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毛毛星球

　　“該死的阿康，你再不出來，老子就問候你母親！問候你全家！你TM到底死到哪去了？”丁瑞脾氣再好，終于開始了破口大罵。

　　他曾在嘉斯麗與外星殺手格斗時被她帶著空跳過，他的理解中，空跳同瞬間移動一樣，反正不管多遠的距離跳轉過來都只要0.02秒。但這回阿康帶他空跳的時間比較長，足有一分鐘，最大的不同是，空跳出來后他發現自己衣服褲子全沒了。

　　他預想中空跳的地點如果不是星光燦爛的太空，就該是風景奇詭的外星球。但出來后他處在一個巨大的鋼板鑄成的空間內，中央有個圓形高臺，他獨自出現在高臺之上，阿康則不見蹤影。

　　如果這里空無一人，光著屁股也就罷了。問題是，高臺下有一團團毛茸茸的生物，個頭有藍球那么大，忽閃忽閃睜著一對對眼睛盯著他。

　　很難形容這種生物，外形就是一個長著蓬松毛發的正圓，毛雖是直立的，但很松柔，正面是一對大大的眼睛，黑多白少，就像卡通片中那種美少女的眼睛，這種生物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很萌，你很難從外表上說出它萌在什么地方，但就像個毛茸玩具似的可愛之極。丁瑞想起《毛毛星球》中的那種外星生物，雖沒拍成電影，但他估計就是這個樣子。

　　這片金屬地比足球場還大，滿地都是一動不動的毛球，足有上千個，一動不動，只有偶爾睜動的眼睛或眼神中好奇的目光讓他知道這些都是活物。丁瑞并不是特別怕羞的人，但光著屁股被上千雙眼睛同時盯著，怎么也不會自在，他護著胸前兩點蹲在臺子上左顧右盼，想等阿康出現了問個究竟，但十分鐘過去了，阿康還沒出現。這才有了他破口大罵的一幕。

　　罵了一陣阿康還是沒出現，沒辦法，總不能老呆在那，他看到前方有一扇鋼門，上面有把手，試著跳下高臺前往。

　　那些毛球生物似乎膽子不大，看到他跳下來，最近的幾只就蠕動幾下，樣子很滑稽，毛球一扭一扭，但眼睛始終不離開他，他每走一步，近處的毛球就跳開，漸漸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丁瑞此時的感覺就像自己是一只觀賞動物，終于他受不了毛球們好奇的目光，怒道：“看什么看？沒見過不穿衣服的地球人嗎？”

　　“是沒見過。”最近的一只毛球開口說話，把他嚇了一跳，毛球的聲音又尖又細，聽著像呀呀學語的小女孩，當然，丁瑞有婚介所的翻譯設備，聽到的是翻譯后的聲音，但還是基本接近原聲的，說明這種生物不但外形萌，聲音也萌。

　　他大著膽子問，“你們是什么星球的生物？”

　　“毛毛星球。”第一只同他說話的毛球道。

　　“名符其實。”他蹲下來小心地問，“怎么稱呼你呢？”

　　“扎克。”

　　“好的，扎克，你能幫我弄些衣服來嗎？”

　　毛球扎克在地上彈跳幾下，來到幾個同伴的身邊，然后用他聽不懂的語言咭咭喀喀在商量什么，最后扎克轉身道：“達成你的愿望。”

　　只見扎克為首，三個毛球圍成一個三角形，扎克似乎是用身體呼吸，發出咝的一聲身體膨脹起來，長毛根根直立，最后三個毛球同時發出“呀——嘶——”一聲厲嘯，眼睛中發出電光，三道電光在空中交錯，噼啪作響中打開一扇異次元大門。

　　“哇！”他一陣驚嘆，看起來又萌又弱的毛球居然有這種本事，然而還沒驚嘆完，他立馬大叫，“喂喂喂……不用這么多——哎呀！”

　　異次元大門成千上萬的衣服鋪天蓋地而來，一下把他埋在下面，堆得像小山似的，只余他一只手在外面痛苦地抽搐。

　　過了許久，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衣堆下爬出來，無奈地看了毛球們一眼，毛球們依舊是用好奇的眼光盯著他，他開始在衣服中翻找，發現什么衣服都有，有男有女，外衣內衣，冬裝秋裝……好像是把一個衣服倉庫通過異次元搬來了。

　　他找了套比較合身的西裝穿上，總算感覺好點了。對扎克道：“雖然差點壓死我，但還是謝謝。”

