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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 處心積慮,兄弟相殘

小說:安王妃 作者:寒衣燃燼
    花姑姑腦子里亂成一片。

    老太太這幾年來身體一直不太好。看起來似乎還健朗著,其實頭疼腦熱的小毛病時有發生。

    特別是大少爺去了之后,老太太急火攻心,病了一場,之后身子就更是惰怠,常常無精打采。

    本以為都是小毛病,找了大夫檢查,大夫也說沒什么大礙。藥開著吃著,也沒多大效果,卻也沒有爆發什么大的病癥,所以誰也沒有懷疑什么。

    但是,今日方笑語的那一番話,卻讓她想了很多。

    如果早在好多年前,這尊佛像,這塊蒲團,這些香燭就已經有了問題,那么老太太的這些病癥,豈不是也很可能與二少爺一家有關?

    花姑姑尋思開了。

    七八年前,老夫人重金買來了這尊青玉佛像,那之后,大少夫人被查出有孕,全家人都開心的很,整個國公府都洋溢在喜慶的氛圍之內。

    因為大少爺體弱,剛成親那會兒一直沒能跟大少夫人要上個孩子。大少夫人好不容易懷孕了,但卻已經算是大齡孕婦,所以一切皆都很小心。

    也不知道是這孩子沖了喜還是怎么著,那段時間,大少爺的病也有所好轉,看起來比從前精神的多了,大夫看了也說這是好現象,只要多調養,不說真能痊愈像是尋常人那樣生活,但是至少延命幾年不成問題。

    大少自小就體弱,若不是照料的細心,再加之運氣好,恐怕都長不大,能拖到此刻,絕對已經算是奇跡了。但他的病情真的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還是叫老夫人喜極而泣。

    大少夫人每日里就跟看祖宗似的看著這個孩子,飲食習慣,每日必做的對孩子有益的事,大少夫人按照大夫的囑托嚴格的執行著。就是吃食都覺不經過他人的手,全是由她的心腹一力準備的。

    老夫人想要抱大少爺的孫子已經很久了,自然不會介意大少夫人這般保護嚴密,不如說,老夫人比大少夫人還要緊張這個孩子,不僅請了宮里的太醫幫著診治,還從宮里頭請了信得過的嬤嬤前來照看大少夫人。

    但是,這個孩子終究沒保得住。

    大少夫人滑胎滑的莫名其妙。大夫說是吃壞了東西,可大少夫人卻很肯定自己的吃食與平常都沒什么不同,且服用之前全都驗過是否存在問題。

    按說如此精密的防備著,不該吃壞了什么才對。那時候府里有人懷疑是不是大少夫人身邊的人出了叛徒,但是各種吃食之中全都找不到被下了東西的證據。即便如此,大少夫人身邊的人最后還是換了大半。

    自那之后,大少夫人開始變的沉默寡言起來,總有丫鬟來報說大少夫人常常在夜里獨自抹淚。

    大少爺也受了打擊,險些犯了病,雖然找了太醫給救過來了,但之后身子骨也是越來越差,直到兩年前,大少爺在去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突然犯了病,從此就沒救回來。

    大少爺幾乎是死在老夫人房里的,這讓老夫人格外受打擊,總覺著是自己的錯,那之后就幾乎膩在這小佛堂里,連門都很少出。

    花姑姑的臉色很不好看。

    如果當年大少夫人滑胎的事與這佛堂里的一切有關,那么,很可能這件事與二少爺脫不了干系。

    雖然她也不愿這么想,但是眼前的一切卻又讓她一時間生不出別的猜想。

    她想要繼續問的詳細一些。就算此時與二少爺一家有關會讓老夫人傷心,可至少不能再讓這些有問題的東西再繼續禍害老夫人,所以一切就總得有個取舍。

    但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突然聽見外頭小丫鬟急著敲門,似乎慌慌張張的。花姑姑沉著臉開了門,剛想開口呵斥,卻聽那小丫鬟急急忙忙的道:“花姑姑,不好了,老夫人她……”

