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 了解

    石月嬋怨恨不甘。網≦隨小，

    她折步去母親那兒，母親卻想靜靜讓她早些回去歇息。

    石月嬋只好回霽月園，她的臉色不好，綠蘿一路都不敢講話。

    “備膳吧。”石月嬋說道。

    綠蘿讓院里的小廚房去準備膳食，沒一會兒就好了，兩菜一湯她一個人吃倒是有些多。

    石月嬋吃的不多，很快吃好又叫丫鬟收拾了。

    綠蘿實在是擔心，“大小姐，您是在生氣嗎？”

    “生氣。”石月嬋終于說話了。

    “那您想怎么做？”綠蘿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替她分擔煩憂。

    “我什么也不想做。”石月嬋說道。

    原本綠蘿還以為石月嬋說的是氣話，可接下來的幾天石月嬋就真的哪里也沒去，竟在家里繡起了女紅。

    “二夫人那兒傳了話來，說大小姐若是出門就通知那邊一聲，好讓墨軒少爺準備準備。”綠蘿傳話進來說道。

    “我最近不去，如今也立秋了，我想給自己準備幾身冬衣哪里也不想去。”石月嬋說道。

    綠蘿照著她的話委婉的傳了過去。

    偏院那邊又傳了話過來，綠蘿轉述道，“那邊說只要大小姐動身出去，便告知一聲即可。”

    石月嬋說道，“讓他們回去！今年都別來霽月園！”

    綠蘿才又出去傳話。

    石月嬋一針一線都繡的十分認真，她想做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繡冬季衣。

    蘭胤在家里待了幾天才緩了過來，他這幾天上火上的嚴重，每晚魄門都難受的睡不著，他左思右想不明白那天為什么會那樣，就好像故意有人針對他弄了那么多重口味的菜。便叫了家丁過去詢問，不料家丁說那天石月嬋問過他喜歡吃什么，家丁告訴的是清淡的，而那天上的菜卻都是那些重口味。這一看就是故意而為之的。

    蘭胤不是個沒有度量的，可是這樣被人耍了還是很不爽，他都恨不得要放棄去求娶石月嬋的心思了，但掙扎了幾天以后。他還是打算再去找石月嬋，他好不容易讓董氏對他青睞有加，大有要把孫女嫁給他的意思，怎么能半途而廢？若是能和石家聯姻成功，必定能挽救蘭家的局勢。再加上石家的底子，蘭家想要更上一層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石月嬋，那個姑娘那么聰慧又有些本事，若是嫁到蘭家來嫁給他，那他往后平步青云不是扶搖直上的事么？雖然那個姑娘讓他有些生厭，可是嫁給他以后還不是由他擺布？到時候定要整的叫她往東就不敢往西，叫她吃粥就不敢咽飯！

    蘭胤帶了禮品去高院。

    董氏讓人將他迎進來。

    蘭胤施禮道，“拜見老夫人。”

    董氏讓他快快起來。

    崔媽媽趕緊說道，“蘭少爺帶了許多禮品來。”

    董氏笑道，“來就來還帶什么禮品？”

    “當然是為了孝敬老夫人。”蘭胤誠懇的說道。

    董氏笑的合不攏嘴。大夸蘭胤懂事，“月嬋她回去石府了，我這兩天再叫她來。”

    蘭胤卻說道，“額……我是來看老夫人的，就是想多陪陪老夫人。” 他經過前兩次的事情也不想再見石月嬋，每次見那姑娘他都得吃虧，而且他覺得搞定董氏比搞定石月嬋似乎容易，搞定了董氏讓董氏做媒讓石月嬋嫁給他，長輩之命媒妁之言她還能忤逆不成？ “老夫人若是喜歡，我常來拜訪便是。”

    董氏暗道蘭胤懂事。上次他提前離開或許是真的有事，所以這會兒也不那么掛懷了，“你若是沒空就不用記掛我這老太婆，你若是有閑時多去石府走動走動。教導墨禪讀書識字。”

    教石月嬋石墨軒哪里輪得到他？

    董氏這么說不過是在給他機會接近石府，確切的說是接近石月嬋，可是男女有大防又不能直接來，就只能說是教石墨禪石墨軒了。

    蘭胤心領神會，笑道，“晚輩知道了。”

    董氏再補充道。“我家有個性子是代代相傳，那就是倔強，包括老身進了石府這么多年也隨了石家的性子，一件事情做了決定就不容易改變，是以能否讓它改變，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董氏忽然說了這樣一番話，蘭胤一直到回家還在思索這段的意思，他最后得出結論，老夫人董氏是在要他去石府，意思是說若是想要讓石月嬋嫁給他，還得讓石府的人點頭，或者石月嬋自己點頭，否則這件事怕是成不了。

