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問，你這是在逗我們歡樂吧。”在楞了幾秒后，楊曉的助理小劉最先反應過來，打趣道。
餐桌上總共擺了五瓶茅臺特供，此時已消滅四瓶，十個人，差不多每人喝下四兩，這個層度不會入醉，狀態剛好，只片刻之后，其余眾人也是相繼歡笑起來，只把江大豪的話當成了活躍氣氛。
可江大豪卻是搖了搖頭，語氣鄭重了幾分：“我沒有和大家開玩笑。”
楊曉收斂了笑容，略有些凝重地道：“大豪，GOOD在華夏的代理權，分北方，南方，華東三個片區，其中華東區的覆蓋面是最小的，影響力也相對較小，就算按照我們原本的計劃和萬宇合作，萬宇那邊也是鐵定占大頭…現在你想要把對方手上的南，北區代理權都吃下來，這恐怕…”
就算是見識過江大豪的神來之筆，此時的楊曉心里還是不免吃驚，在他看來，眼下，聚人網絡能夠在萬宇網絡那些非常規手段的逼迫下保住華東區代理權就算不錯了，可沒想到，江大豪的心會這么大，竟然打算反客為主，倒過來把對方給整個吞下。
一陣惘然，只能說，神人的思維凡人不懂！
“嘿嘿，此一時彼一時。”江大豪神秘一笑：“如果王宇網絡按照商業規矩來，這一次我們確實只能做小，但現在，雙方拉破了臉皮，合作的基礎已經沒了，那我們也就不必客氣，我有信心，我們只要熬過接下來的幾天，就會有契機出現。”
他這么說，自然是有著一些依據與考慮，只是現在還不便詳細說明。
楊曉看了看江大豪，發現后者一臉認真的表情，沉吟了一下，也是點點頭：“大豪，如果能拿下整個華夏區代理權，那當然是最完美的結局，有什么需要我們做的，你只管吩咐就行了。”
一個團隊，個人分工不同，而面對這樣重大的決定，自然是需要一個領導核心，顯然，在楊曉的心目中，江大豪是理所當然的人選，是以，他縱然有著疑惑，卻還是選擇無條件的信任。
“楊曉大哥，以現在聚人網絡的規模，一旦拿下全華夏代理權的話，就會顯得捉襟見肘，我覺得有必要提前擴充人手，畢竟，‘決戰聯盟’在華夏內測上線的時間只剩下兩個星期。”
“好，我等會回去就和靜斌開個視頻會議，公司內部管理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此時不是談工作的場合，江大豪把最迫切的事項交代之后，便是又舉杯向大家勸酒，華少龍之前保持緘默，這時湊過來小聲說道：“豪哥，這兩天待在蔡家，我也是從蔡明軒那小子那里打聽到一些內幕，其實，萬宇網絡背后真正的大老板是唐飛昊的哥哥，唐明輝，唐家在京都的勢力有點不得了，唐家的老爺子竟然是咋們華夏，上上任序列里的那位…”
華少龍做夢也沒有想到，這次的對手來頭那么大，心中掂量著也是顧慮重重，他平時性格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可卻不是一個腦殘，以如今華家的實力，在深海市或許能呼風喚雨，但和唐家的底蘊比起來，那還真是差了不止一截。
“你說的情況我摸清楚了，這事我想過，聚人網絡和萬宇網絡之間，說到底還是一筆生意，而且其中的利益并沒有大到威脅唐家的根本，只要咋們別干出太出格的事來，唐家那些政界的長輩是不會明著出手的，說到底，對政界人物來說，保持良好的形象比什么都重要。”
江大豪語氣淡然地解釋了一句，也不深入展開，掏出包煙，正要給在場每人散一根，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彩鈴聲響起，拿出來放在眼前一看，頓時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喂，馨雨，對啊，我現在在京都，和華少還有一些朋友吃飯來著，什么，你也回京都了，哦，哦，那行，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我打車過來。”接通后，半分鐘結束通話，江大豪有些心虛地瞥了眼身邊正用促狹的眼神盯著自己的華少龍，摸著鼻子說道：“莫馨雨也來京都了，約我去碰個面。”
“豪哥，大家都是男人，我懂的，別玩得過火就行，對了，有什么好菜，別忘了兄弟我。”華少龍露出個讓江大豪毛骨悚然的笑容，端起酒杯咩了一口，神態悠然自得。
江大豪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和他廢話，起身與眾人打個招呼，自罰三杯，隨后離席而去，一溜煙就沒了影。
……
深海市，風涇山別墅區，華家。
二樓書房內，華宏國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手里捏了一張陳舊的照片，照片之上是一對男女，那名男子看著三十出頭，風華正茂，臉上掛著自信而春風的笑容，在其身邊的女子年齡大約二十五歲左右，容顏嬌美，梨渦帶漩，嘴角勾勒著一抹甜蜜溫馨的淺笑。
透過那副金絲邊眼鏡，定定地望著照片半響，華宏國的老臉上也是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意，幾分感嘆地道：“哎，一晃二十五年過去了。”
華婉婷坐在華宏國的對面，俏臉上波瀾不驚，找書苑 wwｗ.zhａoｓhｕyｕan．com 冷冰冰地道：“爹爹，有些事我可是一直等著你和我說呢。”
對于女兒生硬的口氣，華宏國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目光沒有從那張照片上挪開，緩緩點著頭，喃喃地道：“婉婷，爹爹這輩子確實虧欠你媽媽很多，當初，她大學畢業放棄了出國留學的機會，不顧家里的反對，就這樣沒名沒份地和我在一起，那個時候，鼎盛只是一間很小的貿易公司，加上我總共才三個員工…”
聽著華宏國略帶感傷地娓娓道來，華婉婷不自覺地就感到鼻子有些發酸，吸了吸后，打斷道：“爹爹，我問你，你到底愛不愛媽媽？”
華宏國楞了一下，旋即臉龐變得嚴肅，很肯定地點了下頭：“你媽媽是我這一生唯一愛的人。”
華婉婷咬著銀牙，切切道：“那為什么，為什么，我媽媽連個名份都沒有，而那個女人，卻和你保持著婚姻關系二十多年，為什么？”
華宏國長嘆了一口氣，臉色晦暗難明，最后艱難地說道：“因為我和你媽媽欠了她一份人情，你媽媽堅決不讓我和她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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