    “老夫人如何了?”花姑姑一聽是老夫人出了問題,連忙急匆匆的就往旁邊兒的屋子里跑,方笑語神色微頓,隨即招呼了方才那個小丫鬟,叫她將正燃燒著的香燭掐滅,然后將老太太平日里存著的那些香燭全都搬出來,又讓她將蒲團和玉佛也一并帶上,如此,才跟在花姑姑后頭,進了老夫人的房間。

    此時老夫人已經醒了,只是臉上還滿是疲憊,緊皺著的眉頭叫她看起來狀態似乎并不太好,但看她的神色,似乎又并沒有什么生氣的跡象。

    床前老大夫皺著眉頭給老太太把著脈,臉色一直凝重的像是末日一般。

    花姑姑連忙上前詢問是怎么一回事,老大夫將花姑姑請到一旁,隨即道:“老夫人這不是尋常的頭疼腦熱,這是中了毒。”

    “中毒?”花姑姑大驚,不小心下這聲音也就大了些,叫老太太聽了個清清楚楚。

    “大夫,可知老夫人中的是何毒?”知道自己方才有些師太的花姑姑頓時冷靜了下來,隨即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道:“老夫人的體內殘存著一些微小的藥量,就是這種藥物,會攪動人的氣血,造成頭痛、暈厥之類的病癥。此次老夫人甚至不舒服,也是被下了藥所致,這種藥似乎對人體沒什么大的傷害,但卻可以造成人短暫的難受。”

    大夫自己說著也有點莫名。之前體內血液殘存的藥力還好說,就是新中的這種微毒,對人體都沒什么副作用,下這種藥有什么用?就是為了叫老夫人痛苦?這多大仇啊。

    “還有,老夫方才為老夫人驗血,發現老夫人的體內還有一種奇怪的藥力。”大夫頓了頓,神色有點古怪。

    “是何奇怪的藥力?”花姑姑被大夫這古怪的神情弄得一頭霧水。

    大夫想了想,最終還是道:“是一種能夠導致孕婦滑胎還有防止有孕的藥物。且這種藥物殘存還不少,顯然是用過很長時間了。”

    大夫的神情越發古怪。難道老夫人這把年紀了還……所以需要用到藥物去滑胎或是破壞身體機能?

    可若是別人給老夫人下的藥,但這藥下的也太古怪了吧?給一個年紀一把的老太太下避孕的藥?

    大夫覺得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不帶任何感彩,只是陳述者他所看到的事實而已。

    “導致滑胎?防止有孕?”花姑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臉色大變。她想起了方笑語問過的關于大少夫人有孕的那一件事,難道這是巧合不成?

    花姑姑的目光立刻就看向了方笑語。

    方笑語深吸了口氣,隨即從丫鬟放在桌上的籃子上拿起了一炷香,隨即走到大夫跟前,將香燭遞給大夫,道:“大夫,您給看看,這里頭是不是加了什么東西?”

    大夫也是見過世面的,大家族里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也是屢見不鮮了,倒也鎮定,拿起香燭,在鼻尖處聞了聞,隨即又將那香掰下來一塊,碾碎了,仔細又聞了一聞,而后道:“這位姑娘說的不錯,這香里頭摻雜了一位草藥,叫冷香知,這種藥,擁有極為寡淡的香味,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什么味道來。但是它卻有著很高的藥用價值。用的妥當了,能治病救人,可卻絕不能為孕婦所接近。若是常常接近這種東西,會導致孕婦滑胎,且若是長時間接觸這味藥,會破壞滑胎的孕婦的身體機能,導致她以后都不能再有孕。”

    “老夫人體內殘存的那種藥物,正是冷相知……”大夫又補充了一句。

    花姑姑已經在心中補充出了事情的大體經過,心中也就越發的冷。

    如果此事與二少爺一家有關,這二少爺藏得可夠深啊。

    平日里看起來不學無術,爛泥扶不上墻,實則背地里卻也陰狠毒辣無比。

    二少爺也就算了,畢竟他名聲在外,狠毒些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平日里看起來性子軟的二少夫人竟也這般狠毒嗎?