    石月嬋繡了幾天，才繡了幾雙襪子。

    那襪子樣式十分簡單，就是普通的上等凈面料子做的，只是繡工十分精細，邊角上用的針法細密均勻，亦用了獨特的手法繡了暗花，是以看上去倒是讓人喜歡的不的了。

    “大小姐繡的真好。”綠蘿夸贊道，“教教奴婢吧，奴婢想給大小姐多做幾身衣裳。”

    綠蘿的底子不差，就是心竅少了些，循規蹈矩的一絲不茍，所以繡出來的東西都土氣。

    人說看字如看人，看繡品如看女人，還真是這樣。什么人繡出來的東西就跟她的人一樣。

    “你的繡的很好了。”石月嬋夸贊道，“就是多花些心思在花樣子上，你想讓它變成什么樣努力便是了，但是有一點不能變，那邊是細致平穩。”

    綠蘿點頭，“那奴婢照著您的樣子繡繡。”

    綠蘿說完就拿了材料依樣畫葫蘆繡了起來，不懂的地方就問石月嬋。

    香雪從外頭進來，施禮道，“大小姐，蘭公子來石府了。”

    “來做什么？”石月嬋問道。

    “說是來探望老爺夫人。”香雪說道，“不過，老夫人那兒傳了話來，讓蘭公子幫著教導小少爺讀書識字。”

    這哪是讓他來教導？這是讓他借花獻佛！討得父親母親的歡心，亦給他表現的機會拉攏人心，最后好讓她嫁給他才是吧？

    石月嬋吩咐道，“叫墨禪來霽月園。”

    綠蘿去將石墨禪叫來了霽月園。

    “姐姐。”石墨禪歡快的跑進來，“你想不想我啊？”

    石月嬋笑著捏了捏他的臉，“想……以后讓你天天來霽月園好不好呀？”

    “好，我最喜歡和姐姐在一起了。”石墨禪笑著說道。“姐姐，我的書快看完了，我先去看完了再說。”

    石墨禪說完便跑到一邊去看小人書。

    石月嬋雙眸中睿智閃了閃，這會兒石府內正是父母鬧僵的時候。父親和偏院在那邊不可能見客，必定將見客的事情交給母親，母親這會兒心情不好，聽了蘭胤的要求和董氏的吩咐必定叫蘭胤直接去教導石墨禪，所以只要她把石墨禪管好。蘭胤就沒辦法下手。

    “一會兒蘭胤若是要來找墨禪，你叫他在花廳等著。”她說道。

    綠蘿道是便叫人去吩咐了。

    石月嬋則繼續繡起了針線。

    沒一會兒，秦媽媽來了，蘭胤卻沒來。

    石月嬋問道，“崔媽媽怎么來了？”

    秦媽媽說道，“夫人叫您有空帶少爺去外面轉轉。”

    母親沒有叫蘭胤來教導石墨禪嗎？

    “蘭公子是不是來了？”她問道。

    “是，不過夫人已經打發他說您不在，他這會兒已經回去了。”秦媽媽說道，“夫人說會去給老夫人說說的，讓您安心。”

    話音落下。石月嬋和秦媽媽一道去了元氏的院子。

    “娘。”石月嬋說道。

    元氏正在吃燕窩粥，她這幾天臉色不大好，這會兒仍舊有些發白，見她來放下了碗勺，“去給大小姐端些銀耳蓮子湯來。”

    石月嬋坐過去說道，“娘，您打發了蘭公子么？”

    “是的，我跟他墨禪最近很忙要去清虛觀學習，不麻煩他教導。”元氏說道。

    石月嬋高興了，

    元氏沒有那么大的野心非要女兒嫁到高門大戶門當戶對去。只是希望女兒一生平安幸福快樂即可，所以女兒不喜蘭胤，那她能做的就只有成全。她雖然沒有楊翠嬌那樣狡詐，也不是那種聰慧以及的女人。但女兒是怎么想的她還是很了解的。蘭胤一來石月嬋就把石墨禪叫走了，擺明了就是想給蘭胤吃虧的，雖然她不知道石月嬋打算怎么做，因為還沒給機會女兒做出行動。

