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被窩里的沈嘉被白卿妤剛一扯,嚇得整個人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縮到角落,結果差點扯落苒苒擋住臉的被子。.
苒苒一急,偷偷踹了沈嘉一腳,示意她不要亂動,又努力咳嗽來掩飾自己沒修飾過的聲音:“不用了,卿妤姐姐就別為我的事擔心了,能認識你已經是我這輩子最開心的事了。我本來就沒多少日子,幸虧有祖母收留,所以我不能丟下祖母不管。”
“可是你這樣讓我怎么能安心離開。”白卿妤從沒見過這么憔悴的苒苒,心里很不是滋味,可想到自己馬上要離開,心情更加低落,“明韞表兄派人來接,等一下我就要走了。”
苒苒眼睛一亮,偷偷松了口氣,“那就好,卿妤姐姐還有表哥,我就不用擔心了。”
白卿妤頓了頓,回頭對上苒苒笑彎的眉毛,說不出心中那感覺是疼痛,還是悸動。“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病成這樣!”
白卿妤想扯下她的被子,卻被苒苒死死拽住,她緊張得冒出一串連她都驚訝的話:“我、我……我天生,呃、先天白血病。”苒苒說完,聽到沈嘉噗嗤一聲,她暗地咬牙跟著把她踹出去的沖動,壓抑著情緒道:“大夫說我能活過五歲就算賺了,現在多活了六七年,想來應該是為了認識卿妤姐姐。”
沒想到自己竟然連白血病這種話都說得出口,難怪要被沈嘉吐槽,可眼下她只希望白卿妤能早點離開,否則被拆穿也是分分鐘的事。
“對不起,我都幫不了你。”白卿妤低著頭,眼淚吧嗒直掉,哀傷的模樣讓人看了很心疼。
苒苒又心虛,又心疼,“你別哭,大夫說我心情不好。病就會惡化,你要希望我活多幾天,就千萬別哭。”
白卿妤聞言,立刻擦干眼淚。這時。白三姨娘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四娘子,辰光不早了。”
不知為何,苒苒總是特別害怕白三姨娘,一聽她也來了,瞬間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若白三姨娘進來。不管她怎么藏,定然會發現她的異樣。
好在白卿妤先站起身,把一個東西塞到苒苒手中,小聲道:“天樂,這個你留著,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就拿著這個去找萬順莊的人,他們一定會幫你的。”說完,再三留戀地看了苒苒一眼,然后捂著嘴。哭著跑出去。
等她遠去,苒苒攤開手一看,竟然是朱明韞當初散落的那些金葉子。
早知道金葉子有這種作用,她當初特么就該全都藏起來,一次用一片金葉子去換個百來八十兩,這輩子她就不用愁了。
沈嘉從被窩冒出頭,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瞥見苒苒看著金葉子發呆,還以為她在想白卿妤的事。沈嘉眉頭一挑,蹭過去揶揄道:“你完了。這回真的玩弄人家感情了。”
“滾一邊去!”沈嘉伸手要拿金葉子,苒苒護著不給看,“誰說我玩弄感情了,我也認真的好吧。”雖然她是認真地利用白卿妤。但也認真地討好和逗樂,她可從未對白卿妤表示過其他的。
“認真?你別告訴我,你好這一口,我可不打算跟你百合。”沈嘉夸張地退了一步。
苒苒直接翻了白眼,倒在枕頭上,“你省省吧。就算我喜歡女孩子,也不會看上你,說得好像百合就沒有審美似的。”
“不許睡,你給我說清楚!”沈嘉臉上一紅,惱羞成怒地把苒苒從被窩里拖出來。“什么叫不會看上我,我哪里不好了!”
“不會就不會,你管那么多,你家周寅看上就好。”苒苒準備倒頭再睡,結果被說得羞紅臉的沈嘉更不肯放過她,她躲不過,只好狼狽地跑下床。
跟沈嘉玩了一會兒枕頭戰,苒苒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睡意也被打散了。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晃出來,隨意扒幾口早飯,整個人就跟灘爛泥的趴在桌子上發呆。
“娘子,您看誰來了!”妙靈拔高了聲音,一臉興奮地跑進來,結果苒苒第一反應是跳起來就往外跑,反應速度快到妙靈都愣住了。
只不過,她剛踏出屋子,迎面就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里,修長的手臂順勢扶住她的背,防止她后退跌倒。苒苒摸著被撞痛的鼻子,心想到底是誰這么擋路,卻感覺到背后有只大手正扶住她的背,腦子頓時一空。
距離眼前的胸膛不過一個拳頭,而背后卻有一只大手,苒苒可以想象自己正處于一種如何曖昧的姿勢。就算她現在這模樣還不至于構成如何唯美浪漫的畫面,可她骨子里卻清楚地腦補出美好的樣子。
只是腦子剛浮出那美好畫面的同時,身體本能地自我防備,腳踩肘擊,就算南山反應再快,也還是中招。
“南山,怎么是你?”趁著對方吃痛收手,苒苒往后退了幾步,驚訝地看著一臉吃痛的南山,她惱了妙靈一句,“你怎么沒跟我說是南山,我還以為卿妤又回來了。”
一天嚇兩次,苒苒覺得自己的心臟越來越強大了,這樣都還沒把她嚇暈,興許以后還能有一番作為。
妙靈無辜地眨著眼,“我本來要說的,可是您還沒聽完就跑了。”
“南山,沒打傷你吧,對不住,我沒想到是你。”苒苒滿臉歉意,畢竟阿財阿福絕對不敢這么大膽,所以她潛意識自然就是自我保護。
“沒事,你這點力氣傷不到我,不過你反應比我想象中要快。”南山苦笑了一下,苒苒剛剛那一肘正好頂住他的胃,要說不疼那是騙人的。
“那是你反應變慢了。”苒苒忽然發現只有南山一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由得好奇:“胡先生呢?”
“我們在半路走散了。”南山的笑容黯淡下來,“所以我就想回來看看。”
“怎么回事?”感覺到氣氛不對,苒苒頓時緊張起來。
南山抬起頭,正對上苒苒神情凝重的臉,明明該是天真無邪的如花年紀,卻一次次承擔她本不該面對的事情。他猶豫了半晌,從懷里取出一個帶血的角符,遞到苒苒面前:“這是不是少爺的東西?”
苒苒感覺心口噗通跳得十分激烈,伸手接過早已被鮮血浸透的角符,她不敢承認,又覺得似曾相識。
“你是怎么得到的?”苒苒把它拿給妙靈辨識。
見苒苒屏息凝神,南山長嘆道:“在浮山下的一個大夫那里找到的,他說曾救過一個十五六歲,滿身是血的少年。因為傷勢太重,流血過多,估計熬不過。”
“那人呢!”苒苒并不知自己激動的聲調泄露了心中的恐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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