    還有,大少夫人滑胎那段時間,大孫少爺也就十歲左右吧?那么小的孩子,竟然會送出這樣的香燭給老夫人。

    想想便知,既是能導致人滑胎的藥,自然就不是給老夫人下的。他之所以將加了料的香燭送給老夫人,就是想借著老夫人的手來謀害大少夫人的孩子。

    他知道大少夫人因為她娘的關系也信佛,也知道她常常去寺廟祈福。因為那段時間大少夫人有孕,又十分緊張這個‘老來子’,所以能不出門就盡量不出門。但是,她要為大少爺和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就很可能會去老夫人的小佛堂跟著老夫人一同禮佛,所以干脆就送來了加了料的香燭,叫大少夫人在沒有防備也不會懷疑的地方沾染了藥力,導致了滑胎,還找不到原因。因為誰也不會將懷疑的矛頭對準老夫人。

    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不弄臟自己的手,卻讓老夫人背負了這份罪孽。做得好啊!二少爺這一家子做的可真是好啊!

    花姑姑怒上心頭,卻沒有發現,老太太已經起身,且目光冷的嚇人。

    她不知道小佛堂里花姑姑與方笑語的對話。但是,光是聽到自己的身體里殘留著毒素,她就自動腦補出了這府里有人想要害她的故事。身為魯國公府的老夫人,她的憤怒可想而知。

    “花姑姑,將墻上那幅畫也取下來。”方笑語此時卻突然說道。

    老太太一愣,不明白為何要取畫,但花姑姑卻早就聽方笑語說過,所以也沒時間跟老夫人解釋,連忙親自動手,將那幅佛祖拈花圖給取了下來,遞給了方笑語。

    方笑語接過畫軸,又將畫平鋪在桌上,道:“大夫,您歸來瞧瞧,這畫里的所用的墨汁。”

    大夫眉一皺,尋思著難道又有機關?于是上前一步,湊在畫前聞了一聞,突然就眉頭緊皺。隨即他用手指在旁邊的茶杯里沾了一滴茶,抹在了畫上,將墨汁稍稍暈開一些。

    墨汁沾染在了手上,大夫又仔細聞了聞手指上的墨汁,隨即一臉嫌惡的在畫中的空白處抹了抹。

    “大夫,如何?”花姑姑連忙詢問。

    “這是怎么一回事?”老太太一頭霧水。這畫是老二送給她的。盡管因為意外,讓畫有了一點瑕疵,可因為是兒子孝敬她的,她一直都寶貝的掛在房里。

    大夫的臉色有些陰沉,顯然是對這些害人的東西厭惡的緊,于是他說道:“這幅畫里的墨有問題。這墨汁不是普通的墨汁,而是加了九色蟬的蟬衣。”

    “九色蟬?”花姑姑眉頭皺了皺,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珠子都瞪得圓圓的,那副受了驚嚇的神情叫老太太心中感覺一陣不妙。

    “大夫,這九色蟬是什么東西?”老夫人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東西。

    “九色蟬,是一種產自于域外的物種。是蟬的一種,只是與普通的蟬不同,它的大名在域外可是令人聞風喪膽。”大夫面色沉重,手上也不忘記將畫軸卷起來放在一角,又在藥箱中拿了些藥粉撒在了周圍,這才繼續道:“這九色蟬活著的時候倒不足為懼。可若是它死了,表皮會褪下一層蟬衣。這層蟬衣是那些邪道之人最喜的制毒材料之一。它能夠引發敗血之癥。”

    “敗血之癥?”老太太臉色頓時蒼白如雪。

    “敗血之癥……敗血之癥……那康兒他……”老太太險些沒站住,眼看就要向后倒去。方笑語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老太太這才站穩了。

    “這幅畫里的九色蟬衣用量不算多卻也不少,但因為被墨稀釋了不少,所以不會立即引起氣血虧敗的癥狀。但是,若是長時間接觸這種東西,對人體有十分大的危害。”大夫解釋說道。

    “那若是原本就患有氣血虧敗之癥,只是多年來用補充氣血的藥材一直吊著,再問到這種味道,接觸到這九色蟬衣,會如何?”花姑姑已經冷靜了下來,只是眼中的陰霾之色不減,反倒更深了。

    老太太連忙豎起了耳朵。

    “九色蟬衣,足夠半個拳頭大小。它褪下的蟬衣,一整只,幾乎就可以讓一個正常的健康人患上氣血虧敗之癥。若是原本就患有敗血之癥的人長時間接觸九色蟬衣,只要這么一小塊兒,研磨后加入墨中,這一幅畫,就足以叫患有氣血虧敗之癥的人多年來所補充的氣血功虧一簣。”大夫心中已經想到了什么,但他卻不動聲色。