    元氏看蘭胤也是一表人才，可是上次石月嬋給她說過蘭胤跟蹤和攔路的事情，她就總覺得蘭胤不好。雖然董氏已經派了人給她說明了原因，可是若是真心相幫，難道沒有別的方法嗎？能讓女兒認為是跟蹤和攔路的行徑，又怎么能說是幫忙？

    元氏頓時對董氏也有意見，怎么能就這樣替石月嬋的終身大事拿主意做決定呢？至少也應該問問她這個做母親的意見吧？難道她在石家就這么沒地位么？丈夫石原甫也是從來不問她的意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婆婆董氏也是如此！如今甚至是將主意打到她的女兒身上來了！

    可若是遇著其他的瑣事她就忍了，女兒的終身大事她絕不能忍！

    “我明天就讓秦媽媽去一趟高院，說墨禪最近很忙要去清虛觀……你要是不想帶你弟弟去清虛觀就帶他出去玩吧，若是銀兩不夠你就自己去庫房里取。”元氏說道。

    母親看來還真是了解她，知道她也不想帶墨軒出去，就讓她帶墨禪出去玩。

    石月嬋點頭應聲高興的回了霽月園，打算第二天就帶石墨禪出去玩。

    石月嬋上次從元氏那里拿的鑰匙還沒還回去，直接就去了庫房。

    石月嬋來了庫房就忍不住再次清點起了庫房的東西以及銀兩，點著點著再次想到這些銀兩又要給好多不相干的人花。

    “再搬兩箱銀兩去換成銀票吧。”石月嬋吩咐道。

    家丁再次搬了兩箱銀兩去票號兌換成了銀票。

    石月嬋又想起父親母親吵架的情形，覺得他們怕是還會有更激烈的爭吵，“再搬兩箱換銀票。”

    一下子庫房里的銀兩就少了一小部分，全都給石月嬋換成了銀票拿走了，其余的一些東西不方便拿她才作罷，否則她真想把這些石府收藏的以及別人贈送的奇珍異寶全都給換成銀票帶走，而這些東西拿去賤賣也不劃算所以她才作罷。

    石府院子里的花掉了一堆又一堆，秋天越來越深，花兒都凋謝了，只剩下茂密的枝葉，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會枯黃了吧。

    石月嬋一早讓綠蘿去叫石墨禪，亦準備了準備吩咐道，“我帶墨禪出去玩，你們去母親那兒通告一聲。”

    家丁丫鬟道是。

    石月嬋打算上馬車，瞧見門口角落里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那人身影高大十分魁梧，“去把大槐叫過來駕車。”

    家丁過去叫了大槐來，石月嬋已經帶著石墨禪，綠蘿上了馬車。

    石月嬋吩咐道，“不用那么多人跟著。”

    家丁丫鬟退下，香雪也上了馬車，只有大槐在前面駕車。

    “我們去哪里？”綠蘿問道。

    “先去黃鶴樓吃個飯吧。”石月嬋說道。

    黃鶴樓不遠，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石月嬋一行人下車，進入黃鶴樓內。

    “話說這黃鶴樓有一段神話……”

    說書先生洪亮的聲音回蕩。

    石月嬋本打算去高層一覽江流看遍武陽景觀，卻饒有興致的要了個二樓，能將一樓的看的清清楚楚，將說書先生的話聽的清清楚楚，亦能看到遠處龍華寺的塔尖尖，再遠處則是清虛觀的青煙。

    “那縣令將黃鶴樓畫有白鶴的石壁強行搬了回去，卻不料那白鶴無論如何都不現身跳舞……”

    說書先生說的是黃鶴樓里那一塊畫有白鶴的筆畫石壁的神話。

    這段神話故事不長，先生說完又換了另外一段故事。

    石月嬋一面吃，找書苑 ｗww．zhaoshuyuan.com一面聽，等她吃完那說書先生竟還在說，“去，打賞那位說書先生，他說了這么久也辛苦，順道打聽打聽他知道不知道洪家雜耍班，又是什么時候來。”

    “小人去吧。”站在一旁守候的大槐忽然說道。

    “綠蘿和他一起去吧。”石月嬋卻說道，因為大槐沒銀子啊，這種管貴重物品的事，她自然不能交給她不信任的人了。

    綠蘿和大槐一起下樓去。

    大槐嘴角勾著笑意，“讓綠蘿姑娘陪小人下來，當真是辛苦了。”

    下個樓有什么辛苦的？

    “不辛苦，大小姐對我很好的。”綠蘿說道，“若是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不配服侍大小姐。”

    大槐暗道自己嘴笨，竟讓綠蘿不高興了，“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綠蘿說道，“我們快些辦完事回去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