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清晨回家后睡得還算踏實,一口氣睡了六個小時能抵上平時九個小時的睡眠。
看來人還是得累,失眠是因為你不夠累,熬夜也是因為你不夠累.....
我坐著公司派來的寬大的保姆車和小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偶爾低頭刷刷想要跟朋友們分享一下我的奇妙遭遇,可又怕萬一火了會被人說是絲逆襲,于是我悄悄地刪掉了所有丑的自拍大臉照,也刪掉了我偶爾抽風發的花癡心情文.....
當我看到我的一片祥和寧靜之態時,片場也到了。
在我下車前老k叫住了我,幫我整理了及膝裙的裙擺和襯衣衣領,又將我兩側的頭發放到前面來,再讓小米給我的下眼瞼部位打了些珠光,然后滿意地一拍手:“Perfect!這才是優雅漂亮的明日之星!”
他囑咐道:“片場門口肯定候了許多收到風聲的媒體記者,你記住,什么都不要回答,只需要保持微笑就夠了。”
我點點頭,努力克服內心的緊張。
當記者我倒是游刃有余,但是做藝人,倒是頭一次。
我的左手用力的按著不自覺發抖的右手,右手又要照顧不住發抖的雙腿。
老k見我有些手足無措,于是鼓勵我道:“你放心,就像平時逛街一樣,哪個美女在街上還不被人多瞧兩眼啊?”
我咬了咬下唇,沉穩了心態,朝他用力的點了點頭。
老k笑笑,小米和開開也朝我做出了勝利的手勢。
于是我輕輕按了保姆車門的開門鍵,車門自動的緩緩開啟。
我只是猜到了開頭,并沒有猜到這結尾......
片場是設置在顧市近郊的一個大型電影基地內,而這里離顧市的公里數并沒有擋住那些懷揣著搶頭條心思的記者們。
我一下車便看到了一層黑壓壓的浪朝我襲來。
我蹬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愣生生地被擠到了保姆車的尾部動彈不得。
與我擠在一起的還有聲音已經喊啞了的老k,小米和開開三人。
他們不停地喊著:“請往后退,讓我們先過去好嗎?”
可記者們就像得了失心瘋一樣將我們團團圍住,閃光燈一下一下的閃爍,讓我的雙眼出現了模糊的光圈。
我著實是被嚇到了,慌亂中又因為高跟鞋的緣故崴了腳,再加上方才試戲裝時將包裹小腿的紗布換成了輕薄的紗片,縫合的傷口又沒有全好,這一崴,便是撕心裂肺的疼。
我感覺到絲襪似乎被血液粘住了,痛苦的幾乎要哭了出來。
就在我們四人像是大海孤舟一樣緊緊貼著保姆車尾部時,成群的記者們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整齊的朝兩邊退散。
我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下唇被我咬的幾乎使了血色。
我看到邵連赟正眉頭緊鎖的朝我走來,他的身后跟著分開人流的黑衣保鏢。
他眉心微皺地跑到我身邊,毫無避諱的一把將我橫抱了起來:“傷口在疼是不是?被嚇到了是不是?”
我像是小時候摔跤被鄰居家的大哥哥扶起來時的那般感激和依賴。
我眼泛淚光地沖他點點頭,什么話都沒有心情說出來。
邵連赟心疼的看了我一眼后,頷首沉聲對離他最近的保鏢說道:“給今天所有到場的媒體發律師傳票,他們這是冷暴力,給冼小姐造成了人身傷害!”
我一愣,忙出聲勸阻,畢竟最近幾天我已經處于風口浪尖了,不想讓事情鬧得更大,更多的是想息事寧人:“不要了,我沒關系,不然他們會亂寫的。”
邵連赟眉心皺的很深,緩緩一刻卻又平展下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而后快步地將我抱進片場內部,徒留外面一片捕捉到八卦新聞的記者們。
我發現我的聽力越發的敏銳。
哪怕坐在片場內,都能聽到遠在片場外的記者們嘈雜的聲響。
有的在說:“他們兩個肯定有一腿!”
有的在說:“我們輪班去跟蹤連少,就不信抓不到證據!”
還有的在說:“看那個女的滿臉可憐兮兮的博同情,一定也不是什么好鳥,肯定有黑歷史,發力扒一扒!”