    作為一個經常去各種貴人府上看病的大夫,應該知道什么事該說,什么是不該說。

    大夫,是最不會多嘴的一群人,因為常常與達官貴人打交道,一個不慎,可能就會引起貴人忌憚,惹來殺身之禍。

    大宅門里的恩恩怨怨數不清楚。他見的多了,也無視的多了。

    他是大夫,負責治病救人。其余那些豪門恩怨的事,與他無關。

    老夫人的腿腳還發著軟,大夫的話音剛落,她就已經站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雙手扶著桌角,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老夫人,您沒事吧?”花姑姑心疼老夫人,經歷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喪子之痛,如今還要接受親生兒子害死親生兒子的悲劇。

    “大夫,今日之事多謝了,木雙,帶大夫去領了診金,送大夫出府。”老夫人這是要逐客了。

    “老夫人還需平心靜氣,多多修養。待會兒老夫開個方子,老夫人叫人按方抓藥就是。老夫這便告退了。”大夫也是聰明人,沒有磨嘰,立刻就跟著丫鬟離開了。

    之后這魯國公府里發生任何事,也就與他沒有關系了。

    “花枝,這些事都是怎么一回事,你詳細說來我聽。”老夫人看起來很平靜,但顫抖的雙手卻出賣了她。

    “老夫人……”花枝姑姑猶豫了。她實在是怕老夫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說!”老太太突然怒喝一聲,嚇的花姑姑渾身一哆嗦,于是也不再隱瞞,連忙將之前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好啊!真是好啊!兄弟相殘,骨肉相殺,這就是我養的好兒子!是我疼愛的好孫子!”老太太一臉的悲戚,眼淚止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讓方笑語都覺著有幾分不忍。

    她原本是打算陷害一下那位二爺的。

    反正她這神棍的身份已經在京城里鋪開了,或許還有懷疑者,但信任者更多。很多人排著隊的去安王府里下帖子,各種要求,大多都是建立在她是‘佛女’的基礎上提出的。

    長公主從魏氏那里問到了,老夫人的屋子里有一副佛祖拈花慈悲普度的畫,乃是二爺所贈,所以她原本打算在方位之類的事情上著手,就說這幅畫與房間的格局沖突,會給人造成不幸之類的事,反正這種事也就是開口胡謅而已,事后就是想查,怕也查不出什么來。

    她沒打算趕盡殺絕,卻也堅定了要給那個二爺一個教訓的心思。她不需要坐實了二爺想要謀害親娘的事實,只需要叫老夫人心里頭有個疙瘩就夠了。

    這個疙瘩,足以成為壓垮二爺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本就不學無術,老太太之所以喜愛他,是因為他是她親生的兒子。可若是這個兒子喪心病狂有謀害她之心,就算不狠下心來處置,恐怕也會越發疏遠。

    這就是方笑語最原本的打算。再加上長公主那邊兒,對付一個不學無術的廢物已經足夠了。

    來的時候方笑語還在找借口要怎么說才能叫老太太相信她的話,既然要陷害,自然是要將邏輯編的嚴密些才好。

    但是,沒想到,原來根本不用她陷害,對方很早以前就已經在布局了。

    若是陷害魏氏,恐怕老太太還能原諒,畢竟一個是自己的親兒子,一個是庶子的媳婦兒,在她心中的地位孰輕孰重一目了然。她或許會臭罵二爺一頓,或許會打他兩棍,但絕不會為了魏氏將二爺重懲了。

    但是,如果那位二爺陷害的是大少爺可就不一樣了。

    說到底,大兒子才是老太太真正的心頭肉。他自小體弱多病,這病其實是自娘胎里帶出來的。當年生大兒子的時候若不是出了點意外,也不會傷了孩子,導致孩子自小就氣血虧敗,險些養不活了。

    而大兒子雖然體弱多病,但頭腦靈活聰慧,人又冷靜、儒雅,常常帶著溫和的笑容,對誰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又孝順,又懂事,老太太和老爺子簡直將他捧在手心里疼。

