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k有些不耐煩,一把擰在我的胳膊上,冷哼一聲嘟嘟囔囔地道:“不說算了,往后要說我也不聽!”
說完瞟了我一眼,看見我一臉的無欲無求就更加惱火,于是望著窗外一路無言。
直到車穩穩地停在了邵宅的大門前,老k才扭過臉來一臉詫異:“你真打算不跟我說話了?”
我微微回過神來:“我沒有啊。”
老k垂了垂眼角:“莫非你要跟我絕交?”
我見他一臉哀愁,居然不厚道地笑了起來:“為什么要跟你絕交?”
老k像是受了極大地委屈一般憋了憋嘴,沖我伸了伸胳膊,憋出兩個字:“抱抱。”
我一愣,滿臉胡茬,穿著格子小馬甲的老k還有這樣傲嬌的一面,我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還是伸伸胳膊抱了抱他。
雖說他的體型太大,雙手只能勉強圍住他的肩膀,但我覺得十足溫暖,于是收斂起大笑,溫溫地看著老k:“進這一行,最幸運的事就是遇上你這么個傲嬌又事兒媽的經紀人,我怎么舍得跟你絕交?”
老k變本加厲的絞著手指:“那我問你什么你都不回答,也不理我,我還以為你認識了許多大老板就不愿意再理我了.....”
我哭笑不得:“我是那樣的人么?”
老k立即板出一幅憤慨模樣:“關鍵我已經著了好幾次這樣的道了,就這幾天wei博特火的張某某,那就是我一手捧起來的,后來認識大老板了就翻臉不認人了.....”
老k又撅撅嘴:“不過你跟她們不一樣。”
我忍不住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就放心吧,我也沒有大紅大紫的命,你要嫌我不拖累你我就會一直跟著你的。”
老k復又綻開笑顏,沖我挑挑眉毛:“那明天早晨十點,我來接你造型,明天要給雜志拍一組寫真,一定把你拍的美美噠。”
我看著永遠保持粉紅少女心的老k蹦蹦跳跳地回到車里后,巨大的空洞感就將我牢牢地罩住。
我收起了輕松的笑容,收起了暖洋洋的心情,遲疑地邁著步子朝邵連赟的獨棟走去。
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寬闊的大廳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草藥氣息。
我循著氣味找到了西側的小廚房,一個熟悉的身影在案前忙活著。
我躊躇地開了口:“娟姨?”
然后她連手中的藥盅都來不及放下,轉過頭來微微一笑:“冼小姐回來啦?你父母出去游玩了還沒有回來,你吃晚飯了么?”
聽著娟姨婉轉動聽的聲音讓我一下子回到了初見她時的模樣。
她也是這樣忙活在廚房里,嘴角溢著甜蜜的笑細心烹飪著佳肴。
自然而然也想起了邵連赟說過的那件陳年舊事,突然覺得,這個委屈自己委身贖罪的女人,是這邵宅里最干凈高尚的人了。
于是我對她好感更甚,上前一步替她拉開擋路的凳子,說道:“我吃過了,剛剛在路上吃了一個三明治。”
娟姨蹙了蹙眉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好好吃飯,那三明治哪能當飯?你等著,我去給你下一碗鮮蔬面,營養健康.....”她朝我擠擠眼睛:“還不會長胖。”
我放下心中的壓抑輕輕一笑,順從地點頭道:“謝謝娟姨。”
“這藥是給誰準備的?”我見她忙前忙后,隨便找了話題聊聊。
娟姨沒有停下手中的活,慢悠悠地道:“是給少爺準備的,他最近咳嗽咳得厲害,給他抓了幾味中藥,去去肺熱,調理調理身體。”
我怔了怔,苦笑道:“你對他真好。”
娟姨將一把綠油油地青菜一葉一葉地翻開在水池里清洗:“少爺從小失去了母親,老爺也不知道該怎樣關愛他,所以我們這些人就得多照顧著他點。”
我咬了咬唇,躊躇地問道:“邵連赟他......”
娟姨忽然放下手中的小青菜轉過身來,水珠順著指尖落在地板上:“少爺他不是壞人!冼小姐,他只是有苦難言。”
我蹙蹙眉:“有什么苦衷?”
未等娟姨說完我立即轉了話鋒:“算了,我們不聊這個,娟姨,水開了。”
一語剛畢,娟姨大驚失色地將鍋蓋放到一邊,拿了筷子不緊不慢地攪著:“少爺啊,從小就缺乏安全感,他最怕失去的就是他的父親,所以他小時候一直比同齡人要聽話的多,老爺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
娟姨慢悠悠的話語在我耳朵里跟穿堂風一樣不脛而走。
我以前也覺得邵連赟所作的一切也許都有苦衷。
可是到了現在這一步,那些苦衷也都變得不重要了。
娟姨將青菜、香菇、青筍片還有一顆鹵雞蛋擺放的整齊排在面條上面,一勺雞湯澆在蔬菜上,清淡爽口,看起來又讓人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我斷過面條大快朵頤,娟姨撐著腮坐在我對面含著笑盯著我看:“你們兩個要是認識的早一點就好了,早一點,少爺也許就不會那么孤獨了。”
我不想抬頭答話,關于邵連赟這個人的所有評價我都不愿意去聽去揣摩。
“好吃嗎?”娟姨溫柔地問我,我抬頭報以一笑:“好吃。”
娟姨喜滋滋地點頭,問道:“對了,白天聽那些個保安聊天,說你挺喜歡那木屋的景致?”
我見她提到了那所怪異的木頭房子,于是準備順著她的話套出點什么線索:“怎么?那個木屋是不是不能隨便去的?”
娟姨認真地點了點頭:“少爺從來不讓人接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就連木屋前的水池都從來不讓人清掃。”
我見娟姨目光干凈地如同清澈見底的小溪,心中不禁像是抓住了救生圈一樣的看見了生的曙光。
“為什么?”我試探地問。
娟姨一幅傾囊相授的態度侃侃而談:“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也是聽少爺身邊的人說,那四個角的獸像大有學問,不讓人靠近也不讓人動,說是按照八卦陣圖擺設的,反正學問多得很。”
我不動聲色地動了動眼珠,重復道:“四個角的獸像?”
娟姨笑起來時唇邊有兩個梨渦:“不過我也就是聽說,冼小姐要是喜歡去看那的景致,就偷偷溜去看看,少爺那么寵著你,也不會責備你的。”
說完這句話,娟姨便起身去收拾碗筷。
而我,則將碗里的面條便成了吞吐思緒的橋梁,吃一口,思緒便開闊一分,救出尚白的信心也就多了一分。
我們認識這幾個月來,經歷過好多次這樣的事情。
第一次是我被夜卓綁架,第二次是潛和赤子被邵連赟所抓,第三次就是尚白......
我希望今天晚上可以一切順利,救出尚白后就不要再有這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希望從今天晚上開始,我的生活又能恢復正軌,恢復到最初的模樣.....
但是,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