　　扎克睜著一對萌萌眼睛一聲不吭。

　　“現在，哪位能告訴我阿康在哪？”

　　“你是指：康德巴利亞·艾德瑪西·多蘭諾斯·阿基撲爾克德·貝塔……（此處省略兩百字）”扎克說了一個很長的名字后道：“是他嗎？”

　　丁瑞倒吸了一口涼氣，阿康曾說過液態生命體名字都很長，還真夠長的，聽到最前面的康字，他點頭，“應該是吧？”

　　扎克道：“這里是星際聯合會與費亞聯盟的中立區，他來不了。”

　　“怎么會？他說要帶我去做相親的準備工作的。”

　　“哦？你就是那個引發星聯與費亞聯盟外交危機的地球人？丁瑞？”

　　“我是，請多多關照。你們能回答我的問題是嗎？”

　　扎克扭動了身體，丁瑞估計他（或者她，后來知道毛毛星球的生物是雌雄共體的）是在搖頭，“我們不清楚你怎么來這的，我們只是聽到響聲，說降臨一個奇怪的生物，像是新發現的地球人，所以來看熱鬧的。”

　　“這……”他莫名其妙，“沒理由啊。你們認識阿康嗎？”

　　“認識，他是生命法庭的法警兼執法人員，也是中立區的聯絡官，不久前他是有同我們說要經過中立區前往亞紀嵐。”

　　“那他怎么失蹤的？”

　　“你確認這不是他空跳的目的地？”

　　丁瑞環看四周，搖頭道：“我覺得不是。”

　　“空跳時有什么異常嗎？”

　　“我不確定，好像有，我以前被人帶著空跳眼前一閃就到了，但這次我在一片漆黑的空間呆了很久，至少一分鐘。”

　　“那只有一個可能。”扎克道：“他在空跳中途被人攔截，他被打出瞬間空間，你便飄流到此。”

　　“空跳可以攔截嗎？”

　　“當然可以，前提是攔截者的原力比空跳者強。”

　　“為什么別人要攔截他呢？”

　　“大概想阻止你前往亞紀嵐。這樣的人很多，比如費羅帝國的好戰份子，如果你不能及時到達亞紀嵐，觸怒蘇卡蘭女皇，她也許會同意向星聯宣戰。”

　　“是這樣嗎？”他皺起眉頭。

　　“我不能確定，但有這個可能。”扎克道。

　　他再次蹲下來，“扎克，你們一看就是善良和平的生物，你們會幫我的是嗎？”

　　“這里是中立區，我們兩不相幫。”扎克又扭了扭身體，表示拒絕。

　　“聽著扎克，我需要盡快趕到亞紀嵐，盡我所能阻止這場戰爭，如果有戰火也許會波及你們中立區，你們也不想這樣的不是嗎？”

　　扎克道：“只有我們國王有權有決定幫不幫你。”

　　“我能見你們國王嗎？”

　　“他在午睡，你得等等。”

　　“你們星球的人還午睡？”他啞然失笑，看看那張門道：“我能出去看看嗎？”

　　“不行，找書苑 wwｗ．ｚhａｏsｈuｙuａn．com 只有這個地方是類地環境，出去了外面的氣體和溫度都不適應地球人，你會死的。”

　　“你們知道我要來？一早就打造好的？”

　　“不是我們，是康……”扎克不嫌麻煩地把阿康的全名念了一遍，看樣子毛毛星球的生物記憶力超凡，一字都不錯，“他打造的，作為空跳時的中轉站，本來你只停留一下就要直接前往亞紀嵐。”

　　丁瑞想了想道：“照這么推理，是不是說阿康被人攔截，所以他在空跳時失蹤了，但我卻依然到了預定地點？”

　　“你來的時候身上有很強的原力護罩，我估計是阿康被攻擊，然后全力把你送來，但自己卻遭了不幸。”扎克的語氣中似有惋惜，“想必兇多吉少。”

　　“你覺得是費羅的人干的？”

　　“我只說有這個可能。”

　　“為什么不會是亞紀嵐呢？也許蘇卡蘭女皇手下也有好戰份子，想激怒她挑起戰爭。”

　　“這不可能！”扎克肯定地道：“亞紀嵐除了女皇，其他生物都沒有思想。”

　　“沒有思想？怎么可能？”

　　“他們是天生的垂直型獨裁社會體系。”

　　丁瑞搖頭，“沒聽懂，能詳細說說嗎？”

　　“就像地球的螞蟻與蜜蜂的社會結構一樣，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