    再加之心中那點愧疚,二位老人就更加的疼愛這個大兒子,巴不得將天底下最好的都給他。

    原本,大少爺的氣血虧敗之癥已經有所好轉了。多年來,老爺子四處搜集補充氣血的藥材或者補品,大把大把的好藥吊著命。也因此,身體有了好轉,甚至于能夠妻子行房時不會出問題,也讓妻子順利的懷上了他的孩子。他的第一個孩子,也可能是最后一個孩子。

    他心里很高興。雖然他體弱,多年來也覺得對不起一直跟著他不離不棄的妻子,心中愧疚難忍,卻不知能為妻子做些什么。

    這個時代的女子,以夫為重,嫁給了他,怕是很難再改嫁了。他倒是不介意在他死后妻子能再找個好歸宿,甚至于老太太老爺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當初大少夫人嫁來魯國公府,嫁給一個體弱多病的人,本就叫他們愧疚。所以他們很早以前就決定了,若是兒子最終還是去了,留下這個妻子年紀輕輕,還能叫她一直守寡不成?若是遇到好的,改嫁也無妨,他們就當嫁出去了個女兒,只要孩子們都過得好就好了。

    但是,大少夫人的娘家恐怕不會同意。

    若是能給她留下個孩子傍身,將來就算這孩子不能繼承國公府,可畢竟是國公府的血脈,想來也能讓妻子有個盼頭,所以大少爺知道妻子懷孕時,開心的難以自己。

    借著喜事,大少爺心情爽朗了,連病痛都覺著減輕了不少,身體也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但是,最后孩子卻沒了。

    連一個明確的原因都沒有找到,就沒了。

    大少爺一病不起,雖未死,但身子卻一日不如一日。后來,又拖了好些年,他這才沒能再拖下去,撒手歸西。

    無論是府里人還是外頭人都以為是大少爺大限到了。畢竟自小身體就弱,原本被斷定根本無法長大,如今卻多活了幾十年,在人們心中,即便知道是老爺子四處求購補充氣血的藥物才能將大少爺的命吊了這么久,但依舊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場奇跡。

    而如今,這場奇跡落幕了。

    但是至今日,卻發現,恐怕大少爺死去的這一切,從很多年以前開始就已經是一場陰謀了。

    何等的可悲?又何等的可嘆!

    老太太一邊憤怒一邊哭,哭的眼睛紅腫,勸都勸不來。

    方笑語站在一邊兒覺得有些尷尬。

    “這佛像與蒲團里又是些什么東西?”老太太看著桌上的佛像還有金黃的蒲團,心中悲哀更重。

    此刻,原本覺著慈眉善目笑容柔和的佛祖,在她眼里卻變的無比猙獰不堪。

    方笑語嘆了口氣,說著,將佛像的底部裂紋的地方直接掰開,里面露出了一截迷你的,只有一根手指大小粗的小草人,草人的頭上釘了被涂成了紅色的短針,只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針尾。

    草人的身上,穿了一件手工做的小衣裳,衣裳的心口處,寫著生辰八字,同樣扎著紅色的小針。

    草人的腳底處被扎了七根鉚釘。頭頂一根長針一直扎到肚臍的部位。

    “這是……”老太太和花姑姑目瞪口呆,甚至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面對這件事。

    “巫蠱之術……”花姑姑下意識的捂了嘴。

    這個時代的人們,最恨的就是巫蠱之術。究竟這些邪術是否真能詛咒人先不說,但是一想到有人正在扎著小人,刺著細針詛咒他們,他們就覺得不寒而栗。

    “這生辰八字,是府上哪一位的?”方笑語指了指心口處的手工的小衣裳上頭寫著的生辰八字問道。

    老太太拿過來看了一眼,隨即氣的將那小人一把扔了出去,而后喘著粗氣趴在桌子上,整個人都感覺老了十歲。

    花姑姑撿起被老太太丟掉了的草人,看了眼一衣裳上的字,隨即沉重道:“這生辰八字……是大少爺的。”

