導力的來源。”
在著作中，半個字也沒有提到暗影能量。
“那么，您是怎么看暗影能量的呢？它是否會和七耀力一樣的作用，成為導力的來源呢？”
“不不不，斯泰瑞，暗影能量和七耀力完全是兩回事，首先，它和下四耀力不一樣，不是一種充盈在大地上的，隨處可見的能量。其次，它不具備作為世界原力的基礎，除了某些特殊的環境，它甚至都不能形成自己的力場。以前為了研究它，我們特地制作了一個封閉的小型空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找到穩定它的辦法。”
“為什么？”
“因為它內部結構的不穩定性，暗影能量的內部結構，并非均衡結構，具有強烈的吞噬、分裂的特性，與其他的力量不能共存，與有序的七耀力接觸后，初始會顯示出極其暴戾的特性，但很快就因為吞噬速度過快而造成坍塌，最后消散。正因為這個原因，實驗人員對它的研究也難以為繼。”
“那它怎么腐蝕這把鋼刀的？”杜尚指著桌子上的翠羽，顯然不太相信教授的這句話。
“那是因為濃度，高濃度的暗影能量是極其恐怖的，它對于表面鈍化處理不夠的普通金屬有強腐蝕性，對于普通人的肉體也會形成侵蝕，當然，如果是修煉有成的高階武者可以抵抗這種腐蝕。我記得有本導力月刊上，曾經刊載過一個例子，在卡爾瓦德共和國的南部某地，有些洞穴偶爾形成了能儲存暗影能量的特殊空間，然后它變得越來越濃，越來越濃，最后，闖進去的動物會被活生生腐蝕而死，在洞內形成了一堆白骨。”
“哪本雜志，是在《愛普斯泰恩導力學刊》上刊載的嗎？”杜尚一下子來了興趣，他現在急需對這種能量的認知。
“不，是一本小眾得多的學術刊物，叫做《導力前沿探索》，不過這本刊物上面刊登的未經嚴謹驗證的文章太多了，對于上面的文章只可參考，不可作為研究領域的依據引用。”
阿什利教授在書架上翻了一下，拿出一大疊雜志，看來他一直訂閱收藏。
杜尚翻了一下，發現這本雜志的涉獵領域確實和其他專業學刊的區別比較大，有許多窮神志怪的領域。
“我可以帶回宿舍去看嗎？”他比劃了一下那一摞雜志。
“拿去看吧，實驗室里的書，你可以隨便看，包括我的筆記。”阿什利教授爽快地答應了。
沒想到教授這樣無私，杜尚像淘到寶一樣盯著阿什利教授，兩眼瞬間閃出晶亮。
教授自然注意到了杜尚的眼神，被天才學生以這樣崇拜的目光看著的感覺真好，他本想把自己的論文也找出來讓學生拜讀，卻翻了半天也沒翻到，最后放棄了。
“可能放在家里了。回頭我找給你。我記得，那是在列曼進修的時候寫的，還獲得了漢密爾頓博士的表揚。”
“那論點是什么呢？”
“我從陰影能量的波動與時耀力的波頻之間的同異之處，UU看書 ｗwｗ．ｕukanshｕ．com 曾經提出過一條大膽的猜想，陰影能量的快速消散，其實是被時耀吸收了，從而改變了形態，獲得了穩定性，當然，由于其變成了穩定的能量，因此腐蝕特性也就沒有了。”
杜尚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度：“您的意思是說，陰影能量能轉化為時耀？”
“沒錯，甚至可能其根本就是時耀力的一種不穩定表現形式。當然，這只是猜想。僅僅根據波頻的一些共性提出的猜想。經過了這么多年，快二十年了，也沒有被證實。”
杜尚大聲嚷嚷起來，這正是他當前最需要的知識：“我對這個非常感興趣，教授你可要記得把論文找出來給我拜讀。”
阿什利教授得意地摸了摸有點扎的下巴，為了不浪費時間去整理頭發和胡子，他一直奉行每三天去一次理發店的習慣。
一高興，他又做出了一個承諾：“你這把刀的材質不錯，就這樣被銹蝕，未免可惜了，我剛好認識一個專家，對于制造刀具特別在行，改天我進城的時候捎給他，讓他動手給你修復，保證比新刀還鋒利。”
杜尚謝過阿什利教授，向教授告辭，從實驗室出來，回到宿舍，從包里掏出一個玩偶，左右打量究竟放在哪里好，最后擺在了書桌的架子上，從這個角度，可以監視整個宿舍。他把臉貼在這只賤賤的陰陽眼小白狗身上，低聲叮囑道：
“嘿嘿，小白，你是我的吉祥物，可要看好門，不要放壞人進來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