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進到了葫蘆口處,俞巖駐足看著隊伍從狹窄的入口處通過,抬頭看看兩側陡峭的山壁,對吳正說:“吳正,這里就看你的了,記住多造聲勢,然后戰敗撤退。至于之后去哪就看形勢你自己決定了,不用與我匯合,咱們陽翟再見。”
“是。”說完吳正帶著王曲和一百人馬進入兩側的山林,與山腳下的俞巖并行,驚起一陣飛鳥。
鐵蹄陣陣,夏侯淳停下馬,面色鐵青的看著一名連人帶馬都被射個通透,栽倒在地上的士卒。一旁的裨將面色惶恐的說:“夏侯將軍,這已經是一個時辰以來的第十三起冷箭襲擊了。”
“無能,連個人影都抓不到!”夏侯淳怒氣勃發,順手就將手中的馬鞭抽向副將。
那副將一臉委屈說到:“將軍,我們本來就對周圍的地形不熟,況且敵人每次只有三兩人,目標小。一進入路兩旁的密林,我們的騎兵更加難以進入搜索,反而有幾名士卒中了布設在密林中的陷阱啊!”
夏侯淳聽的副將的辯解更加盛怒,“愚蠢、無能,還要找借口!”說著就就要拔出手中的刀,像是當場就要斬了這個無能之輩。周圍的將校一看不好,紛紛上前勸阻。
“將軍,臨陣斬將不吉啊!”
“將軍,黃巾只是冷箭襲擾,算不得什么光明正大之輩。哪能怪上副將啊。”
“將軍,黃巾只是跳梁小丑而已,用出此等手段只能說明他們已經到了窮途之末,只要我們能快速追擊至黃巾的大部隊,冷箭自然就消失了。”
在眾人的勸阻下,夏侯淳過了盛怒的火頭,逐漸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去理智了,但他拉不下臉來認錯。于是冷著臉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命你引前部為我軍開路。”其余眾人一看沒有鬧出人命,也就都沉默了,沒有再繼續觸怒夏侯淳的必要了。副將也只好自認倒霉踏上了為開路之旅。
同樣的是,張峰此時也踏上了開路之旅,不同的是,他是在為部隊尋找埋伏的地點。張峰一邊撥開兩側的樹叢,一邊與錢風聊到:“這地方可真是荒涼啊,雜草叢生,平常大概也沒有多少人走這條路啊。”
“倒是,不過這種地方倒很好的消除了騎兵的優勢,要是我們黃巾也有這么多騎兵就好了。”錢風點點頭,不無羨慕的說。
“咱們在中原地區起事,馬匹可不是那么好弄的,況且一個合格的騎兵比馬匹還難培養,就是在漢軍中,一名騎兵的支出最起碼能和五名精銳的步兵相比,我們黃巾就算是有馬匹也很難大規模的養起騎兵。”
“這是現倒是實,像段興這樣馬術精熟的人在中原很少了。”
就在錢風和張峰談話時,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你們兩個在這說什么呢?好像聽到是在說我吧?”
張峰定睛一看,突然從樹影后閃出一個人影,正是他們嘴上說的段興。
“你怎樣在這,不是去前方探路了嗎?”張峰問到。
“前方倒是發現一個比較適合埋伏的地形,叫黃泥崗,山崗兩側都有密林。不過我們在上面發現兩三百人的潰兵,不知道他們現在的具體情況。我手上的人少,恐怕難以控制住局面,就來找你們了。走,和我一起去看看,做的好能收編他們的話我們又多出兩三百生力軍。”
段興帶著錢風張峰二人沿著密林悄悄摸上了山崗,山崗上的黃巾東一拉,西一拉圍坐在一起,垂頭喪氣,士氣低落。大部分人手中都沒有兵器,唯有有兵器的幾十人趾高氣昂的圍坐在山崗中央,與周圍的人區別開來,仿佛他們不是打了敗仗,而有莫大的功勞。
張峰倒是發現一個熟人,是在那群手中有兵器的人當中,是呂老爹,而且看起來地位不低,大概是與這群人之中的頭頭坐在一起。“有熟人就好辦了,與潰兵打交道最怕的是與他們難以溝通。”張峰心道。
“什么人?”一名解手的士卒隱約看見張峰這邊有人影閃過,頗為緊張,立馬喊出聲來。崗上的黃巾聽到這邊的動靜,“唰”的一下拔出了手中的兵器,向這邊圍來。
“別誤會,別誤會。是我們。”張峰一看已經被發現,只好和段興錢風一起出來,不過自己的大隊人馬已經到達崗下,一旦事有什么不對,立馬就能圍上來。
“呂老爹,是我啊,張峰。”張峰為了安撫下局勢,直接叫出呂老爹的名字。
“別動!都別動手,是自己人。”呂老爹從人群后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按下周圍士卒手中的刀劍。
“張小子,原來是你啊,你不是跟那個俞巖去了斥候營了嗎?怎么還在我們后面,怎么樣?沒事吧?”說著走到張峰身前,好好地打量了張峰一下。
“我沒事,不過在渡口沒看見你們,你們怎么過來?”張峰好奇的問到。
“嘿嘿,莫隊聰明,知道漢軍快速投入追擊的兵力一定不會太多,追擊的方向一定是你們渡口所在處,于是就帶我們悄悄的繞開渡口,在上游泅渡過來的。”看到兩人的熟悉的談話,周圍的士卒也放下了戒心,收起了手中的兵器。
“莫隊?”