我的耳根得不到清凈,心情就愉悅不起來。
我悲悲戚戚地看了一眼坐在我旁邊的邵連赟,說道:“我不想當藝人了.....”
邵連赟安慰地笑笑,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一朵,你有你的才能,需要用到有用的地方,并不是起早貪黑的去跑新聞,太埋沒你。”
末了,他又補充道:“不要理會那些記者,你也知道,沒有頭條就沒有晉升的機會,他們也是為了生活,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我聽他說的有道理,何況誰不愿意開啟嶄新的人生。
我從小喜歡唱歌跳舞,大學又念的是跟娛樂圈一線之隔的播音與主持,能夠有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的,我有了,就得抓住,不能矯情的放手。
于是深呼吸了幾次,算是暫時忘記那些不開心的聲音。
我不想再談論任何與記者和緋聞有關的事情,轉了話題問道:“那些受傷的消防員怎么樣了?公司沒有受到影響么?”
邵連赟溫溫地道:“他們沒什么大礙,公司已經出面進行了安撫和賠償,公司那邊沒什么大礙,我們有一百多個倉庫,那個倉庫里也沒有存放什么值錢的東西,所以損失不大。”
我忽然想到了潛口中的“赤子”,但又不好直接開口問,于是沉下眼睛心事重重。
邵連赟察覺到了些許,便問:“他們還來找你了嗎?”
我知道他問的是潛和尚白,也知道他是吸血鬼獵人,于是忙搖頭道:“沒有了,沒有了,我不會再見他們了。”
我不想讓邵連赟將他們抓了去,也不想讓尚白和潛傷害他。
無關風云之情,只是相知淺交。
邵連赟滿意地點點頭,湊近了我一些,壓低聲音說道:“雖然他們是素食吸血鬼,但仍是嗜血之物,若有一天獸性大發,就會對你產生威脅.........”
他問:“你還記得實驗室里那些尸體么?”
我點頭。
“也許其中就有死于他們之手的可憐人。”
他這樣說,卻讓我的心一咯噔。
我隱約記得那個死在地鐵的人,是否跟潛和尚白有什么聯系?
可無奈,我越是使勁想,腦袋越是像被電鉆攪過一樣疼。
我總結了總結,發現失去的記憶似乎都與尚白那個可惡的家伙有關。
莫非他真的能夠洗去我的記憶?
潛試過都不可以的啊.....
看來我得找個時間好好問問他了。
邵連赟見我遲遲不說話,以為是嚇到我了,于是溫柔的笑笑,將我的手覆在手心下:“一朵,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我抬頭,窘迫的抽回手,紅了臉,生硬地轉了話題:“那個,我還沒有背臺詞的......”
我飛快地瞟了一眼他:“我,我先去找個安靜的地方背背臺詞吧。”
邵連赟無奈的笑笑,兀自起身道:“你就在這里背臺詞吧,我去跟導演說幾句話。”
我沖他點頭,看他走遠后才慢悠悠拿出裝訂的很薄的臺詞本,翻到開開用紅筆圈出來的場景,一字一頓的笑聲念著。
就在我念得起勁,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微微抓住些感覺的時候,突然走過來一個人。
因為她的高跟鞋踩得很響,所以我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我抬頭,看見一個斜分卷發,穿著白色超低胸西服套裝的女人朝我走來。
我定睛看了看,覺得熟悉,卻又一時間叫不上名字。
那嘴巴倒是挺像左千語的。
自從那回在醫院里被左千語當作勾搭邵連赟的無良少女后,就再也沒有跟她有過任何正面的交鋒了。
再說邵連赟說她是研究所的醫生,應當不會出現在電影片場。
我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沖來人友好的點頭微笑。
誰知那個美女并不領情,一臉的冰冷站定在我面前:“你真厲害。”
她脫口而出這四個字,弄得我稍微有些懵。
我不明所以,問道:“請問,你是?”
她冷冷一笑,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左千語,你忘了嗎?”
我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精致的美女。
我并不記得左千語的鼻梁這么筆直這么高,也并不記得她的雙眼皮深的很像歐洲人。
于是這個想法不過腦地順口溜了出來:“你是不是整容了?”
我看著她漸漸扭曲猙獰的臉,我想,我和她的梁子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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