    方笑語并未覺得驚訝。她當初在佛堂看到這尊佛像時,就已經起了疑。那裂縫的地方,明顯是因為人為的痕跡沒有弄好,時間長了才導致裂開的。

    而一般如此處理的人,大多都是用來做巫蠱之事的。

    于是,方笑語解釋道:“這尊佛像,確實是用上好的青玉所雕刻,其中雕刻的紋路也是循著天然形成的痕跡自然而為,這些都沒有作假。但是,我在小佛堂看到這佛像的裂口時,就覺著這種手法相當的熟悉。這尊佛像的地步,明顯是被人為損壞之后,又由高人出手修補而成,而因為修補的手法始終不如天然的玉石渾然天成,所以時間長了,又被香燭的煙霧熏得干燥不已,最終便裂開了。而這種處理佛像的方法,大多用于西域或是域外那里的巫蠱之術。將草扎的小人兒或是直接一塊被咒之人隨身的物品,寫上他的生辰八字,用涂了人血或朱砂的針刺入頭頂、額頭、心臟、腳底,用以詛咒之用。”

    “這種方法,我幼時在西北的時候,曾見人用過。而這蒲團……”說著,方笑語又走到了蒲團前頭,強硬的用手將蒲團的外皮撕開,而后對花姑姑道:“姑姑,還請拿一個鐵桶過來,厚一些,深一些,硬一些。”

    花姑姑不敢怠慢,連忙叫人去備。沒多久,鐵桶便被拿了來,且下人們還聽從方笑語的吩咐拿來了火油和火折子。

    就見方笑語將撕開的蒲團小心翼翼的扒開一些縫隙,花姑姑和老太太竟然在蒲團里發現了一種惡心的蟲子,大約有幾十條。呈扁平狀,大多已經被壓死了。但是,蟲身的血污卻沾染在蒲團之上,顯得異常惡心。

    “這是……”老太太見慣了四面的都被這東西惡心的倒退兩步。

    方笑語將整個蒲團澆上火油,扔在了鐵桶之中,隨即點燃了火折子,頓時桶中燃燒起了大火,然后發出一陣陣惡臭的味道。就像是尸臭一般,令人作嘔。

    “這都是什么東西?怎的這般味道?”老太太胃里頭泛著惡心。

    “這種蟲子叫尸蟲,長的有些像蜈蚣,只是短一些,細一些,平一些,且沒有那么多腳。這種蟲子誕生于腐爛的尸體之中,靠吃腐尸為生。西域或域外的那些邪惡之人喜歡將之捕捉起來,養在尸油之中,然后用尸塊來喂養它。這種蟲子,跟那邪佛是一道的,相輔相成,配套齊全,詛咒的效果也就越強。”方笑語說著,叫花姑姑和老太太更是惡心的要吃不下飯了。

    “這東西真能咒人?”老太太別著臉問道。

    “誰知道呢。這東西本身并沒有什么根據能夠證明他們的詛咒真能對人靈驗。但是,自古又有許多死于巫蠱之術的記載。”方笑語確實不知道這種巫蠱之術是不是真有用。

    若是百世輪回最開始的那一世,恐怕她還不信這些。什么世上有鬼啊,人又靈魂啊,死后有天堂地獄啊之類的事,她幾乎都是嗤之以鼻的。

    但最后她都輪回百世這么離奇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還有什么事是當真不可能存在的?

    這世上有神仙有鬼怪,或許就有能咒死人的詛咒呢?她可不敢完全承認或否認,畢竟這個領域她不熟。

    “這里寫著大少爺的生辰八字,就說明老夫人并非是不小心買來了這尊邪佛,而是有人刻意安排老夫人買下這尊青玉佛像。里頭大少爺的生辰八字當也不是巧合,否則巧合也未免太多了些。”

    “還有這些尸蟲,既然是在尸油中養著,以腐尸為生,那就不可能是蒲團中自個兒生出來的……”

    “還有這香燭,這畫……”花姑姑簡直不敢想,二少爺一家為了害死大少爺是有多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甚至動用了巫蠱之術,當真是防不勝防。

    就在老太太氣的捂著心口的時候,又有小丫鬟來報,說著百花園里,魏夫人為救長公主受了傷,抓住了一個原本想要對眾夫人小姐動手動腳的小廝,而那小廝招供的事,魏夫人與苗氏全都不敢做主。

    老太太險些沒一口氣憋死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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