“是我,莫谷。原來在黃巾中也是個隊率,現在嗎,就是這兩三百殘兵的頭頭,所以大家都加我莫隊。”隨著這略有些自嘲但又雄壯的聲音,在張峰眼中,一條八尺左右的壯漢出現在張峰眼中,渾身上下充滿煞氣。張峰心中一緊,只覺告訴他,這個人的武藝恐怕還在趙清之上。“你們本是斥候營,應該隨波帥到了陽翟了,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莫谷的聲音給了張峰莫大的壓力。
張峰給莫谷行了一禮說到:“我們斥候營原本俞什長因為奉渠帥命令斷后,已經被升為屯長,領渡口五百兵將。現在大概有三百左右的騎兵在追擊我們,我們打算在這一路埋伏,吃掉漢軍的一部。俞屯長命令錢隊率、段隊率和我在前面開路,尋找合適的可以用來埋伏的地形。”說完指指身邊的兩人:“這是錢隊率,這是段隊率。”兩人給莫谷行了一禮,莫谷也還了一禮,不管以前咋樣,現在他們的級別是一樣的,莫谷也不想托大。
“為什么不在葫蘆谷埋伏,我們從那經過時,發現這一路上最適合埋伏的地點就是那了?”
“正是那里最適合埋伏,所以才不能在那埋伏……”錢風上前一步,向他解釋當初他們的考慮,以及他們現在的計劃。
一旁的呂老爹看見他們聊得火熱,拉過張峰到一邊:“張小子,沒想到你去了斥候營后混的還不錯,現在都是什么級別了?”
“什長了。”
“呦,不錯啊,都跟我一樣了。”呂老爹略帶夸張的說到。
“什么不錯,奉命斷后是提升的,如果不能活著回去,就什么也不是。”張峰苦笑到。
“倒也是,不過這次你能活著回去就發了。說說吧,你們有什么計劃?”
張峰瞄了瞄正在談話的錢風和莫谷,說到:“還是等他們談完吧,莫谷若愿意加入進來,你自然就能知道。”
“你小子進斥候營沒幾天,嘴巴緊了不少啊!”呂老爹像看見一個新人一樣看著張峰。
張峰被看得發毛,只好說到:“斥候營每天接觸那么多軍情,嘴巴不緊不行啊。”
正在張峰尷尬的時候,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那邊莫谷和錢風的談話給張峰解了圍。只見莫谷一拍大腿,高聲喊到:“好,就這么辦!”頓時將張峰和呂老爹還有其他人的注意力引向那邊。
呂老爹走過去問到:“莫隊,我們該干什么?”
莫谷沒有答話,抽出手中的刀,走向山崗中央,手中長刀向天空一指。“弟兄們,我們被漢軍一把火莫名其妙的殺敗、潰散,你們甘心嗎?”周圍的潰兵都被莫谷的話所吸引,但都沉默的看著他。
“甘心嗎?”
“不甘心。”“不甘心。”……略略有人低聲回答到,不一會兒,回答的人越來越多,連成一片。
“甘心嗎?”
“不甘心!”怒吼聲整齊地直沖云霄,就連那些跟著張峰他們剛剛上來的士卒也加了進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驚起飛鳥振翅飛翔……
錢風看著四周被鼓動起來的人群,對段興和張峰說:“這人是一個人才啊,俞大哥如果成功回去升任軍候,整編隊伍時一定要勸俞大哥把這人吸收進來。”段興和張峰看著周圍的情景也默然點點頭,確實,這些士氣低落的士卒這么快就被煽動起來除了黃巾本身是比較狂熱的隊伍外,自身對人心的洞察也是十分重要的。
“走!隨我去迎接俞屯長的大部隊。”隨著莫谷的一聲令下,這些黃巾潰兵迅速整好隊形,顯得士氣高昂,整齊地跨出了他們復仇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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