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早,杜尚終于結束了他的倒爺之旅,出現在校園中。
早上第二節課已經下課了,杜尚鬼鬼祟祟地摸進教室。
“斯泰瑞,你可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期中考不參加了呢。”李爾慕夸張地說。
“老師們有沒有提起我?”他心虛地問。
“別人都還好,就是阿什利教授問起過。”
原來教授已經從財團回來了。
“你去哪里了?怎么耽擱這么長時間才回來?”班長埃里克問。
“回家處理了一點事情,大雪封山了,我是從普文尼斯一路走來的。”杜尚實話實說。
“走來的!”埃里克驚叫道。
“嗯,前天走到尤米爾,今天就走到學校了,快吧。”杜尚得意洋洋地說。
埃里克無力地搖搖頭,叮囑道:“上午還有一節課,堅持聽完吧,中午趕緊去補請假條,原來的請假條只請了一周的時間。”
杜尚走到座位上,看到迪特里也回來了,他向迪特里比劃了一個問好的姿勢,趴在桌子上,疲倦地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雖然在大帳篷里睡得很香,可是隨后又走了好幾個小時的路,連續高強度地訓練了幾天,一旦松懈下來,總會覺得更累。
今天早上的最后一節課又是藝術修養課,上這門課的瑞恩老師最講究學生的坐姿。杜尚以一種癡呆的姿勢保持著坐姿,麻木地跟著同學們的節奏做著同樣的事情:拿本子,抄樂譜,偶爾打個哈欠。看著瑞恩老師逐步不再注意到自己,杜尚拿出一張白紙,開始挖空心思地補起請假條來。
“斯泰瑞,跑哪里去逍遙了這么些日子?”下課后,方走過來打招呼。
“嘗試了一種快速的修煉方式。”杜尚一邊回答,一邊又打了一個哈欠,今天清晨他在雪地里走了五個小時,現在連搶飯的熱情都消失了。
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什么快速的修煉方式,快說!”
“就是大冷天在雪地里,一邊向前急沖,一邊揮舞兵器,我發現這效果,比站著揮刀還好。”杜尚一邊向著小院的外面走,一邊比劃著。
“是嘛,你小子總是沒個正經,這說的是真話還是笑話?”方將信將疑。
杜尚也不廢話,走到外面的道路上,看到路邊有一把大掃帚,手一抬,拿起來,對準那漸漸凋零的楓樹林,用力蹬了一腳,無數金黃的落葉紛紛墜落。杜尚揮起大掃帚,舞出一片幻影,身影像一條龍,圍著那些樹干,靈活地突進盤旋,轉了一圈,那落下來的樹葉,絕大部分都被他用掃帚或拍或沾,落往一處,堆成一堆。
方躍過來,伸手接住一片還未落地的樹葉,問:“這一招叫什么?”
“龍牙突,本來應該是長槍的技能,只是現在沒有槍而已。”
方圍著樹,轉了一圈,說:“我能不能試試。”
杜尚把大掃帚扔給他:“你慢慢地試,我們去給你帶飯。”
把方扔在楓樹林里,杜尚和迪特里、李爾慕,一起嘻嘻哈哈地去食堂吃飯。
“斯泰瑞,待會沒人時,我好好給你講講我回家之后的一些事情。”迪特里興奮地說。
杜尚看著迪特里一臉興奮的臉,知道他回家肯定是有了收獲:“那么說,是你大兄同意了你的那些想法了?”
迪特里一邊開心地向前走,一邊說道:“雖然沒有全部同意,但是有好幾條都同意了,最重要的減低農夫的農稅和把自有土地一成的麥子貢獻給皇帝陛下,他都同意了。”
杜尚聽了,相當吃驚,他本來以為這一條是最難通過的。
迪特里低聲地說:“我回家的時候,大兄和家里的幕僚,正在為海都的鐵路開通以及鐵道憲兵隊的入駐住而感到困惑,聽到這條可以打擊到宰相,就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杜尚聳聳肩,看來凱恩公爵還真是實力雄厚。
食堂里人潮擁擠,杜尚等人慢慢地往前挪,等到了櫥窗前面一看,飯菜所剩無幾了。
“20米拉的餐標,難道就只有土豆、豆子湯和白面包?”一向以修養好而著稱的李爾慕忍不住質問了一句。
“誰讓你們來晚了,明天來早一點。”
杜尚看著餐盤中的菜式,噗哧一聲笑了,他滿懷著一種暢快的心情,高聲喊道:“土豆多給點,豆子湯再來一勺,謝謝。”
看著餐盤里毫無食欲的食物,李爾慕狐疑地問吃得開開心心的杜尚:“你平時不是最挑剔飲食的嗎?怎么今天看你對這些菜,似乎很開心?”
杜尚用勺子敲著餐盤,對著露出李爾慕不懷好意的笑容,故意提高了聲線:“這三道菜,要趕緊吃,吃習慣為止,最好再把白面包換成黑面包,把新鮮豆子換成罐頭豆子,要知道,這可是咱們帝國軍隊里的標配伙食,一年到頭,都是這三道菜,從來不換。現在不吃習慣了,畢業后去軍隊怎么適應?”
“真的?”鄰桌好幾個人轉頭過來問。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如假包換,不信的可以去問問你們在軍隊里的長輩,他們可都是至少吃了二十年的罐頭豆子,才熬到今天的位置。”
正在食欲不振的同學,聽到這話,更加的郁悒了。
“那你有什么可高興的呢?”李爾慕不解地問。
杜尚45度角仰望星空:“因為,這些土豆還是新鮮土豆,沒有發霉啊!”
“他什么意思?”
“不懂這神經病。”
“他的意思是說,國防軍里的土豆都是捂得發霉的。”畢竟智商高出一籌迪特里很快領悟出了杜尚話里的意思。
“真的?”李爾慕吃驚地把叉起來的土豆泥又放下了。
杜尚扭過頭,看著迪特里說:“沒想到你這個小少爺,也還知道這個。”
迪特里惱怒地說:“不要叫我小少爺,我可是從小在嚴酷的環境下長大的。”
迪特里說完,轉回來專注地看著受到打擊的李爾慕,好心地解釋:“為什么他吃得那么開心?他的意思是,一想到畢業后,你們每天都要去吃這種伙食,就足夠他開心的了。”
李爾慕把餐盤一扔,憤憤地說:“你倆都不是好人!”
“得了,咱們吃完了,給方送飯去吧。”杜尚舉起手里的飯盒,從凳子爬起來:“趕緊去欣賞他看到這三道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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